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風流歲月 第三四章 欲斬獨龍

作者 ︰

蓮蓬湖如果在夏秋季節,滿湖的蓮藕盛開著一朵朵千姿百態的荷花,有的像害羞的漲紅臉的少女,躺在碧綠的荷葉下;有的好奇地探出頭來,望著這美麗可愛的蓮蓬島;有的像俊俏的仙姑,對著平靜的蓮蓬湖面梳妝打扮。

獨龍見喬付官為難,不再追問,但還有一點不明白,「為何拼命的追趕我……」

「正當我被關,」喬副官不得不講出為何追趕獨龍的原因,「忽然听說集合隊伍捉拿獨龍。心想,何不趁此機會,以將功折罪為名逃跑呢!于是,我立即向吳團長迫切要求;參加捉拿獨龍,等完成任務後再听從處置。所以就拼命地追趕,目的是與獨連長一起逃走。」

「原來如此,」獨龍終于明白了,但具體什麼原因違反了軍紀還不清楚。不過,提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感到後怕,「你快馬加鞭地追趕,快把我嚇死了。真擔心你會把我一把拉下馬來,已經追到馬頭並馬尾,馬尾巴緊挨馬韁繩,兩匹戰馬並駕齊驅,多危險啊,」

「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喬付官自表有功,「虧得我快馬加鞭,等于在身後督促,意思快跑。否則,會被吳團長的騎兵馬隊捉去……」

獨龍埋怨起喬副官︰「這下倒好,沒被吳團長捉去,倒被土匪活捉了,」

「所以我們不能等死,」喬付官不甘心就這麼死去,鼓動獨龍逃跑,「得想辦法逃出去啊,」

如何逃出去,如今獨龍作了難,瞪眼問︰「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兩人都被捆綁著雙腳和雙手,哪里動彈得了,只有等死了……」

「等死我還拼命的逃跑干什麼,」喬付官把生存的一線希望寄托到獨龍身上,「我相信獨連長有辦法的,要死我們就死到一塊,反正我是跟定獨連長了。」

「哥哥,」突然傳來女子的呼叫聲,「你們在隔壁啊?」

這是一個用蘆葦桿夾的隔牆,在蘆葦桿上糊了一層泥巴,有個別地方泥巴已經月兌落,通過月兌落的泥巴牆縫,還可以看到隔壁。此時,女子沒有被拴,在房內可以自由活動,只是房門落鎖,不能出去罷了,听到有人講話,立即喊叫一聲。

「哥哥,」喬付官聞听喊叫,有些納悶,小聲地問︰「原來和獨連長騎一匹戰馬的是你的妹妹啊,我還以為是嫂夫人呢,」

「不是……」獨龍搖了搖頭,本想講出她是弟媳,還沒來得及講出,突然門被打開了。

女子听到房門響聲,立即爬到牆縫里觀看;進來的是三名穿戴各色衣服的、樣子凶神惡煞的土匪。他們每人手里提著一把大刀,問都沒問一聲,就把五花大綁的獨龍和喬付官帶出去了。

她見獨龍被押走,有一種不祥預兆,立即趴到窗戶觀看二人被帶往何處……直到看不到身影。她只好把眼楮轉向大湖;有人說蓮蓬湖上的住人,是湖上律動的音符,那麼蘆葦的倒影和粼光的閃爍則是這湖上最秀麗的舞步。湖岸邊的青柳如曲如歌,水中的翠荷如詩如畫。此時,一色男人的小島又增加一位能詩善賦的美人,自己為何沒有被捆綁?有如此的待遇,難倒有其他目的?可能給他們換房到別處去了。她感到害怕,怕一位孤身女子獨住,在土匪窩里太危險了。不,他們一定是帶出嚴刑拷打去了,恐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這時,獨龍和喬副官被帶進一棟破舊瓦房,他進門抬頭觀看;好像是個大廳,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古式雕花退了漆的古銅色的桌子,後邊放著一把椅子,椅子用虎皮包著的,背後牆處,掛著一張壁畫,畫上是猛虎下山,常言道;「獅子為王,老虎為帥,」意思此寶座是帥位。看此擺飾布置,應該是大頭領的位置,他在心里琢磨著;「大頭領哪兒去了?為何不在現場?」

此時剛剛進入秋季,那蓮蓬湖里的一朵朵荷花,緊緊依偎著碧綠滾圓的荷葉,在輕柔的雨絲沐浴下,顯得更加清秀、雅潔、嫵媚、可愛了。

虎皮椅子左右兩邊,各擺兩把椅子,左邊坐著兩人,一人是血巴子臉,左眼下方有一塊傷疤,那傷疤足有四指長,扣在臉上十分顯眼。背後插著一把大刀,挽起半截袖子和一條褲腿,那挽起的褲腿超過膝蓋,另一條褲腿拖地,極不相稱。按順序,此人應該是二頭領。

不錯,他就是帶領人馬追殺國民軍團長吳百強的二頭領桑疤拉臉。只因為左眼下方有塊刀疤,大家根據特有記號,取外號疤拉臉。誰知道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姓桑,所以把桑姓加到前面,就成了桑疤拉臉。

他身高體壯,性格孤僻,脾氣暴躁,特別爭勝好強,所以,目中無人,滿身沾滿了土匪習性,殺人不眨眼,不分好人壞人,只要不隨他意就殺。但,對西霸天,對保安團恨之入骨,而且心狠手辣。他本出身于富余家庭,只因為愛打打殺殺,才牽扯上人命官司,官府追殺,被逼無奈,才來到蓮蓬湖投奔竇義得當了土匪。因喜歡打仗,而且十分善于拼殺,被頭領提為二把手。

