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茵離開時,天空持續下著綿綿的白雪,略顯凌亂的在空中恣意的飛舞。文字首發
冷天凝望著窗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追她……
追上她了,他又可以跟她說什麼?溫茵步入冷氏的最底層,腳步在猶豫不決,多想他會追上來,可惜,終究在等了許久之後,依然沒有瞥見他的身影。
「總裁,提醒您主管會議開始了。」
內線里傳來秘書小姐的提示聲。
冷天沒有回復,正在左右為難中,即使有多恨這個女人,但是,也有多愛她……
「總裁,主管會議……」秘書小姐見冷天已出來辦公室,再次提醒。
「推遲一個小時。」
語畢,冷天急速的乘坐電梯下去,然而待他下樓時,溫茵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紛飛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襯顯著他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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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冷小惠防備的望著此時嚴厲無比的溫茵,緩緩的後退著。
「我不是你姐!我沒有你這麼狠毒的妹妹。我以為你會改過自新,以為你真的想通了,會和立品楓在一起,沒想到,你竟然只是設計陷害我!」
溫茵一字一句說得格外的冷岑,盯視著冷小惠,眼眸里全然是怒紅的火焰。她在痛恨冷小惠時,更是恨自己的愚蠢。真以為她會有所改變,卻反而是繼續陷害她……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我怎麼可能設計陷害你?你和eric上床是我可以陷害的嗎?」。
冷小惠反駁的理直氣壯,嘴里還吐著不堪入耳的話語。
「你別再給裝得無辜的樣!如果不是你在茶水里,放了藥,我怎麼可能和eric……」溫茵說不下去,恨得牙癢癢。
她和她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這沒完沒了的仇恨,何時才會是一個盡頭?
「但是,天看到的是,就是你和eric苟合在一起!」冷小惠故意氣她,嘴角還隱約勾出勝利的喜悅。
溫茵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想滅滅她的得意,「你別幸災樂禍,你和立品楓的事,遲早有一天冷天會知道。我和eric本來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就不同了……到時,你想冷天會怎樣對待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
冷小惠听聞,果然面容上閃過一抹抹的焦灼,也一時間語結了,「我和他什麼事都沒有,口說無憑,你認為他會相信你說的話?」
冷天沒有親眼看見,到時,她來一個死不承認,他能奈她何如?
「我勸你還是別這麼急躁為好,老老實實的接受這個事實,你不是還有eric做替補嗎?他應該也不會比天差。」冷小惠繼續酸她。
「我倒要睜大眼楮看著你,你到底能神氣到什麼時候?」溫茵的怒焰,足以將這里所有的一切化為灰燼。
怎麼會有這種親人?一門心思,處心積慮的陷害你?
「你們在爭什麼?」此時,于優藍凌厲的聲音響徹,神情狠戾的靠近她們。
「女乃女乃……」冷小惠嬌嗲的稱呼著于優藍,「女乃女乃,溫茵她和eric做了對不起天的事,被天發現了……所以,她現在莫名其妙的責怪我陷害她,我真是冤枉死了。」
于優藍聞言,面容變得更為難看了,怒視著溫茵,「和eric做了什麼事?」雖然,她可以想象得到的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她不相信eric會做出如此沖動的事來。
「呃……就是……她和eric上床……」最後幾個字,冷小惠低低的在她耳畔說著。
溫茵的胸口處在硬生生的泛疼。
在于優藍面前,她沒有說一句話。反正,在她的眼里,她說什麼都是在狡辯!不必浪費唇舌。
「什麼?」
于優藍的分貝揚高了,眉宇之間擰成了深深的一條線,眼眸里的凌厲,足以刺傷對面的溫茵。
「你這個壞女人,為什麼要周旋在我兩個兒子之間,讓我們冷家不得安寧!你說啊,你到底跟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把我們這個家給拆散了不可!」于優藍一股腦兒的責備溫茵,靠近她。
溫茵有些害怕的後退,平時有冷天護著她,所以,于優藍還是會多少顧及冷天的顏面,不敢對她怎樣,最多也是言語上的中傷,現在沒有了冷天的袒護,溫茵心下的恐懼在絲絲縷縷的傾瀉出來,「我和eric是清白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親自去問他。」
