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肖羽白還是滅落月宮……這算是一道難題十乘十。
肖羽白已經開始行動，若不盡早反擊，羽 隨時可能被滅口。
選擇殺肖羽白，既能解決眼前的危機，又能讓十阿哥報仇。
只是肖羽白也只是受人指使，真正的幕後黑手還在養著殺手數著錢。若是能利用肖羽白毀掉落月宮，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但就憑他們幾個，怎麼可能消滅一個門派？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滅落月宮。」羽 第一個做選擇，「殺了肖羽白，宮主還會再派人來，**被攪得雞犬不寧總不是什麼好事。若是成功了，就算是積點功德。反正德妃也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沒有肖羽白，我還是有可能被盯上，不如放手一搏。德妃的靠山沒了，自然不敢動我。」
「我也同意滅落月宮。」綺遙說，「就算不為我師父報仇，也要為了保住羽 和阿凝的性命這麼做。阿凝這些年為了贖罪，已經做得夠多了。現在認了女兒，就不能隨隨便便拿命去抵。所以只有落月宮不存在了，她才能過平靜的生活。」
「我也這樣想。」凝說，「既然被十阿哥識破了，我便認了羽 。既然認了，就要負起為人母的責任。落月宮本就不應存在于世，我來親手結束它，也是一種贖罪的方式。」
「我同意滅落月宮，那宮主建立殺手組織和找寶藏都是為了錢，她那里說不定藏有什麼稀世珍寶。」綾總喜歡用奇怪的理由掩飾自己對朋友的關心。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滅落月宮，我們便要制定周密的計劃，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性命難保。」十阿哥笑得很爽朗，似乎早就料到了大家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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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的第一步，便是捉住肖羽白十乘十。
肖羽白以太醫身份潛入宮中多年，經常向外傳遞消息。但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證明這人手段極其高明。若要肖羽白自己露出馬腳，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不如直接捉來問。
肖羽白知道羽 沒有死，應該會想辦法再去十王府，只是需要借口。
十阿哥在這個時候主動去找他，告訴他上次那瓶藥被弘暄玩丟了，讓他再送一瓶，順便再給羽 把把脈。肖羽白果然跟著十阿哥來到府里，他對十阿哥這樣的「草包」，沒什麼戒心。
「弘暄頑劣，讓肖太醫看笑話了。」肖羽白來時，羽 坐在院子里，邊喝茶邊賞花。
「福晉這是哪的話，藥沒了再拿一瓶便是。」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放在羽 面前。
「我確實想從肖太醫手里拿一樣東西，但不是這瓶藥。」羽 將瓶子推回去。
「什麼？」肖羽白沒有料到羽 會說這樣的話。
「落月宮所有楓字輩、雲字輩成員的名單、住址。」羽 邊說邊示意他看看周圍。除了十阿哥外，綺遙、綾和凝已從院子的各個方位走來，沒有死角。
「憑什麼？」肖羽白似乎很不服氣。
「就憑你打不過我們，你是想死還是想寫名單。」十阿哥笑著說，「我數到三，你快點做決定。」
「不用數了，拿紙筆來……」肖羽白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卻還是寫下名單。
「勞煩岳母大人廢了他的武功。」十阿哥收起名單，「肖羽白，你最好趕緊收拾東西逃得遠遠的，讓我再見到你我還是想殺了你，不要忘記我額娘是怎麼被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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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們放走了肖羽白。
其實羽 一直想不明白，沒有人知道十阿哥的武功厲害到什麼程度，凝一副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樣子，綺遙怎麼看都是個弱小女子，更夸張，根本就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肖羽白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確認自己打不過這四個人的呢……不過他當了那麼多年殺手，大概眼力過人吧。
「要名單有什麼用？我們難道要一家一家殺過去？」羽 問道。
那日在綾家，十阿哥只說首先要拿到名單，然後自有辦法搞得他們雞犬不寧。可具體是什麼辦法，羽 實在是想不出。
