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五星級的飯店門口泊住車,白朗瑞領著喬羽徑直來到一間vip包間。五星飯店的服務水平真是與眾不同,剛落座,馥郁芬芳的茶水馬上就擺在眼前。服務生拿來菜單,白朗瑞看也不看擺擺手說︰「就上那道肉色爛衫吧。」喬羽趕忙更正說︰「是月色闌珊。」服務生退下後,白朗瑞拍拍喬羽的小女敕臉說︰「到底是上過大學的人,這麼難記的詞都能記得,我就不行了,我是一大老粗。噯,寶寶,說實話,我老不老?粗不粗?」
喬羽嗲聲說︰「人家可沒說過你是大老粗,是你自己說的。」白朗瑞說︰「寶貝,你還沒回答我呢,老不老?粗不粗?」喬羽仔細端詳了一下白朗瑞,認真地說︰「你保養得很好,不算太老。」白朗瑞模模眼袋說︰「還不老,你看這眼袋,這雙下巴,還有這……」喬羽打斷他的話,誠心誠意說︰「你保養的還算不錯,皮膚也不錯。你本來能更好,可……如果你不在女人身上那樣,能節制點,就更好了。」
白朗瑞立刻拉一副狗臉說︰「我听出來了,你伺候老子伺候煩了,是不是這樣?」喬羽嚇得小臉變了顏色︰「沒有,沒有的事啊。人家不過隨口說說,不當真的啊。」白朗瑞拉著狗臉說︰「我再跟你說一遍,我養你就是尋歡作樂找刺激的。有人喜歡養狗有人喜歡養貓,老子喜歡養小姑娘。這叫各有一好。誰叫老子有錢,誰叫小姑娘愛錢。現在你嫌老子老了,有骨氣去找年輕帥哥,老子決不擋著你,回頭老子就找一個更女敕的。」
喬羽的眼楮里罩上一層水霧。白朗瑞看到了呵斥到︰「別哭,听到沒,別掃了老子的雅興。」喬羽趕緊用紙巾擦擦眼楮。
這時,菜第次上來了,這是一款多麼漂亮的菜啊,所有原材料都是白色的,林蛙鱈魚……服務生關上大燈,在幾盞小燈的散射下,整個餐桌一片銀白,真如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之下。
「噯,」白朗瑞說︰「你還沒回答我第二個問題呢,我粗不粗呢?」有了剛才的教訓,喬羽再不敢信口開河,她小心地說︰「你不粗,你這個人看似有點粗,其實很細。」
「真的。」
「真的。」
「這麼說,你還見過比我粗的男人,他有多粗?說給我看看。」
「我班里的男同學都沒你細,他們有時很粗的,說髒話抽煙。你比他們還細,真的,我是這樣感覺的。」
「男同學的你都見過,」白朗瑞婬褻地笑起來︰「我真的那麼細,我那麼細你怎麼還痛的哭。啊,我知道了,你是怕細長的不怕短粗的那種,是不是這樣?」
「啊你,你好壞啊。」喬羽早飛紅了一張俏臉。
「哈哈……」白朗瑞放肆地大笑起來。
笑聲未落,一個人推門而進,白朗瑞剛說一句你誰啊?大燈啪就亮了,一個一身酒氣一臉怒氣的少婦站在桌前看著他們一個勁冷笑,她笑得那個冷,喬羽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少婦臉色蒼白劉海散亂,她手指喬羽就罵︰「婊子,搶別人老公的婊子。」喬羽還嘴罵道︰「你才是婊子。」
喬羽語音未落,少婦瘋了一樣撲上來對著喬羽的粉臉就左右開弓打起來。再看喬羽,眼一閉脖子一伸,听之任之,好像那臉不是她的。包間里回蕩著 啪啪的響聲,像一個人在拍西瓜,又像在打桌球。喬羽的臉泛起了油亮油亮的光,女人也打累了,一坐在椅子上恨恨地看著喬羽。喬羽不急也不惱,她還問︰「打夠了沒有?」女人回答︰「沒有。」但顯然沒有了剛才的拼命一樣的銳氣。
從喬羽挨打到結束,白朗瑞一直漠然地喝酒吃菜,好像這一切並沒有發生,就是發生了也是電影電視里的一個鏡頭。一直到那個女人坐在那里不做聲了,白朗瑞才說︰「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一座洋房,一百萬塊錢,難道還不知足。」少婦恨聲說︰「姑女乃女乃我感覺賣賤了,我他媽可是只有一個處女身。」白朗瑞翻翻白眼說︰「你之前就一站街女,我讓你過上了富人的日子給你車給你房,你還要什麼。你說賣賤了,醒醒吧你,你是賣給我這個冤大頭,如果你賣給那個窮小子,他出得起這個價?頂多給你五塊錢。」
少婦抽泣起來︰「現在,我倒找他五塊他也不要我了,怎麼辦?」白朗瑞說︰「那我管不了。他不要你再找別人去,這年頭二手車二手房都很火,我就不信二手人不搶手。如果真的不行,你還有車有房,搭配著這些搶手貨,買一送一,把自己搭配出去不得了。我說是不是你要價太高,切記切記,咱是二手,不是一手。」少婦罵道︰「王八旦,你毀了我。」白朗瑞一副賴相︰「是王八蛋毀了你。」
女人站起來指著喬羽鼻子說︰「街上的小姑娘像草一樣,這茬剛黃那茬就綠了。你早晚會黃的,看到了我們有,我就是榜樣。有一天他會丟破布一樣把你丟到垃圾堆里,等著一個撿破爛的撿走你吧。」
喬羽舉著一杯酒站起來說︰「姐姐,我尊稱你一聲姐姐,把這杯酒喝了消消氣吧。我不恨你也不怕你,我可憐你。我知道女人就好比是一桌酒席,趁著此時還豐盛,趕緊消費了吧。姐姐你畢竟賣了個好價錢,我知道你不甘,但好歹你知道了自己的底價,賤也好貴也好。不甘的應該是我這樣的女人啊,我們還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錢呢啊。」
喬羽說著放聲痛哭起來。
少婦抱住喬羽也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