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淳玉這話中的意思,在場之人都听得明白,但叫夏洛潼幾人心中疑惑的是,此人究竟是何目的?此次相遇莫非是殷淳玉刻意的?
殷淳玉這話問得突然,但在場之人又有哪個是反應慢的?不待韓憶夢自己回答,瞥見袁隱修眼神的項沐風便已搶先道︰「什麼人選布人選的,夢兒可早讓我給定下了,我們在一起很久了。」說著,項沐風還適時看向韓憶夢,露出了一副滿含幸福的神情。
韓憶夢雖然知道項沐風是在幫自己擋住殷淳玉,卻也很清楚他這是在趁機佔自己便宜,說不出什麼承認的話,韓憶夢干脆低頭,學夏洛潼那樣裝害羞,只不過那冰冷僵硬的表情,任人怎麼看也難以聯想到羞澀這個詞上去。
見這兩人的反應,殷淳玉輕聲嗤笑︰「武林中人送你花公子的名號果真不假,我記得兩個月前還听你說起,那什麼山莊的大小姐是你的紅顏知己,你倆早已互訴衷情,沒想到兩個月後的今天,你又換人了。」
听殷淳玉說出這檔事,項沐風面色一僵,這話他確實對很多女子說話,而且兩個月前……似乎是有這麼回事。被殷淳玉戳破,項沐風有些不自然的扭頭看了看韓憶夢,見她並無其他反應,仍舊那般低著頭,讓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情,但項沐風卻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溫似乎陡然降低了不少。
以前也常常被人揭穿,但項沐風向來只是一笑置之,從未像今天這般尷尬不安過,感受到一旁袁隱修隱隱射來的眼刀,他只得硬扛著道︰「夢兒都沒有反對,這自然是真的,至于以前,那不過是玩笑話,可沒人當真過。反倒是殷公子,你家里的嬌花要是栽成花圃,都能趕上御花園了,你可還忙的過來,別再使勁兒把人把自己屋里搶了,要多注意注意身體啊!」
項沐風和殷淳玉兩人向來不對盤,只要湊到一起總能互相刺上幾句,據說曾經還在一家青樓里因一個花魁起了爭執,而這兩人卻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便是花邊新聞從未間斷,成為當今武林最為風流的兩位年輕俊杰。
兩人都是花名在外之輩,項沐風是見到人長得漂亮,性格又過得去的姑娘便總喜歡湊上前口花花幾句,遇到性格直爽的姑娘還能開上幾句無傷大雅的笑話,加上相貌背景都好,有些姑娘自然也願意同他親近,有些姑娘因此而緊追著他不放,甚至放出話來非項沐風不嫁,各式花邊新聞也因此而來。
曾經還出現過不少行為偏激的姑娘,或以死相逼,或天涯海角的追逐,直把項沐風鬧得狼狽不堪,就算這樣,項沐風也還是改不了他口花花的毛病。
但項沐風也有個優點,那就是絕對不會去踫那些姑娘,就是連小手也不會去踫,從來只是嘴上開開玩笑,鬧幾個小笑話,絕不越過那條界限。
然而與項沐風截然相反的是,殷淳玉看上的姑娘全都叫他給娶回了家,殷家常年喜事不斷,殷淳玉抬回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妾,府中後院不斷擴大,那滿院子的鶯鶯燕燕,據說都快趕上了皇帝的**。雖說那些姑娘們都是自願的,但也足夠讓人驚嘆。
可就算殷淳玉院子里的小妾再多,卻也擋不住那些仍舊盯著殷淳玉後院的姑娘門,原因無他,那就是殷淳玉至今還沒有正妻。不管小妾如何增加,那正妻的位置始終沒有音訊傳出,故而有人猜測殷淳玉是否還沒遇上合適的姑娘。
對于殷淳玉壯觀的後院,武林中人倒是顯得頗為淡定,因為殷淳玉的父親,也就是現任青雲門門主殷劍山同樣是姬妾成群,至今仍偶有其又納了一房小妾的消息傳出,因此武林中人最多便感慨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便不再驚奇。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我家里的花,可不像花公子,采的可都是野花呢。」殷淳玉倒也不怕項沐風說,兩人的花名早已傳遍武林,想不知道都難,更不用說韓憶夢身後那個專門搞情報的聆清坊了,因此在殷淳玉看來,完全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而且殷淳玉也很自信,憑他的相貌的背景,就算家里的姬妾們再多,也仍舊有人願意往他的後院里跑。
「誒~,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我從來只是開開玩笑,可從來不動手,采花這等形容,果然還是殷公子比較適合。」項沐風可不會讓殷淳玉隨便往自己頭上蓋盆子,他在韓憶夢心里的印象已經夠差了,可不能再降低下去,不然他很擔心以後見到韓憶夢,迎接自己的會是她腰上的那條皮鞭。
「她們願意嫁,那我又有為什麼要拒絕?」殷淳玉笑得雲淡風輕,完全不把項沐風的話放在心上,接著站起了身道,「好了,殷某的師弟們還在那等著,便不再打擾諸位了。」
眾人紛紛起身,以為殷淳玉會就此離開之時,卻見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開口道︰「此次天一幫之事,饕餮姑娘可真是一鳴驚人,殷某便在此恭喜羅生門又得一員干將了。」
殷淳玉如此刻意的強調饕餮是個姑娘這件事,叫夏洛潼幾人有些莫名,倒是對于其知道饕餮是個女的這件事不感到奇怪。青雲門作為武林六大派之一,消息靈通這一點是必不可少的,雖然比不上聆清坊那般面面俱到,卻也不容小覷。
「你們打探消息的速度倒是挺快。」袁隱修臉上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顯然對殷淳玉這麼快就查到夏洛潼的情況絲毫不感到意外。
殷淳玉輕聲淺笑,他原也沒指望能嚇到袁隱修,大家都是數代傳下來的武林人士,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對方的情況的,繼而又勾起嘴角意味深長道︰「這點消息都尋不回,還如何能在武林立足。只是不知八年前一別,饕餮姑娘近來可是還好?有機會可得好好聚一聚才是。」
「日後你自會知道,至于這聚一聚的事情,有機會你自己問她吧。」袁隱修仍舊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不急不緩的回應著。
「即使如此,那殷某便告辭了。」該說的話都說了,再扯下去也無意義,武林人士說起話來一向干脆,殷淳玉便也不再多說,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見殷淳玉離去,夏洛潼等人也早已吃飽喝足,結了帳便也離開了酒樓,開始了早先決定好的越陽城游覽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