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顧素錦初練氣
日上三竿，顧素錦才起的床，洗漱以後，看見桌子上有一袋饅頭和一瓦罐的醬菜，不由得感慨阿禾真是貼心，琢磨著倒是要點米菜自己做飯。
用過早飯後，顧素錦拿出婆婆給的普世引氣訣，薄薄的書簡透著淡淡的墨香，鑽入鼻息帶來平靜。書簡的線有淡淡的磨損，棕色的書簡帶著溫潤的光，一個個娟秀的小楷靜靜的躺著，顧素錦可以想象當年的蘇婆婆是一個怎樣溫然如玉的女子。
用手指一點點劃過每一個字跡，輕聲念出一道道口訣。
「氣沉丹田，聚氣成點，點行全身，氣通萬穴。凝氣成線，線全成旋，旋匯成團……」
引氣訣倒不是很深奧，多誦了幾遍，記得八九不離十，只是在蒲團上坐著，心中卻十分忐忑。顧素錦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將氣流沉入月復部，霎時間月復腔繃得緊緊的，空蕩蕩的氣流似一團棉花，蓬蓬松松的找不到中心。顧素錦閉著眼，使勁的收縮肌肉，壓縮氣流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中心。
她臉都給憋紅了，喘不過氣來，才松了口氣，在這靜謐中細聲微喘，只是微微的有些心焦，她去陶缸里舀了一瓢水來喝松了松腿腳，又坐回蒲團上去。凝注思想，平靜心境，耳邊蘆葦草隨風浮動的聲音細碎的傳來，顧素錦淺淺的呼吸著，一股氣流忽的聚在了腦門，如棉絮般浮動，顧素錦試著引導氣流下沉，思緒緩緩下降，氣流竟也隨之下降。他心中一陣喜悅，身體微動氣流立馬散了去。顧素錦又是一陣沮喪，微微平復心情，又開始引起了氣流。直到中午時分才下了蒲團，松動手腳，此時顧素錦已能將氣流聚成了點，在身體里面小心翼翼、慢慢悠悠地走了個半圈。
中午，顧素錦淘了一瓷碗的米，將昨晚的剩菜剩飯從浸在溪水里的陶罐中取出，蒸了一下當做了午飯。吃過了午飯後，顧素錦又坐上了蒲團，開始引氣。就這樣日復一日。三日之期到了。
第三日早晨，天還蒙蒙亮，顧素錦用昨晚從坡前溪中取來的水洗了把臉，漱了漱口。就綁好了空間袋，沿小道下坡去了。路上正好踫上莫秦洛，她也剛好從凝箭坡上下來，顧素錦不好意思地對著莫秦洛點了點頭，雖然都是女生，但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便也是一路無話。到達村口時，就見阿禾在等她了。
「顧姐姐，你來了。還有秦洛姐，村長在湖畔小屋等你呢。」阿禾說話倒是不漏風了，牙齦上露出了細白的一點。顧素錦用眼角斜睨了一下莫秦洛的方向，就跟著阿禾走向村中間田的方向。走過條條村道，七拐八拐地終于走到了眾人所在之處。這是一片很大的地被一條條水渠和田埂劃分成一個又一個的方塊。田中是一排排密實的稻穗，吐露著紫色的谷粒。蘇婆婆正在田外的空地上用竹條編著筐子，一旁牛牛娘正在將谷子倒進一個筐子中。顧素錦上去問了個好，就從另一個馬扎上坐下，拾起地上的竹條一起編了起來。
「素錦，引氣引得如何了？」蘇婆婆停下手中的活，看向顧素錦。顧素錦倏地松開剛剛做好的底，只是道︰「三日了，方能勉強引半圈。」語氣中夾扎著濃濃的沮喪，听木老板說她四歲時只過了一日就引的順暢了。
「半圈，」蘇婆婆頓了頓，繼續開始手上的活，「倒也可，只是日後還要勤加練習。」蘇婆婆柔聲道。顧素錦用手指磨了磨袖口，微微嘆了口氣，專心致志地開始編起了框子。只是竹條還是不夠柔軟，要硬坳才曲下去，但又容易斷。蘇婆婆看著顧素錦折壞了好幾個筐子，只溫言道︰「編竹筐時，需用靈氣淬煉竹條才編得結實，從丹田抽些靈氣即可。」只是心下不禁嘆了口氣，這悟性到底是不夠啊。
顧素錦羞赧地朝著蘇婆婆笑了笑，心下一片焦躁，卻無處宣泄，又習慣性的模了模袖口。卻也強迫自己沉下心來，從丹田散亂微弱的靈力中抽出一絲來，聚于指尖。雖然靈氣時有時無，但筐子卻也好編了許多。顧素錦心情稍霽，一口氣編了好多，直到正午時分靈力枯竭為止。午飯過後，天色好了許多，只是烈日陽光下帶著一點點灰色的氣息，幫著一起在空地上洗碗的顧素錦有些疲軟，除了靈力耗盡這個原因之外，還因為看見快到中午才出現的莫秦洛單手提起一個大麻袋的原因。
她覺得自己好多余喲。只是瞥見莫秦洛疲憊的神色時，顧素錦感覺微微疑惑，提一個大麻袋她看上去很輕松，怎麼會如此疲憊。
午後，莫秦洛匆匆向蘇婆婆等人告了個退，便匆匆走了。這一日兩人又只有一個點頭之交。下午，鐵大叔帶了些他閨女鐵沐如做的酒釀小點來，倒是恢復了顧素錦的靈力。顧素錦拾起地上的竹條開始編了起來，只是手指觸踫竹條時顧素錦突然發現原本雜亂無章的靈氣隱隱有分成兩股的趨勢，竟整齊了好多，不經高興起來，那午時的一點點疑惑就也拋之腦後了。
顧素錦沉下心來開始緩緩地引氣，此刻竟已能順暢地行走一周了，顧素錦一鼓作氣，行了三周半後，靈氣才消于無形，丹田也變得半滿，做起竹筐來更加的舒暢。一下午，她做的結實的竹筐就有三四個，雖然與蘇婆婆的手藝有些距離，但也足以讓顧素錦心滿意足了。
「這幾個竹筐倒做的不錯。」木嬌娘此時正在點數著今天收割的筐數，並在每一筐上貼了一個儲靈符，保存靈氣，對著一旁編得正起興的顧素錦道。
「是我編的，木老板。」顧素錦抬頭道，又一下子低下了頭，專注于竹籃之上。
「嗯，你倒可以多找些東西來編，也好補貼修煉。」木嬌娘貼好了最後一個儲靈符，一並坐在馬扎上道。
「賣錢？」顧素錦放下了手中的竹編，向木嬌娘方向湊了過去。
「竹編草編，這些東西實用，消耗又大，買賣十分容易，做了，你可以賣給我，也可以在早市或草市上面賣，倒是蠻好的經濟來源。」木嬌娘撥弄著竹條對著顧素錦道。
顧素錦霎時來了興趣，問道︰「那價格多少啊？」他急著想要還錢。
「五枚靈珠，三十個。如果用靈力淬得好，就二十五個，六枚靈珠。蒲團價格還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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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周末讀書，下一次要在五天或七天以後了。9月份應該會正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