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劍︰負世之戀 番外 •千年之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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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玄霄終于看完了,一瞥牆上的鐘,已經快十二點了,歐陽少恭好像走了有一會兒了。百度搜索會員登入將手中的書隨手扔在了沙發上,玄霄轉身走向廚房,希望那個人沒有把面包吃掉,不然自己今晚明早都得挨餓了。

還沒到廚房,就被小半桌的飯菜給嚇到了,其實重點是一口沒動,幸好時間不長,不然這種天氣不臭掉就怪了。

「這……」他記得歐陽少恭是來蹭飯的啊,怎麼會沒有吃?

仔細定楮一看,還有張紙條︰我看你看的太認真就沒叫你,記得吃點東西再睡,冰箱里有些粥,明早可以喝,面包不營養。

沒有署名沒有說寫給誰,玄霄卻心頭一熱,多少年來,已經沒有人這樣說過了,自己的父母也都不曾這樣說過。

玄霄總是覺得父母是把他撿來的,自己從來沒有被父母抱過,從沒有被哄過,什麼都沒有,父母只會冷冷地看著他,不會管他是否按時吃飯是否按時睡覺。

三歲就在父母的朋友家寄宿,七歲的時候,就被送到全宿的學校,其他的父母回來探望他們的孩子,可自己的爸媽從沒來過。

上初中的時候,自己就已經一個人住了,父母早就不知道在哪里逍遙快活了,每個月也會匯錢到卡上,但玄霄明白,他們根本不愛自己,為什麼自己會姓玄,為什麼自己不跟父親姓,十八之前,他的戶口簿就是空的,自己甚至不知道父親的名字。

只知道自己是玄霄,每人有會重視他,沒有人會關心他,明明覺得自己不是很討人厭,但為什麼卻總是交不到朋友?

所有人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多于半年……永遠都是,索性玄霄對外人開始冷淡,很少有能說得上話的人。

拿起那張紙,這……最多也只有半年,等到半年之後,想是傷害更深,那還不如自己先了斷罷了,反正自己已經習慣獨身一人。

但心中還是有著不甘,難道自己就要孤獨終老?將那張紙都捏皺了。

不行,自己只會給別人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和霉運,不能害歐陽少恭。

玄霄一狠心,將所有飯菜都倒在垃圾筒里面,打開冰箱,將除了面包之外的東西也都扔了。

那張紙條也撕的碎碎的,全部扔進了垃圾筒。

臨睡前將鬧鐘調的比平時早一小時,不能害他,定要先讓他徹底對自己失望!

天剛剛亮,鬧鈴就響了起來,玄霄只好磨蹭著起來,快速刷牙洗臉,連面包都來不及吃,就沖出家門。

果然,到了地鐵站也沒看到歐陽少恭,自己這招還挺不錯的。

可是想到歐陽少恭可能會在門口等自己很久,又覺得有些愧疚,但理性還是戰勝了感性,等很久才好,以後就不會再等了。

一直到走到空無一人的車站台上,玄霄竟然覺得有些難受,心口驀然的壓抑和刺痛,連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列車來的比以往慢,終于等到了一輛,玄霄卻听到身後有人叫自己,恍惚之中回頭竟然看到了歐陽少恭。

玄霄一驚,連忙朝著列車尾部跑去。卻听到身後的追趕聲,玄霄一咬唇,看到地鐵上開始閃黃燈了,又跑了幾秒之後,側身沖進地鐵,門在貼著他的身體合上了。

玄霄靠著門口喘氣,他听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小心!」,最後一個畫面是歐陽少恭更加蒼白的面色和擔心的皺眉。

怎麼會這麼上心,那麼在意。

有些魂不守舍地走進了班級,好像自己是第一個來?

「玄霄?」身後傳來有些藍色溫柔的聲音,玄霄一轉身,看見了夙玉。

「嗯,你也來這麼早?」玄霄揚眉,說道。

「是啊,我是來看鳳凰花的,你呢?」夙玉淺淺一笑,大有傾城之貌。

「我……」玄霄不知道怎麼說了,難道說自己想躲開一個人?

「你也想去看鳳凰花麼?」夙玉問道。

「嗯。」玄霄只好答道。

夙玉走出教室,拐了幾個彎,走到一片小花園中,竟滿滿的火紅色鳳凰花。

「杳杳靈鳳,悠悠我思;萬劫無期,何時來飛。」夙玉看到鳳凰花,不禁念道。

「這是?」玄霄問道。

「是個故事……」夙玉將整個故事娓娓道來。

「莫非……夙玉的心中也思念著誰?」玄霄听完故事,問道。

「啊,不是,只是看到花想到而已,這些話,真的好美。」夙玉驚道,「玄霄有喜歡的風景麼?」

「天懸銀河,繁星燦爛,看了讓人無限開闊。」玄霄笑了起來,真的很美。

「那我也想去看看了。」夙玉淺笑著說道。

「這樣吧,以後若是有時間,我們便相約一起去看繁星花海如何?」玄霄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從未有過的暖意,再也沒有一絲冷淡。

