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落盡終是一抹綠 第八章 葉墨綠篇4

作者 ︰

在這個安寧的城市雖然已經生活了兩年,葉墨綠卻還是感覺很陌生。周末的時候去做禮拜又找不到路了,翻遍了包包和衣兜,連手機也沒有帶,這回徹底沒救了!每到周日總會早早的出發,可就是記不住路,走著走著就亂了,每回都是牧師出來找到自己的,可是這回連手機都沒有帶。找了個椅子坐下,無神的望著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們,葉墨綠感到自己真的很沒用,走了多少回就是記不住!

臨近中午,葉墨綠有點絕望,看來牧師是不會來了,這會估計大家早就聚完會吧!想回去只能靠自己了。從來都不願意和別人說話,所以寧願走很多冤枉路也不會開口問別人,可是這回不問不行了,晚上還得上班,總不能在這里耗一天吧!

站起身,觀察了半天,鎖定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乃女乃,努力的擠出一臉的笑,鼓足了勇氣上前,卻沒想說了半天那老女乃女乃愣是一遍一遍的問「你說什麼,你說什麼……」,葉墨綠也耐著性子一遍一遍的問,最後那老女乃女乃無語的搖搖頭走了,葉墨綠滿臉無奈的看著漸漸走遠的老人,再也沒有了開口的想法!

「不用問了,一會我送你回家!」

葉墨綠听到聲音,尷尬的回頭,看著十米開外的男人,「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迷路,所以很早就給你打電話,卻是沒人接,想來肯定是你沒帶,怕你連家都回不來,所以出來找了!」男人文靜的臉上露著笑容,「先去吃飯吧!」

葉墨綠跟著男人走進了一家路邊的飯店,一早上沒有吃東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男人讓葉墨綠點菜,葉墨綠卻把菜單推給男人,「牧師,還是你點吧!我不挑食!」

男人看著她,也就沒再推辭,「在外面不用叫我牧師,叫名字吧!」

葉墨綠發難的看著眼前的人,雖然這兩年每逢周末兩人都會見面,算是熟人,卻從來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只知道是個牧師,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叫我張帥吧!」男人放下菜單,看著一臉難為情的葉墨綠繼續說道︰「兩年了連我名都不知道!」

葉墨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麼文靜的人怎麼就起了這麼帥氣的名字,有個性!

吃完飯之後,葉墨綠沒有急著回去,跟著牧師去了教堂。雖然內心深處從來都沒有什麼信仰,卻還是每周都會到這里來听牧師講道,幫著干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畢竟自己是因為上帝的恩惠才活到現在的!

兩年前離開孤兒院時,身上沒帶一分錢,偷著爬上了一輛火車才來到這座城市。沒有任何能力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白天發傳單晚上住在火車站的候車室,可是即使已經這麼可憐了,老天還是不肯放過自己,生了一場病,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少天,以為自己死了,睜開眼卻看到的就是一個大大的十字架。後來才知道自己被一位雲游傳道的牧師救了,後來也見到那位恩人,就是張帥。第一次見到張帥的時候很吃驚,印象中牧師都是很老的,卻沒想到有這麼年輕的,而且還長得那麼文靜。病好了之後在張帥的介紹下找了份工作,也就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在教堂里一呆就是一下午,不經意間五點了,葉墨綠急急忙忙的跟牧師道了別,就往回趕,走時張帥好奇是什麼事這麼著急往回趕,葉墨綠不好意思說,牧師那麼好心的給自己找了工作,自己卻沒跟人家說一聲就給辭掉了。不過現在的工作雖然很累,卻是很喜歡。

喜歡泡酒吧的人都知道,夜色伯爵里的有個冷艷的調酒師,調酒技術一流,長相也是一絕,穿著更是大膽前衛,只是顏色有點單調,所有的衣服都是綠色,卻也顯得更加的個性。听說當初這女孩來應聘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可是葉老板看了一眼就收下了,而且手把手的教怎麼調酒,說來這女孩也是有天賦吧,沒有辜負葉老板的期望,不到半年就把葉老板所教的都完完整整的消化吸收了,而且還自己開創了好幾種雞尾酒,現在都成了這里的招牌酒了。

