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宅。文字首發
于優藍反反復復盯著冷天的手看,總覺得怎麼看,怎麼就覺得有問題。
「天,你的手怎麼回事?」由于冷天手上穿了外套,遮擋住了傷口,但是,在用餐時,手臂顯得好似很不自然,于優藍不禁發問。
「沒事。」他略顯敷衍的回答了一句,繼續盤中的食物。
反倒是旁邊的溫茵,大概是因為心虛,握在手中的刀叉沒有握穩,頃刻間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好意思……」
溫茵有些慌張的道歉,面色快速的發紅了。
于優藍見此,臉色更加難看了,睨了睨溫茵,似乎在責怪她太缺乏禮儀。
「陳嫂,添一副新的刀叉過來。」冷天立刻吩咐佣人。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溫茵瞥了瞥于優藍,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不喜愛。「你們慢慢用。」
在冷宅的每一天,甚至是每一分鐘都是難過的,並且仿佛時時刻刻要看她的臉色行事。
溫茵起身時,冷天適時的抓住了她的手,「你都沒有開動,怎麼會吃飽了?坐下。」他蹙了蹙眉心,凝望著她,聲音里似乎有點凌厲,不過卻能听出他對溫茵的關心。
「我不餓……」溫茵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試圖掙扎出他的手。
「不餓也得吃。」
「大少女乃女乃,您的刀叉。」此時,陳嫂也已經過來送上刀叉。
溫茵不得已又只能坐回原來的位置。
于優藍看著他們這樣「眉來眼去」心下一頓冒火,而和他們同桌的冷小惠,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拽緊了手中的刀叉,眸子里閃過恨意。
「多吃點!瘦巴巴的!」
冷天的語氣里似乎有著抱怨,邊說,卻邊把自己盤中的土司加至溫茵的盤中。
「別這樣……」溫茵低低的對他說,面色更加紅潤了。
「她不吃,你就別強迫她!吃個東西,難道還要你操心不成?」于優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悅的道。
冷天听了,擰了擰眉梢,想要反駁她,最終還是閉嘴。
溫茵也是受不了于優藍對她虎視眈眈的眼神,「我有點不舒服,你們慢用。」這一次她的速度極快的離開了餐桌。
「你看看!你看看!我剛才說什麼了?如此沒有教養,天,你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人?」于優藍停止了手中用餐的動作,正兒八經的開始說起冷天來了。
「媽……這跟教養有什麼關系?你對溫茵太多偏見了!如果你真覺得看她不順眼,那麼我們搬回別墅好了,省得在這里礙你的眼。」
不想惹于優藍生氣,可是,她雞蛋里挑骨頭的毛病,實在是讓冷天有點受不了。其實,他很清楚,她的目的就是讓溫茵自動離開他,然後好讓冷小惠安安穩穩的留在冷家。
「我對她偏見?是她不尊重我!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她就發脾氣了!不舒服是嗎?不舒服就去醫院啊!」
于優藍的聲音刻意的揚高了,好讓還未進去臥房的溫茵听到她對她的不滿。
「媽,你太過分了點!當初是你一定要我回來,我听你的,回了這里,可是你卻是這樣的態度。既然不歡迎,我看我們待在這里也沒有什麼意思,我今天就搬回去。」
冷天也起身了,面容上染了一層怒氣。不是故意要偏袒溫茵,是不想讓她在這里受委屈。
「天,你給我站住。」于優藍摁住了他受傷的手臂,冷天沒有因為疼痛叫喊出聲,不過于優藍似乎感覺到了他手臂上纏著的厚厚紗布,「這是怎麼回事?你還說手沒事?」她邊說著,邊去扯開他的手臂。
掀開西服外套,白色的紗布上由于剛才的掙扎,此時已經滲出了絲絲的血跡,于優藍的面色頃刻間變白了,「是誰弄的?你告訴我!怎麼會傷到了手臂?」
她的臉上出現了一陣陣的惶恐不安。
霍然之間,想起了昨天夜里,他去接溫茵……這是不是跟她有關?