「嗯。」夙玉笑了笑,鄭重地點點頭,答應了。

「一言為定。」玄霄唇角旁笑意更濃,明眸中似水的柔情將要溢出。

你愛的其實一直都是她對不對,你只不過是被我無止境地騷擾給弄煩了,才會給我一絲希望。對不起。原來你不論隔多久,都會深愛著她,我太自作多情了。

你今早躲我肯定是覺得我很煩吧,你和她在這里約會,再也不想看見我了對吧。

玄霄,我錯了,原諒我,原諒我的自作多情。

歐陽少恭在牆角听了好久,終于在他們一言為定的時候離開了,淚水決堤。你眼中的溫柔,幾千年我沒看過,今天卻看到了,真美。

一天也就過去了,有了夙玉的陪伴,玄霄似乎都要將早上的事情忘掉了。

來到熟悉的地鐵站,原以為歐陽少恭肯定不在,卻又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還來!」玄霄驚訝道。

「不喜歡我來麼?」歐陽少恭笑了笑,出奇的憔悴。

「你藥科大學放學早,干嘛等我?你還不認識路?」玄霄問道。

「你氣色不好,早上沒吃?昨晚也沒吃?」歐陽少恭似乎有些擔心,問道。

「你煩不煩?!那堆東西被我倒了,你以後能不能不再來煩我?」玄霄說著卻又難受了起來,為什麼會那麼不想和他斷交?

「能。」一個字,雖說很輕,傳到玄霄耳中卻像炸雷。

雖然心中難受,玄霄嘴上卻說︰「那好,我先走,你過一分鐘再走。」

歐陽少恭走近玄霄,凝神看了看他︰「好好對你自己。你走吧。」

玄霄卻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可能還有煙的味道。

「你喝酒了?!」玄霄後退一步,說道。

「你不走了?」歐陽少恭臉上一直帶著蒼白詭異的笑容。

「你你……算了,既然你喝醉了,那就一起走吧。」玄霄心中一緊,說道。

「你先走吧,我沒事,記住,好好對待自己,你,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歐陽少恭說道最後笑了,終于笑得有些模樣。

玄霄心中不可避免地溫暖起來,一定是最好的,他又是第一個對自己說的。

但越覺得歐陽少恭他對自己好,就越不想害他,就想遠離他。

「還有,我家又不是公共浴室,不許再到我家來,早上也不要和我一起走!」玄霄橫著心說出來。

「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歐陽少恭點頭,答道。

玄霄表面嗤之以鼻,心中卻很不舍,就算只有兩三天得認識,他對歐陽少恭的感情也好像深刻入骨般。

走到站台上,等車的時候也在看著樓梯,一分鐘,兩分鐘……都快十分鐘怎麼還沒下來?明明自己說的是一分鐘,難道他听成十分鐘?難道酒喝多了?

玄霄越想越煩,立刻又跑了上去。

人潮涌涌,他的身影不會淹沒在人海,可是怎麼看不到?難道已經下去了?

玄霄疑惑地又走了下去,列車剛好到站,只得走了進去。除了地鐵,還是沒有看到他,怎麼這麼煩?還說自己,他憑空消失都不會說一聲,讓人擔心。

昏昏噩噩走回家,電梯卻按了自己下面的樓層。

敲開門,是個陌生的男子︰「找誰?」

「歐陽少恭」玄霄有些著急地問道。

「他留了一封信給你。」陌生人遞來一封信。

玄霄疑惑間打開,一張信的字數很少︰我走了,再也不會打擾你了。你一定要快樂。

「走了?歐陽少恭走到哪了?」玄霄一瞬間覺得心口堵住了,沒頭腦地問道。

「哎呀,他搬走了,你走吧,我要關門了。」那男人有些不耐煩,說道。

「不可能你騙我!」玄霄使勁推開門,一間間的隔間將房子分為好幾份,有些瘋狂地將每個房間看遍,玄霄沉默了︰「他搬到哪里了?」

「這我哪里知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那男人也怒道。

玄霄落魄般走了出去,走到自己家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看向空無一物的屋子,冷冷清清的客廳。

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有封信,又看了一遍。你一定要快樂,快樂個屁,老子現在都要被你逼瘋了,歐陽少恭我恨你!!

灘在了沙發上,玄霄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會那麼失態,現在所有的沖動都退去了,只剩下理性。

這很正常吧,自己的朋友不辭而別,不知上演了所少次,再多幾次也不會怎樣,反正自己不適合交友。

突然想到夙玉,和她在一起真的感覺好輕松,哎,希望夙玉不要這麼離開自己。

想著想著,玄霄突然覺得很困,也就沉沉睡著了?

一覺醒來,玄霄抬頭一看,竟然已經午夜零點左右了?暈暈沉沉地站了起來,恍惚之中看見了歐陽少恭?

「玄霄,你醒醒?」歐陽少恭似乎很焦急,看著玄霄?

「什麼?醒醒?你怎麼會在這兒?」玄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奇怪道?

歐陽少恭的臉突然變得很模糊,似乎是幻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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