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暻塵看著她身後目瞪口呆的幾人,又看了眼還在跟自己衣服作戰的顧淨璃,冷硬的唇角突然揚了揚,泛著迷人的弧度,有力的左手措手不及的一把就將她摟在懷里,薄削的唇貼著耳際,說的話卻足以讓所有人都听得清。
「衣服我們晚上再月兌,現在我有事跟你說。」
突然的溫柔讓淨璃愣了下,記掛著他的傷也沒多想他怎麼呢?
「不行!」直接否決。
傷口沒離開還好,如果裂開了又沾了水那就必須馬上重新包扎。
「你現在就給我月兌!」
听著那氣勢十足的怒吼,慕暻塵圈著她的手緊了緊,指月復在她腰際輕輕按壓,適中的力道讓淨璃舒服的輕嘆一聲,隱隱有著朝衣服下擺伸進去的趨勢。右手則是覆上胸前的紐扣,指尖一挑,最上的一顆悄然松開。
猛的——
淨璃一把把他推開,揪著自己的衣服沉聲低吼,「你干什麼?」
「你不是讓我月兌衣服嗎?我再幫你月兌啊!」無辜的話讓淨璃嘴角抽了抽。
這個不要臉的,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竟然故意曲解,而且還當著簡單他的面耍流氓。
哼!
不要手的是他,關她什麼事,最好是讓這手再也不能作惡。
漲紅著一臉麗顏,淨璃愣在那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伍陽看著被老大一個動作就弄得手足無措的顧淨璃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老大,這里還有未成年!」戲謔的提醒,指著簡寧。
用力的一把排開他礙眼的手,簡寧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面對眼前明顯跟自己有代溝的大叔,用力一嘆,「大叔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不是你的錯,不過記得去醫院看看,不丟人!」
她都說了她滿十八了,你才未成年,你全家未成年!
知道年齡是簡寧的禁忌,就是因為年齡,簡單很多事情都不準她做,而她們兩姐妹又是極端,一個只求安穩一個喜愛冒險,好在簡寧比較听簡單的話,有些她很想做的危險事情,只要沒得到簡單的答應她還是會三思而後行的。
所以,她特別討厭別人說她未成年,尤其是她現在成年了,就因為那可愛的女圭女圭臉,沒人相信她已經十八歲了。
嘴角抽了抽,伍陽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臉,他沒那麼老吧!
這個丫頭怎麼總是叫他大叔!
「還有大叔我再重申一遍我已經十八歲了,如果你再說我未成年別怪我不尊老了。」
扮了個鬼臉,簡寧在簡單的身邊站好,饒有興趣的看著顧淨璃和慕暻塵,「姐,淨璃姐跟他的關系好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淨璃姐這麼緊張一個人。」
那男人看著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健康,可淨璃姐剛才那樣好像他有多虛弱一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這個還是她三年前認識的淨璃姐嗎?
簡單點了點頭,確實她都不曾看到淨璃這樣待一個人。
不過,相比較以前的顧淨璃,她似乎更喜歡現在的。
想生氣就生氣,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根本不用壓抑自己。
以前,跟安凌旭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永遠都是那溫柔恬靜的樣子,沒有大喜大悲,將什麼都放在心里,誰也不說,也不發泄出來。
有時她會想,一個人的忍受程度是不是無限,不然她為什麼能夠忍那麼多常人所不能忍之事?
有時她又會想,如果忍受是有限度的,那麼她有天會不會受不了而爆炸,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又該怎麼辦?
好在,這樣的擔心似乎要結束了,看著這個不再壓抑不在偽裝的顧淨璃,簡單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被慕暻塵這麼一鬧,淨璃也回過神想起簡單還在,轉身,果然看到她們站在不遠處正饒有興趣的望著他們。
緋色的薄唇一擰,羞澀的別開眼,清了清嗓子這才道︰「你們快去坐,我先給他換藥。」
當听到她還顧慮著自己的手,說著要給自己換藥時,慕暻塵心猛的快了一下,抬眸正好迎上她警告的眼神,隨即越過自己朝著樓上走去。
「你下去坐好,我很快下來。」
頭也不回的拋下這句話,淨璃便消失在樓梯口。
不甚在意的坐下,雖然看在顧淨璃的份上讓外人進來了,可慕暻塵仍舊有些不習慣的皺眉,俊顏較之前更冷酷。
注意到慕暻塵再看了她們一眼後更為銳利的眸色,三人面面相覷,想著是不是她們不受歡迎了?頓時有些坐如針氈。
好在顧淨璃很快就下來了。手中拿著個醫藥箱。
在慕暻塵的身邊坐下,沒了剛才的急切,神情認真執著,「解開衣服,我給你換藥。」
這會慕大爺倒是听話了,可才解開了兩粒扣子,又停了下來,想著不久前接到的電話,身子微微傾了傾。
望著那靠近的俊顏,淨璃沒骨氣的往後仰了一點。
不是刻意躲避,而是這個男人太有存在感,就只是那麼稍稍靠近一點,她都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快一拍,如果不後退一點,她怕自己心髒承受不住。
不滿她的後退,俊眉微擰,左手自然的攬在她的腰間,往自己的懷里帶了帶,沉聲道︰「躲什麼?」
難不成他還真的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吃了她?
