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陸記 第四章 南原王城

作者 ︰

第二日知寂想跟著明哥哥去王城的集市出售獸皮。爺爺女乃女乃都不願意,知寂便在那里撒嬌撒潑︰「怎麼老是不願意我跟哥哥去!整天都呆在村子里,我才不願意!女乃女乃~~~爺爺~~~,知寂又乖又听話,又不會亂作錯事,就和哥哥出去玩不好嗎?••••••」

「沒關系的爺爺女乃女乃。我會好好照顧知寂的。」少年跟老人認真的說,「放心吧。」

爺爺女乃女乃面露難色,見著知寂在那里又吼又跺腳的,爺爺最後才道︰「好吧。知寂,你在集市上乖一點,不多說話,不要動來動去的,乖乖跟著你哥哥。如果見了什麼人用奇怪的眼神瞧你,你就給我乖乖的跟哥哥賣獸皮。明白了嗎?」。

「知道啦知道啦。」知寂蹦蹦跳跳的說著,就去拉著明哥哥的手。

少年對老人笑笑,便背上要賣的獸皮,牽著知寂,往著王城市集的方向行去。

說起來知寂還從來沒有去過王城,只是明哥哥沒到獸皮存了一個數,才會去一次王城,將打到的皮貨都賣出去,再買些生活的必需品回來,順帶著一些知寂會喜歡的物事。糖人也好,花花綠綠的風車也好,漂亮的布也好,美味的糕點也好,無不給知寂神往的遐想。然而爺爺女乃女乃卻總是對她說著一些恐嚇的話來,說王城會有壞人,專抓小孩,將其販賣做人奴僕,任人責打。

知寂雖不完全相信,但是總歸多少還是有一些陰影,所以如果爺爺不允許的話,她便不能去王城。如今實在挨得久了,非粘著明哥哥去不可。

爺爺女乃女乃見此也再不可奈何,只得再三再三的叮嚀要她安分規矩。

知寂隨著哥哥到了王城,離王城近了,在山上遠遠的便瞧見了王城的恢弘氣勢。看得目瞪口呆,那端坐在大地上的城市,高重圍牆之內,盡是高樓,一直要綿延進天邊的地平線中。隱隱的還可一看見那城中琉璃金瓦最是閃耀的一處,明哥哥說那便是皇城中的王殿。

那是山中的村落完全不可與之相提的風景,只看一眼,便叫人欲將此生都托付于那樣的地方,那樣叫人艷羨的觸不可及的睥睨蒼生的世界。

知寂隨著明哥哥進得王城,城門將士身著黑色的衛服,個個都是嚴整肅穆,給那巍峨的城牆增添無限莊嚴與權勢的顏色。

而進了王城又是另一番風景,高樓鱗次櫛比,越往那城中的王殿處行去,街道兩邊盡是商賈大家。整潔有致,門前的招牌也是極有風範,在這里買一點物事恐怕也是價值不菲。

知寂眼楮看著那些衣著華麗的少女,口中直是贊嘆,雖然羨慕她們,卻也未覺得自己寒酸,只是心中充滿了好奇,卻也滿足于自己樸素的快樂。她跟在明哥哥後邊,隨著他進了一家做裘衣的商店,剛一進門,一個學徒般模樣的人便走過來,連帶著掌櫃的也出了來,笑臉迎他︰「明風兄弟來啦?快請坐。」

明風卻不坐,將身上的包袱卸下來,放在桌上,打開包袱。露出里面的獸皮。

掌櫃的一看便是滿面笑容,他本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商人,仍如一般商人般富態而,著一笑便又是紅光滿面,一團和氣。知寂瞧見,便知這獸皮可以賣一個好價錢。掌櫃再仔細看了看明風的獸皮,笑著點了點頭,道︰「看來我上次說給你听的你都記下了,著次的獸皮實屬上等。」

「掌櫃的教導有方。」明風謙虛的說。

「好好好,你既有如此勇力耐性守得兩只血豹,我也不得不說你也算是人中龍鳳,如此我便告訴你另外的高價皮物。」說罷便附在明風的耳邊悄聲細語許久,知寂只見得明風垂瞼細听,臉上並無仍和表情,看似非常認真。

掌櫃如此如此,連帶比劃的說給了明風之後,便走到櫃台邊上,從櫃台里邊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遞給明風,明風接在手里掂了幾掂,便說一聲告辭。牽著知寂,走出了店門。

知寂好生奇怪,明哥哥竟也看也不看里邊的東西,萬一被人騙了可怎麼辦。但是一想起明哥哥都已經賣了許久,應該不會有假。索性便不再擔心,放了心的跟著明哥哥。

明風牽著知寂,繞過幾條大街,到了一處十分熱鬧的地方,卻是完全不比先前看到地方。

這里各種攤販雲集,買賣也極為熱鬧。全是些小攤小販,吆喝聲討價聲爭執聲吵架聲,像是一鍋沸水般熱鬧非凡。

知寂被明風牽著在各種攤子間的過道里穿梭不已,知寂拿眼楮直直的盯著那些從未見過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有的賣著一堆一堆五彩繽紛的粉末,散發著刺鼻的味道;有的攤子上放著一個一個形形色色的小瓶子,瓶子下壓著標簽,攤子的前端吊著一塊白布,上邊寫著青澤水,知寂可是奇怪了,青澤水是什麼東西,便抬起頭問明風︰「明哥哥,青澤水是什麼東西?」

明風便回答她︰「青澤是東部的一個大湖,據說里邊有水魅,湖邊住著青澤虔婆,虔婆種花巫是種在青澤里的,所以青澤水對于那些學習巫術的人來說,具有一定的神秘力量。」

「水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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