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看看天河仙四古劍︰負世之戀第二十五章焚遍天下羲和寂章節。」玄霄眼見風波漸漸平復,轉身走上石階。東方辰看了看木屋後,也跟了進去。
進到木屋,看見慕容紫英正在收拾昨晚一桌殘局,東方辰不禁有些好笑——慕容紫英若是一女子,方可出嫁了!玄霄看了眼放在桌上還未被收走的酒壺,掂量了一下,「你怎麼將他迷暈的?」
微灕臉上又有一抹紅暈閃過,道︰「我不想迷暈天河和菱紗的,可是看後來他們喝醉了,不得不用了狐族的**。這個**對人沒有傷害的,不用擔心,只當是睡一覺。」
玄霄又仔細模了模天河的脈搏,確定無事後,將慕容紫英東方辰和微灕都趕了出去,自己輕輕地將門帶上,走出了木屋。
「東方辰,那丹藥何時去取?」玄霄問道。
「不用去取,丹藥煉成的那一日,自有我心月復弟子用密報傳予我,不會有差錯。按我當時的計算,丹成之日距今日卻還有些時日。」東方辰胸有成竹道。
「如此,卻是還有幾日清閑可享。」玄霄走向石沉溪洞,道。
東方辰回頭向著微灕道︰「你下山買些酒肉飯菜,順帶買些天河日常會用到的東西吧。」微灕燦爛地笑了笑,走下青鸞。輕咦一聲,東方辰也跟上玄霄的腳步,走進了石沉溪洞。「這個洞,真乃風水寶地!」東方辰嘆道。
「當然,他挑的地方,怎會不好!」玄霄的話語中透出一絲冷嘲熱諷,「合葬?當真情真意切!過去之事我本不想再提,不過看到這故人故地,也不妨與你一說。」
「哦?這麼說來,這段精彩的故事我可要洗耳恭听了∼」東方辰笑道。
一揮手,將墓道里的雜物清除,露出一天通向主室的暗門,玄霄不語,走了進去。里面是一片廢墟,用法術將廢墟整理干淨,看到了兩樽冰棺,不禁笑道︰「生前畏寒,死後竟葬在這玄冰之中。石沉溪洞,洞悉塵世,雲天青,你真的放下了嗎?」。
看到了玄冰上刺骨的刻字,玄霄淡淡道︰「我與雲天青本是同門,後我與夙玉共修雙劍之法術。最終……在瓊華危急之時,夙玉與天青攜雙劍之一——望舒逃往青鸞,我一人苦苦支撐,卻遭羲和反蝕,陽炎嗜心,幾要成魔。後瓊華末代掌門夙瑤與清風澗兩位長老、鑄劍宗師宗煉將我封入玄冰之中……直到19年之後,天河來此尋到三寒器,助我月兌冰而出。破冰之後,我血洗妖界,欲使用雙劍縛住妖界,通過昆侖天光使整個瓊華飛升,終被九天玄女所阻,打入東海深淵。九天玄女將瓊華焚毀,天河為救山下百姓,擅用後羿射日弓將瓊華射下。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雙劍縛住妖界?這雙劍的威力听起來非同尋找。」東方辰順著玄霄問。
「望舒是至陰之劍,而羲和是至陽之劍,兩劍在一起的威力確實很大。」玄霄點了點頭道︰「歷盡了三代人的心血才造成的劍。呵,他們若知道現在會是這樣的結局,不知會有何反映。」
「歷盡三代人的心血?可否借我一觀?」東方辰眼楮一眯,道,所不定這雙劍與焚寂有些聯系。
「不知你對這鑄劍也有研究?」玄霄眼楮斜了斜,看了眼東方辰,道︰「若你執意想看,天河那里有望舒劍。」
「據你所說,這羲和會反噬執劍之人?」東方辰略一沉吟,道。
「不僅是羲和,夙玉是被這望舒反噬致死的仙四古劍︰負世之戀25章節。而雲天青就是為了救夙玉,也被這寒氣入體,死于非命。」玄霄眼中神色一沉,「雙劍必須配合使用,不若這樣,執劍之人極為危險。」
「這劍……」東方辰輕輕搖了搖頭,「怕是還沒有煉成罷!」
「怎會?宗煉將劍交予我們時,說是‘終于煉成’,怎可能沒有煉成?」玄霄有些疑惑,也有些微慍。
「呵,怕是這劍少了人的魂魄。」東方辰輕笑,「沒有人的魂魄,怎能煉成威力如此之大的劍!」
看到玄霄的神色依舊有些疑惑,東方辰繼續說道︰「那都是上古龍淵部族的事情了,魂魄分離之苦不能說盡,漸漸地,也就失傳了。瓊華自然不會有這樣凶惡的鑄劍之術。孤寂鑄劍之人雖然察覺此劍要以魂魄祭之,卻不明方法,所以造出了這半成之劍。」
玄霄明顯臉色一變︰「那鑄劍之人可明白單獨使用這劍的後果?」
東方辰有些躊躇,望著玄霄血紅卻深如潭水的眼眸,道︰「正常來說,他應該知道這劍會侵入執劍之人的魂魄。」
玄霄的血眸驀地一沉,血紅變為了深深的暗紅,道︰「他應該不是有意而為,宗煉猜不到後來夙玉走了吧……」
「這,能否讓我看一眼望舒劍?」東方辰有些為難,道。