「羽 啊，你是不是真的變笨了。」十阿哥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十分氣人。
「我是很認真在問的。」羽 嘟著嘴，覺著被他小瞧了。
「我也很認真回答呀。」
「你……」羽 嘴上佔不到便宜，上前一頓拳打腳踢，不過她這些對十阿哥來講都是花拳繡腿。
「你想想皇阿瑪最忌諱什麼？」十阿哥發問。
羽 听到他的話，安靜下來思考。
「你是說……反清復明？」
「嗯，這回想明白了？」十阿哥伸手去彈羽 的額頭。
「你想借朝廷的兵力剿滅落月宮？」
「沒錯。名單上一共二十二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派三五百個高手圍毆一個人，你說結果會怎樣？」
「總有人會逃月兌吧。」羽 想到，落月宮的弟子，特別是楓字輩，應該都很厲害。
「逃走的，我們親自來捉。一個兩個總比二十二個要容易對付吧。」
「如果肖羽白的名單是假的呢？」
「那我們從頭再來，你娘會知道些有用的線索。」
「天啊，我竟然每天和你這麼可怕的一個人睡在一起，我要搬出去和娘住。」羽 雖也常和十阿哥聊起政事，清楚他的心思謀略，可畢竟也都是嘴上說說。
「你不要弘暄了？」
「那是你兒子，我不要。」
「不知道前幾天是誰抱著弘暄在門口等我下朝，吵著要傳太醫。結果我一看，弘暄只不過是被書頁劃破了手指。」
「你……你……」
「說不過我就別說了，氣壞身體就不好了。」
「你給我認輸！」
「好，我輸了。」
「不行，我還是覺得心里堵。」
「那你打我。」
「你功夫好，我傷不到你。」
「你可以用我的劍十乘十。」
「愛新覺羅胤⻏我！」
「嗯，是我，你沒認錯人。」
「我不理你了！我去教弘暄寫字！」
「好。你要待我兒子好一點。」
羽 狠狠踹了他一腳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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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姓名和住址，圍剿落月宮的行動非常順利。
事實證明，肖羽白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名單上的名字和住址，沒有一處錯誤。
落月宮的弟子不知是不是自信過了頭，不論行走江湖，還是為官經商全用真名，怪不得凝和歐陽鏡要改名。這樣看來就算肖羽白不給他們名單，憑凝對落月宮的了解，查出這二十二人的所在也不會太難，只是時間的問題。
羽 越來越覺得十阿哥是只老狐狸，不知弘暄繼承了幾分，是不是等弘暄長大了她連自己的兒子都斗不過？想到這不禁有些愁苦。
「想什麼呢？」十阿哥回來了。
「我在想兒子如果越來越像你我可怎麼辦。」
「這是事實，你想也沒用。」
「好吧。落月宮的事怎麼樣？」羽 今天很乏，懶得和他斗嘴。
「只逃了這兩人，其中一個輕功很好。他們放煙霧，翻牆逃走了。」十阿哥遞給羽 一張紙條。
「沈楓源，司徒楓乙，」羽 輕聲念道，「那蝶舞宮主呢？」
「沈楓源就是蝶舞宮主，他長年扮作商人，司徒楓乙扮他的保鏢。」
「男人？」
「嗯，是個長相平凡身材平凡什麼都很平凡的男人，混入人群都找不出來。」
「他是故意給自己取蝶舞這種名號混淆視听麼？」
「應該是這樣了。」
羽 正要繼續發問，忽的一只飛鏢從他和十阿哥中間飛過，釘在桌上。
「誰！」十阿哥立即追出去，但追了幾步便又跑回來。
「為什麼不追？」羽 問。
「我怕他們調虎離山。」
「呵，你這是不放心我嘍。好，獎勵你，我來拆鏢上的紙條，要是有毒先毒我。」
「還是我來。」他剛要伸手，羽 已經把那紙條打開了。
「說曹操曹操到呢，沈楓源約我們。」羽 笑道。
「什麼時候？」
「明日。」
「他們行動果然很快。」
「那我們怎麼辦？」
「赴約。」
「要帶人麼？」
「不行，就我們幾個去，他們為了不引人注意，一定只有兩個人去。我們帶太多人過去不好調度，如果他們混進我們的人里，就更加危險。」
「有道理。」羽 贊同。十阿哥關鍵時刻總能保持冷靜。
「你會射箭是吧？」十阿哥問。
「嗯。」
「準麼？」
「比起大哥二哥差遠了，但百步穿楊一箭雙雕什麼的，倒也難不倒我，只是有些生疏了。」
「好，你跟我來。」
十阿哥拉起羽 的手，帶她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這是他平時練武的地方。
十阿哥跟著宮中很多高手學過武功，集眾家之長。加上思維敏捷，常能自創些招式。所以他練武的地方是不準任何人接近的，這地方羽 也是第一次來。
「拿著。」他交給羽 一把小弓，「你今日就在這里練習使用它，這個容易攜帶，又不宜被發現。到時我讓岳母大人在箭上涂滿能讓人瞬間全身麻痹的毒藥，你躲在遠處，如果我們出了什麼事，就要靠你援護了。能做到麼？」
「能。」羽 從來沒有用弓箭射過人，但如果這個時候退縮，萬一出了什麼事，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好，牆上有個武字，我要你只射那一點。放輕松，我會在這里陪你。」十阿哥將羽 拉到門口，讓她站在離那個字最遠的地方。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羽 認真舉起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