夜幕降臨,夜的迷亂拉開序幕。葉墨綠不再是白天那個在牧師面前有說有笑的人了,無神的大眼楮依舊,冷漠依舊!濃密黝黑的長發早已不在,亞麻色短發遮住了整個右耳,卻將左耳出來,三個耳洞上各帶著一個夸張的耳扣,耳蝸里的耳釘上的綠鑽閃閃發光,的額頭,倔強的一字眉下大眼楮冷漠的盯著手里飛轉的搖酒壺!不化妝整張臉卻依舊是那麼的好看,縴瘦的身子靈活的跟著酒壺轉動著,不一會兒,一杯酒端到吧台前坐著的老人面前,老人靜靜的看著杯中的酒,剛端上來的時候是透明的,這會兒居然有好多紅色的細絲扭動著往常竄,不一會兒,所有的細絲都竄頂並且集中到了液面中間慢慢的暈開,乍一看就像色澤明亮的雞血石一般。老人端起酒閉著眼開始品,舌尖剛觸到那酒,苦澀就彌漫全身,抿了一小口,輕盈的感覺沖淡了苦澀,慢慢的基酒的後勁讓人欲與飄仙,老人慢慢的睜開眼,哈哈大笑了起來,回頭看著葉墨綠,「不虧是我帶的徒弟,這魂欲游絲明天就可以放到酒單上了!」說完之後笑著離開了,同時周圍響起陣陣掌聲。

葉墨綠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師傅滿意的笑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認可,也是對師傅最好的回報。當初在那麼多的應聘者中,自己是唯一一個什麼都不會的,長這麼大連酒都沒有喝過,怎麼可能會調酒,可是師傅他老人家掃了一眼所有的人之後問都沒有問直接要了自己,並且將他所知的有關調酒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有時候也會好奇師傅為什麼這樣做,曾听人說師傅在年輕的時候收過一個學徒,從那以後就再也不收了,不知道為什麼又收了自己,縱使有些好奇,但是從來不問,存在的自是合理的!

萎靡的夜晚從來都阻擋不了心的瘋狂與放縱。從晚上七點上班到凌晨三點,整整八個小時,葉墨綠一直專注的調著各色的酒水,面前是什麼樣的臉從來不曾看過一眼,直到換班的人來了,葉墨綠才知道下班,即使下班了,也不走,找個安靜的角落,靜靜的待會,午夜的音樂是舒緩的,溫馨的,一曲又一曲,沉靜在其中。

很害怕睡覺,兩年來一直都是,雖然回到家天邊都已泛白,雖然已經很累了,卻還是硬撐著不要睡覺,在夢里,那暖暖的笑臉總是會瞬間變成哀傷看著自己,心口會很痛很痛,痛的無法呼吸。從決定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選擇遺忘那個人,無法再相見,又怎麼能放在心頭折磨自己呢!睜著大大的眼楮無神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濕了枕巾。

迷迷糊糊的听見手機好像響了,葉墨綠掙扎著起來,找了半天才找到,這個手機還是師傅送的,從來都沒有要聯系的人要手機又有什麼用呢,可是師傅硬要給,所以就拿著了,手機里也就只有兩個號碼,一個師傅的,一個牧師的。葉墨綠看著來電顯示,陌生的號碼,直接掛掉,對陌生的人怎麼會有話說呢!放下手機,從新鑽進被窩,才剛中午,離上班太早!

一會兒,手機又開始響了,葉墨綠沒有再起來,只是在靜靜的听著那嗡嗡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從中午到下午,一直都在響,直到手機沒電了!听不到聲響了,葉墨綠起身,撿起丟在一邊的手機扔進衣櫃,開始準備上班!自己的生活從來都是這麼簡單,一個人的世界是復雜不起來的!

夜色伯爵總是會想著法的吸引顧客,這也是夜色伯爵經久不衰的緣故。對于經常出現在酒吧里的各種奇怪的東西葉墨綠從來都沒有興趣,今天卻被嚇到了。剛才進來的時候門口好多穿著瀟灑長得魁梧的人,酒吧內也沒有了平時的喧鬧。走進門,空無一人,卻有華麗的音樂,朦朧的燈光下若隱若現好像有一個人,走近,那身影突然起身,上前一把摟住葉墨綠的腰,葉墨綠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溫熱的唇就貼了上來,葉墨綠掙扎著,瘦弱的身體不管再怎麼使勁就是掙不開,突然模到吧台上的酒瓶,抓起來就朝眼前的腦袋砸去,那人終于放開了,葉墨綠冷著眼楮狠狠的說︰「小心我殺了你!」

血一滴一滴的順著那張有點熟悉的臉往下流,那人卻笑了起來,「好狠的妞,有個性!」

葉墨綠使勁用手擦著嘴唇,直到血染了整個唇,還是在擦,突然一張臉湊了過來,還是剛才那張,年輕帥氣卻很邪惡,葉墨綠掄起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接著又是一巴掌,滿眼的憤怒!

