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兒帶女創小康 第十六章 絹花

作者 ︰

絹花制作過程復雜︰選料、上漿、染色、窩瓣、烘干、定型、粘花、扎枝等工序。上漿、上色、定型、扎枝,每一步都由手工完成,連花枝都是用布一點點纏繞出來的。扎枝這一步最顯技巧,不僅要注意每個花瓣的狀態,還要考慮整體造型。

如今沒有那個經濟,選料、上漿、染色啥的可以省約了。方正也是賣給鄉里鄉親,鄉下人沒城里人那麼講究,有多頭花帶帶,都高興的什麼似的。可惜城里的絹花精致、造價貴,最便宜的都要十多文錢,對能把一枚銅子掰成兩半使的鄉下人來說,與其拿著十幾文錢買吃不得的絹花,還不如打一刀肉來的好,又填肚子,又解饞,可比一年帶不了幾次的絹花要來的實惠。

想著自正月起,凡初四、十四、二十四日城里邊都有花市。所謂花市者,乃婦女插戴之紙花,非時花也。花有通草、綾絹、綽枝、摔頭之類,頗能混真。而鄉下人,有錢的比如那些富農,地主之類階級的,都會舍出些錢,買上幾對花兒給家里的女人帶帶,既應景,又顯示出自家的豐盛。是炫富的一種手段,而那些窮人們,大多都是空著頭發,或是扎著碎花布料應應景,或是這些當季的花兒帶頭上。

若自己做些花兒等到那時買,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商機,且自己的布料都是不要錢的,手工也沒城里那些花兒復雜,約顯粗糙,但與這些鄉里人來說也是新鮮的,自己在便宜些,只買個幾文錢,想著那些手有余錢的,應是會買多應應景,再說這絹花是布做的,不比鮮花過了季會干枯腐爛,今年買了,明年還可以再帶,那些個愛美的姐兒姑娘也是時時顯擺的不是。

想著便做,可惜沒有鐵絲,花瓣不好固定,不過前兒看婆婆納鞋底,用的那些漿液也倒是可以用用。拿起裝漿的罐子,蓋子一打開,酸臭味撲鼻而來,燻得瑞夕撇開臉,捏著鼻子直扇扇。硬忍下惡心,那一根木刀挖出些漿液,湊近一看,這不是每每煮粥時黏在鍋邊的那些廢液嗎,原來竟是被婆婆收集起來,悶在罐中當粘鞋底的漿液了。

取出一片染色不均的粉紫色絹布,細細的涂上一層漿液,貼到窗邊的牆壁上,等著晾干了使用,其余的布料並不急著用,現等著這第一次的實驗結果出來後在使用要好。

想著,瑞夕將布料又收回去了,把裝著漿液的罐子放回到櫥櫃底下,抬頭看向屋外,見太陽快爬到正中了,想著婆婆、龍鳳胎也該玩累,回來了。

卷起衣袖,看了遍廚房內的東西,決定了要做的食物後,便忙了起來。午飯做的便是最簡單的拌飯︰蒸了些糙米飯(白米飯更好,可惜農家太窮了),米飯快熟時取出一只大土盆,洗干淨架在火上烤著。

又取來家中少有的幾樣蔬菜,分別是白蘿卜、玉米,外加存起來的韭菜和白菜。將幾樣菜分別洗淨寫成細絲、小段。從掛在房梁上的竹籃內取出那一刀肥豬肉,割下肥肥的皮肉一塊,在鐵鍋上細細的來回擦著,不是一股濃香的肥肉味便傳出來了。

瑞夕口中唾液分泌,好想好想將手中的肥肉一口吞下。想當初在現代,自己吃肉、吃海鮮都吃膩了,改成了素食主義者。哪像來到古代,打從一開始,別說頓頓吃肉了,這麼幾個月,連顆破沫肉腥都沒見到,深深把自己逼成了看到一點肉都能綠了眼的人。除了眼看快臨近冬季,哥哥才買了這麼小小的一刀肉來給自己嘗嘗鮮外。

趁著熱鍋滋出來的那點油脂,瑞夕動作順序的將幾道菜分分順序下去,不斷翻炒,致使每樣菜上,抹上層油光,熟了時,打開灶上一個小土罐,露出里邊已是被碾碎成沫的食鹽,用大拇指加食指捏上那麼一小點,撒入菜中,翻炒一下便盛到盤中備用。

