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頂華麗、氣派的官轎整齊有序的行走在通往皇宮的大道上,陽光傾灑下來,反射出七彩光澤,轎子里的人心花怒放,因為今天,皇上請他們赴宴。這是多大的殊榮啊!轎夫們堅實的步伐往前走,轎子一顫一顫的,道路邊上,茂密的樹梢上棲息著的鳥兒悠閑的唱著歌,和著吱嘎吱嘎的聲音,交響樂般和諧搭配著。轎子陸續停在了皇宮門口,達官貴人們一一下轎,有太國丈、上柱國韋楚,太國舅韋長金、韋長林,也就是皇帝的外祖父、兩位舅舅,國丈工部尚書崔禮,禮部尚書沈全期,國舅國子監祭酒沈宗,少府卿沈毅,同時還有,皇上的兄弟姐妹、皇姑、皇叔們,另有許多與皇家有親屬關系的宗室臣僚。皇上在大明宮含元殿設宴,擺了數十桌酒席,幾十名美貌,俊俏的宮女來往穿梭上菜,斟酒。眾人靜靜的邁進大殿,恭敬地拜見皇上。皇上端坐殿上玉階的玉石錦桌後,含笑請大家入座飲酒,一定要盡興,不必拘禮。這些身份尊貴的皇親國戚在百姓面前,頤指氣使,飛揚跋扈,但在皇上面前,就個個恭順無比,敬畏膽怯,此時看見皇上很隨和,心里也不再緊張,都慢慢隨意起來。放松了,談笑著飲酒,殿前的紅氈上,十幾個輕裝歌姬鶯歌燕舞,偏偏若天闕仙子,金光閃閃的衣飾珠寶,使這含元殿上珠光寶氣,五彩光華交相輝映,好一派富貴尊榮的皇家宴會。人們說皇帝請客很少有人真正的吃飽過,也不盡然,今晚的客人就一個個酒足飯飽,毫不拘禮,皇上請他們吃飯,不過就是交流感情罷了,不吃白不吃。酒宴臨近結束時,歌舞停止,舞姬跪辭退出,江楓看著人們個個放開大肚吃喝得很滿足,輕輕舉杯飲一口酒,方才開口︰「各位都與朕有著血脈親緣,有朕的外公、舅父、岳父、國舅、兄弟姐妹、皇叔、皇姑,今日請各位共進晚餐,實在是有要事相托。」眾人忙站起身來聆听皇上諭旨。「各位請坐,此乃**,不必拘于朝規!」皇上含笑搖手說。眾人不知皇上要說什麼,惶惑不安的坐下。江楓輕輕笑了笑︰「不用緊張,朕只是有些家常話與大家談談,想來都已知曉,朕新近頒布了各項法令法規,其中有些條款可能傷及皇親利益。但是自古以來,亂由此根生,皇親國戚享有諸多特權,民怨四起,最終激使天下動亂,朕為了大唐長治久安,不得不壓制這股不正之風,各位皆是朕的至親,希望不要觸及此中禁條,朕既已明詔天下,必當嚴格按律行事,一旦有人故意抗旨,觸犯禁律,朕必按律條予以處置,那會傷到皇家親情。試想,朕若對皇親國戚稍有寬松,有罪不罰,又如何取信于天下臣民?還望大家體諒。」許多人暗暗嘀咕,我說皇上的酒宴不是隨便吃的嘛,原來是警告我們啊!他頒布的律法幾乎條條不利于我們,現在又來軟語安撫,就是打你一巴掌,然後給你一個甜棗。不過也就是偷偷想想,誰敢說出來,還得規規矩矩的答應︰「臣等謹遵皇上旨意,絕不敢違法亂紀。」他們能說什麼?敢說什麼?皇上語氣雖然和藹,但也是不容置疑的,必須遵從的。今後他們還有何皇親的尊榮可言,一切都與尋常百姓沒兩樣了。沒辦法,皇上君臨天下,出口了就是聖旨啊!誰敢對著干,吃虧倒霉的還是自己。江楓仍然笑容滿面,舉杯邀飲︰「如此,朕就放心了,朕再敬各位一杯!」突然,御林軍統領蕭畦大步走上殿來,跪下稟奏︰「啟奏皇上,順儀公主被劫持了。」含元殿上正在杯酌交鳴,聞听此言,盡都震驚發愣了。江楓心內更急,又驚又怒,不及細問,從御案後走出,下了玉階,匆匆說一句︰「各位,朕要去看看皇妹,大家自便,朕失陪!」聖駕駕臨順儀公主府,府中依舊花紅柳綠,空氣清新,冬末的嚴寒好像未曾光臨此地,月亮的光輝灑在湖面上,猶如一堆堆的碎銀子,光彩奪目,迷人痴醉。府中宮女太監以及護衛都在府門外迎接聖駕。