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長,江楓心里像有什麼東西堵住胸口一樣,悶悶的。紅日初升,掛在樹梢的紫紅色宮燈已經熄滅,宮苑里晨風撲面,空氣中有濃濃的臘梅花香迎面襲來,使他的鼻孔非常受用,閉目仰躺在車輦上,盡情吸收著美不勝收的新鮮氣味。江楓深深吸了口氣,這套新律實施起來難度一定很大,這些宮眷外戚可別惹亂子如果他們的親友觸犯刑律,我絕對要依法論罪,但又會因此搞得**失和,他想,應該召集太後、皇後、以及嬪妃們的親友,和那些皇室宗親,曉以利害,嚴厲告誡他們,千萬不得帶頭去觸及律法條文。皇上的車駕走過幾座宮室,經過太後為他娶來的尤婕妤、王昭儀,趙淑儀、董婉蓉等十幾位嬪妃宮外,不禁心里暗嘆,太後老是怕我缺女人,登基幾個月,太後下懿旨命太常寺,廣征名門閨秀于甘泉宮,從中選出十九名色藝雙絕的女子,定要皇上下詔冊封為妃,江楓決心要做孝子,就不能違逆母後,只得照做。與沈後,崔妃在一起,都很虧對佳佳、本不想再去沾染其他女人,可是太後常常把這些女人送到大明宮來,讓他想躲都躲不開,那些女人個個千嬌百媚,渾身散發出青春朝氣,嫵媚嬌艷,魅力四射,令他難以把持自己,這是每個正常男人最正常的反應,何況還有太後派來大明宮寢殿外守夜的宮女,他情不自已的與那些女人在御榻共歡,听聞有九個女子已經懷有身孕,一年之內,他至少又要添九個子女了。佳佳或許要誤會我,以為我是甘願與這些女人同床,生下一大堆孩子。哎,自從登基五個月來,佳佳從來沒有主動來見過面。有時派人去叫她,兩人也只是說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話,他們的激情都被壓抑了。江楓低低的嘆息,剪也剪不斷,理了還亂,這就是他每天的心境。猛然間,他又想起天牢里的李軒,今早無事,正好去看看他,那個倔強的小家伙,江楓越來越喜歡他了,這家伙武功高的出奇,性子雖倔,也倔的可愛。一定要收服他,他命車駕去天牢,又命御車旁的小太監,去昭陽宮請皇後過來。天牢肅穆森嚴,層層守衛如天羅地網,听到皇上駕到的聲音,主管岳恆宣忙率獄卒、禁軍迎出大門外接駕,並引皇上往里走,這里建築奇特,鐵木結構,兩邊是牢室,一共四進,有牢室數百間,由于這里是關押特殊囚犯,所以每間囚室都似一個小房間,有床、有桌椅,比一般牢房要高級一些。和煦的陽光透過鐵欄桿,飄射進來,異常暖和,此刻,李軒正靠在床邊,雙目空洞無神,顯示對人生已經絕望,算算他已在此關了五個多月了,至今仍無人知曉他的來歷,江楓目注良久,輕聲開口︰「李軒,你真的那麼恨朕嗎?」。「多此一問!」李軒冷冷的哼了一聲︰「李豫,你可真是厚顏無恥,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反而假托失憶,想以此來逃避良心的譴責嗎?」。「李軒,朕並不想逃避,是真的想不起來,從二十一歲開始,以前的事幾乎都記不起了,當朕從重傷中醒來時,不認得父母兄弟姐妹,甚至不認得自己的結發妻子。李軒,不知道朕曾經哪里傷害到你,希望你說出來,朕會盡全力彌補你,請你相信我的誠意!」「少給我演戲!」李軒怒目以對︰「你怎麼會忘記父母妻子?」「李軒,皇上說的全都是真的。」沈後接著說道,在宮女陪伴下走進牢室,把當年皇上墜崖受傷,醒來以後的言行全都仔細的講訴出來,沒有一點遺漏。李軒被震愣了,沈後說的話他感覺到由不得他不信,因為他憑直覺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好人。