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鳥 第二章

作者 ︰

收拾完畢,赫楓在前面開路,父親提著大包裹在他身後小跑著緊隨。

「小瘋子,慢點兒。我追不上你啦!」

遇到林醫生,兩人停下腳步,赫秋旺連連道謝︰「謝謝您,林醫生!」

林醫生微笑,「以後你們會友間常聯系,就一定能擺月兌那‘酒神’啦,哈哈祝你和小瘋子生活幸福!」

想來那‘酒神爺爺’的故事已經被林醫生知曉,赫楓想到這兒,臉騰地紅了紅。

「爸——」這聲音清脆響亮,回蕩在走廊中。

林醫生回轉頭去,原來是他的兒子來了。

赫楓好奇地探身去望,見是個高個子男孩,臉上滿是敦厚的笑容,步履如燕地飛奔到林醫生身邊。

「爸,明天我就要離開了,今天你也不知道早點下班!」故作嗔惱的語氣,卻明顯是敬愛到深處。

「哦哦,」林醫生更是滿懷欣喜和愛憐,「該回家給你開個送行聚會是不是?」

「那當然!」

和諧美滿的家庭,當是這樣子吧!赫楓不由抬頭,同赫秋旺四目相遇,想說什麼,還是只說了句︰「嘿嘿,走吧!」

輕快的步伐,愉快地道別。

送走這對父子,林醫生迅速換上的衣服,問身旁的兒子,「子淵,你從哪兒來?」

「剛剛在附近和朋友們聚過會,順道來和你一起回家。哈哈整個下午的時間我們推杯換盞,聊得可算盡興!」林子淵又將這他們聚會間所談的有趣的話題意猶未盡,講了許多給父親听。

林醫生知道,他的這些朋友們都是從小便認識,並且互相扶持著長大,並且可以預見,他們可以在人生路途上繼續維續著這份友誼走下去。望著心智健全,生龍活虎的兒子,他的心中總會升騰起難以言說的寬慰。

兩人驅車回到家中,母親早已預備好了飯菜。這個夜晚,雖為送別,卻注定是個溫馨的和歡之夜。

第二天,從和美的夢中醒來,已是初秋的天晨光曦微,尚有蛩鳴正歡。

母親早早起床為他做了早餐,由父親將他送出門去。臨行前,由于每日在公園舞蹈加鍛煉,依舊保存有儼然年輕人活力的母親,再次搬出千篇一律的叮嚀和囑咐,好像她的寶貝兒子要出門數月方歸。

「好啦,媽!」子淵笑著捏捏她的鼻子,「我七天後就又回來了呢。想我了,您可以像從前那樣,去看我的嘛!」

「唉,我是一天不見你就想得慌。」說著,竟有想要流淚的沖動。

可憐天下父母心!整個夏日假期受到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懷,離別之時,那場場溫馨場面紛至沓來,令子淵尤其感動。

驅車送子淵來到地下鐵車站,林醫生對他說︰「高三學習緊張,每周回來一次,讓你媽做些好菜給你補補!」

列車在笛聲中緩緩啟動,透過車窗向父親的漸至蒼老的身影招手,直至沒入昏暗的隧道彼此不見。回轉頭來,他覺到前方充滿光明和力量。也許是因為有著強大的後盾在支持吧,他想。

掏出本厚厚的《愛的教育》來,從書簽處開始讀起。書簽上是他自制而成,是天使的模樣。上面的圖像經過他的精妙的手繪,形成栩栩如生的女孩模樣。這女孩,背生雙翼,雙手執握胸前,細長的眼楮柔柔閉著,低俯的頭顱應是在虔誠地祈禱。

他撫模著這張卡片,在忽閃的光亮下,盯視良久。

馳入光明的天地,他收回恍惚的心神,專心致志閱讀起來。

借以這漫長的時光,他也在逐漸趨向他的理想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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