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同劉徹一直轉到深夜,意猶未盡的雨墨才被劉徹送回了平陽府。
雨墨還未進府,便看到了大廳內焦急等待的婉月,雖然听智儒說婉月是人派過來害自己的。但是,從到西漢以來,婉月對雨墨無微不至的照料,讓心灰意冷的雨墨重新感到了生活的溫暖。
「這麼晚了,婉月還在等自己,而且,等的時間肯定不會短了。」雨墨心頭一陣溫暖。「智儒說的,應該不會是真的吧?婉月真的,對我很好啊!」雨墨心想。面龐緩和了些……
久處冰冷的時代的雨墨,十分珍惜身邊的點點溫暖……
「好了,既然你回府了,朕的任務就完成了,快去睡吧,不早了!」劉徹輕聲說。
雨墨的眼里,竟劃過了一絲的不舍,雖然轉瞬即逝,卻被劉徹,盡收眼底。
「路上小心點!」雨墨輕聲說,語氣里透著關切。
劉徹也听出了這份關切,開心地一笑,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雨墨望著劉徹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眼楮彎成了月牙兒……
街角轉彎處的黑暗吞噬了劉徹的背影,雨墨才戀戀不舍的轉過身去,回到了府上。
……
婉月見雨墨睡著了,輕嘆了一口氣,溜出府去……卻沒有看見,身後的幾個黑影,正在不足百米處跟著她……
婉月已經走到了皇宮附近,眼看就要從西偏門進入了,身後的黑影突然撲了上來,婉月一驚,大喊︰「你們要干什麼?」黑衣人已經將雨墨綁了起來,架著回到了平陽府。
……
一大早,雨墨剛剛在婢女銀英的服侍下洗漱打扮完畢,便听見門外一陣嘈雜……智儒在門外恭聲道︰「公主殿下,在下有事稟報殿下!」
雨墨一怔,輕應了一聲︰「進來吧!」
智儒走了進來,眼圈微微發黑,顯示出他此時的疲憊,但此刻他確是精神格外的好。臉頰上微微帶著些笑意。
「說吧。」雨墨說,聲音不大,卻透著些許的威嚴,讓人無法拒絕……
「殿下,昨日有人出門,鬼鬼祟祟的想要去皇宮住,不知想要做什麼。在下唯恐此人會對殿下不利,特命人擒住此人,經過一夜的審問,終于道出了其緣由……」智儒行禮,恭聲說。
「恩,那人呢?」雨墨懶懶的抬眼,淡淡的問道。
「把人壓上來!」智儒轉身厲聲說道。兩個護衛壓上來了一名女子,女子低著頭,看不清容貌。
「把頭抬起來!」雨墨冷聲說。
那女子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楮里滿是紅血絲,臉龐上都是鞭痕,但雨墨還是認出了她。雨墨的聲音微微顫抖︰「婉月……」
……
「殿下……」婉月的聲音帶著些哭腔,「奴婢,奴婢對不起公主。」
「殿下,昨晚婉月意境招供,有人命令她在殿下的飲食里下藥,公主小產,就是這藥害的。而在殿下的小月子里,她又用藥把公主是被人下藥而小產的跡象消除掉了。殿內的麝香,也是她下的……」智儒沉聲說。
「是誰指使的?」雨墨冷聲說。眸光微寒,透出些許的殺機。
听到這句話,智儒急忙跪在了地上,說︰「她說……是……是……」
「快說!」雨墨大呵。
「是,太後……」最後的兩個字,仿佛用盡了智儒全部的力氣。
……
雨墨眼中寒光涌動,可她的心此時是不平靜的︰「竟然是母後?那個溫和,慈愛的母後?」巨大的震驚讓雨墨的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這一幕,也讓她認清了宮中的險惡。這兩個人,都是她最為信任的人……
雨墨緩緩的閉上了雙眸,眉頭緊蹙,雪白的貝齒緊咬者櫻紅的唇,看上去讓人不免感到有些心痛。雨墨緩緩平復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僅僅是幾次呼吸的功夫,雨墨便睜開了雙眸,神色也恢復了以往平靜和威嚴……
「賜死!」雨墨輕聲說,聲音細若蚊嚶,卻無比的堅定……
……
「殿下,您剛才說什麼?」智儒小心翼翼的問道。
「本殿說,賜死雨墨,示眾。讓他們知道背叛本殿的下場,平時同婉月交好的人,統統為奴。听清楚了麼?」雨墨微笑著地說,聲音溫和嬌媚,若不細听,絕不會听出其蘊含的濃濃寒意和殺機……
雨墨笑了,笑得很妖艷。在智儒看來,這笑,卻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
冷汗已經打濕了衣衫,智儒才強作鎮定的應了一聲,便逃命似的下去傳雨墨的命令了……
……
待智儒下去後,雨墨遣退了所有人,便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失聲痛苦了起來……她也是痛苦的,但她卻不得不狠下心來。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我真的不想再一次的體驗了……」雨墨喃喃,聲音讓人听了不免感到心碎。
雨墨獨自坐在殿中,向一只被人拋棄了的小貓……
「母後,為什麼還有母後?曾經的我便沒有母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關心我的母親,卻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雨墨的聲音微微沙啞,自顧自的說。仿佛這樣,她的心里就可以好受些了……
……
雨墨哭了很久,才緩緩平復了下來。
「來人啊!」雨墨大喊道。
「殿下,請問有何吩咐?」一個身著粉綠色宮女服裝的宮女急忙走進來,跪軀,恭聲說道。
「叫智儒過來!」雨墨冷聲吩咐道。
「是,殿下。」那宮女急忙回答到。
「恩,你先下……」剛想要讓她離開的雨墨,不經意的抬眼,看到了那一眼的粉綠色。
雨墨的瞳孔微微收縮,粉綠色,那是她和婉月第一次見面時,婉月身穿的那種粉綠色!「以後,平陽府中,不許再出現粉綠色。」雨墨冷聲吩咐道。
「是,殿下。奴婢這就去傳公主的旨意。」那婢女的聲音微微發顫,急忙說道。
「恩,下去吧!」雨墨輕聲應了一下。
隨後便听見了那婢女如釋重負的聲音,「謝殿下,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