沒有說話,玄霄最後看了眼冰棺中,走了出洞穴。推開木屋的門,問道︰「慕容紫英,望舒劍現在何處?」
正在入定中的慕容紫英被打斷,听到玄霄要那望舒劍,表情一凝︰「師叔,你要望舒何用?」
有少許不耐煩,正想解釋,卻听東方辰道︰「慕容少俠莫要擔心,只是我想看看那望舒劍罷了,並無他意。」
「如此。東方先生稍等,望舒在我劍冢內,我去取來便是。」紫英微微一愣,道。
「那,麻煩慕容少俠了,我等就不跟去了。」東方辰抱拳道。紫英點了點頭,御劍而走。
走出樹屋,玄霄走向青鸞的崖邊,流雲千載,仙鶴往來。若是……自己修煉雙劍真的是個騙局;若宗煉知道此劍並未煉成,夙玉和自己只是助他將劍煉成之人;若是這樣,自己豈不被瞞了半生!圈圈套套,自己的人生就是這樣構成的麼!從父母將自己騙進瓊華開始,到想從昆侖天光處飛升,這一切,都是騙局麼!
心口處隱隱痛了起來,想到微灕所說的話。那麼,自己的心願又是什麼?從開始的單純的想回家看看父母,到與夙玉同好,到為師兄報仇,到飛升。到頭來,注定一無所求麼?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成魔,玄霄深深吸了一口氣,永無輪回,死後為荒魂。這樣,只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什麼都沒有,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過做對的事情,只是想要有人能懂他而已……為什麼這麼難,要豁上自己的永世。
「玄霄?」東方辰發現玄霄表情有些奇怪,輕輕喚道。
沒有回音,玄霄面色漸漸痛苦,眼中紅色也在慢慢變深,快要變為一種微紅的黑色。
「喂,你還想不想讓天河復明?你還想不想打上天庭?」東方辰聲音略略擴大了一點,道。
玄霄眼楮漸漸眯上,悲傷彌漫到臉上的任何一個角落,眼瞳顯得更加紅黑。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妙,東方辰一把將玄霄拉入自己懷中,將自己所剩無幾的清澈的魂魄之力傳入玄霄體內。
這是,紫英已經攜著望舒來了,正見著玄霄靠在東方辰身上,大驚,卻看見東方辰將食指放在了薄唇之上,意示紫英不要說話,輕聲說︰「玄霄雖已成魔,心中怨念和雜念依然太多。若是這樣只身一人在外,太過危險。你先將他扶進屋子,我在外面研究下望舒。」
正要放開玄霄,玄霄卻突然睜開了眼楮,眼眸一閃,推開東方辰,有些微怒︰「東方辰你做甚?」
一臉的無奈與無辜,東方辰干笑道︰「我能做甚啊,魔君大人……你剛剛可是差點跌下懸崖。」
「我差點跌下懸崖?」玄霄奇怪地反問道。不僅是玄霄,慕容紫英也有些驚訝——師叔差點跌下懸崖?太不可思議了點。
「我騙你做甚!你剛剛眼眸發黑,就暈了過去……」東方辰笑道︰「不會……又被魔迷了心智吧?~」
「你!」玄霄臉上有一片紅暈泛過,卻更加生氣,道︰「你莫要得寸進尺!」
「哧,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動怒~」東方辰忍不住笑了出來,眼眸燦若星辰。
「東方辰!!你這個渡魂之人又有何優勢說我?」玄霄挑起細長的眉毛,血紅的眸子像是燃起火焰,臉上的表情表明他真的有些生氣。
听到渡魂兩字,東方辰瞬間感到一絲苦澀與恨意,東方辰卻笑得更盛︰「望舒取來了,我去看看。」
將望舒拿在手中仔細打量幾番,一股寒冰的氣息溢出,又好像將執劍之人身上的陽氣吸進劍身之中。這劍,已經有了靈!這不過還尚未成型,只能吸人陽氣罷了,不過對與這劍靈選中的宿體來說,死亡,指示遲早的問題。又看了看這劍,想到羲和,按照玄霄所說,羲和的情況應該與望舒相反,若是這樣,竟和焚寂有些相似。羲和若是不受到人的控制,難保以後不成為凶劍!
望著望舒,東方辰勾起嘴角,果然,自己這條路沒有白走。很快,很快,焚寂的下落就要水落石出了,將焚寂內的魂魄融入體內後,自己就再也不用渡魂維生了,也不用被人視為怪物了。又想到玄霄剛剛的言語,東方辰冷笑一聲︰哼,本以為你與其他人不同,不知到頭來,你也與他們一樣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