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哭著打電話說︰「我爸爸暈倒了。」孫洪志急道︰「哭什麼?趕緊送醫院啊。」喬羽哭著說︰「送了,人家要我們交一萬塊押金。」孫洪志安慰她說︰「別著急,我想想辦法。」
孫洪志找到小曹︰「小曹,借我一萬塊錢。」小曹問︰「干嘛這麼急虎虎的,裝修房子錢不夠了?」
「什麼也不要問,有還是沒有?」
「一萬沒有,只有五千。」
「五千就五千。」
孫洪志又找四眼借了五千,拿著這一萬塊錢趕到醫院。喬羽正急得手足無措,見到孫洪志就像見到了救星,她眼紅紅的撲上來,拉著孫洪志說︰「阿志,你可來了,人家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孫洪志拍拍她手說︰「別著急,這不是還有我嗎。」
喬羽爸爸躺在病床上吸氧,喬羽媽媽也一臉的焦急,孫洪志又安慰了喬羽媽媽幾句,就轉身向外走去。喬羽誤會了以為他要走,就懇求說︰「阿志你不要走嘛。」孫洪志反問說︰「我說走了嗎?」。喬羽眼巴巴地問︰「你到哪里去啊?」孫洪志說︰「我到醫生值班室和醫生談談,順便把費給交了。」
喬羽緊緊隨在他身後,好像怕他跑了似的,他到醫生值班室她到醫生值班室,他去交費她跟在後面。
「你干嘛。」孫洪志看她亦步亦趨的樣子感到好笑。喬羽撅著小嘴說︰「人家怕你人間蒸發了嘛。」
「我干嘛要人間蒸發。」
「你……你沒有這個責任嗎。」
「要怎樣你才相信。」
「到現在你連人家手都沒踫過,你是討厭人家還是……那方面有問題?」
「你說的那方面是哪方面?」
「就是男人那方面嘛。」
「男人哪方面?」
「就是男人那方面嘛。」喬羽臊紅了臉,雙手互相扭著,那神情要多可愛有多可愛。看得孫洪志都呆了,他轉變話題說︰「你還沒吃飯吧?」
「你還沒有回答人家嘛。」
「我男人方面絕對正常。」
「那你就是討厭人家了?」
「這個問題,吃了飯我再回答。」
兩個在街邊去面館吃了一碗面。面吃到一半的時候,發生了個小插曲,喬羽突然停箸說不好吃。正吃得熱汗淋灕的孫洪志看她一眼說︰「很好吃嗎。」那知道小丫頭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把自己那碗面往孫洪志面前一推說「人家吃你好吃的,你吃人家難吃的,我們換著吃。」孫洪志為難地看看自己的碗底說︰「我就剩一個碗底了。」喬羽卻不計較︰「反正人家是鳥食啦。」說完她飛快地拿過孫洪志的就吃,一邊吃還一邊嘖嘖著說好吃好吃。看著喬羽好玩的樣子孫洪志想起剛才那個無法回答的頑劣的問題,頓時有個主意。孫洪志拿過喬羽的面來三下五除二吃淨,然後把空碗對著喬羽亮了亮說︰「這就是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順便說一句,我這個人有潔癖的,除了老婆的東西,從來不用被人東西的。」
說完這句話孫洪志這個懊悔,後面一句純屬畫蛇添足月兌褲子放屁嘛。
喬羽眼楮晶晶的一亮,她肯定是被他後一句話打動。
回到病房孫洪志對喬羽和喬羽媽媽說︰「我問過醫生了,喬伯伯是心髒缺血引起的休克,已經月兌離危險期了。醫生說過些天做個搭橋手術就沒事了。」喬羽媽媽擔心地說︰「听說這種手術需要花很多錢的。」孫洪志說︰「錢不是問題。」喬羽調皮地問︰「既然錢不是問題了那什麼是問題?」孫洪志看她一眼說︰「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你們要休息好不要倒下。我看我們這樣分工好不好︰我頂夜班,你們頂白班。」