他的面色急劇變化,先是發呆,繼而難過,傷淒,雙目蘊含著深深地遺憾,忽然抬頭正視江楓︰「你今年應該有三十一歲了,為何看上去還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江楓被他這句看似毫無關聯的話問愣了,︰「朕與皇後都服用了一種駐顏藥,生活一年實際上才過去半個月,所以,現在,朕的實際年齡才二十一歲。」李軒嘆了一聲︰「這麼年輕,再過幾年,我都比你老了,你還怎麼做我的父親?」「你說什麼?」江楓差一點就跳起來︰「朕是你的父親?」李軒表情復雜的點點頭。沈後並不吃驚︰「臣妾在洛陽軍營就已經猜到了,所以才會阻擋皇上殺他!」江楓卻表現得很驚異︰「珍珠,你猜出什麼了?你怎麼知道他是朕的兒子?你認得他?」「臣妾不認識他,只是認得這塊玉佩!」沈後伸手取出那塊出現無數次的玉佩︰「這塊刻著皇上名諱的玉佩是臣妾從李軒脖子上取下來的。」江楓又吃驚又有幾分喜悅,他既好奇又著急,「李軒,朕想听听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你不要再瞞了,詳細的告訴朕吧?你一定要相信朕真的失去了記憶。」李軒幼小的雙目變得渾噩,無比哀傷,淒苦的語氣講述著發生在十四年前的事。邯鄲是一座古城,春秋戰國時代就已久負盛名,城內三教九流,異常的繁華。南來北往的流動人口很多,連綿起伏的淺丘上覆蓋著濃濃如雲的各種竹子,風起時,松濤瀟瀟,好像一首天然成曲的美妙樂譜。城東有個溪春客棧,客棧不算大,僅容四十人住宿,店老板是父女倆,每天人來客往,收入還算豐厚,父女倆日子過得到還清閑。女孩名叫衛溪春,十五六歲年紀,雖然穿著一身布衣村裝,但掩不住她苗條的身段,白皙的肌膚,清澈明亮眸子,靈動如珠,充滿魅力的風采也曾吸引無數當地富家公子,女孩一個都沒看上。父親衛平很開明,沒有強迫女兒。這天晚上,月華光潔,似水銀般斑斑點點的灑落在客棧輪廓分明的客房前,使人心情舒暢,衛溪春哼著歡快的曲子,給天字客房的一位年輕公子送來茶水。她在外面敲了好半天門,也無人應聲。她只好推門而入,叫了幾聲「公子,公子!」明明那年輕公子就睡在床上,為何不應?衛溪春好奇的掀開被子,陡然驚呆了,他渾身冒汗,牙關緊咬,手腳冰涼。衛溪春只愣了一下,急忙跑去對面請藥鋪的王掌櫃,王掌櫃賣藥兼替人看病,在十里八鄉聲名遠播,與衛家父女關系不錯。王掌櫃是個心腸火熱的人,很快隨她上了樓,伸手把脈,好一會才皺皺眉「他中毒了!」「中毒?」衛溪春奇怪的說︰「我們這里的飯菜都經過嚴格消毒的。」「他不是食物中毒,而是誤聞了一種黑蘭花的花毒。」王掌櫃忙解釋。衛溪春忙著急的問︰「王叔叔,你能解嗎?」。「我只能替他扎針,但卻不能完全去毒,還需要找到這種黑蘭花,用花汁和水沖服才能徹底解毒,這叫解鈴還須系鈴人。」「這種花哪兒有?」衛溪春充滿希望的又問。「邯鄲城外的玉秀峰就有,只是山上野獸出沒頻繁,他又昏迷著,誰能冒天大風險上去采?」衛溪春不加思索的說︰「我去!」「你?一個女孩子,不成不成!」王掌櫃直搖手。「王叔叔,我要去,一個外鄉人,舉目無親,我要不管他,就沒人能幫他了。」王掌櫃見她執意要去,就從懷里取出一個針盒,拿出幾根銀針,掀開被子,從腳心、眉心、手心、三心各扎一針。兩人耐心的等待著,大約過了四個時辰,天漸漸亮了,這一老一少竟是守了他這個陌生人一個晚上,他終于醒了,微微睜開眼楮,輕輕問︰「是二位救了我嗎?」