第九章多吉事件
青柳慌慌張張的邊跑邊喊︰「格格,不好了,不好了,格格和多吉……」
「混賬東西!什麼格格多吉,話也說不清楚,要你何用!」五格格搶先罵道。六格格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木雅扶了她一把,顧不上多說抬腳往外走,青柳小跑著跟上來,平息了一下喘息道︰「格格,多吉突然發狂咬了七格格。紫竹姐姐已經去稟報王爺了,碧玉姐姐也去請側福晉了,您別太著急,小心腳下。」
「你以我的名義速去請府里的大夫來。綠蕪去拿些消炎的藥粉和紗布,再讓燒些開水來,快去!」木雅邊走邊吩咐。她見小說里大戶人家都有自家的大夫,想必堂堂王府也該有自己的家醫。
兩人答應一聲,火速跑了。
拐過一道抄手游廊,再進了月亮門就是舜華館的小花園,多吉這幾日脾氣不好,總是大叫大鬧,木雅把它送到花園的亭子里,一來解救自己飽受摧殘的耳朵,二來想讓它陶冶陶冶情操。
一進園子就見建在假山上的亭子里人影晃動,忙亂不堪,間或夾雜著四格格的怒吼和八格格的哭聲,正主七格格倒是無聲無息,綠蕪拿著藥水和紗布追上來,木雅往亭子跑,慌得綠蕪、青柳幾人嘆息連連,卻不敢叫木雅,只得一邊一個護住木雅,防止她摔跤。
要死喲,要是七格格在咱這兒出了事,不僅多吉死定了,連丫頭們怕是都得受牽連,木雅仔細觀察了這大半個月,幾個丫頭都是好的,只是年歲小,還欠些火候經驗,好好教一番必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木雅如今越發覺出大宅門里生存的不易。況且七格格那麼小,要是傷口感染或者得了狂犬病,豈不可惜可憐?
四格格懷里抱著昏迷不醒的七格格,臉上掛著淚珠,八格格被她自己的大丫頭秋菊護在身後,多吉金色的毛發上流著鮮紅的血,十分刺眼,放佛是它自己撞的,眼里露出迷茫和恐懼,被幾個打理園子的粗使婆子拿繩子捆起來,拴在欄桿上,木雅剛一進亭子,它漂亮的大眼楮就哀哀的瞧過來,放佛知道了它自己的處境一般,木雅心里一震,繼而十分難過,她不知道上面會怎麼處置多吉。
「四姐姐先歇會兒罷,請照看著把剛才所有在這兒的丫頭都請到挽月齋吃茶。」木雅邊說邊檢查七格格的傷勢,她傷在左腕,傷口很深,血不停的噴涌而出,打濕了四格格包扎的兩條手絹,脖子和手背也被多吉尖利的爪子抓傷了。
木雅撒上消炎止血的藥粉熟練的包扎,最後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她上大學的時候在部隊集訓過一個月,五公里越野、野外生存等都經歷過,這點兒小事倒難不倒她。木雅包扎的認真,沒有發現自己此時的表現有多麼的沉著冷靜,完全不像五歲多的小孩,五格格卻若有所思的瞧著木雅。
四格格瞧見木雅包扎的傷口不再那樣流血,也松了口氣,狠狠的瞪木雅一眼,冷聲道︰「黃鶯白鴿,請大家到挽月齋休息。這兩位嬤嬤也留下來罷,看個門戶也行。」
五格格笑道︰「四姐姐這是要把丫頭們都關起來了?今兒這事是個意外,是這畜生作死,關丫頭們什麼事?」說著踢了多吉一腳,多吉嗚嗚的哀鳴。丫頭們露出感激的神色,木雅心里冷笑,面上卻十分柔和,道︰「五姐姐真是憐下的好主子,可七妹妹這個樣子,讓人看著心疼,總要大家都查一查,還她個公道才是。清者自清,等瑪父來了自然會給她們公道的。」
木雅讓綠蕪抱著七格格,自己在旁邊扶著,往挽月齋的正屋走,挽月齋就在亭在後面,過一座小木橋就到了,因它建在假山上,是舜華館地勢最高的建築,故名挽月二字。
「請吧,各位知道我的脾氣,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四格格下令,她的丫頭黃鶯白鴿答應一聲,一前一後押著丫鬟們走。
木雅眼角余光掃見那叫碧痕的丫鬟一溜縮回五格格背後,再聯系六格格當時的神態,木雅總覺得這丫頭透著鬼氣,不知道在搞什麼。狀似無意的對身後跟著的四格格道︰「五姐姐的丫頭碧痕是個極難得的,這會子還不忘照顧五姐姐呢!」
四格格瞧一眼木雅,再瞧瞧跟在五格格身後若無其事的碧痕,皺皺眉,道︰「碧痕當時也在,快隨大伙兒一道吧,可別讓你們格格為難。」
「瞧四姐姐說的,我能有什麼為難的?左不過這丫頭實心眼兒,替我掖了掖狐裘而已。」
解釋這麼仔細做什麼?像是要掩飾一樣。木雅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五格格主僕,兩人神態都極大方鎮定。
剛到挽月齋,丫頭就稟報側福晉來了。木雅和幾位格格給她行了禮,側福晉攬著木雅的肩膀往七格格躺的床邊走去,拍著木雅的肩膀輕聲道︰「不怕,有瑪嬤呢!」
木雅鼻子一酸,就掉了幾顆眼淚。這是多麼溫暖的話,多麼慈愛的心噢,有人疼的感覺真好。
府里的大夫隨後就到了,給七格格把了脈,搖搖頭,贊了幾句木雅的包扎技術就退了出去,說是先開一副凝神的湯藥給七格格。木雅也知道他不敢隨便用藥,也不勉強他,畢竟給王府主子們瞧病的都是太醫。
「勞煩大夫了,麻煩您給多吉也瞧瞧吧,它傷的很重,綠蕪隨大夫去吧。」綠蕪向木雅屈膝,領著大夫去了。
四格格冷聲道︰「你倒是有興致,七妹妹這個樣子了,你還顧得上那個畜生。七妹妹有個什麼,我非把它抽筋剝皮炖湯喝不可!」
「長者賜予的東西,不敢不愛惜。」木雅模了模七格格的額頭,淡淡的道。她只祈求太醫快些來,七格格似乎有發燒的跡象吶,只能吩咐碧玉道︰「讓剛才的大夫開劑降燒發散的藥給七格格,要快。再拿燒酒來。」
王府的辦事效率果然不是蓋的,不大的功夫藥和燒酒就好了,木雅自作主張讓丫頭喂七格格喝下去,又把燒酒噴在她的傷口上擦拭,然後重新撒上消炎的藥粉包扎。
等了大約半刻鐘的樣子,老王爺健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急聲問︰「木雅可好?」
四格格撇了撇嘴,轉頭去瞧七格格,也不給老王爺行禮,老王爺模了模木雅的頭發,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大步流星往七格格床邊走去,慈愛的模了模七格格的臉頰。
此時王爺的內侍吳公公稟報太醫來了,木雅長長的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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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願大家團團圓圓,幸福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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