江楓迫不急到的來到李永佳臥室,宮女小蘭、小翠跪在地上請罪「公主什麼時候失蹤的?」「回稟皇上,傍晚,奴婢給公主送晚飯時,發現公主不在宮中,床上放著這樣一張字條。」小蘭雙手呈上一張帶字的紙。上面只有兩行簡單的字跡︰「我等不及了,我要帶佳佳去過我們的新生活,我要和佳佳結婚,皇上不答應,我就不出現,許清河字。」不一會兒,郭源,高長春兄弟,郭源兄妹都陸續從任所趕到。連楚王李軒與李偲兄弟姐妹全都到了,突然有個這麼優秀的長兄,李適及其他弟妹都很高興……這幾天,他們朝夕相處,,敘手足之宜,爭著要大哥教他們厲害的招式。「各位弟弟妹妹也很不簡單,你們才四五歲,就能于史朝義眼皮底下助父皇、母後離開洛陽,我非常佩服你們。!」許清河終于按捺不住,想要強擄佳佳,目的是逼我答應他的要求,這麼多年了,他還不死心,真是倔的可以。大伙義憤填膺,惱恨許清河,郭芙柳眉倒立︰「許清河依仗君恩,膽敢擄劫公主,請皇上下旨,臣等連夜抓回賊子,救出公主。」皇上下詔,郭源等人各調任所官兵,蕭畦率兩千御林軍,兵分十五路,連夜在長安城徹底搜查,務必找到公主。黎明的曙光悄悄地射進來,照在一夜不眠的江楓身上,公主府的宮女,太監屏聲靜氣的站在周圍,大氣不敢出,一夜都沒有消息,如果皇上怪罪,他們的性命都將不保。為了佳佳,江楓命人去金鑾殿上告諭群臣,今日不早朝,又傳旨,公主失蹤之事,不準驚動太後,以免她著急,擔心。己時末,十五路大軍陸續匯報,長安城大街角落酒樓客棧都搜遍了,仍沒有找到許清河與公主。要想在倘大的長安找兩個存心躲藏的人,談何容易?江楓越發著急,生恐許清河一氣之下羞辱佳佳,奪去她的清白之軀,以佳佳剛烈的性格,必然要出事。他在屋里不安的來回徘徊良久,忽然眼前一亮︰「蕭畦,速率御林軍,包圍福王府,各位隨朕前往。」「皇上認為許清河會去福王府嗎?」。郭芙似乎不相信。江楓輕輕點頭,轉身走出去。郭芙在後面跟隨,她那閃亮的眸子深情地望了望皇上,心中的苦澀與悵然與日俱增,皇上廣納嬪妃,卻正眼也不看自己一下,其實她不過就是愛他,卻不一定要嫁給他,君王**佳麗三千,嫁給帝王成為籠中的金絲雀,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寧願為他終生不嫁,卻不想成為皇妃。如果她願意,早就進入了太後的視線,太後絕對能第一個選中她,這一點,郭芙還是相信自己的魅力絕不亞于**那些美艷的娘娘們。福王府是皇上賜給皇長子楚王李軒的府邸,因為正在修葺、裝飾、灑掃階段,李軒還沒有搬進去住。王府門前的廣場上,已經修飾一新,綠蔭如蓋,甬道清潔,花草繁茂,兩千御林軍把王府團團圍住,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小心翼翼的躲著這美輪美奐的景致,生恐毀壞。皇上的御車停下了,奉旨監督修繕的工部管事忙率領著工匠民夫迎出大門外,叩見皇上。「你們先退開,等朕抓到劫持公主的歹徒之後,再回來工作。」江楓輕輕擺手。「臣遵旨!」管事領著數百工匠離開了王府廣場。江楓下了車,運內功提高聲音喊︰「許清河,朕知道你在里面,在大唐,你是最了解朕的人,但是朕也最了解你,你已經被包圍了,快把佳佳平安的送出來,朕赦你無罪!」忽然,但見一條人影縱上屋頂,一襲藍色衣衫迎風漂浮著,正是許清河,他挾持著李永佳,立于王府二樓。「皇上果然了解我!」許清河仰天長笑︰「皇上你帶這麼多人來干什麼?來救公主的吧?那就上啊,不怕我與公主同歸于盡的話!」「清河,你胸滿學識,難道還不知強扭的瓜不甜嗎?佳佳並不愛你,還要做出這樣有傷她身心的事。」