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友情人的戀人 第二章

作者 ︰

第二回

最早的神學里這樣說︰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會有他的使命。

但會是什麼樣的使命呢?這個問題就如同我為什麼而活這個問題一樣,答案將會有上千種︰尋找另一半的使命?報答父母養育之恩的使命?養育子女的使命?洗清前生罪孽的使命?拯救人類的使命?創造世界的使命?

後三種也太玄乎了吧,非常人能及。但前三個使命就很好理解了,只要是正常人終其一生都逃不掉這三個使命。

但是即便是太好理解和太容易的東西,到了我面前不知為何都變得舉步維艱了。

汽車還在不緊不慢地前行,父親曾經告誡我︰人活著必須給自己留條退路,即使老鼠這種最低級的動物也知道存糧,我在公司里工作了三年,拿的薪水一直是同等職位的同事兩倍以上,但我既沒有拿一分來孝敬父母,也沒有拿一分存進銀行,它們全部義無反顧地投身于仕文深不見底的債務中去了。

如今只身在外,我全身上下現在最值錢的東西也就只有這塊最新潮的銀色三星mp3隨身听了,在一路顛簸中它讓我的眼淚旁若無人地悄悄滑落,我始終認為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東西就是音樂的出現,它讓無聊的人不再無聊、讓激動的人愈發地瘋狂,讓哀傷的人嘩啦啦地落淚,讓煩躁的人重又回歸寧靜。

我又開始做夢了

安靜的世界,安靜的夢,茂密蔥綠的幸運草滿世界地瘋長,無邊的草地上詭異地安放著幾台黑色的鋼琴,一陣微風自天際飄過來,一個身著白襯衣的印弟安小男孩從我面前無聲地走過,在離我最近的地方彈起了歡快的曲子,那曲子很熟悉,但我想不起來它的名字,小男孩彈得很專注,仿佛天地間只存在他面前那架鋼琴。

艾佳說,幸運草都長著三片葉子,如果你找到一株四片葉子的幸運草,那麼,你將會是一個幸運的人。我記得那些幸運草在夢境里都長著四片葉子,它們在微風中跳著輕快的舞蹈。

從那些幸運草中匆忙穿過,我一路都在找尋仕文,夢中他和我相約去旅行,但是不知為什麼突然走散了,世界只剩下漫天漫地的幸運草和那個獨自陶醉的小男孩以及響徹雲霄的音樂。

我想忘卻仕文,但是我很快就發現這真是一個讓人沮喪的念頭,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總是高頻率地爬上大腦里每一根細微的神經。

人如果到了想忘的時候思維反而比任何時候更清晰,真正能忘記的一定是那些在你心里本來就無關緊要的事。

在我和仕文相處的那十一個月里的每分每秒,我都會看見自己踏進那個在天成縣數一數二精致絕倫的大茶樓正門的一刻。

他那時坐在正對大門的位置,那一刻我們正好四目相對,有一秒鐘的震撼,他那俊秀得出奇的外表,比國字臉更柔和的臉型,簡單的平頭,剛挺的眉毛,高而直的鼻梁,薄而紅潤的嘴唇,大而明亮的眼楮,那件淺藍色縱紋理的襯衣一塵不染地隨意地貼在他白淨而青春稍顯清瘦的骨骼上,這種人看一眼便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一瞬他定定地看著我,那隱藏在夢幻般睫毛下的眼楮里似乎另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力量,仿佛一下子就能穿透你的內心。

我的心髒忽然突突地跳動起來,臉上一陣發熱,哈哈,誰說只有男人才,女人好起色來那標準也是一瞄一個準。

這時候董宛的媽媽迎了出來,她是個四十多歲、白淨雅致、風姿卓約的女人,因為保養得當看起來比她實際年齡要小很多。她本來在廣州經營著一家中型的外貿公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又回來做起茶樓生意了。以前見到她總是一頭豪放的短發,雷厲風行一副商界女強人的氣派,如今卻把頭發長長地蓄起來,那一頭在這個年紀依舊烏黑發亮的長發被拉得直直地傾瀉在她線條優美的背部,她的個子比她女兒略低了一點點,好像不到一米六吧,董宛赤腳測量都有一米六四。

