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出口處,兩排穿著黑西服,帶著墨鏡的保鏢立在特殊通道處。站在最前邊的是位年齡較大的灰發老人,雙手緊握,時不時抬頭望著出口處。老爺已經等不了多長時間了,少爺怎麼還不出來呢。少爺好多年沒回來過了,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認出來了
「管家,走吧」,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老人滿是歡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高大卻有點單薄的青年,個頭比走時高了許多,也英俊了許多,可是骨子里的冷漠確是一分也不減。
「少爺終于回來了,老爺在等你呢。」老人擁著青年,一行人匆匆的往門口走去。
辰大集團是這個發達城市里的商業巨頭,資產過百億,底下員工十多萬,分公司也遍及全國。近幾年,由于總裁俊峰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各類八卦報紙上總會報道一些有關繼承人爭奪的的報道,當然,八卦永遠是八卦,雖不斷有人謠傳俊峰老先生快不行了,可是幾年過去了,每年的股東大會上,總是能見到俊峰老人家。慢慢的,那些報道也少了。直到近來,又有人在網上盛傳開了,說這回俊峰老先生確實不行了,急著召回了留學在外的獨生子俊辰,看來奪位之戰不久就會拉開帷幕了。
醫院,俊辰守在父親的床邊。看著那張蒼老的臉,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著,感覺很陌生。從記事起,就很少見到父親,永遠是那遠去的背影,即使在母親的葬禮上,也只是匆匆一眼,又匆匆的離去。母親走了之後,偌大的房子里更是少了聲音,就連俊辰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沒說話了。十二歲那年,有一天,父親將他叫進書房。從進入書房到出來,父親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只是在看文件的過程中淡淡說道︰「俊辰,你現在也不小了,男人是要有擔當,經得起歷練的。我在英國找了所獨立男校,各方面都還不錯,機票和證件我讓管家放在你書桌上了,要不要去自己決定吧。」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沒睡。早上,決絕的去了機場。這從來就不是一個家吧。在國外呆了十四年,父親從來沒有一通電話,也沒有要求自己回來過,只是偶爾出差順道看一下自己。前段時間,管家打電話來,說父親堅持不了多久了。簡單收拾一番,十四年後,又回來了,從坐上飛機到下飛機,內心都是那麼的平靜,一切都好像與自己無關緊要。來到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也是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是覺得陌生。
在醫院呆了一天,昏迷中的父親始終沒有醒過來。
天剛黑,管家就催著俊辰回家去休息,從下飛機到現在,少爺都沒有休息過一秒鐘,老管家實在是不忍心。俊辰也沒再堅持。
不知不覺中,秋風刮的臉頰疼。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梧桐樹,熟悉的感覺,一切都和走之前是一樣的,好像沒有任何的改變。其實這條回家的路到底是怎樣,俊辰也不知道,從來沒有關心過,怎麼會入得了眼,只是感覺一樣罷了。
家門口,古銅色的大門依舊,路燈也依舊,蒼白的燈光勝過了月光,照在俊辰略顯疲憊的臉上。按了幾下門鈴,門始終未開,俊辰不緊也不慢的一下接一下的按著,冷峻的眼楮透著寒冷的光,盯著大門,終于,門開了。
院里,一如既往的空蕩,那棵直挺的楊樹已經長高了,葉子漫過了屋頂。所有的房間都沒亮燈,玻璃牆內幾點忽閃忽滅的碎光。從前,不管多晚,只要自己不回家,家里所有房間的燈都會開著的,現在已經不再亮了。冷峻的眼里,多了一絲無奈,轉過身走向門口。
握在門把手上的手還沒用力,門「 當」一聲開了,所有的燈瞬間也全亮了,照的俊辰睜不開眼,但是嘴角卻化開了一抹笑,再熟悉不過的招了。睜開眼,看著沙發上兩張邪惡的嘴臉,俊辰又仔細看著四周,突然,無數白色的雪團飛過來,看來是躲不掉了。下一秒,俊辰已是滿身的女乃油。
「哥們,這歡迎儀式倍兒棒吧」,一陣大笑。趁兩人不備,俊辰快步撲到人堆里,胡亂蹭了一番。三人扭在了一起。
「女乃女乃的,誰錘大爺的腿」,俊辰對著那條亂晃的腿,踹了一跤,「你大爺,怎麼地,把我家搞成這樣還有理了你」。
「午漾,起來踩死這小子,你說都出去多少年了,一點信兒都沒有吧,剛回來還這麼橫」,俊辰順著聲看到一胖子,看了半天,恍然大悟,「猴子,咋長成這樣呢,比以前大了足足兩個號,虧得爺一雙犀利眼啊。」
「哈哈」
午夜,午漾和猴子都走了。俊辰看著亂糟糟的大廳,眼楮又冷了下來。癱坐在沙發上,無神的看著手里的絲絨盒。午漾走的時候,把這個硬塞到他手里,他何嘗不知這是誰給的,只是,這一切早已倦了。
海藍,海一樣的女人。永遠是那麼的理智,喜歡的,不擇手段弄到手。討厭的,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出現。
好多人只知辰大掌握著這座城市的經濟命脈,卻不知道辰大背後有一座龐大的靠山---海輝財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