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月色下,雋戎和妖刀佬沉沉熟睡著,月獠坐在原地等待著辛默軒的歸來。
在蒼茫的樹林中,焱舞運氣釋放妖力包裹住冷言。
焱舞一臉笑意的緩緩平息氣息,只見那道火紅的光芒漸漸回到焱舞的體內,冷言冷汗直冒的歪頭倒子,被一旁的辛默軒伸手接住,趕緊將他的頭枕到腿上。
「怎麼樣?」辛默軒顧不上剛才被焱舞看到二人親吻,趕忙追問道︰「他的毒還有沒有事?」說著垂頭望了望微微睜著眼的冷言。
「這個毒叫做黑寡婦,是蜘蛛精最拿手的情毒,目的就是吸引男人與之,再吃掉男人作為養料,要根除這個毒…」焱舞說道這里,望著冷言微微一嘆氣︰「我是沒有辦法的,這個毒的作用就是催情,之後必須咳咳,才能解開這個毒,要麼…去人類的窯子里給你找個姑娘?」焱舞自然知道冷言是寧願中毒死了都不願意這麼做的,這麼一說目的就是想看看辛默軒的反應。
自己心愛的少年中了情毒,非要否則就會中毒而死,辛默軒會怎麼做呢?
「怎麼這樣!」辛默軒有些怔怔的望著焱舞︰「干嘛要讓冷言去那種地方!」
「這是情毒,換言之就是必須解決,你能給他解決嗎?既然你不能,當然要趕緊找個女子給他解毒了。」焱舞說的一本正經,說著還用余光瞟了瞟辛默軒︰「你想看著他全身腐爛而死嗎?」。
冷言辛默軒不知有詐,只當是冷言真的中毒而且病入膏肓就要死了,辛默軒自然是不願意讓冷言死的,听著焱舞的話,辛默軒當下眼淚就落了下來。
冷言此時只感覺身上那股子燥熱已經消失了,但是周身疼痛難而且一點力氣都沒有,以為是自己的毒發了,臨死不遠了,伸手緩緩抱住了眼前哭成淚人的辛默軒,腦袋深埋她的懷中輕聲︰「好了,不要哭了。」
辛默軒越想越難受,抱住冷言的腦袋哇哇大哭起來。
「我不要你死,我不想讓你死。」辛默軒一邊哭著一邊搖晃著冷言的身子,眼淚吧嗒吧嗒落了冷言一前襟,冷言疲憊的伸手撫上辛默軒的臉頰,微微笑了︰「我不會死的。」說著抹去了她的眼淚。
一旁的焱舞見了幾乎要笑出聲來,強忍著不要自己爆發。
辛默軒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扭頭望著焱舞︰「是不是,是不是只要…那個了…就能解毒了?」辛默軒不願意冷言死,只要不讓冷言死,自己做什麼都願意。
「恩,只要之後,冷言的毒就解了,怎麼了,想通了要給他找個姑娘了?」焱舞打趣般笑笑︰「那我這就…」說著作勢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辛默軒一把揪住焱舞的手臂︰「焱舞…你,幫我們主持成親吧。」
話音一落,冷言和焱舞一時間都呆住了,辛默軒紅著臉頰垂下頭,眼淚在臉上肆意淌下,焱舞望著辛默軒,心中意思竊喜︰「你想好了?」
「默軒,你。」冷言的話還沒有出口,焱舞伸手一把擋住了他的嘴,扭頭凝視著辛默軒︰「我問你是還是不是?回答我。」
「恩!」辛默軒咬著嘴唇點點頭。
冷言怔怔的望著眼前的辛默軒,這是冷言萬萬沒有想到的,以前想過無數次,究竟要怎麼跟她提親,怎麼說才不會顯得突兀,誰能料想到真的到這一天的時候,竟然是辛默軒先提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焱舞突然捂著肚子一陣大笑,辛冷二人不解的看著狂笑到臉頰通紅的焱舞,頓時冷言意識到可能被焱舞耍弄了。
「焱舞,究竟那毒怎麼樣了。」冷言伸手一把按住焱舞的頭︰「你是不是有什麼說謊了。」焱舞見謊話瞞不住了,只得望著冷言微微一笑︰「我幫你討個老婆回家,你怎麼還倒戈相向,反倒怨起我來了。」
「你不該嚇她!」冷言蹙眉一把將淚水朦朧的辛默軒抱在懷中,辛默軒不知何事只能靠在冷言懷中,焱舞調皮的伸手擦去了辛默軒臉頰的淚︰「傻瓜,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呢,冷言的毒我已經用火屬逼進了一處不常用的經脈,將其封印在那里,等到他成親的那天,自行將封印解開,趁著情毒的蠱惑之後毒自然就解了。」說著焱舞欣慰的一笑︰「我想那天應該是不遠了。」
知道冷言暫時無事,辛默軒的腦子還漸漸平靜下來,這時候再听焱舞說什麼成親什麼,頓時面紅耳赤的轉過頭去。
焱舞望著天際上整齊一排的七顆星,微微一嘆。
已經快到了吧,回去的那一天,只要到了那一天,一切就可以塵埃落定,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可以站起來嗎?」。辛默軒緊緊扶著冷言的手臂,冷言擺擺手示意沒事,支撐著身子站起來,焱舞伸手牽過辛默軒︰「你那麼擔心他干嘛,他還想著佔你的便宜呢。」說著沖著冷言壞壞一笑,冷言想起自己之前腦子里蹦出的想法,頓時語塞。
「冷言不是那樣的人!」辛默軒一把揪住了冷言手臂,將他緊緊攙扶住,說著伸手指了指冷言腿上的劍上︰「冷言為了克制自己都把腿刺傷了!你不能這樣說冷言。」說著賭氣不再看焱舞,焱舞笑著望了望冷言,冷言一臉感動的望著面前的辛默軒。
這樣就可以了吧,焱舞心里笑著,自己的使命就是保護辛默軒,這樣子看來自己的使命還算沒有辜負吧?
焱舞的心中還是知道,跟鬼魔剎那羅一戰非死即傷,屆時如果能活下來,自己一定親手將辛默軒交到冷言的手中,至于雋戎,一定會將王位完好無缺的交還給他,月獠就跟著辛默軒和冷言二人生活,那麼…自己呢?
到那時候,辛默軒的身邊還會有自己的位置嗎?
沒有了苦難,不用再逃亡,那時候自己對辛默軒來說還有作用嗎?
焱舞不想去想,也不能去想,她只要現在能跟在辛默軒的左右,哪怕之後自己會消失在她身邊,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