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咒之定城神珠 卷三︰ 17 小小兒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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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商議妥定,董珺準備切開 玥明珠和玓櫟光華,可是,當她拿到盛著龍珠的錦盒時,卻發現這只錦盒的重量較之裝著 玥明珠的那只輕了很多,董珺心里一沉,情知不妙,連忙將錦盒打開,看到錦盒里面空空如也,玓櫟光華不翼而飛了。

「怎麼會這樣?」董珺驚聲喊道。

「陛下,先別著急,快想想你上一次查看玓櫟光華是什麼時候啊?」龍澤彧問道。「是本月的初一,上弦月的第一天,當夜月如弓弦,我進入玄夢之境向夢鏡祈問吉凶時查看過,當時他們都在啊!」「這就怪了,今兒是十三,距離初一也不過就是十二天啊,這十二天咱們還天天都來看夢鏡卜吉凶,玓櫟光華怎麼會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失蹤呢?」龍澤彧也很是不解。「玓櫟光華自己不會跑,一定是有人潛了進來,可這人會是誰呢,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又有那麼大的神通能夠瞞天過海,擅入玄夢之境盜取太陽龍珠?」龍澤神君臉色凝重的言道。「這事蹊蹺,如果當真有人進入,又為什麼只拿走了玓櫟光華而不動 玥明珠呢,要知道 玥明珠的神力可遠遠大于玓櫟光華啊!」龍澤彧也疑道。

「問問夢鏡,只要它還在彩月城,夢鏡就會有所顯現!」董珺說道,然後,以指待筆,在夢鏡的鏡面上寫下「玓櫟光華」這四個字,然後念動啟鏡口訣「人生本如一夢,鏡中之花易消,世間好物難長久,圓月易缺花易調,悲歡原屬難免,喜樂也是無常,離合應看慣,聚散莫惆悵,回首一望來時路,不過幻一場,真的假的,如霧觀花,愛罷恨罷,煙雲消散,卻問春花何處度,輪回又輪回!」口訣念畢,夢鏡中果然顯示出了玓櫟光華的下落,「竟然是她……!」董珺看到夢鏡的顯示,簡直氣壞了,而龍澤彧看到玓櫟光華的下落後,卻是臉露笑容,贊道︰「雪爾公主還真是可愛啊!」

原來夢鏡里顯示出偷拿走玓櫟光華的竟然是小雪爾,董珺仔細回憶,終于想起五天前,她去早朝之前,匆忙中把一串鑰匙落在了寢宮,其中就有一把是打開玄夢之境大門的鑰匙,當她與眾朝臣議事完畢返回寢宮時,看見小雪爾一個人坐在一只小板凳上,洋洋得意的把玩著她落下的鑰匙,看到母王回來,她就慌里慌張的,往衣裳里藏了一個什麼東西,隨後又裝的大大方方的上前把鑰匙還給董珺,說是自己撿的,然後就一溜煙地跑的沒影了,當時董珺只以為小雪爾是怕挨罵才跑的那麼快的,現在看來,她竟然是趁人不備偷進玄夢之境拿走了玓櫟光華了。

「這個小孽障,她枉顧天規地律,擅入玄夢之境已是大罪,還敢竊取玓櫟光華,簡直是……是膽大包天了,小小年紀就如此膽大妄為的,以後還得了了,不給她點懲罰,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董珺氣道。

「陛下想怎樣懲罰小公主呢,別忘了,天規地律明文,但凡我月城居民無月王旨令擅入玄夢之境者可當誅,王室龍族一律同罪,陛下如果把這件事公布出去,恐怕是不好向眾民交代,如不重罰雪爾,眾民可就會認為陛下親疏有別,對龍羲不公平啊,陛下的威信也恐將不存啊!」龍澤彧道。「那文丞的意思是……!」「依臣下之意,此事到此為止,天知地知夢鏡知,你知我知神君知!」龍澤彧說道。「就這樣放過這個小冤孽,我只怕她以後會更加變本加厲啊!」董珺道。「陛下,其實這未嘗不是好事啊!」「此話怎講?」「天數注定月城浩劫將至,天狗食月夜,軒轅二世若率人來城,必將會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雖然咱們都有安排,但是也難保神珠不會落入敵手,可是小雪爾藏珠這個地方……!」龍澤彧一指夢鏡顯示的圖像,忍不住含笑道︰「如果不是長有一雙神眼,可透物而視,只怕是大羅神仙也難想得到呢!」

「彧弟說的沒錯,這還真是一個絕好的藏寶地呢,興許這就是天意藏珠啊!」龍澤神君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神容中,到頗有欣賞小雪爾之意。「哼,真虧她想的出來,這個小鬼頭!」董珺憐惜的嗔罵道。

