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園返回冷天的別墅,已經是傍晚時分。文字首發
而冷天一瞅見溫茵,一顆焦灼不安的心,總算是有了一絲絲安撫,他擔心她又發什麼瘋,一時之間想不開,又出現那天在墓園的場景。
「去哪了?」
慣有的強勢口吻,語氣中有著責怨。
溫茵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語,而且這種口氣說話,她相當的不悅,好似在審問犯人似的。
她直直的越過他,不打算理會,而冷天卻執意的擋在了她的身前,攔阻了她的去路,「去哪了?我問你話你沒有听到嗎?」。
他這一擋,不得不讓她正視冷天,自然而然,怒氣也跟著來了,「我是不是做什麼事都要向你報備?冷天,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痛恨你這樣管束我!」
一直壓抑在心中的火氣,霎時間上來了。
冷天听聞,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陰郁。她口口聲聲是自己牽絆她了,從她的眸子可以輕易的看出她對自己的厭惡。
或許,不管他怎麼做,他也走不進她的心里,更無法化解她心中的恨意……
「你沒話說了是嗎?」。
瞅見冷天的沉默不語,溫茵問道。並且,突然之間看見他的默默不語,心下也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他不說話,周身卻是隱著濃濃的威脅;而現在,卻仿佛是如絲如縷的哀傷包圍著他……
「如果不管著你,你是不是會開心點?」
許久,冷天才道出這麼一句話,聲音里是化不去的哀傷。
「我們離婚,我才會開心。」溫茵的話語里淌著冷霜,兩人之間的對白,充滿了距離,生疏感。
冷天沒有立即回應,溫茵似乎也不打算等候他的回復。
「明天,我會搬離這里,我會向法院起訴離婚。」在遲疑片刻之後,溫茵又淡淡的道。
「我不允許,再過一個禮拜,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非要這麼做不可?」
冷天詢問溫茵時,眸子里逸出了明顯的傷痛。
或許,他也和她一樣,都在承受著萬分的煎熬。
感情的事情,只有你情我願,相親相愛,才能美滿。任何一方不情願,即便是暫時在一起了,未來的某一天,也是徒勞,終究要走上分開的道路。
「呵呵……」她沒有給予回復,反倒是唇角勾出了一道濃濃的笑意,鄙夷意味十足。
「不許笑!」
冷天低吼了一聲,她的笑意讓他十分的不悅。
「你想要我怎麼做?你可以說!但是,離婚……絕不可能!之前,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純了!」
「結婚那一天,我不會出現,你若是能丟得起臉,能從容的面對媒體的大肆報道,你就籌備婚禮。」
這一次,她不會再妥協,不知不覺中,臉上已經染了一層厚厚的紅,體現著她的怒氣。
語畢,她執意的越過他的身體,上樓。
冷天沒有攔阻,只是在瞥見溫茵膝蓋上的傷時,管控不住自己,上前摟住了她……
毫無預警的被抱住,溫茵驚呼出聲,「你做什麼?」
「你膝蓋怎麼會受傷?」
好端端的一個人出去,回來竟成了這樣,冷天眉梢之間擰了深深的狐疑,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視著她。
「摔了一跤。」
幾個字輕言的帶過去。
那麼大一個人會平白無故的摔一跤?冷天就更加疑惑了,他似乎敏銳的嗅覺到了什麼,「你遇到了什麼人?」
「沒有。」她冷冷的道。
同時,腦海中閃過秋翼的面容。這個人……她不認為會有什麼樣的交集,所以,也僅僅只是一秒的時間,秋翼的影像迅速的閃離她的腦海。
此時,冷天已經拿來醫藥箱,輕輕的為她擦拭膝蓋上的傷。
傷口不算太大,只是傷到了膝蓋,走路有些不方便。溫茵反射性的抽離她的踫觸,「我自己來。」
「別動!」冷天穩住她的膝蓋,專心致志的為她檢視著傷口。
幾經折騰,溫茵也沒有再制止他,無意中瞥見他的認真,胸口處閃過一抹酸疼,而且這股疼意,伴隨著他的小心翼翼越來越疼……
這疼……仿佛越來越確定她對他的愛意,也越濃。
晶瑩的淚水嘩嘩的垂落下來,冷天一抬頭,卻瞧見了她眸子里的淚水,「很疼嗎?」。
溫茵搖頭,可是,越搖頭,淚珠就傾瀉得越多。
「不疼……」
不疼,為什麼哭?冷天不解的望著她。
「誰欺負你了?」
冷天替她平平整整的包扎好傷口之後,抱住了她,溫茵掙扎,他卻沒有放松,直到最後溫茵沒有反抗,兩人靜靜的擁抱在一起。