江楓走近幾步︰「這只能讓你們相隔越來越遠。」「我不管,只有先得到她的人,才有機會得到她的心!」許清河放聲呼喊︰「我來大唐十年了,一個喜歡的女人都得不到,我不甘心!」江楓看到他的情緒非常激動,手中長劍胡亂揮舞著,生怕他失手傷了佳佳,這家伙不喜歡武功,為了得到佳佳,居然勤練了一身武藝,一定要先穩住他︰「清河,你把佳佳放下來,朕成全你,讓你和她成親!」許清河頗感意外︰「皇上真的肯賜婚于我?」「你愛佳佳已近痴狂,只要你不再傷害她,朕答應了。」李永佳花容瞬間變了顏色︰「皇兄,我寧死也不嫁給許清河!」要她放棄等待,她的人生已經沒有意義,對她來說,比死還要痛苦。「我不相信,你不過是想騙我下來罷了。」「朕立刻草擬詔書,賜佳佳與你成婚,」江楓叫人準備紙筆,當場擬下了賜婚詔書,仰頭問道︰「你還不下來接旨嗎?」。「皇兄,」李永佳臉上淚痕斑斑,秀面發白,泣聲哭道︰「你若逼我嫁,佳佳唯有一死。皇兄,當初,你為了不讓我嫁給不愛的人,冒九死一生之險與父皇對抗,現在你可以做主了,反而要逼迫佳佳嫁給我不愛的人嗎?」。江楓低頭流淚,表情異常痛苦︰「佳佳,清河勢在必得,朕若不允,他會傷害你,何況清河他對你一片痴情,矢志不渝,朕被他這份心意感動了,清河,你帶佳佳下來吧!」「等等!」許清河忽然叫道︰「到時你會治我劫持公主之罪,我才不上當呢!」「你要怎麼樣?」江楓已經很不耐煩了。「在賜婚詔書之前,加上‘赦免許清河一切罪過,所有罪行不予追究’這句話,」許清河反應很快,昔日同事,今朝各懷心機,只為了各自的所愛。「好!」江楓可以說是忍氣吞聲,在詔書上加上一句話,然後運功拋到許清河面前,他拾起一看︰「內容倒是無誤,不過,皇上,清河在大唐也已呆了十年,知道沒有蓋上傳國玉璽的詔書那是廢紙一張,到時,你若否認下過賜婚聖旨,清河一樣要身陷囹圄,甚至可能掉腦袋。」「來得匆忙,玉璽留在宮中了。」「皇上派人回宮去取,我們在這里等著,我有耐心!」許清河大大咧咧的抱著長劍坐了下來。「清河,玉璽何等重要?能隨隨便便派人去取嗎?」。江楓有些慍怒︰「你帶佳佳下來,我們一起回宮,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若是以前,我對你深信不疑,而今你是大唐的皇帝,你又一直反對我與佳佳在一起,人心難測,我一下來,還能有命嗎?」。「那麼,你到底要怎麼樣?你不過就是想和佳佳在一起,難不成就這樣和她在房頂上過一輩子,讓這麼多人陪著你?」江楓語氣大為懊惱︰「朕已經對你做出如此讓步,你還想做什麼?人的忍耐不是無止境的,不要逼朕!」許清河猶豫了,低下頭來思索著,就算蓋上了玉璽,他是皇上,照樣可以說我逼宮犯駕,要殺要剮都隨他,不如就此罷手。他正準備帶著佳佳下來,就在許清河一轉身時,李永佳被一雙小手拽住,很快就月兌離了他的掌握,並一掌擊在他胸口。此人是李軒,他已經父皇授意,父皇和他談話,意圖分他心神,自己趁機從背後上房,憑李軒的身手,身體比飛燕落地還要輕,順利的救出了李永佳。許清河略微一震,拔腿就跑,蕭畦下令放箭,數百御林軍同時放箭,許清河肩上腿上各中一箭,倒在房上,他氣急敗壞的怒斥︰「你卑鄙,一邊亂我心神,一邊又叫人來襲擊我!」「朕倒是想讓佳佳嫁給你,然則佳佳不願嫁,朕豈能夠勉強于她?」江楓喟嘆一聲,「軒兒,活捉許清河!」「是,父皇!」李軒冒著箭雨重回房頂。安娜花容變色,大叫一聲,運功飛落房頂上,擋在許清河身前。「停止放箭,切莫誤傷軒兒,和安娜!」江楓歷喝一聲。安娜完全是不要命了,箭矢密如雨點,她竟然敢于用身體去為他擋。「許公子,你快走!」李軒不想傷害安娜,是以站在原地未動。