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人流手術室內。文字首發
刺眼的燈光打在溫茵身上,倏的讓她緊閉了雙眸,全身的抖瑟難以控制,仿佛在無形之中這種顫動變得愈加的濃烈了。
「把腿撐開。」
頭頂上傳來醫生略顯不耐煩的聲音。
即便她沒有睜開眼楮,也不難想象到醫生此時臉頰上看不起,鄙夷的神色……
許久,才緩緩的微敞開了雙腿,有一股濃郁的屈辱和丟臉的感覺在她遍體流轉著,生生折磨著她!
「動作快點,你後面還有人在等著做呢!」
醫生不耐煩的道,語氣更是不佳了。
「現在的女孩子呀,就是這麼隨便!在墮落,沉淪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醫生旁側的助理醫生好似一沒受過教育的農村婦女,在一邊嘀嘀咕咕著,全然是一個八婆的形象。
聲音雖小,溫茵卻听見了。
驀地睜開了眼眸,凝視著助理醫生,眼楮里已然染上了一層厚厚的水霧,助理醫生的臉頰,其實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只是就保持著這麼一個動作看著她。
任何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都沒有亂評論的權力!
她是做人流沒錯!可是她不是墮落,不是在沉淪……
越想這些,溫茵的腦袋就越亂成一團麻!而眼角的淚水卻還是堅決的抹去了,奮力的撐開了雙腿。
痛一下下又怎樣?痛過就好了!溫茵心一橫,再次緊閉了雙眸。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的面對,卻在麻醉藥劑快要注射進她的臂彎里時,溫茵陡然的做起身來,「不要!我不做了。」
遍身的毛骨悚然和驚恐充斥在每一個毛細血管里,仿佛在凌遲著她。
「喂……」
醫生在後面喊叫,溫茵全然听不見。
「砰」的一聲,手術室房門被推開了,在外等候的小鳳和李嫂驚異的看著溫茵離開。
「她……她怎麼了?」面對這樣的舉動,小鳳霎時間的口吃了,難以置信的凝望著溫茵離開的背影。
「還用說?肯定是不想打掉,我們還不趕快告訴大少爺!」
李嫂很狗腿的拿起手機撥通冷天的電話。
而夜鷹則是在醫院大門口等候,溫茵從後門躲開他的視線,逃走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反抗冷天的下場勢必會相當慘烈,可這個時候她顧不了那麼多!她要賭一把!
依循著上次夜鷹帶她去醫院看林月如的路線,溫茵完全沒有想後果,只有一個目標,她要帶著母親一起逃離……
果然,林月如還在原來的醫院,原來的病房,沒有改變。
「茵茵,你今天怎麼來了?」
在瞥見女兒的那一瞬間,林月如是又喜又驚。
「媽媽,你現在身體好了嗎?能走嗎?」。溫茵急急上前探視她的傷口,焦慮的凝望著林月如已然瘦削的面頰。
「我已經沒事了!你……茵茵……」
林月如回望著溫茵臉上的神色是那麼的不對勁,好似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在緊跟著她。
「是不是又有人追你債了?」她說著,一顆心也緊緊的揪在一起。
「不是!媽媽,你現在什麼都別問,我現在就帶你走!」
溫茵慌慌張張的開言。
也許只有她離開了,才能某種意義上得到一定的解月兌!至少是身體的解月兌,不必再受冷天「非人」的對待。
「茵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樣讓我好擔心。」
林月如對溫茵這段日子的詭異,是相當的疑惑。
「媽,我以後會跟你解釋清楚,我們先離開。」溫茵心下滿載著不安,隱隱約約能夠察覺到自己並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離開。
正當兩母子步出病房門時,兩名非常高大的男人攔阻了她們的去路,「溫小姐,請回!總裁待會就過來。」
他們口中的「總裁」,溫茵自然知道便是冷天。
霍然之間,心「咚」的一下,往下沉甸,面容上亦是驚恐和駭然,「走開!我們要出去!」
溫茵發狂的要推開男人的阻擋,作勢一定要出去。
「茵茵……」林月如輕喚著溫茵的名字,沒瞧見她情緒這麼激動過,嚇得臉色有些蒼白。、
「滾!滾開!讓我出去……告訴你們總裁,今天我非要離開不可!」
她再也受不了!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這里!
「溫小姐!請你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們不可能放你離開。」高大的男人言語里說得亦是異常的堅定。
「你們這些混蛋!滾開!我詛咒你們!一個個都不會幸福……」
此時的溫茵全然失去了理智,胸口處聚集的所有憤怒,怨恨,全部在這個時候爆發!不管她口中的「你們」是否牽扯到不相關人事,她也謾罵,詛咒出口了。
而淚珠也伴隨著嘶吼一起傾瀉!