。王掌櫃點點頭︰「你中了黑蘭花毒,我只能替你穩住毒素,不至攻入肺腑,但是並不能徹底去毒,需用黑蘭花汁服用,以毒攻毒。」年輕人年紀不大,不過十六七歲,一身英氣逼人,氣質光華,頗有富貴人家的大家風範,舉手投足能有著讓人心折的魅力,他支撐著坐起身︰「多謝二位相救,素不相識,讓二位為我熬了一夜,真是抱歉!在下這就去尋那黑蘭花。」他說著便掀被下床,可是剛走出兩步,就摔倒了。衛溪春急忙伸手扶住他,一對少年男女雙手一接觸,彼此都像觸電一般,感到心跳加快,面色通紅,含羞望了對方好一會兒,那王掌櫃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二人猛然驚醒,衛溪春忙低下頭︰「公子,我陪你去找花吧!」「不敢麻煩了,在下自己去就好!」年輕公子急忙拒絕。衛溪春秋波盈轉,聲音很低,頗為真切︰「公子,四海之內皆兄弟,你在我們客店住宿,即為緣分,就讓我陪你去,也好有個照應,放心,我不會多收你的房錢的。」她竟然開起了玩笑。年輕公子心里一陣暖意,救命之恩,豈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就算出十倍的錢,恐怕也不會有人願意陪他上荒山,那是冒著生命危險啊!他默默地轉身走出去。衛溪春小心的扶他上了馬,緊緊握住韁繩,自己也爬上去扶著他。外面春暖花開,粉紅的桃花微微閃動著,漫山遍野開的恣意正盛,景色宜人,真是美不勝收啊!一對少年男女欣賞著美景,談論著,衛溪春得知公子姓余名禮,是定州白雲山天靈子孫豪的弟子,回鄉探親,這是返回師門途中。卻不知何時誤聞了黑蘭花的香氣,此香初聞並無感覺,與一般蘭花香味差不多。昨天傍晚,忽然感覺胸口悶悶的,不大一會兒,伴有月復痛,頭暈,很快就昏了過去,若非王掌櫃、衛姑娘相救,或許從此就長睡不醒了。衛溪春看他談吐不俗,英武灑月兌,心里不自覺地產生了愛慕之意,臉上泛出一片紅暈,說著話,就上了玉秀峰,衛溪春扶他下了馬,這位姑娘,身居山野,居然有很嫻熟的騎術,只見她輕輕地就下了馬背,攙扶著對方慢慢地行走著,山路崎嶇,衛溪春十分小心的幫他去除障礙,那謹慎的舉動,比妻子照顧夫君還體貼,余禮很是感激。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幾個時辰搜索,終于找到了,此花通體油黑,渾身帶刺,衛溪春小心的把花搗碎,用一張荷葉接著,並用隨身攜帶的水壺和勻,送到余禮唇邊。余禮一直靜靜的注視著衛溪春揉花汁,動作麻利又仔細,縴縴玉指白皙柔女敕,如清水出芙蓉般清麗月兌俗,窮鄉僻壤。竟有如此氣質的女子,他一時看得呆了。衛溪春不經意間抬頭迎上了余禮的目光。余禮一驚,慌忙把目光投向別處,他看衛溪春不過就是欣賞而已,並無他意。卻被衛溪春誤會了,以為愛的天使已經來臨,郎有情、妾有意。就在這時傳來一陣風嘶之聲,樹叢後一只猛虎急竄而出,飛快的撲向衛溪春,事發突然,她毫無防備,余禮反應算快,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推開衛溪春,他卻被老虎撲倒在在地。衛溪春大驚失色,慌忙中拔出了余禮的佩劍,刺向老虎,她不懂武功,手上無力,幾劍都刺偏,只是讓這只大蟲破了一點皮。老虎吃痛,回身吼叫著,張開雙爪,再次撲向衛溪春。衛溪春側身一閃,身子是閃開了,卻被老虎撲住了雙腳,動彈不了。