「問什麼?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要我去問什麼?你到底安得是什麼心?天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非要去招惹eric?你說啊?」于優藍變得猙獰了,攬住溫茵的肩膀,猛烈的搖晃著她。
「不要這樣!放手……」溫茵擔心她傷害到肚里的孩子,推開她。
「你這個不要臉的!我今天非要替天教訓你不可,你這樣不知檢點的女人,我今天非要把你趕出去不可。」于優藍的怒火達到了極致,拼命的扭打她的後背,溫茵嚇得花容失色。
「我會離開冷家,請你住手。」
後背硬生生的在泛疼,冷小惠在旁邊看得是幸災樂禍,狂喜不已。
于優藍畢竟是長輩,她不能還手,可是,實在是擔心傷及到孩子,溫茵推了她一把,于優藍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上,「你……你個死丫頭!居然敢推我?」
「女乃女乃,你沒事吧?」冷小惠快速上前攙扶起她,于優藍臉色則是氣成了醬紫色。
「溫茵,你太過分了!女乃女乃年紀大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冷小惠倒是替于優藍打抱不平起來了。
溫茵臉上也有些愧疚,但是,沒有繼續搭理她們,轉身要離開,卻沒有想到于優藍拿起旁側的古董花瓶就朝溫茵砸去……
「媽……不可以……」
恰好此時eric回來,敏捷的替溫茵擋下了這一劫,花瓶砸中eric的後腦勺,汩汩的鮮血開始流出來,沾濕了他的衣服,白襯衫上觸目驚心的血花逐漸的蔓延開來。
「eric……」
不光是于優藍嚇得面色蒼白,溫茵更是驚嚇住了,看著eric頭上的血越流越多,慌神了。
「eric,媽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于優藍急速的躍至他身邊,捧著他被砸到的頭,溫熱粘稠的血在她的掌心下,她的手不禁在顫抖著。
「你這個死女人,你有種就不要躲啊……」她的矛頭又指向了溫茵。
「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整天無理取鬧!」eric抱怨母親,頭痛得快要裂開了,唇瓣也逐漸蒼白,他的眼神則是停留在溫茵的身上。
「快去醫院,你不要說話了。」
溫茵與他四目相對,慌張不已。如果不是他出現,這一花瓶就是砸在她的頭上……
eric卻是並不急于去醫院,沾了稍許血液的手,緊握住溫茵,「我沒事,別擔心。」看到她眼眸里的擔心,即使知道就算是其他人受傷了,她也一樣會焦急不已。但是,這樣的眼神,讓他倍感安慰。
別說是砸一下,就算是好幾下也心甘情願。
「對,去醫院,eric,媽送你去。」于優藍全身在顫抖著,「來人啊!備車。」
「溫茵……」
eric覺得腦袋越來越沉了,此時此刻望著溫茵,她的影像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握住溫茵的手,越來越松,最後昏厥了過去。
「eric,你不要嚇媽,你不會有事的,我帶你立刻去醫院。」
「夫人,車備好了。」司機進來。
「小惠,快過來,幫我攙扶eric!」她吩咐。
……
溫茵看著他們幾人,匆匆忙忙的送eric去醫院,心下也在祈禱著,千萬不要讓他有事!
霍然之間,原本鬧騰不已的冷家,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有些後怕。
她挪步至她和冷天的房間,這里……有她很多的回憶,從她第一次踏入冷家到現在,酸苦幾乎嘗盡了。
她的手指輕輕的拂過房間里的每一處,好似要在此刻,將所有的東西清清楚楚的牢記在心里。她不屬于這里,從一開始就不屬于,她就宛如一個侵略者,徹底的擾亂了他們家的平靜和安寧。
如果沒有她,今天eric不會受傷,冷天也更不會是在備受著煎熬。
「我錯了嗎?」。誰來告訴她,她到底怎樣做才算是正確的?
她就好比一個禍害,到哪里都能引起災難;或者,她本來就是一個不祥之人,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討厭她,就是離她而去。
溫茵匍匐在梳妝台上,凝望著自己,一瞬間,仿佛所有的事都是一場噩夢……
摘掉了冷天送給她的求婚戒指,放在梳妝台上,鑽戒依然是璀璨得耀眼,反襯著她此時的心情。
繼續留在這里,只會是惹人厭,也只會給冷家帶來爭吵,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很少,原來屬于她的東西果真是那麼少,連一個行李箱也裝不下……
走出冷家,溫茵回視著這座富麗堂皇,猶如皇宮一般的別墅,外表很華美,然而里面卻滿載著心酸,和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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