林月如望著自己的女兒,心痛到快要裂開,上前安撫,卻被溫茵拒絕了,反而是牽起母親的手,強行蠻橫的從高大男人的臂彎中穿行而過。
「媽,快走!」
她一定要逃離!死也要離開!
溫茵在心下念叨著,挽住林月如的手不顧一切的往前沖,完全沒有注意前方,冷天正冷冽十足的朝她走來。
他猶如剛從煉獄里而來,周身里是顯而易見的陰氣在直竄。
溫茵低垂著頭,一頭便是扎進了冷天的胸膛。
待溫茵頭還沒有抬起,冷天沁冷的聲音便在她頭頂,相當于是扔了一顆炸彈在她頭上,「除非你死,否則,這一輩子你休想離開。」
語氣恍惚並不凌厲,只是空氣里全是他威冽,強勢的味道,那種逼迫得讓人窒息的感覺無形之中已經在溫茵周圍愈加的濃烈。
熟悉的聲音,還有那並不陌生的體溫,溫茵想也不想的試圖推開他的懷抱,卻被冷天宛如鐵臂的雙手,殘忍的勾住了她的下顎,「看來你已經習慣了敬酒不吃吃罰酒!」
陰邪的聲音里淌著無數鄙夷和譏諷,目光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瞟向了一側的林月如。
此時的林月如,臉頰上的那抹驚訝和錯愕,濃郁到快要將她吞沒,身體僵直在原處半響都不能動彈,腦海里更是已經沒了意識,一片空白。
直至冷天的聲音響徹,才稍許的拉回林月如的思緒,「好久不見,溫太太,別來無恙?」
話音恍如很輕,波瀾不驚,可是,任誰都可以听出他語言里的冷殘。
冷天的一句話不僅刺激到了林月如,更是令溫茵的臉頰上除了害怕之外,還多了一抹疑惑。
他認識媽媽?他打招呼的話語,明明就好像兩人就是舊識。
「……」
林月如徹底被震懾到,只是惶恐的瞅著冷天,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而唇間卻擠不出一個字眼。
望見林月如的面色,冷天很欣喜。即便是她的反應一直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卻不如實際上,面對面瞅見來得喜悅。
溫茵嘴唇也驚愕的微微張開了,目光凝向林月如,「媽,你認識他?」話音里難掩她的訝異,這時也任由著冷天鉗住她的頸項,絲毫也察覺不到疼痛。
林月如的吃驚在持續,不待她回復,冷天已經搶先在她前︰
「何止認識?我們可是相當的熟悉……」
尾音故意拖長了一點,話音里的戲謔是那麼的明顯和濃烈,眼神在林月如和溫茵之間來回的兜轉。
他就宛如是主宰者一般,傲慢到不可一世的眼眸里,大有睥睨的氣場……
這話初听,似曖昧,又似含糊不清。
而林月如的反應則是讓溫茵更加訝異了,「茵茵,你怎麼會認識他?」邊說著,邊發狂的試圖將溫茵從冷天手中搶過來,此時,完全視冷天如毒蛇猛獸。
「媽媽……」
溫茵喚著林月如。
冷天則是死勁的摁住溫茵,讓她無法動彈半分,一臉陰險的對上林月如,「我和茵茵不止認識,關系還好得很!溫太太,你要听我說說嗎?」。
此時此刻,冷天的邪肆和冷殘發揮到最大極致。
不高不低的聲音,充滿了危險和恐懼。
溫茵倏的面色發白了,「不……不要!不許說!」
她不想讓林月如知道自己的不堪!一直以來只是認為冷天足夠絕情,冷酷,可這個時候,他全然是一個十足陰險的人。
溫茵拼命的對他搖頭,眼眸里滿滿是懇求的哀傷。「不要說……」
冷天原本睨視林月如的雙眸,終于移至了溫茵的臉頰上,又是梨花帶雨,淒淒楚楚的模樣!是他絕對厭惡的模樣!
「呵呵……」
他的唇間發出冷厲的笑聲,笑得令人頭皮發麻。他就宛如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在她們母子面前扮演著最壞的角色。
但是,動作卻恰恰的相反,輕輕的撫模上她眼角的淚水,動作是充滿了寵溺,「你哭什麼?覺得很委屈?你剛才不是很勇敢,一定要離開這里嗎?嗯?」
擦拭她淚珠的手,再次轉移至她的下顎,溫茵的身體這時已經抖瑟得如飄零的落葉,若不是他環住腰身,她一定會跌落在地上。
「回答我!」
冷天等不到回音,霍然之間加大了分貝,幾個字幾乎是用吼出來的,眼眸也變得嗜血陰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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