你說那小雪爾把玓櫟光華藏到了哪里,原來……

在龍羲接受換骨月兌胎術之前,董珺親自來到「天怒人愧」齋里,把這一切源源本本的告訴給了龍龍羲,龍羲也終于知道女王之所以會對他進行嚴罰原來另有原因。深明大義的龍羲當即表示他願意接受這個危險的任務,並表示自己一定不辱使命,倘若有一天他的**開啟,一定承擔起復城重責。使命感化成了龍羲頑強意志力的支柱,幫助他堅強的挺過了在施行換骨月兌胎術時的痛苦折磨。

那一夜,小雪爾一夜沒睡,她總是說自己能听見龍羲的慘叫聲,雖然婼嬙極力的安撫雪爾,說她是自己亂想,長寧宮與天怒人愧齋相隔的那麼遠,她怎麼可能能听見龍羲的叫聲呢,可是雪爾就說自己能听得到,那一整夜她都在姐姐的懷抱里,受了驚似的瑟瑟發抖,哇哇大哭。

次日一早,當龍澤神君等幾位龍氏家族的長輩疲憊不堪的從天怒人愧齋里出來,一推門,就看到小雪爾抱著那只大鵟鳥,哭哭啼啼的站在門口,門一開,她也不跟人說話,一頭便跑進了里面去,「羲哥哥……羲哥哥……你忘記我了嗎,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一切了啊……?」小雪爾一打眼看見龍羲癱躺于地,連忙跑過去哭著嚷著問他。

「雪爾妹妹,我……我還沒忘呢!」龍羲看見了小雪爾,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等會出了城,我就會忘掉一切了!」「連我也會忘麼?」「嗯!」「嗚嗚,羲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淘氣了,害了你……嗚嗚……我母王也不知道怎麼了,以前的一副慈悲腸子都換成鐵石的了,我怎麼求,她都不肯繞你,嗚嗚……!」「不,雪爾妹妹,你被怪女王,也被責怪自己,其實這不關你的事,是……是……是另有原因的,我一定要出城去……!」「什麼原因啊?」「這……反正我是該出城去了,雪爾妹妹……其實我一直都想到外面去看看大千世界,這次正好,我可以如願以償了,多好啊,你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別哭了……!」龍羲吸了幾下鼻子,伸手指在雪爾臉上抹起了淚珠來。

「你又騙人了」雪爾嗚嗚的道︰「你的眼楮都紅了,淚水也在打轉轉,你明明不想離開嗎,嗚嗚……我知道你是在哄我,才故意這麼說的,可是我都不會上當,我可聰明伶俐了呢,誰也甭想騙我……嗚嗚……!」

「是真的……雪爾妹妹……好妹妹……你……你別再哭了,你再哭……我……我也想哭了……哼……!」龍羲終于流下了眼淚來,怕雪爾難過,連忙扯袖子擦了一下眼楮。

「羲哥哥……我……我舍不得你……你走了,就再也沒有人爬到高高的大樹上掏鳥蛋,偷偷用火煮了給我吃了,嗚嗚……你走了,以後我闖了小禍,再也沒有人心甘情願的幫我背黑鍋了……嗚嗚……」「雪爾妹妹,原來你舍不得我,就是為了想有人給你掏鳥蛋,背黑鍋啊……!」「不是呀,羲哥哥,雪爾也舍不得你離開……嗚嗚……雪爾想永遠都跟羲哥哥還有姐姐婼嬙在一起,永永遠遠都不分開……羲哥哥,你對雪爾好,雪爾能不知道嗎,雪爾又不是笨鳥下的蛋,在月城里,就有姐姐婼嬙和你對雪爾最好了……你走了……我會想你的……!」雪爾一邊說,一邊把大鵟鳥兒放到地上,拉著龍羲的手不停的抽噎。

「什麼叫笨鳥下的蛋啊?」

「你怎麼這麼笨啊,那世間上雞蛋是雞下的,鴨蛋是鴨下的,笨蛋當然就是笨鳥下的了……!」「不對,雪爾妹妹,平常叫你好好讀書你不听,笨蛋不是笨鳥下的!」「怎麼不是呢?」「笨蛋不是一種蛋,是……是……這個……就是一種形容……罵人用的!」「你少糊弄我了,我听姐姐給我講過笨鳥先飛,那鳥就是笨的,笨蛋當然是笨鳥下的了,嗚嗚,你以前偷過那麼多鳥蛋給我吃,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變笨了……!」「不會變笨的,鳥蛋不是笨蛋!」「是嘛,鳥蛋就是笨蛋嘛……!」雪爾妹妹,鳥蛋真的不是笨蛋,就跟黃瓜菜不是黃花菜一樣,你總是自作聰明,斷義取章……!」「是斷章取義,這回你說錯了……!」「是嗎……可是……!」「羲哥哥,都到這時候了,你怎麼還是喜歡跟我抬杠啊,你看誰家生離死別的時候還會說這麼多話的,戲文里都不是這麼演的呢……嗚嗚……要是你走了,連跟我抬杠也不能了……嗚……嗚……嗚!」