呵呵假笑,淨璃亦沒好氣的道︰「你到底又要干什麼?」
這個男人的眼神太熟悉,每當有什麼事的時候絕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所以保持安全距離得好。
她倒是挺了解自己,對于這樣的認知慕首長很滿意,放在腰間的手自然的摩挲了下,這才道︰「這個星期六陪我參加一場宴會。」
陪他,宴會!
本能的搖頭,她都很少陪爺爺去參加宴會,陪他去……算了!還是饒了她吧!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淨璃就惡寒了下。
陪大名鼎鼎的太子爺參加宴會那不是存心想讓自己更出名嗎?
她已經夠有名了,不想再錦上添花。
看著她那副敬謝不敏的模樣,薄削的唇抿得更緊,攬著她的手也更用力,不滿的質問,「為什麼?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陪我參加宴會那是理所當然!」
「我們根本沒訂婚好不好?」
一听他拿這件事說話,淨璃本能的反駁。
他也就跟爺爺和他外公說了下,最後就不了了之了,什麼時候訂婚了?所以根本就不是未婚夫妻,因此她也不用去陪他參加什麼勞之鬼宴會。
「你這是提醒我舉辦一個訂婚宴昭告天下。」暗啞的嗓音透著蠱惑,幽邃的瞳眸深不見底,就那麼靜靜凝視,平靜的話語听不出一絲情緒。
在慕暻塵看來,兩個人結婚那是兩個人的事情,沒想過跟誰在一起還要昭告天下,弄得人盡皆知。
只要彼此答應,彼此幸福就好。
所以,最初他跟顧國豪提起訂婚之後,他就已經將顧淨璃真的當做自己的未婚妻了。至于那些形式見她沒提他也以為她不在意,所以也沒繼續弄這些。
他覺得相比較那些口頭上和形式上的東西,待她的行動更重要。
所以他努力的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
擋槍,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讓他進入這從未有其他女人進入的家,讓大家稱呼她為大嫂,將她的資料送去審查……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他是認真的,並不想開玩笑。
看著他那異常認真的神情,淨璃這下子笑不出來了。
她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呵呵憨笑了聲,直接打諢過去,「快,我給你包扎。」
看著那又要逃避的模樣,慕暻塵無視在場還有四只看戲的人,略帶繭子的手輕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自己,神情執著而認真,「你還沒回答。」
回答!回答什麼?
回答陪不陪他去參加宴會;還是訂婚的事?
淨璃也並非完全的傻,這個男人雖然從一開始就佔自己的便宜,耍流氓,更是每次都以欺負自己為樂,可似乎每次遇到事情都是他在幫忙,尤其是那想也不想的一槍,就那麼替自己擋住,後來逃跑亦是用自己做盾牌擋在身後。
現在強行逼著她住進這里,其實都是在保護她,她不傻,有些事情也分析的出來。
有時候她也想,其實跟他在一起也不錯,甚至有可能比跟安凌旭在一起更讓自己覺得幸福。
可是,一個女人一旦受了傷,對什麼都是患得患失,尤其是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提那幾個字,每次談到他們之間的事都像是一件任務,這讓她沒有把握,是不是可以再次安心的將自己交出去,所以她猶豫。
看著那臉上千變萬化的神情,慕暻塵就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她怎麼就要考慮那麼久,既然他選了就會絕對的忠誠,除了他誰也別想欺負她,可是這個女人就想死和榆木疙瘩,愣是沒反應,現在干脆跟自己裝傻充愣。
「你……」
「啊,去宴會啊,好吧!我陪你。」
快速的截斷他未完的話,淨璃似乎在害怕他會說些什麼,恍若驚弓之鳥。
看著那緊張的神情,慕暻塵緩緩抬手,最終還是落在了自己的紐扣上,繼續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