然而,他卻很清楚,不管他們抱得有多緊,兩人之間心的距離,卻是遼闊的沒有邊際。
「放了我好嗎?這樣一來,我也可以逃離良心的責備。」溫茵的聲音越來越低,卻揣著濃濃的傷痛。
冷天沒有再說什麼,眸子里卻是同樣溢出了淚花,她卻看不到……
良久,只有濃郁的傷在彼此之間流轉,「給我一個孩子。」冷天的喉間逸出幾個字眼,似乎是在坐著最艱難的決定。
聞言,溫茵的背脊瞬間有些僵硬。
「一個孩子,換你的自由。」他又補充道,臉上斂著陰沉的冷鷙。
從他的神色之中,好似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他猶如陷入萬丈深淵的無助和茫然感。
雖然,他這麼說了。但是,甚至連他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不可能!」
溫茵立刻拒絕。她生下的孩子,不可能給冷天,而且,最重要的是,生下小錯已經給她造成如此大的痛苦,她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那麼,我們就一直這樣下去。只要離婚協議書上,我一天沒有簽字,我們是夫妻的事實,就不可能改變,就這樣捆著一輩子。」
哪怕是不協調的婚姻,只要能天天看到她,他也可以接受。
她推開了他的懷抱,一本正經的望著他的視線,好似要從他的眸子底下看清楚,他說得是真還是假……
只是,不管他是真,還是假,她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冷天的唇輕輕的覆蓋在她其上,冷冰冰的溫度,也不似平素的悍然,宛如生怕弄痛她,前所未有的輕觸。
溫茵皺了皺眉,任由著他親吻,就算親密,恐怕也只有這一次了。
他的唇開始一寸一寸往下移,來至她女敕滑的脖頸,啃噬著,力道在一分一分加重,且能感覺到他心底下的惶恐不安。
仿佛,他也知道,即便他再怎麼強迫她,最終,她還是會如以前一樣離開他……
「溫茵……我愛你。只是,我似乎越來越不知道,我該怎樣愛你。」冷天無可奈何的道,透著他的掙扎。
強行留她在身邊,只會讓她更痛苦,他左右為難。
溫茵听著他的愛語,此時,並沒有覺得他有多虛偽。
只是,愛這個字,說得容易,但在實際中,卻是異常的沉重。誰又能真正意義上解讀它的意思?
*****
「總裁,您要的資料,都在這里,請過目。」
「放下吧。」
偌大的空間傳來秋翼冷冷的聲音。
進來的人,在放下資料袋之後,離開了。
秋翼凝望著桌面上紙袋,似乎並不急著要打開它,反而有所猶豫,仿佛害怕看到一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資料……
他居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秋翼思索著,唇角牽扯出了一抹輕視。
好大一會兒之後,他才打開資料袋,查看起有關于溫茵的所有消息。
「立氏首席服裝設計師,才華橫溢,設計風格以清新,淑女風為主……」
「未婚媽媽,兒子在一個月前,因車禍不幸身亡……」
……
秋翼看著這些信息,眉頭緊鎖。
竟然會是未婚媽媽?回想起那天見她的情形,她並不像是生過小孩的女人,莫名地,心下有一股醋酸的味道涌現。
能夠得到她的男人,會是怎樣一個人?
他還真想不出,到底會是如何一個男人,能夠和她匹配?
秋翼繼續往下看,他更想看到溫茵當年為什麼會坐牢的事情。
「從高樓推金彩琪下樓,被關進監獄,據說是三角戀引發的戰爭,大打出手……」
「三角戀?」
秋翼在唇間重復了這幾個詞。
會是誰呢?
金彩琪這個女人,他曾听說過,是冷天的未婚妻,那麼……這個人,是冷天?
思及此,秋翼的臉色迅速的起了變化。
而且,越想著這事情,仔細一分析,就越覺得是冷天了。
同時,眸子里閃過一抹抹陰沉……
「進來。」秋翼按下內線。
隨後,剛才進來的人,又重新的返回來。
「總裁,有何吩咐。」畢恭畢敬的詢問。
「盯視冷天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有關于他所有的動向。」秋翼冷冷的道。
「是。」
秋翼望著溫茵的照片,清純的,知性的,精干的……每一個面容,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他看中的女人,竟然會和冷天有染?
秋翼的臉上浮現出無比暗沉的神色,窺視不出,他到底有何打算?
文字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