蕭畦大聲喝道︰「安小姐,許清河是皇上下旨捉拿的欽犯,你竟敢公然掩護他,你可知道,這是抗旨不遵的死罪?」安娜沒有理會,忍住箭傷,吃力的說︰「許公子,你還不快走?」許清河目中閃過一絲感動,隨即就消失了,他雙腳一點,騰空飛起,越過幾座宮苑,奪路而去。郭源義憤難平︰「皇上,安娜放走欽犯,罪不可恕,請下旨將其拿下問罪!」「扶公主上車,帶安娜回順儀公主府療傷!」皇上對身邊御林軍下旨。宮女們攙扶著公主上了車,御林軍用雲梯上房,把安娜帶下來,送到車上。「皇上,微臣帶人去追捕許清河!」「嗯,蕭畦,你听著,朕要活捉許清河,不準傷他性命!」皇上的聲音不容抗拒。江楓叫過李軒,來到李永佳車前︰「佳佳,這是你失落十三年的佷兒李軒,前日剛剛認祖歸宗,接受皇子冊封,軒兒,這是你的皇姑,快快行禮。」「軒兒拜見皇姑!」李軒忙乖巧的跪下行禮。如今他對自己的父親既尊敬,又听話。父子關系已經是融洽深厚。江楓用傳音入密對李永佳說︰「他是你皇兄唯一的骨血,是你的親佷兒。」李永佳聞言面色大變,淚水不自禁的滾落,看到皇兄的兒子,想起不明不白就消失的皇兄,她幾乎要痛哭了。她極力忍住,垂首下車,扶起佷兒,動情的左看右看,又一把抱在懷里,淚光盈盈,泣不成聲。江楓見她有些失態,急忙打岔︰「佳佳,朕不是告訴你,別太激動了嗎?軒兒已經回來了,我們好好補償她,你這樣,把他也惹哭了。」他生怕李軒與李偲等幾個孩子起疑心。皇上的御車在御林軍衛護下又回到公主府,親手扶佳佳躺下,然後看著太醫為安娜清洗傷口,敷上金瘡藥︰「你真是不要命了,萬箭齊發之際,居然用血肉之軀去擋箭!」江楓的口氣滿是責備。安娜忙掀被跪下︰「臣女一時沖動,協助欽犯逃月兌,請皇上降罪!」「安娜,你的心情朕理解,這些年,你愛的很辛苦,許清河是朕的貧賤之交,朕也不想傷害他。」江楓伸手扶起安娜,「安娜,看情形,這個頑固的清河,絲毫不領你的情,總是守著這份難以有結果的愛,你不難過麼?」「無論如何,我都甘心為許公子付出一切的代價。」安娜堅定的語氣。「痴情的人啊!淚灑情海相思飛!」江楓喃喃低語一聲,轉身走出了安娜房間。這句話似在說安娜,似在嘆許清河,又似在說自己,抑或是佳佳,其實,自己和佳佳比他們都要幸福得多,至少我們是兩情相悅,所差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而安娜與許清河都把一腔痴情用在了並不在意自己的人身上,始終不改初衷,從來沒有去想這份單相思很可能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卻仍然一如既往的去愛、去等。比起他們的人生,我和佳佳這至少有希望的等待又算的了什麼?江楓來到李永佳臥室時,她已經睡著了。經過一夜的凶險驚嚇和煎熬,她真是身心受創,疲憊不堪。江楓命宮女們出去關上門,他輕輕的坐在床邊,望著佳佳迷人的睡姿,她熟睡的臉龐上,尚帶著幾分不安、驚恐之色。她是自己唯一鐘愛的女人,而身為一國之君的自己竟不能好好的保護她,讓她遭受歹人擄劫,受盡傷害,真的有愧于她啊!天氣已漸漸變暖,房間里的窗紗新近換成了蜀錦絲綢蔚藍色蟬翼紗,朦朧如煙,和暖的風吹得那輕薄的窗紗,微微鼓起,好似少女微笑的粉腮,微風輕輕拂起,樹葉的輕響之聲沙沙不斷,像是在與情人極其親密的私語訴衷腸。那聲音隔得那樣遠,仿佛是在不可觸及的彼岸,向他溫柔的召喚。他們雖然是彼此不拘,此時掌心里只覺得綿綿暖暖,輕輕軟軟的蔓延在全身,腦子里茫茫然的空白一片,心底是歡喜的,翻滾著洶涌的情濤,只願這樣閉目沉醉,永遠與愛著的人單獨相處,享受只有他們兩人的幸福,不舍得一松手。