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在無形之中加大了,冷天凝望著溫茵的背影,格外的孤寂,落寞。文字首發
「換一個別的要求!這個,我不能答應。」
冷天回答,言語之中有著萬分的肯定。
溫茵的嘴角微微牽扯了一個弧度,有著濃濃的自嘲意味,可是,她就只有這一個要求……
良久,兩人均沉默了,面容上似乎風平浪靜,而心情卻是雜亂無序,盤根錯節……
游輪駕駛到中央,風勢也變得越來越大,她下意識攬住了發涼的雙臂,而下一秒瘦削的肩膀套上了一件西服,西服上散發著淡淡的香薰味,不濃烈,卻是很好聞,仿佛給人一種舒心的雀躍。
這個味道……不用說,她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不用,我不冷。」溫茵拿掉身上的西服,還給他,語氣里難掩她的倔強。
然而,她的倔強往往是被屈服在他的悍然中的。他摁住她瘦削的肩膀,和著西服一起,將她摟在懷中,「可是,我冷。抱著你,才能感覺到溫暖。」邊說著,嘴角斂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似乎,真的只要感受到她的存在,冷天的心情就會好上許多。
他的話語低低柔柔的逸進溫茵的耳畔,不同于平素的強勢和沁冷,溫茵竟有些忍不住要回頭,看看他此時到底是怎樣的面容,又有何詭計要耍了?
「想不到,你冷天竟然還會說這種話!」悶騷型?溫茵撇了撇嘴,直直否認自己心底的想法。
「這種話……是什麼話?」
冷天將疑問拋給溫茵。
這話是曖昧?還是肉麻?甚至是太露骨了?冷天微微蹙了蹙眉,黑眸里有著難以估算的神色。
溫茵冷哼了一聲,硬是掙月兌開了他的懷抱,將西裝外套還給他,「你能再無聊點嗎?」。不想繼續這種無聊的話題,她給了一記翻白的眼色他。
而此時,西裝外套口袋中一條鏈子滾落至地上,亮閃閃的,折射出熠熠的光澤。
這……
溫茵睨著地上這條鏈子,比項鏈小一點,比手鏈又大一點,突然之間,神情由剛才的躁悶,變得無比的驚訝,因為這條鏈子是她的,和季言送給她的是一模一樣,而且,此時此刻,她心下更是萬分的篤定,這是她丟失的那一條。只是為什麼會在冷天這里?
冷天也注意到了她神情的變化,卻還是彎下腰身去撿起,溫茵卻早一步,動作顯得那麼倉惶,且又夾雜著復雜的情愫。
「我的腳鏈怎麼在你那?」她的語氣有些凌厲,尤其是注視著冷天的眼神,是異常的憤怒,好似所有的恨意又一並掀了起來,朝冷天撲過去。
「你的?」無比的疑惑,同時,冷天的眉心也皺擰的更深了。
「當然。你不要岔開話題,你回答我,為什麼我的東西會在你身上?」溫茵似乎更為惱怒了,緊緊拽了拽手心的腳鏈,生氣,卻也難以掩飾她對這條鏈子的珍愛。
冷天看見了。
「這條鏈子是我撿的。」當初,在溫茵所住的出租屋旁撿到的。
不過他並不知道是她的,只是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幾年來,一直放在自己的西裝口袋里,不曾離身,好似一道護身符似的。
如果真是她的,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幫助著他們在一起?冷天的墨眸愈加的陰沉了,視線不住的落在溫茵的身上。
「在哪里撿的?」
溫茵固執的要問到底。
「在你以前居住的出租房附近。」
冷天也沒有掩飾的回答,很是配合。
聞言,溫茵也微微一怔,思緒也飄到了幾年前,那一次她好似發了瘋一般的回到她和母親一起居住的出租房里,當時房東太太因為她們沒有如期繳納房租,將她們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無論她怎樣找,都沒有找到,原來是被冷天撿到了。
關鍵是,冷天這麼一個有權有勢,富可敵國的人,竟然會撿一條鏈?而且還保留到今天?
溫茵的眼眸里浮現了一抹抹難以理解的神色,凝望著他。
而冷天也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不要問我為什麼一直留著它,我也不知道答案。」
有時候,人總是會在情不自禁中做一些令自己都會感覺到匪夷所思的事情來,而冷天便是其中一個。
他自以為很了解自己,唯獨這一件事,他也感到疑惑。
溫茵緊了緊手中的鏈,久久的打量著,好似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
「男人送你的?」
冷天的唇瓣里逸出了冷冷一句話,話語里藏著濃濃的醋酸味。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認識夏賢宇,所以,應該不是夏賢宇送的。冷天在心中思忖著,難道是eric?抑或是另外一個人?