余禮不能行走,遂往前艱難的爬著,好不容易扯住了老虎的尾巴,用盡全力,往後猛拽,老虎被他生生拽出幾步,衛溪春月兌了出來。「衛姑娘,快用劍刺老虎咽喉!」余禮急叫。衛溪春手忙腳亂,吃力的舉劍猛刺,老虎拼命掙扎,最後一劍終于刺進了老虎咽喉,這大蟲撲騰幾下,倒地死了。兩個人都累得直喘氣,好久仍然爬不起來。「衛姑娘,你真是勇敢,沒想到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面對著猛虎,毫無懼色,頗有幾分俠女風範,如果你學武功,一定是很了不起的女中豪杰。」兩人離的很近,余禮含笑說。「余公子取笑,小女一介村姑,只是到了生死關頭,才不致恐懼敢拼命罷了。」「你完全可以自行逃命,不必管我的!」余禮凝望著她秀美的姿容。衛溪春低頭,雙手揉戳著衣裙下擺,面色紅了︰「如果我能夠放棄你,就不會和你一起來了,在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危險的準備!」余禮的俊目閃動著一些清亮的光澤,忽然他面色突轉,一下子又倒地不醒了。衛溪春吃驚不已,想到他可能是中毒未愈,剛才又用了太多力氣,她慌忙拾起寶劍,扶起余禮,吃力的扶他上馬,自己跟上去扶住他,打馬下了山。兩天兩夜,衛溪春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端水,喂飯,王掌櫃把脈後肯定的說余禮毒素已去,這是因為生病,才昏睡不醒,第二天深夜,余禮突然喊冷,衛溪春從別處抱來幾床被子給他蓋上,余禮卻仍是牙關打顫,面色慘白。衛溪春想了許久,一掀被子,鑽進被窩,和衣摟著他,慢慢的,兩個人都睡著了。半夜里,衛溪春被一陣劇痛驚醒,她感到揪痛,一睜眼,卻看到余禮趴在她身上,衛溪春又羞又怒,拼命去推他,卻是推不動,直到他累了自己倒在了旁邊。天色又亮了,失去了少女貞潔的衛溪春,感覺到一切都不一樣了,不住的低聲抽泣,淚水盈滿雙頰,她回想起昨夜的一幕,身體仍不自禁的微微顫動,他的唇落在自己唇上時有一個瞬間感到的窒息,身體陡然滾燙著,來自心尖的熊熊烈火在燃燒,吻得越深越是纏綿,黃花姑娘的背心絲絲寒氣透過,漸漸彌漫開來,仿佛呼吸都被他吞了下去,渾身關節肌膚都不再屬于自己,一行清淚斜斜從眼前滑落,滴在身旁的玉枕上,迅速就被吸收的無影無蹤。這樣儒雅、文質彬彬的俊逸的年輕人,竟然是這樣的無恥,衛溪春越哭越傷心。終于把余禮哭醒了,待得睜眼看到這一幕,立時驚得彈跳而起,痴痴的說「衛姑娘,我,昨夜」「余禮,看你像個君子,竟是這般卑鄙的婬棍,我要殺了你!」衛溪春一把拔出余禮的劍刺了過來。余禮沒有躲,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了,可以躲得開,但是他沒有,昨夜的酣夢如雲煙,夢中和珍珠在一起,佳人的誘惑,令人銷魂的快樂,新婚燕爾,生活正是甜甜蜜蜜。師父飛鴿傳訊,即回師門,拋下熱火中的愛妻,我是把她當成了珍珠啊!余禮萬分懊悔,恨自己,衛姑娘舍命救我,可我恩將仇報,如此褻瀆于她,我真不是人,劍尖奔到,他仍然呆呆的,仿佛整個身心都被凝固了。長劍走偏,扎進了肩頭。衛溪春淚如泉瀉,扔下長劍,撲了過來,撕下衣襟為他包扎。「溪春,我對不起你,你為什麼還要管我?」余禮滿含歉意的問。「我我不恨你,我願意,我,我愛你!」衛溪春抽泣著、低聲說。余禮猛然一震,不,不可以,她,不能愛我,今生今世,我只愛珍珠,可是叫我如何告訴她?