李永佳已經醒了,她閉目裝睡,她在享受著二人世界的溫馨、甜蜜。她悄悄睜眼,只看得到龍袍隱藏下的一雙軟靴,用玄黃色的絲絨密密麻麻的繡著圖紋,連綿不絕。此起彼接的花色,渾身顯射著天子的尊貴與威儀。令人聞之就感到陶醉于間,他上身穿著黃色長袖赤金袍,正以深情憐惜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江郎!」李永佳輕聲喚道。「嗯!」江楓隨口應了一聲。「江郎!」李永佳坐起來,把臉埋在他的懷里,呼吸微顯急促,可見恐懼感還沒完全消去「我好怕,怕你真的放棄我們的愛,要我嫁給許清河,你可知道,當時我已經是萬念俱灰,一切都暗淡無光,生不如死啊!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她下意識的緊緊摟著她。江楓順勢抱住她,貼近耳邊,「傻瓜,我怎麼舍得把自己心愛的佳佳讓給許清河?那不過是一種策略罷了,今生來世,你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打你的注意,我也是不能沒有你啊!」在這間斗屋中,兩人都不再避忌的敞開心扉。「江郎,我更怕有一天會被許清河奪走清白,如果我不再純潔,還有什麼資格再等你?」李永佳心跳的厲害,想想都後怕。「不會的,佳佳。」江楓輕輕地撫模她柔女敕、白皙的臉頰「我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我已經對府里守衛做了安排,部署重兵保護你的安全,千萬不要過多顧慮,我們那里的人,女人的貞操不似大唐這般看重,也不歧視因故失身他人的女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永遠、永遠的如今日這樣在乎你,深愛你!」李永佳嬌靨上泛起陣陣紅暈,又把一雙鳳目閉上,安靜的躺在他的懷里,享受著他們來之不易、少的可憐的親近,「江郎,要是我們天天都能這樣就好了。」「能,不久的將來,我們就會天天都這樣,永遠不分開!」江楓柔柔的聲音清楚地傳入她的耳際。只有一瞬間的喜悅,李永佳復又擔慮的抬頭︰「江郎,我知道你很珍惜與許清河的友誼,不舍得殺他,可你要想辦法讓他不能再來騷擾我,我真的好怕看到他啊!」「放心,我自有辦法,」江楓抿嘴含笑︰「你的江郎可是大唐天子,不會連這點點辦法都想不出來,你不要再擔心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蕭畦在外面恭聲稟報︰「啟奏皇上,微臣帶兵追捕許清河,他逃到江陰王府里了。」「為何不進去捉拿?」「江陰王乃是皇上御弟,沒有聖旨,臣豈敢冒犯?」江楓站起來打開門,從袍袖中取出一面赤金色令牌,上面刻著‘如朕親臨’四字,遞于蕭畦︰「朕賜此金牌,命你立刻搜查江陰王府,無論許清河到哪位王公大臣府邸,都可進去搜,有抗旨阻撓者,拿下問罪!」「臣遵旨!」蕭畦躬身接過令牌,大步離開。兩千御林軍包圍江陰王府,巨大的響聲驚動了江陰王李泌,他氣勢洶洶的來到大門外,「蕭畦,你帶著皇宮軍隊包圍本王府邸,想干什麼?」「回殿下,許清河劫持公主,畏罪在逃,有人看到他進了王爺府中,末將奉旨前來搜捕,請殿下通融!」蕭畦拱手說。李泌雙手叉腰,不以為然︰「奉旨?聖旨呢?拿來本王看看!」蕭畦手舉金牌︰」這是皇上欽賜金牌,請殿下查驗!「李泌看到金牌,不再多言,轉身道︰「請搜吧!」