通常情況下,女人在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送給她的東西時,會有一種無比心疼,且絲絲縷縷的愛意傾瀉出來,就好像現在的溫茵,似乎表現得太過明顯了,看了讓冷天礙眼。
其實,季言都已經離開這麼久了,而且對季言的感情,一直是停留在少女時代懵懵懂懂,青澀的暗戀程度,或許,還稱不上暗戀,只是有那麼一絲絲曖昧的情愫在彼此間沉潛。
而她此時想得是夏賢宇,他活下來了,季言若是知道,應該也會感到高興吧?只是唯一可惜的是,他不記得她了……
想到這里,溫茵的臉色有了變化,無數的哀傷在她兩頰上跳躍。
「不回答……我就要沒收。」
趁著溫茵失神之際,冷天依然還是改不了他慣有的霸道,強行將她手中的腳鏈奪了過來。
就算她不回答,他也約莫有了一個答案。
「還給我。」
溫茵慌張的道,並且作勢要去從他手中搶過來,而冷天高她許多,且他又是舉高了腳鏈,她完全夠不著。
「那是我的東西,你沒資格搶走!是不是我只要是我身邊的人,包括物,你也要通通的一並奪走?」
生氣了,于是,很容易將她骨子里的恨意給遷出來。
冷天的喉嚨突變的生疼,听聞她的責怪,他的面容更加陰郁了,「誰送給你的?」聲音平穩,卻透著無法遮掩的冷冽。
「你管不著。」溫茵倔強不屈。「還給我!」
「不說,我就不給。」
溫茵眸子里閃過怒紅,冷天卻視而不見,還好整以暇的兜進了西裝口袋里,牢牢的拽緊了西服,讓溫茵扯不去。
瞠圓了雙眼狠狠的瞪視著他,氣得兩頰緋紅。
「你可以不說,但是,這個東西,既然是我撿到的,我想要怎麼摧毀它,就怎麼摧毀。」清冷的聲音里,滿載著他的挑釁。
受不了她為了別人不顧一切的模樣,現在僅僅只是一條鏈,她也這麼在乎。而他呢?她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
就算兩人之間真有不可化解的怨恨,但是也有抹不去的最親密的關系在他們中間。就算小錯沒了,也是他們的結晶,至少可以證明,他們還是或多或少有些感情的。只是為什麼,在她的心里,在他與其他男人相比時,他總是那麼「遜色」「差人一等」?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你……」
溫茵語結。
「你說不說?」冷天揚了揚手中的西服,「不說,我就扔了它……」
「你敢!」溫茵怒目以對。
「呵呵……」听聞她這一句話,冷天霍然之間笑出聲來。「這天底下,似乎……還沒有我冷天不敢的事情。」
這話他說得一點也不假。溫茵早就領教過他的狠絕。
「冷天,今天……只要你扔了它,以後,你別想再見到我!」這一次,溫茵更狠,話語里的暗示意味十足。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對于死亡,似乎有了更好的解讀,況且,如行尸走肉一般活著,比死還要難受。
冷天眉梢的褶痕更深了,「你在威脅我?」他不難听出她話語里的堅定。並且,尤其是在看到她認真的表情時,冷天心中升騰起了一團火焰,憤怒交加的同時,胸口也是悶悶的痛,仿佛呼吸也有那麼一刻停滯。
她就是這樣的……不會顧及他一絲一毫的感受。
既然這樣,他又何必去在乎她。
「你可以不受我的威脅。」
溫茵的回答,猶如導火線,徹底的燒灼了他的胸口,滾燙炙熱,且萬分的疼痛。心更是宛如一艘漂泊在浩瀚大海中無人駕駛的船只,進退兩難,丟掉?還是不丟掉?
冷天墨色的瞳孔里逸出非比尋常的陰鷙,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溫茵,每靠近一步,他就更茫然一分。
他愛上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他似乎越來越猜不透她了,好比她現在的神情,淡漠的令人心疼,可是,卻也讓人感到可惡。似乎,她不在乎一切,完全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很好!溫茵,我一直知道你很帶種。」冷天攬住了她的肩膀,淡淡的出聲,言語之中有著濃濃的火焰在竄動。
溫茵偏過頭,不看他,仿佛多看他一眼,她就會長針眼似的,全然是厭惡的神情。
「不過,我要你知道,我比你更帶種。」
冷天出手極快,西裝外套被甩了出去,落入大海……
(人家大過年的打麻將,我打字,有沒有比我再苦逼一點的人哈……我也去搓幾把……願佛祖保佑我能贏幾毛錢,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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