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栗栗就這樣,沒有承認,也沒有拒絕。
學長卻把這種沉默當成了默許。
當男人在擁有了一些東西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就像我們很喜歡一件衣服,沒擁有的時候,內心滿是迫切,一旦擁有了,心里的喜歡也許會在那段時間里不減少,但是那分迫切的心情已經回歸于平淡了,完全不擔心那件物品會不屬于你,因為這已經是自己的了。
但是人不是衣服,人有自己的思想意識情感,和選擇自由的權利。
安栗栗是一個隨性的人,其實就是一個不懂事,並且孤僻的人。當一個人,缺少或者適應不了與社會環境的交流時,總會下意識地說,我是一個安靜的人,我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太喧囂,其是這種心理現象,除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遺傳因素的影響,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原因,安栗栗屬于那種過慣了獨居生活,缺少與他人的交流。
「栗栗,你吃飯了嗎?」。楊學長的來電總是那麼的準時。
「是啊,學長,吃過了,你吃了嗎?學長要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話里充滿了細水長流的溫馨,安栗栗臉上卻是無比的平靜,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正在跟男朋友話家常的女孩子,反而像一個完全掌控了事情發展的幕後者。
「栗栗,我去看看你,好不好?」學長一幅完全被安栗栗迷糊涂了的樣子,讓安栗栗覺得厭惡,一個男人這麼沒主見。
「學長,你要來,真的嗎?」。安栗栗的聲音里充滿了開心滿足,卻沒給他任何說話的空隙,安栗栗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連話語里都是壓抑的思念和深深的不得已,「可是學長不是要考試了嗎?學長不是答應我要好好學習嗎,難道是騙我的?」對于一個思春的少女,在角色的演繹上,安栗栗是成功的。
「當然不是。」學長下意識的即刻的辯解,「我只是想見你了。」
其中濃濃的相思似乎要為安栗栗編織一個無法逃月兌的網,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安栗栗假裝沒听懂學長的潛台詞,「學長,剛剛有人來通知說,班里有點急事,我要先掛了,不好意思啊。」
听到電話那頭傳來,「沒事沒事,你去忙。」安栗栗坦然地掛了電話,絲毫沒有說謊後該有的愧疚。
安栗栗直直的看著桌子上的專業課本,心里十分的煩躁,跟學長得相處,總讓自己感到壓抑。安栗栗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學長是一個洋溢著青春活力的陽關男孩,他帥氣,禮貌,家境不錯,關鍵的是對安栗栗很好。但是每次,安栗栗面對學長的時候,總是充滿了戒備,安栗栗覺得他們不象是戀人,反而像是生意場上的對手,大家疏遠禮貌,而又有著那種很融洽的談話。
無論安栗栗怎麼努力,都覺得自己無法把學長當成戀人,就真是應了那句話,你不帥,可我愛的就是你。學長什麼都好,可他不是我心里的那個人,給不了我轟轟烈烈的愛情,這就是年輕吧,還可以有選擇自己喜歡和不喜歡的權利。
才過了沒一會兒,學長的電話又傳來了。
「栗栗,在干什麼呢?」學長那溫和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安栗栗的耳邊響起。安栗栗卻是極討厭的,覺得這樣一個溫和冷靜的男人給不了自己要的幸福,現在的安栗栗覺得後悔得要死掉了,當時為什麼沒拒絕呢,老打電話,即使修養再好,也要被煩死了。
其實要不是安栗栗自己偽裝成乖乖的少女,每天都一副我是淑女,淑女,不要來煩我的樣子,也不會造成學長在戀愛方針上的錯誤決定。
雖然心里想是那麼想,但是安栗栗倒是不希望表現出自己不滿的態度,畢竟有那麼一個人這麼對自己,而且各方面條件都不錯,是一件讓別人嫉妒羨慕的事。
「學長在干什麼,我剛才在圖書館看書。學長會不會是沒有認真學習,現在給我打電話。」
陣陣壓抑的笑聲中傳出一陣低喃,〞怎麼能學得好呢。」
「嗯?」安栗栗隱隱約約地听的不是十分的確切,「學長在嘀咕什麼呢?我都沒听清楚。是不是學長在跟別人說話啊。」
「沒有,當然沒有了,怎麼會呢。」學長的聲音里滿滿的全部都是對情人的寵溺,那濃到化不開的情是那麼的讓人動容,卻唯獨溫暖不了安栗栗的心。
「栗栗。」學長好像很喜歡有事沒事就叫自己的名字,難道這也是一種興趣。
「在呢,在呢。」對于裝乖,安栗栗一直是個中高手,明明是不耐煩的聲音,卻能然人听出一種獨屬于少女不成熟的憨厚可愛與羞怯。
「栗栗,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要堅持不叫我名字呢?」
那是因為見你就煩,還叫你的名字,惡不惡心,以為我小女孩啊,幼稚不幼稚。就像醉酒的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安栗栗就是一個覺得自己很成熟的人,為此,她付出了很多,失去了了很多,同時也成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