「是不是她傷你的?你說話啊!」于優藍猜測是溫茵的同時,也在擔心這事是不是和秋舞綿有關……
「不是。一點小傷而已,別這麼大驚小怪好嗎?」。他瞅見了于優藍臉龐上的緊張,也知道她是在關心他,聲音里也沒有那麼大怒氣了。
「什麼叫大驚小怪?是不是要把你傷得遍體鱗傷,只剩下半條性命才算是大事!天啊……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她就是一個禍害,她在我們冷家,就只會給我們帶來災難,你听媽的好不好……」于優藍的眸子溢出了淚水。
「媽,你別說了!那些話,你還是省省力氣,我不會听你。」沉了聲音,冷天甩開了于優藍的手,直接上樓。
「你……真的要氣死我才甘心!」于優藍氣得面色蒼白,渾身顫抖了起來。
「女乃女乃……」冷小惠上前攙扶住她,「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可怎麼辦?」她現在只能護著于優藍,極力的討好她,這樣,她才能有機會一直待在冷家。
「氣死最好了!一了百了!我的eric就要回來了,eric這個不爭氣的家伙,居然也和他哥一樣的爛眼光……要是他看到他們兩人在他面前眉來眼去,卿卿我我的,你說他心里會多難受啊!」
于優藍犯愁了。
eric表面上說放下了溫茵,可是,如果真的放下了,他怎麼這幾年里一直不交女朋友?甚至是對女人是產生抗拒的……
「女乃女乃,您就別擔心了!eric也這麼大個人了,他自己會知道怎麼做。」冷小惠盡量在她面前充當著好人。
「他若是知道怎麼做,就不會一直這麼犯傻!小惠啊,你說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最近的于優藍,自從見了秋舞綿之後,脾氣來了一個大轉變。
整個人整天慌慌張張的,似乎坐立不安,完全失去了平素的冷靜。
「女乃女乃,等eric回來再說吧!他說不定有辦法!」
這個時候,冷小惠倒是熱烈的期盼eric回來了,他一回來,冷宅恐怕就更熱鬧了……
*****
「不開心了嗎?媽說什麼不要放在心上,她就喜歡嘮叨了點!」冷天上樓安撫著溫茵,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無比的寵溺。
「我沒有不開心。」
溫茵推了推他,似乎又有點抗拒他了,冷天也發現了,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是不是心里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什麼?」溫茵嘟了嘟嘴唇,偏過頭去。
「不要給我打馬虎眼!看著我。」
冷天沉了聲,他最怕的就是她的沉默不語還有她避開自己的眼光……
「不是說今天要去一個地方嗎?我去換一件衣服,我們走吧。」溫茵岔開了話題,靈活的掙月兌開了他的懷抱。
冷天也沒有制止她,只是臉色很難看了,面容上盈滿了不悅,眼神不受控制的瞥向了溫茵,在片刻之後視線又縮了回來,依然是不高興。無意中視線觸及到垃圾簍里,他眼尖的看到了那幾個字眼……
驟然之間,原本就有點怒火的胸膛處,迅速被點燃,燎燒得一片通紅。
「我們走吧。」
溫茵換好衣服出來,催促著他,卻發現他的臉色好像很不對勁,陰沉的不像話。
「你怎麼了?」溫茵壓低了聲音,低低的詢問。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變就變了。
冷天銳利的眼眸狠狠的掃過她,溫茵猛的一震,擰緊了眉梢,他又發什麼神經?好像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這是什麼!」幾個字,從他的喉嚨里吼叫出來,他一腳踢倒了垃圾簍,里面裝有避孕藥的包裝,立刻滾落出來。
溫茵看見了……
一時間,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從她和冷天登記結婚開始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做著避孕措施,她害怕再有一個孩子牽扯著他們。包括昨天,就算她真的感動了,也發現自己是發自內心的在乎他,可是,總覺得有一天,他們終究還是要分開。
如果分開之後,她又像上次一樣懷上了小錯……她不想這樣。
「我……」
溫茵吞吞吐吐的,不知該怎樣說。
「你怎樣?你就這麼討厭我?恨我嗎?」。冷天的話語說得格外的重,心下是劇烈的抽痛。
一直以來,是他在強迫著她,如果他和她一樣,對這段婚姻抱著無所謂,甚至逃離的心態,恐怕他們早就玩完了!
冷天的眸子里迸射出嫣紅的火苗,「你告訴我,你是真的那麼恨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我是不是?」說出的每一個字眼,都猶如尖銳的針,刺進他的心窩。
她不出聲,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是不能原諒,只是暫時她不想要孩子……
而她的沉默,冷天就當做是默認了。
前所未有的怒火和心痛交錯在他的心間,也使得他無比的沖動,「既然這樣,我們離婚吧,我放你自由。」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格外的沉痛。
出門,震天響的關門聲,彰顯著他的憤怒和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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