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的手指蜷得緊緊地,他冰冷的眸光直直地落定在這一本書上,又仿佛穿越了這本厚厚的書籍,讓深不見底的眸光落在遙遠的無人能夠觸及的地方無情夫君我不要第二十九章荒蕪的感情世界章節。
「你認識那個人嗎?」。塞莉娜不解地看著他冷凝的身影。
雖然阿曼達大哥一向不怎麼親近人,但今晚的感覺,更加異乎尋常的強烈。
那落在線裝古籍上曲起的手指有著與往日不同的緊繃的弧度。
「爸爸生前最信任的朋友,左伊大伯,你認識嗎?」。
「不!」阿曼達松開了手指,讓那本落滿灰塵的古書重又毫不起眼地落回在一整列的書架之中,聲音漠然地否定道,「不認識!」
「是嗎?」。塞莉娜失望地說道,「听說左伊大伯曾經有過一個有智障的兒子,在十歲那年失散了。左伊大伯找了很多年,就在生病住院的那一天,得到消息說他的兒子已經死了,才會因為承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而與世長辭!」
「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嗎?」。阿曼達突然煩躁地打斷她的話,「听說你最近對學業都不怎麼用功,上課還打瞌睡,與其關心這些道听途說的傳聞,還是先管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听到他嚴正的責備,塞莉娜卻並不像做錯事的孩子。
她只是仰起頭,看著這個表情嚴肅,面容清冷的高大男子。
整整八年,這個人陪伴自己的時光幾乎快與父親同等。
甚至與嬌貫寵膩著她的父親相比,對她的成長更加的嚴格和上心。
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卻讓她越來越把握不定。
「阿曼達大哥,你的心里有過很重要的人嗎?」。
「沒有!」
「你曾經有愛過什麼人嗎?」。
「沒有!」他的回答直接而簡單。
這個人的感情世界就像一片沙漠,不管再多看幾眼,都只是一片荒蕪。
可是,曾經,她卻指望在這個人的心里佔得一席之地,讓他驚喜地看到她的成長,她的進步,她的喜怒哀樂。
自嘲的笑意在唇邊緩緩地漫延開,最終,變成一種深深的落漠。
「真不知道爸爸為什麼會如此信任你!」
她離開書房,卻留下這句話,久久地縈繞在他的耳邊。
直到他蹙著眉,不得不去思考這句話的深意。
塞莉娜一向都是一個听話的溫馴女孩,可是自從羅山的事情之後,變得越來越難懂。
她的疑問和不信任越來越明顯。
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復雜。
他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去看在書房搜集到的資料。
沒有更多的時間了,必須在他的監護人權利結束之前做好所有的事,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一大早,那輛加長型林肯房車已經安靜地等在了院門口。
「塞莉娜小姐!」
阿曼達拉開了車門。
「不用了,今天起得很早,我會自己搭車過去!」
塞莉娜想要拒絕,但阿曼達仍然固執地拉開車門,擋在院門口。
「塞莉娜小姐,保護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
在他毫不相讓的堅持下,塞莉娜緊抿了唇坐進了車後座。
「從今天開始,會增加練習跆拳道的時間,從五點半到七點半,上午的課程完成後,再去表演系,已經跟莫尼卡說好了,要培養你對表演藝術的鑒賞,下午六點到八點的時間是繪畫課,之後的時間是鋼琴聲樂練習,你也可以在家里練」
「停一下!」一直沉默地听著阿曼達大哥給她制定的作息安排的塞莉娜突然說道。
「什麼事?」
「這里不是去大和道館的路!」
對于她的話似乎並不感到驚訝,阿曼達開車的速度沒有減慢,車子仍然平滑地向他即定的方向前進。
「你不是答應過跆拳道館的事會由我自己來選擇的嗎?」。
「我去調查過,這個大和道館的來歷不太清楚,也沒有我們這方面的人,我看還是永勝道館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