「太放肆了!」

葉墨綠順著聲音,看到師父正瞪著眼楮看著自己,大眼楮散了焦點,沒有任何的辯解,站在原地!

師父上前走到剛才那人跟前,看著那人臉上道道紅印,滿是歉意的說道︰「陳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了,我這徒弟剛才有得罪的地方還望你不要計較啊!」

那人依舊笑著,「葉老板說的這是什麼話,剛才是我先得罪她的,還望你能原諒呢!」說著看了一眼葉墨綠,嘴角一絲邪惡的笑,繼續說道︰「夜色伯爵今晚我包了,請你徒弟給我調酒吧!」

葉墨綠抬頭看了一眼師傅,師傅依舊跟那人說著話,猶豫了一下,走上吧台開始調酒。自從站上吧台後,那人就不說話了,一直盯著葉墨綠,直到酒端到面前還是盯著葉墨綠。

調完酒,葉墨綠朝旁邊的員工休息室走去,至始至終都不曾抬頭看那人一眼。

一走進休息室,小優熱情的跑上來沖著葉墨綠豎起了大拇指,「還是葉姐姐你牛啊,知道那人是誰嗎?」。

「沒見過!」

小優目瞪口呆的看著葉墨綠,「不會吧,人家在吧台前看你調了大半年的酒,要不是人家你的酒能買的那麼好!你居然都不知道人家是誰,真是讓人詫異啊!」

葉墨綠這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那張臉很熟悉,原來如此,只是這與自己何干呢,從來沒有要求他那麼做!

「他叫陳格卓,是混黑社會的,听說還坐過監獄呢,這個城市里一提起他無人不知,沒有幾個人不害怕的,剛才你打他的時候真替你捏把汗呢,沒想到他還笑,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你可千萬不能跟他好,听說他的情婦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看著小優,葉墨綠只是搖搖頭。小優是所有的服務員中最小的一個,卻是個話簍子,一天盡擔心些沒用的。剛來的時候老是纏著自己問這問那的,覺得可煩了,不管你怎麼不理都不在乎,還是會纏著你,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或許正是因為小優這樣的「死皮賴臉」,自己才偶爾說幾句話的吧!

許久听不到外邊有什麼聲響了,葉墨綠走了出去,吧台上只剩師傅一個人,見她走了出來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她下班回家,今天再不接客人了!

從來沒有這麼早的下過班,葉墨綠覺得有點不適應,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雖然已經過了十點大街上卻還是很熱鬧,到處都是吵鬧聲。走到一座立交橋上,葉墨綠找了個干淨的地方貼著地坐了下來,不一會一陣冰涼遍滿全身,這才忘了沒有墊任何東西就坐下了,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就是改不了。翻遍了包,沒有什麼可墊的,索性就這麼坐著。突然一件衣服出現在了眼前,葉墨綠抬頭,看到小優口中的**陳格卓,毫不猶豫拿過拿過衣服直接墊到下,陳格卓也緊靠著葉墨綠坐了下來,「以還為你會拒絕!」

葉墨綠看著前方,沒有理會。

「跟了你一路,見你也沒有個方向的亂逛,要不我帶著你去逛吧!」陳格卓說著便拉起了葉墨綠的手,葉墨綠依舊看著前方,只是淡淡的說了聲,「放開!」

陳格卓笑了笑,卻是死死地握著手中的小手,「小丫頭還挺倔,我要是不放呢?難不成真的殺了我啊!」

葉墨綠回頭,看著那只被拉著的手,緩緩的抬起,放到嘴邊,陳格卓以為她要咬,趕緊松開。葉墨綠卻笑了,久久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起身就走。

陳格卓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葉墨綠要干什麼,見她要起身離開,趕緊追上去。葉墨綠加快了腳步,攔了一輛出租車,坐在車上,嘴角的笑才慢慢散去,大大的眼楮瞬間又變的無神,本來沒想著打車,可是穿了一身這麼綠的衣服,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穿綠色從來不是為了讓陌生人容易發現自己的。

出租車在車流中緩慢的行駛著,司機時不時的會回頭問一句,「小姐你到底是要去哪里啊?」自從上車到現在,問了好多遍卻總是不見回答。

其實葉墨綠也不知道去哪里,見司機一直問,最後只好說了家的地址,對這個城市從來就沒有了解過,到哪里了都只會迷路,到最後只能回到那一方暫時屬于自己的小天地!