蕭畦揮手命令御林軍進王府,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搜遍了,仍然沒有見到許清河的人影,他低頭沉思一陣,目注李泌,淡然開口︰「殿下請帶路去地道!」「本王府中沒有地道。」李泌大聲回答。「長安城內,皇子王孫,達官貴人,哪座府邸沒有地道?」蕭畦聲音冷淡︰「皇上有旨,阻撓搜捕侵犯者,乃是窩藏欽犯,將與罪犯同罪論處!」李泌看到蕭畦面含怒色的樣子,想到母後得死,深懼皇權的威力,心里打怯,輕輕地嘆一聲,只得帶引蕭畦與一群御林軍來到建在倉庫的地道里。許清河的確是藏在江陰王府,李泌帶他去了地道,又叫人替他包扎傷口,此時,身心俱疲的他正在睡覺,被蕭畦窮追不舍,跑遍了大半個長安城,累得他渾身像散了架,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李泌領著蕭畦與御林軍沖進。許清河又怒又憤︰「江陰王,你出賣我?」「對不起,許公子,蕭畦奉聖旨來搜,本王豈敢抗旨?」「瞧你那熊樣!」許清河輕蔑的冷哼︰「真不知你曾經爭奪江山的勇氣哪來的?這就難怪你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救不了。」蕭畦喝命御林軍把許清河捆綁起來,離開了王府。蕭畦十分憎惡許清河,命令把他綁在馬車後面,拖著走,清晨的風夾雜著點點清冷,渾身都被露珠浸透,蕭畦匆匆進了御書房復旨︰「啟奏皇上,欽犯許清河已抓獲。」江楓走下御座,命蕭畦與御林軍退下,伸手給他松開了綁繩。「你的傷不礙事吧?」江楓看到他肩上裹著紗布。「如果皇上不殺我,暫時還死不了。」許清河淡淡的回答。「清河,你為什麼要劫持佳佳?」江楓的語氣明顯的責備︰「愛是付出,不是索取,真正愛你的是安娜,你偏偏糾纏在根本就不愛你的佳佳身邊,這麼做,只能使得其反,讓佳佳越發對你反感。」「我都愛了半輩子了,不需要你來教我怎樣去愛!」許清河怒目吼叫︰「你自己摟著三宮六院,一大群女人,卻讓佳佳虛耗青春,苦苦的等著你,相伴的日子還那麼遙遠,你認為這就是你所謂的真愛嗎?」。「佳佳是心甘情願的等我,這就是付出,真正愛一個人,寧願為他付出一切,正如安娜對你一樣!」許清河更為怒氣︰「你太自私了,我不讓佳佳受委屈。」江楓望了望他︰「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傷害佳佳,只要你現在向我保證,永遠不再去騷擾她,我馬上就放你出宮。」「讓我不去找佳佳,我寧願死,我放棄未來美好的生活,留在這個鬼不下蛋的地方,就是為著有一天能夠得到佳佳,你要我不去找她,辦不到!只要有一口氣在,我就要爭取。」「許清河!」江楓歷喝一聲︰「現在的大唐,沒有敢這樣和我講話!」「那當然,你是主宰天下的大唐皇帝,你能控制一切,可控制不了我的心,我的感情,除非,你殺了我!」許清河淡然說。「我不殺你!」江楓貼著他的耳朵︰「同樣有辦法讓你騷擾不了佳佳,我要把你關進天牢,等我們回未來的時候再放你出來。」許清河吃了一驚︰「在牢里更難受,你還是殺了我吧!」「後悔還來得及!」「誰說我要後悔?按照現代法律,關我十八年,也未免過分了。」「二十一世紀,劫持人質,險釀大禍,判你十八年,一點也不過分。」江楓微笑︰「不過只要你答應不再找佳佳,哪怕是假裝答應都可以,我立刻放你出去。」「沒有佳佳,我的人生就沒有意義,我不答應!」許清河堅定的說。「蕭畦!」江楓怒喝一聲。蕭畦推門而進︰「臣蕭畦恭听聖諭!」「把許清河押進天牢,不上刑具,不得虐待,一日三餐如皇子例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