即便是如此溫柔地著裝,她一開口首依然是一串金屬墜地般清脆的笑聲︰「哈哈,韓冰來了喲,真是難得,小宛這會兒不在呢,來來來,陳姨給你泡杯菊花茶,你坐會兒啊!」她邊說邊走回櫃台里,在她輕快地步子中那一襲水藍色的長裙翩然起舞。只見她熟練地拿過一只玻璃杯,放進去幾朵干菊花和金銀花,又放進幾顆枸杞和幾粒冰糖,然後開始滲入小杯開水,隔了一會兒倒出來,滲好第二次開水後,她款款地走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的桌上,想了想又說:"你一個人還是和他們一起坐吧,小余他們幾個和小宛挺熟的。」她指了指剛剛我進門瞧見的那個人。

︰「這陳姨,我。」我還在猶豫,她已經拉著我的手向他們桌邊走過去了。

︰「小余呀,這位是我們小宛的好朋友韓冰,她一個人,你們就陪她聊聊吧。」她說完這話就把那杯菊花茶放在他們的桌上了。然後對我說︰「我去忙一下再過來。」

在我走過去的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有點不善言辭了,雖然平日里在外面和朋友們嘻鬧成一團,但是一旦面對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男生,我向來都沒什麼語言。這一點與我家里嚴格的教育有關,母親從小就再三告誡我和姐姐「男女授受不親」的大道理。所以只是禮節性地對他們說了一句︰「你們好!」便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這時候他突然站起身,將茶杯遞到我面前微笑道︰「隨便坐,韓冰,我叫余仕文,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他估模到有一米七多點點,因為清瘦而略顯修長飄逸,。

︰‘哦,謝謝。」我接過杯子同時詫異于他的隨意。

︰「我們三個都在一個單位,每個周末都要來這里喝茶。」他補充說,同時笑著望向他的兩個朋友。那兩個年輕人同時點頭嘿嘿地笑兩聲,氣氛漸漸活躍起來,說笑間仕文要了我的手機號。

那天其實是董宛打電話一再要我過去,說什麼有很重要的事對我講,但是我在茶樓一直呆了兩個小時,其間母親打了幾次電話來催問我到哪里去了,直到我離開她都沒有回來。

那時候董宛和表哥拍拖快一年了,兩年前據說董宛是從重慶西南政法大學畢業後在省城里某法院做一些律師的工作,好象起色不大就又去做化妝品推銷工作,而我對董宛的了解其實很膚淺,因為我認識她的時候是在初三那年,她當時只是在班上寄讀的外地學生。因為和我同桌又沒有其他朋友所以和我關系好起來。我那時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很小就和父母分開了,她給我講過她父親比她母親年長8歲而且兩家經濟實力懸殊巨大,他父親楔而不舍地足足追了十年,但是結果好像沒有他預想的美好,後來她的父親和母親天各一方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業,對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斷地寄錢給她。我和她自從初中畢業以後就少有見面了。她也不怎麼講她自己,偶爾的聚會她也總是一副很溫順的樣子。

直到她到表哥家相親以後,小舅便把她安排到公司做了財務總管的下手,說是打下手,實際上就是在培養家族勢力,我以前非常敬重小舅能夠力挽狂瀾地撐下父親的一片天,一直想知道他有何于別人不同的地方,最後我得出的結論就是大多數家族企業必定首先排除異己,壯大血脈。他眼里的血脈僅限于他的兄弟姐妹(當然不包括我母親和其它只屬于堂兄堂妹的血脈)、他的子女乃至于與子女有關的直系親屬。再分下去就是一大堆與各股東相關的蛛絲一樣理不清的關系。我成了當初開國功臣中唯一得以存在的一員後代,當然可能是因為我無可挑剔的工作態度,也可能因為性別的關系對他們暫時還造不成任何威脅,也可能留一個來安撫民心,我有時候這樣想。因為不管別的同事調來調去,我一直在我最初的職位上,沒有升遷的任何跡象,薪水倒是比別的同事漲得更快,漲得我都覺得值不了那麼多的時候,底下的同事已經開始對我最初的同情轉成了嫉妒。