這一晚,葉墨綠睡的很安穩,本來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頭挨著枕頭的時候就睡了過去,長久折磨人的夢境也沒有出現。

陳格卓依舊是每晚準時在葉墨綠上班的那一刻坐到吧台前,點上一杯魂欲游絲放在眼前,眼楮一直盯著葉墨綠,葉墨綠從來不抬頭看他一眼,倒是小優時不時的跑過來和他聊天,有時候葉墨綠覺得小優腦袋里缺根筋,前幾天還看著陳格卓害怕,這幾天又是這麼的熱情。

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葉墨綠緩緩地抬頭,卻見小優和陳格卓都盯著自己一臉的傻笑,葉墨綠沒有說話,只是白了小優一眼,這孩子話怎麼就這麼多呢,才認識幾天,就聊的這麼歡。

「葉姐姐,剛才陳格卓說他喜歡你!」小優一臉傻樣的大聲朝著葉墨綠喊!

「是,我說的,我說妞,要不今晚你從了吧我!」陳格卓端起面前的酒,看著葉墨綠一臉的婬笑,「我說你這丫頭到底听見我說話了沒有啊,給個回應啊!」

「是啊葉姐姐,剛才他還說只要你跟了他要什麼他給你什麼!」

葉墨綠笑了笑,沒想到在這里這麼受歡迎,可是對這種從來都只是用金錢衡量一切的人卻是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請給我一杯白水。」

葉墨綠驚愕的看著眼前文靜的臉,牧師他怎麼會來這里,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換了工作?這可怎麼辦呢,雖然很感謝他給自己找了份活,可是這個年齡打掃衛生真是有點浪費,一直以來都不好意思跟他說,沒想到卻在這里見面了,再看看這一身行頭,實在與平時牧師見到的自己格格不入啊,牧師乃侍奉上帝的人,不知道看到這樣的自己會不會很討厭,葉墨綠越想越難為情。

「沒有水?」平靜的臉上一絲平淡的笑,見葉墨綠不說話又問道︰「看你干的很認真,是不是很喜歡這工作?」

葉墨綠趕緊端來水,臉上略有尷尬,想解釋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點了點了頭。

「葉姐姐你也認識張帥哥啊?」小優突然冒了一句。

葉墨綠有些驚訝的看著小優,難道小優也認識牧師!自從看見牧師坐下之後,小優完全沒了剛才那傻樣,也不和陳格卓說話了,臉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圈紅暈,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響亮了,眼楮卻是眨也不眨呆呆的望著牧師,「張帥哥白天的時候總是會來的,是老板的客人!」小優害羞的補充著,「每次都是我給端的水。」

葉墨綠听得一頭霧水,看著牧師。

牧師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抬頭看著一臉迷惑的葉墨綠,「我和你們老板是熟人,你在這里工作我早就知道的,只是我一般是白天天而你是晚上上班,所以見不著。今天晚上剛好有事,听你們老板說你前幾天新調了一種雞尾酒還不錯,想嘗嘗就過來了!」

葉墨綠听罷這才覺得輕松了許多,看來是自己多想了!放下手里正調著的酒,趕緊開始調制魂欲游絲,嘴角微微上翹,一抹笑散開,或許當初師傅選擇自己也是因為牧師的原因吧。

牧師喝完酒沒再說什麼就走了,只是臨走時將一個木質的十字架項鏈掛在了葉墨綠的脖間,說那是上帝的旨意,能夠保護她。

葉墨綠愣愣的看著胸前的十字架,最後摘了下來裝進兜里,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基督教徒,怎麼能帶著十字架呢。

夸張的笑突然在耳畔響了起來,葉墨綠回過神,看著那張滿是邪惡笑容的臉,躲開了。

「原來是喜歡異教徒啊,中國人信奉外國人的宗教,讓人打開眼界啊!」

葉墨綠瞪著眼看著那張邪惡的臉,怎麼能允許他侮辱牧師。

「小樣,還瞪我,小心我送你的心上人去見他的上帝啊!」邪惡的笑再次響起,「要不你信奉哥算了,哥可是這里的上帝!」

葉墨綠轉身朝廁所走去,這種人實在是不可理喻,不想多看一眼。還沒走出吧台,那張邪惡的臉就擋在了眼前。

「有沒有禮貌啊,怎麼老是說著話就走了啊!

葉墨綠沒抬頭,轉身又回到吧台,那聲音卻又跟了過來,「我有那麼難看?讓你都不屑抬頭看我?」

葉墨綠抬頭,大眼楮不再是無神的,明亮的黑色瞳孔聚焦在那張滿是邪惡笑容的臉,好久好久,突然葉墨綠很想知道那笑容下到底到底隱藏的是什麼,半年來一直只是看著自己調酒,突然露面就強吻自己,而且開始糾纏,凡事總是有原因的,喜歡自己?那是不可能的!錢多,混**,成群的情婦,怎麼會看上自己這個調酒的呢!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目的,非得這樣的死皮賴臉!真的很好奇!