「雪爾妹妹,你別哭行不行,你哭的我心都亂了……!」「不行啊,你怎麼連哭也不讓我哭呢,嗚嗚……人家難過,哭也不行嗎……嗚嗚……!」「那你後背還疼嗎?」。「嗯……還疼……不疼了……!」「到底是疼還是不疼啊,雪爾妹妹,你怎麼連自己的後背疼不疼也不知道?」「那人家不是不想你擔心嗎,你怎麼還怪人家呢……!」

「我……我不是怪你,是……是心疼你……!」龍羲跟小雪爾說了一會子話,似乎是沒話說了,發了一會呆,哭了一會,對雪爾說︰「雪爾妹妹,你也別難過了,其實我這次出城是……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放心,我父親給我的記憶留了一把鎖,以後我還會恢復記憶的,等那時我一定再回來找你,我們還一起玩兒……!」

「真的嗎,你是不是學紫雲,盡騙我啊?」

「真的,我發誓,再說我以前不是答應過你,要一輩子都做你的守護神嗎,我決不食言!」「那你還說也要給我買一只鳳凰釵呢,可別忘了……!」「不會忘的,不過,雪爾妹妹,我不想給你買鳳凰釵,我給你買別的吧!」「為什麼?」「因為婼嬙姐姐是傳說中的鳳凰仙子下凡,藍城哥哥才會給她做一只鳳凰形狀的金釵,我們為什麼要學他們呢,我想過了,我給你弄一只月亮項鏈吧,因為你是月亮公主啊,好不好?」

「嗯,好看嗎?」。「一定好看!」「那好吧,反正你也說過要給我去摘天上的月亮的,那你就給我一只月亮項鏈吧,只是你千萬不要忘了……!」「不忘,等我記憶復蘇後,一定帶著月亮項鏈回城找你……!」「一言為定!」「嗯,一言為定!」

「可是,我現在還是舍不得你走哇……!」「我也是,我也舍不得離開……!」「嗚嗚……!」「嗚……!」小雪爾和龍羲這一對小兒女,面對著面,手拉著手,都快成淚人兒了,而那只已經長成了大公雞般大小的大鵟鳥兒,踱著四方步子,悠哉悠哉的在小雪爾與龍羲身邊繞圈子。

很快,小雪爾听到門外有人再喊「女王駕到!」「哎呀,她來了……羲哥哥她來趕你走了,嗚嗚……!」小雪爾一邊說,一邊迅速的把大鵟抱起來,說道︰「我差點都忘了,這只鳥兒,你不是很喜歡嗎,我把它送你,你出城後,讓它陪你……!」

也許是這些天來小雪爾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大鵟的緣故,外形已現凶猛鷹類雛形的大鳥對小雪爾極為親昵,小雪爾一把它抱起來,它就抻著自己的小鳥頭一個勁的蹭小雪爾的脖子,很是依賴它,于是龍羲說自己不忍心讓雪爾忍痛割愛,要雪爾自己留著。

「哎呀,給你給你,快給你……!」小雪爾豎起耳朵,听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這里,連忙把大鵟塞給龍羲,並鬼頭鬼腦的朝外張望一下,神秘兮兮的對龍羲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母王最近老是心事重重心神恍惚的,我跟她說話她都懶得搭理我,有一天呀,她去上早朝,我故意把茶水弄到她身上,濕了她的朝服,結果她就臨時更換了朝服,嘿,她把玄夢之境的鑰匙落下了,你知道我早就想到那里頭看看的,于是我就拿了這串鑰匙,偷偷跑到玄夢之境一把一把的試試,竟然真的有一把能把大門打開,羲哥哥,你猜那里面是什麼?」小雪爾興致勃勃的問龍羲,見龍羲不回答,又自己接著說︰「我原來也以為那里面有什麼好東西呢,誰知我進去一看,就是一間破屋子,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面鏡子,鏡子邊有兩個錦盒,盒子里有兩顆珠子,一顆黑的一顆橙色的,我比比看,覺得橙色的比較漂亮,就悄悄的把它拿出來準備玩幾天,結果你才怎麼著了……!」小雪爾回頭瞧瞧門口,悄悄說︰「結果那顆珠子竟然讓大鵟給吃了……!」「什麼什麼?」「哎,你別叫別叫呀……!」小雪爾听龍羲一嚷嚷,嚇得連忙伸手去按他的嘴,說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是不是想讓我母王知道來罵我呀!」「雪爾妹妹,你怎麼總是這麼淘氣呢?」哎呀,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忙著教訓我了,快點快點……大鵟吃下就吐不出來了,我不能讓他們給大鵟開膛破肚的取珠子,我要保護大鵟,所以還是你把它帶走吧,讓我母王知道的話,可就大事不妙了啊……!」雪爾話音剛落,天怒人愧齋的大門就被人推了開,小雪爾連忙假裝站好。

「雪爾,你在這里干什麼?」董珺走進來,打眼看見雪爾,沒好氣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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