你看;蓮蓬湖里那楚楚動人的荷花,永遠是一首迷人的旋律。穿行在畫屏般的荷塘,風吹綠葉送爽,縷縷荷香盈袖。

緊挨桑疤拉臉一旁坐著一人,他的面孔長長的,像驢子的臉,八字眉,厚嘴唇,特別是下嘴唇,留著長長的胡須。他是五頭領,名叫楊毛驢子。

說起他的名字來歷,是因為臉型像驢臉,老長老長,嘴唇下一撮毛。姓楊,故,大家給取名楊毛驢子。

楊毛驢子的性格陰險狡詐,小心眼,愛出餿主意,大事不成,到處惹事生非,是位地地道道的地痞無賴。所以,他緊跟二頭領桑疤拉臉,二人攪到一起,經常干些偷雞模狗不可告人的勾當,被人們稱作無惡不作。

只有大頭領竇義得能鎮住二人,其他頭領根本不會放到眼里。對大頭領的服從也是無奈,表面上心服口服,那是無奈,其實心里恨之入骨。

你看;蓮蓬湖那翠綠的荷葉叢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個個披著輕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佇立,嬌羞欲語;女敕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陣陣,沁人心脾。

大頭領寶座右邊坐著兩人,一人臉上坑坑窪窪,麻麻點點,按順序他應該是三頭領。讓獨龍猜準了,他就是三頭領王麻子。

三頭領王麻子因為小時候出過天花,臉上留下豆大的疤痕,故,大家根據個人長相特點,喊叫麻子,因他姓王,尊為王麻子。

三頭領王麻子出身貧寒,其性格比較正直,溫順,也可能家庭出身的關系,使他遇事不夠大膽,能忍就忍,缺乏勇猛之勁。不過,小時候上過幾年私塾,再加上勤奮好學,蓮蓬湖一幫人馬中,他是羊群里的駱駝,出類拔萃。是竇義得身邊唯一的一位智謀能人,在蓮蓬湖兄弟們中,很有影響,也很有威心。

緊挨王麻子一旁的是一位鷹鉤鼻子,扁扁嘴,瞥拉子嘴,他是四頭領,名字叫劉撇嘴。他姓劉,可能因為嘴的原因,有些瞥嘴,所以大家根據特點,送個大號劉撇嘴。

四頭領劉撇嘴大塊頭,膀闊腰圓,力大無比,其秉性正直,打仗是位好手。缺點是不動腦子,吃飽了就睡,愛睡懶覺,不愛管閑事。

蓮蓬湖所有兄弟都是根據特點取名,可能是當地習慣稱呼,也可能是土匪的叫法。他們一個個,大多數來自貧苦人家,沒上過學,哪兒來的名字。所以,兄弟們之間為了好認、好叫,根據個人特點取個名字,沒有特點的,就以張貓李狗的喊叫。如果是女人的,取名妮子,妞妞,丫丫。出嫁後隨丈夫,在男人姓氏的後邊,加上自己的姓,取名氏,如張王氏,王張氏,李劉氏,馬孫氏,孫趙氏……

蓮蓬湖周圍,那靜靜的湖面上布滿了碧翠欲滴的荷葉,像是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翡翠傘似的,把蓮蓬湖蓋的嚴嚴實實。

兄弟們的穿戴打扮各式各樣,大部分都是挽起胳膊和半截褲腿。

大頭領不在現場,按照順序二頭領桑疤拉臉說了算。此時,他一手掐腰,一只腳踩在椅子上,瞪起圓圓的暴眼,大吼一聲如同雷震,「女乃女乃地,把撞網的大魚拉上來,」

這時,三名凶狠的土匪把嚷叫中的獨龍和喬付官推了上來。

獨龍面對眾位頭領,並不懼怕,吼叫著︰「要殺就殺,不必多費口舌。」

「他媽的,老實點,」一名叫李狗的兄弟手拿大刀吼叫著︰「否則老子宰了你。」

「跪下,」另一位兄弟照著獨龍的腿彎處踢去。

獨龍直挺挺的硬是不跪。此時,面對眾多匪首,不得不承認自己當了俘虜。他抬頭環視一周,除了四位頭領,周圍還站著十幾位手拿長槍短刀的打手。正在觀看,只听一聲怒吼,如何半空中一聲霹靂。

「不跪算了,」二頭領桑疤拉臉氣得暴跳如雷,怒目圓瞪,大吼一聲。「老子就不怕硬的,凡是頂撞和不服從老子的統統砍頭。兄弟們!拉出去砍了,」

這時,張貓李狗聞听二頭領下令殺人,立即架起獨龍的胳膊往外拖去,並吼叫著︰「他媽的,老實一點,好漢不吃眼前虧,跪下磕個頭怎麼啦,也不至于落下被砍頭的後果,」

蓮蓬湖近處,那片片荷葉像撐開的一張張綠傘,有的輕浮于湖面,有的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層層綠浪,如片片翠玉。

「吼什麼!」獨龍瞪起圓圓的眼楮,根本沒有膽怯的表現,別說跪下叩頭,連求情的意思都沒有,二話沒說,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吼叫;「你以為老子怕死啊……」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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