喬羽媽媽不好意思地說︰「這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這時候孫洪志又說了一句錯話︰「都不是外人,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話一出口孫洪志就意識到說走嘴了,但既然已經說出來了,收回去已經不可能了。都說覆水難收嘛。
喬羽的眼楮又是晶晶的一亮。
幾天後,喬羽爸爸接受了手術。做手術的前一天,主刀醫生的助手拿來手術單讓家屬簽字。喬羽媽媽接過單子,可是手抖得厲害,老半天也沒有簽上一個字。她把單子推給喬羽,喬羽也一樣,手抖得半天寫不成一個字。看到她母女如此的緊張,孫洪志心理也莫名地緊張起來。喬羽看了看身邊站著的孫洪志,索性把單子推到他面前,孫洪志也沒多考慮,刷刷就簽上自己的大名。簽完之後醫生助手指著下面與病人關系一欄說︰「請把這個也簽上,你和病人什麼關系?」孫洪志月兌口而出︰「沒有關系。」醫生助手沖沖大怒︰「沒有關系你瞎寫個啥,閑扯蛋嘛。」
孫洪志也生氣了︰「你怎麼可以這樣粗俗?白衣天使是你這麼當的嗎?」。醫生助手說︰「我怎麼當也用不著你來教訓。」兩個人一時吵得不可開交。喬羽趕緊插到他們兩人之間做起了消防員,勸了這個又勸那個,臨了拿過單子來在與病人關系一欄里工工整整寫上︰女婿。
看著這兩個字,孫洪志真有一種賣身的感覺。他心虛地想,如果真的老丈母朱珠媽看到這兩個字,不把我剁成肉餡喂狗才怪。
喬羽爸爸總算平安出院。
一天,喬羽媽媽對喬羽說︰「這一次你爸爸多虧了人家小孫,有時間叫他到家了吃頓飯。」喬羽听了做個鬼臉說︰「包在我身上啦。」喬羽媽媽疼愛地責怪說︰「瞧你,一點正形都沒有,都多大了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對了,我問你,你和小孫是不是那種關系?」喬羽打起了馬虎眼︰「哪種關系?」喬羽媽媽打她一下︰「你說哪種關系?明知故問,不要惹媽媽著急。」喬羽調皮地說︰「也是也不是。」喬羽這句話讓媽媽生氣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叫什麼話?」喬羽一看媽媽急了,趕忙上前抱住媽媽的肩頭俏皮地說︰「隨你怎麼理解啦。」
「我理解是。」
「那就是了。」
孫洪志欣然前來吃飯。喬羽母女倆在廚房里包餃子,孫洪志就陪著喬羽爸爸下象棋。包了一會兒餃子喬羽媽媽就讓喬羽出來陪孫洪志,喬羽出來站在孫洪志後面看他倆走棋。孫洪志連贏喬羽爸爸三盤,喬羽急得在後面用指甲掐他,疼得孫洪志大叫︰「喂,干嘛下死手掐我?疼啊。喬羽你別搗亂了好不好?我下棋呢。」眼看著第四盤爸爸又要敗給孫洪志,喬羽更急了,她拍一下孫洪志說︰「阿志,你出來一下。」孫洪志不解地問︰「干嘛嗎?」。「出來就知道了。」
一出門,喬羽就又用指甲掐他,一邊掐一邊發狠說︰「掐死你,掐死你,你個豬頭。」孫洪志被掐得嗷嗷直叫︰「我怎麼了?你這麼虐待我。」喬羽逼問︰「你傻啊,有和丈人下棋一點情面也不講的嗎?你都贏幾盤了?」
孫洪志回去利索地輸掉了這盤。喬羽爸爸贏了棋也不滿︰「小孫有你這麼下的嗎?把車放別人炮眼上,一放還倆。這不是明著放水嗎?這不是假球黑哨這是什麼?」孫洪志說︰「要不再下一盤。」喬羽爸爸說不下了,沒勁。
孫洪志走後,喬羽爸爸對喬羽媽媽說︰「我怎麼看他倆不像一對呢?哪有和老丈人下棋連贏三盤的呢?」喬羽媽媽卻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她說︰「我看這就像。小孫這孩子太實誠,不知道讓著你。不過這個缺點我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