我是誤將她當做珍珠,大錯已鑄成,無可挽回了,我傷害了一個好女孩的身體,怎能再傷她的心?他順勢把她摟在懷里︰「溪春,我也愛你,昨夜是太沖動了,還沒有請示岳父,你放心,等我回家稟明父母,即來迎娶你過門!」「我配不上你,溪春不過山野村姑!」余禮伸手捂住她的嘴︰「愛是心甘情願的,沒有配不配的上,不過,你要等我幾年,我的先回師門,可能還要三五年,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來娶你。」「我不奢望能嫁給你。」衛溪春倒在他寬大的臂彎里︰「只要你將來還能想起我就夠了。」余禮忙扳過她的肩,柔柔的聲音︰「溪春,我絕不是輕浮浪蕩之人,既已與你有了夫妻之實,我會娶你做我的妻,我是認真的。」他忽然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佩遞到她手心︰「這塊玉佩作為定親的信物,等幾年我藝成下山,回京請父母做主,來娶你回家,永遠愛護你,你要有信心。」衛溪春雙目睜得大大的,正面刻著「廣平王豫」四個大字,吃吃地問︰「你是當今皇上的孫子,皇太子的長子,廣平王李豫?」「溪春,不管我是誰,但我是愛你的人,你愛的人!」「廣平王李豫與吳興才女沈珍珠大婚之事天下皆知,」衛溪春低低的嘆息。「溪春,你不在乎與其他女人共一夫吧?」李豫看出她的顧慮。衛溪春又是深深地一嘆︰「溪春的身份恐怕嫁給皇孫為妾都不夠格!」「不,」李豫真誠的語氣︰「我從來沒有門第之見,這些年,我從師在外,哪一次遇到危難,不是平民相助,我的平民朋友天南地北都有,我愛你,不在乎世俗之禮,我一定會來娶你,如果你也愛我,千萬要等我!」李豫與她同進同出,恩愛纏綿了三天,暢談古今,越處就發現,二人真的很與對方投緣,李豫依依不舍得離開時,向天地立誓,他一定會來娶她。衛溪春相信他不是假話,不過,皇家子孫,他們的幸福往往自己不能把握,雖是笑意相對,心底卻慢慢的浸起一縷哀傷,絞雜著一絲黯淡與惆悵,不過奢望罷了,奢望而已。兩個月後,衛溪春突然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很快的父親衛平也看出她的異樣,氣的狠狠打了女兒一頓,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有了孩子,以後可怎麼做人?設法托人弄來墮胎藥,逼著女兒服下,衛溪春以死相抗,一再表示,她愛李豫,要為他生下他們的孩子。衛平老伴已經過世多年,只有一個女兒,父女倆相依為命,不禁老淚縱橫,最後還是妥協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衛溪春順利產下一個男嬰,她欣喜若狂,希望兒子將來能像軒轅帝一樣,文才武功天下無雙,協助他的父王建功立業,遂為兒子取名李軒。就在衛溪春產後第八天,一伙人闖進來,聲稱奉廣平王軍令、楊丞相派遣來刺殺衛溪春這個勾引皇孫的村姑。衛溪春驚愕萬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李豫會如此絕情,這些人砸了他們的店,搶走了值錢的東西,把父女二人打得半死,幸有官府聞訊趕到,祖孫三代才幸免遇難。此後,不斷有人上門騷擾,都說是奉廣平王李豫與楊丞相所遣,每次都只是打他們一頓就走,並沒有如他們所說是來刺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