我算是有一些明白了親戚們每年難得一次的聚會中都要指責我為什麼要到這個公司上班,好像是我丟了整個家族的臉。小舅依然和藹可親,依然笑著讓我好好干。

現在我已經很少見到董宛了,即使她從過道中走過的時候也總是高仰著頭、目不斜視,著裝也一改以往的小清新,全部換成了華麗麗的名牌服飾,我想這才和她如今的身份相配,她的目光偶爾也會游離到我面前,但也只是淡淡地一笑,也不再像最初那樣急切地想問關于表哥的任何問題,雖然我對那些問題開始感到謹小慎微,畢竟那是董事長的私事。

我開始認定一個事實,我只是一名普通員工,我和這個所謂的家族沒有一絲一毫關系,這是大勢所趨,不存在共榮也不存在東山再起。

現在表哥已經從小舅手里接管了整個公司,經過一年的重組和召集入股的形式,現在公司已經是一個幾千萬資產的股份制公司,涉及的項目有房地產開發、建材的生產銷售、園林綠化、大型裝飾工程資格證。表哥成了這個公司里年輕的董事長。表哥和董宛的新婚請帖在半個月前就由小舅親自送給了我的父母,婚期定在這一年的國慶節,算起來還有兩個多月她就要和表哥結婚了。

兩天過後仕文打電話過來,他說董宛請我和他還有他的兩個同事這個周末去植物園游玩,到時候董宛會來我家接我。我很奇怪怎麼董宛如今還有這樣的閑情,難道又重拾童心了?但是她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而是仕文呢?然而鬼使神差地到了那天我推掉了一切可能影響我出行的事,一大早就起床了。

那天清晨我在衣櫃里翻來翻去,我拿出平時常穿的那件白色t恤和那條藍色牛仔短褲,猶豫一下又換成了那套米色套裝,再猶豫一下又換成了一條淺綠色碎花短袖連衣裙和米色高跟涼鞋,然後又把長發攏起一絡在腦後別上一枚瓖了鑽的發夾,最後確信這種打扮夠端莊又不至于落入俗套,我為我這樣糾結的舉動暗暗吃驚,好像是去約會而不是朋友之間的一次聚會。當我在家里這樣折騰半天之後便听到樓下傳來董宛高昂的汽車喇叭聲,拎上小包我趕緊跑下樓去。

那是七月里陽光明媚的一天,董宛穿著一條橙色吊帶長裙,燙成細碎小卷的長發性感地傾瀉在她粉色的肌膚上,她開著表哥送給她的那輛白色藍鳥車載著我穿過一條條街道,平穩地駛向仕文所在的單位。

︰「我今天不能去了,奕天約了我去拍婚紗照。」她注視著前方自顧自地說︰「等下我把你送過去,小余會帶你到植物園。」

︰「啊!你不去的話,就不好玩了,我和他們又不是很熟悉。」我大叫,竟然忘記了她就快是我們董事長的夫人了。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韓冰,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怎麼到現在還不談戀愛,難道就不想再找一個可以終身依托的老公?」她的語氣很認真。

︰「哈哈,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想到結婚的人可能還沒生出來。」我撇了撇嘴。我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刺痛突然從心底某個隱密的地方跳出來再次刺了我一下,是的,我愛過或者從來沒有愛過,但是曾經我卻真切地傷痛過。

︰「有一個人或許正好適合你,。」董宛欲言又止。︰「就是你上次在我家茶樓見到的小余,你可以試著和他交往。」說完這話,她咬了咬嘴唇扭頭看了我一眼,是那種無法形容又極其復雜的眼神,焦慮、心痛又有些惘然。想到仕文,想到那天幾乎是等于一見鐘情的預感,我便被一種莫明其妙的無可預知的未來深深地吸引著,董宛的話讓我全身心地籠罩在跳動般的快樂中,我想我這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思想一定是被董宛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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