陳格卓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葉墨綠,眼楮里閃過一絲驚慌,瞬間邪惡的笑容又覆蓋了一切,卻也不再為難葉墨綠,端起酒杯,多半杯酒一飲而盡,然後轉身離開了。

在陳格卓轉身離開的瞬間葉墨綠也收起了目光轉身朝廁所走去,嘴角的詭異的笑容散遍整張臉,他的驚慌是躲不過自己的眼楮的,看來事情真的不會那麼簡單。

自從那晚葉墨綠說認識牧師之後,小優就一直纏著葉墨綠問牧師的事情,葉墨綠很好奇但不想說,卻也抵不住她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想著反正小優也認識牧師,告訴她牧師的事情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當听到自己說張帥是教堂的牧師的時候,小優的嘴張的有點夸張的大,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關于牧師的私人問題,好像查戶口似的。葉墨綠听得暈頭轉向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答案,最後只好答應周日去教堂的時候帶上她,讓她自己親自問牧師。

葉墨綠一直覺得自己對感情方面很遲鈍,這回是真切的感覺到了,小優喜歡牧師。可是這也太不著調了,牧師雖然長得年輕卻也過了而立之年,可小優才剛成年,年齡跨度有點大,不知道牧師那樣文靜保守的人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這個很期待。

回到家,葉墨綠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手機,癱坐在地上想了半天也記不起來放到哪里去了。看來明天去教堂的時候又找不到路了!

月兌下外套,隨便扔下,又撿起來,這樣亂扔,衣服肯定會褶皺,還是掛起來吧。打開衣櫃,嘴角立馬一抹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才想起那天手機沒電後被自己扔到衣櫃里了。

找了充電器趕緊充電,不知道插電源的時候怎麼按了一下,手機居然自己開機,葉墨綠饒有興趣的看著手中的手機,拿到手都這麼久了,就只會接打電話,發短信。

突然手機響了,是通知短信,一點開,葉墨綠愣住了,到底是誰會這麼執著一直給自己打電話,而且不間斷的打幾百個,看來這世界上終于有比他更執著的人了。葉墨綠笑了笑,心卻莫名的難受,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是那麼的想洛桑,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膝,眼淚徑自的留了下來,洛桑,你好嗎?兩年了,你過得還好吧!我想你了!

……

大老遠的就瞅見一個漂亮的姑娘朝著自己笑,葉墨綠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人是不是有病啊。等到走進的時候葉墨綠差點暈倒了,這不是小優嘛,怎麼打扮這樣了,也太艷麗了,玫紅的緊身連衣裙,至少十厘米的高跟鞋,頭發也變卷了,咋一看,還真是認不出來。

小優看著一臉驚呆樣的葉墨綠,害羞的問道︰「葉姐姐,我這樣打扮好看不?」

葉墨綠順了順氣,點點頭,好看是好看,就怕牧師受不了啊,再說了從來沒看見過進教堂的人穿成這樣啊,真怕牧師不讓他進去!

上了車之後,小優就開始搗鼓自己的化妝包,不停地照鏡子,不停地往臉上抹東西。葉墨綠坐在小優的對面,看著她一直折騰自己的臉,一臉的不理解。

一到站,就看到牧師站在那里等,牧師真是未雨綢繆啊,這回直接來接了,葉墨綠朝牧師招了招手,小優見狀,也使勁的搖著自己的手。

下車後,牧師打量著葉墨綠身後的小優,好半天都不說話。

葉墨綠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這是小優,昨天手機沒電了,忘了跟你說,小優今天跟我一起來。」

小優的臉通紅,低著頭,偶爾用眼楮的余光偷瞄牧師,見牧師一直看著自己,用小的葉墨綠也听不清的聲音問候,「張帥哥好!」

牧師這才回神,文靜的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淡淡的笑道︰「哦,是小優啊,我看了半天都沒認出來!」

葉墨綠忍不住笑出了聲,回頭看了看一臉窘相的小優,又看了看牧師,看來還真是如自己的所料,牧師沒有認出來,只是牧師為什麼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呢?眼前的小優跟平時的小優壓根就不是一個人啊!

牧師看著依舊一臉笑的葉墨綠說道︰「咱們走吧!」然後目光轉向小優,「你跟緊葉墨綠,這一帶車比較多!」

見牧師走在前面,小優趕緊拉住葉墨綠的手,滿臉害羞的笑。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殘花落盡終是一抹綠最新章節 | 殘花落盡終是一抹綠全文閱讀 | 殘花落盡終是一抹綠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