看土盆看的差不多了,照樣在土盆內壁用肥肉細細擦了一層油,將蒸好的糙米飯盛進去,登時滋啦一聲響,米飯混合著肥油的肉香飄散開來。

「哇!!好香!!」「吃吃」身後忽然想起龍鳳胎的聲音,瑞夕一愣,回首笑道︰「去洗洗手,馬上開飯了。婆婆,您做桌上等著吧,快好了,沒什麼要動的了。」

打住婆婆挽袖要上來半忙,瑞夕拿著小木鏟,將盤中的蔬菜一一白飯到米飯上,大功告成。但看著一片綠白相間,想了想又從房梁上去下一只小土罐,從中那處一枚蛋打了進去。

待一家人坐定,每人身前一只小碗並一雙筷子、木勺,瑞夕手拿小木鏟,對著土盆內的拌飯一陣攪拌,直至每一樣菜與米飯混合了,才開始分發食物。自然長輩先食,給婆婆盛了滿滿一碗飯,瑞夕才與龍鳳胎盛,最後方是自己,不過土盆內也只剩下巴掌大點那麼一團飯了。

趙氏見了,忙提筷子要將自個碗中的拌飯分給瑞夕些。瑞夕見了,心中暖暖,不枉自己對這個家的付出,但還是推辭了,哪有讓老人惡肚子的,自己一個年輕人餓一頓沒啥,再說這些個飯已是夠了,想當初自己減肥那會可是三天才吃三個隻果,也沒見自己身體有啥不好的,還不是活奔亂跳,只可惜體重並沒有下降,反而在結束減肥計劃後一路飆升,生生增肥五斤啊!!!

吃了飯,帶著龍鳳胎在院子里逛上幾圈後,便帶著飽食而昏昏欲睡的龍鳳胎去了臥房午睡,自己會灶台去收拾,一出門便將趙氏手腳麻利的收拾著碗筷,都接近尾聲了,卻是插不上手了。

趙氏看瑞夕一臉不知該干什麼的表情,便道︰「你也忙了一上午了,休息去吧,這點子事我還應付的來,快去快去,別擋在這里。」

瑞夕一听,笑笑,回了房,看貼在牆上的布料已是干了,模上去硬邦邦的,抬手一卸,刺啦一聲響,布料完好無損。看了看布料因上了漿干燥後的硬度,便決定做約微簡單的月季。

按從大到小的花瓣尺度剪下一片片上寬下窄的花瓣,將花瓣上邊用竹簽微微卷曲一些,然後拿鵝黃色的繩子編了個花托,並用同色的繡線在華托中粘成一根根分明的花蕊,並將花瓣從小到大,一圈一圈細細用漿貼牢,待微干時空會掉落,有用細線自底部將那些花瓣與花托細細釘牢了,整個花算是差不多,只剩下一根花柄,瑞夕打算用竹簽代替。

因用具不全面,且簡潔了不少工序,這朵粉紫色月季比不上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也跟真的有一些差別,但整體看去還是好的,若是遠些看,卻跟多真的也沒啥區別。

瑞夕喜滋滋的捏著月季笑著,想著自己在花市那日憑這個能賺多少錢,等賺了錢該如何使以至于想的太投入,知道趙氏進了屋,站在瑞夕面前擺著手,才是瑞夕回神。

對方才的失態,瑞夕報以臉紅,見著婆婆捏著自己方才制作的那多月季不住打量,心中念頭一閃,開口道︰「婆婆,您說我做的這朵月季拿到集市上可否換錢使啊?!」

趙氏想了想,笑開了懷,連連道︰「使得使得,這花,我剛看去還以為是真的,知道想著這季節不對啊,拿近一嗅、一看,嘿,是朵假花!還想著是你哥哥花了大錢買與你裝扮的呢,原來竟是你那雙巧手做的,真真是不得了啊!!當初你公爹還在時,也去鎮上買過一朵紙花與我帶,我呀一只放到一箱內保護著,一年都舍不得帶幾次,就怕帶壞了,沒得帶呢!你等等,我取來與你看看,雖是你公爹買與我的,可我還是覺得你這朵要好!」

趙氏風風火火一攜簾子除了屋,到的自個屋內一陣翻箱倒櫃,取出一方麻布包裹著的小布包,在瑞夕眼前一層層打開,三層布包下,一朵小巧的紅色山茶花綻放在瑞夕、趙氏眼前。

許是時日久了,花色卻是淡了不少,當初應該是大紅色的花兒,如今卻是淡紅的,且花邊也有些折損,但並為跟整體帶來太大的影響,還是能一眼看出這是一朵熱烈盛開的山茶花。

趙氏小心翼翼的一手捏著那朵山茶花,一手捏著瑞夕巧手制作的紫色月季,將兩朵花並列,對比著。一朵新,一朵舊,差距明顯開來。

但瑞夕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朵山茶花還是很精致的,那花瓣上的一道道淡淡的折痕與整朵花樣上看去,卻是無比的真實。而自己這朵,花瓣平平,便是一大敗筆,幸而整體感觀不錯,倒是沒有太大的影響。

見趙氏喜滋滋的看著兩朵花,不斷對比著,瑞夕開口道︰「婆婆,不如你與我一起做著假花,多多的,到時候好在集市上換些個錢使,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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