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我一生最初的蒼老 第十二章 果然還是奢望了

作者 ︰

他們就這樣分開了,這麼短短的幾天便結束了一段不能稱之為愛情的感情。

安栗栗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空氣似乎比以往沉重了些,風似乎也更猖狂了些,天空那絮絮飄飄的雪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纏綿的細雨,空氣中彌漫著沉寂的安寧,雨水混雜著積雪,讓回家的路變得如此的泥濘。

安栗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學長,那也是雨後的一個夜晚,她趴在他的背上,學長那拘謹的動作逗得安栗栗不停地大笑。學長更加小心地背著安栗栗,就怕路上的泥濘沾染了他心中想保護一輩子的女生。

想起學長的青澀安栗栗不由得笑出了聲,看著腳上沾染的泥水,那淡淡的笑聲里不免多了一絲淒涼。安栗栗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她不允許,不允許有那些不受控制的,莫名奇妙的情緒的存在,絕對的不允許。

安栗栗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慵懶的婦人的聲音,是那種客氣中帶著疏遠的問好,「喂,你好。」

安栗栗有一點失望了,母親這是沒記著自己的電話號碼嗎?

「媽,是我。」

「栗栗啊,怎麼現在打電話啊。」在電話那頭那驚喜的聲音,讓安栗栗心里升起一絲絲的暖流。

人總是會在一個時候,覺得自己很脆弱,很孤單,自己還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傷心,沒人安慰,一個人的孤獨,沒人在意,一個人的開心,也沒人分享,這樣的情感。即使給予的再多,也是無處安放的。

可是母親那淡淡的聲音,猶如一道帶著溫度的暖流淌進安栗栗的心里。讓安栗栗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果然經歷讓人成長的同時,還賦予了痛苦,讓人不堪。

「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安栗栗覺得應該給自己一次機會去嘗試那埋在心底的親情。

「嗯,你說。」

電話那頭隱隱地傳來的男子的聲音,那應該是弟弟的聲音,讓安栗栗覺得有點怯步了。

「媽,我有一個同學,因為嫂子和小佷子的到來讓她覺得像家里的路人。媽,你說她說得對不對?」安栗栗小心翼翼的措辭,唯恐被人發現她自己內心的掙扎。

「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呢。」母親依舊那樣的鎮定。

「媽,你告訴我,她說得對嗎?是路人嗎?」。安栗栗努力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不斷地告訴自己,母親是在意自己的,一定是的。

可是結果卻打破了安栗栗心中最後一絲的希望。「栗栗,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幼稚的孩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母親那暖暖的聲音似乎只是自己一瞬的錯覺,自己到底在期盼著什麼?

「我知道了。」

「嗯,不說了啊,你弟弟吵著要…。」沒說完的話淹沒在嘟嘟的盲音聲中,可見掛的到底有多麼的著急。

電話那頭,已經沒什麼值得安栗栗等待了。

安栗栗蹲,抱住自己,笑出了聲。不間歇的大笑,響起在雨後的街道上,顯得是那樣的響亮,可能是耗盡了滿身的精力,大笑聲慢慢地變成了無聲的哭泣,一顆顆眼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安栗栗怔怔的看著那在手間流淌的淚珠,就那樣一直看著。好像這麼一顆小小的淚珠就能寄托她全部的情感。

就那樣安靜地蹲雨後的路邊上,雨後帶來的清冷不斷的侵襲著安栗栗的神經,一陣陣的寒流是那樣的清晰,卻怎麼也抵不上安栗栗此時心中的冰凍,那誓要斬斷所有感情的決絕,不斷的蠶食著殘留在心底的美好回憶。

安栗栗抬頭看向天空,她覺得她看見了,她終是要孤單的一個人,夜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得漆黑似墨,安栗栗覺得要喘不過氣來了,自己就像那無法得到救贖的負重人,身上背的是非要強加的桎梏。

其實想想這又是何苦呢?父母眼中沒有自己的存在,在那個家里自己不過就像是一個路人一般的生活著,那個曾經只屬于自己的家,不在了,對自己的疼愛,也不在了,使自己傻瓜,非要抓著回憶,不肯放手。

安栗栗看向前方的路,路燈照不清前面的方向,安栗栗站起身,不管那早已麻木的腿,執意的往前走,風吹起了她長到腰際的卷發,那淡淡的黃色,失去了平常的優雅,猶如一片殘敗的落葉,在命運里深深地掙扎。

她走得是那樣急切,現在的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就那樣的行走,就那樣的折磨自己,只為了讓痛疼提醒自己的存在。

安栗栗明白,時間老了,看不清自己了,他就那樣地把自己留在幸福的渡口,不斷忍受現實帶給自己的痛苦,自己到底還是奢求了,明明就是知道,那是不可能再重來的回憶,可是還是要偏執的嘗試,自己可以堅強,卻無法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腿上的麻木消失在行走中,突然覺得,其實,如果不去在乎,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所得期待了;如果不斷得麻木在繁忙中,是不是就不會去懷念了。

即使難過,安栗栗也沒想過要找楊學長。

既然給不了愛情,又何必去打擾別人的青春呢。

安栗栗變了,她懂得了,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強求的,不是想擁有就能擁有的,既然有人成功,就注定了會有人失敗,既然那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無法抓住,那便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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