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陽飛!早陽飛!」驚心動魄的呼喊聲,叫得我心頭發毛,是誰?向聲源處一看,好家伙!居然是春草和摩也玲子!「我去一下,」和洋平打了聲招呼,我朝她們倆走去,滿頭大汗的她們看上去很激動,激動得有點手足無措了,
「早,早陽飛,」春草的樣子像是看到了外星人,新奇,驚恐,狂喜,各種各樣的情緒全在眼楮里,她迫切地看著我,仿佛我會消失一樣,但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就是出不來一個字,
「來,深呼吸,平靜,平靜,慢慢說,我在這里,不會跑走的,先平靜一下,」說話間,我假裝不經意地瞄了旁邊的摩也玲子一眼,自從那事之後,我們就沒有距離這麼近過。她的神情和春草的如出一轍,只不過她一直在輕微地發抖。她沒有看我,她的視線自進來初就膠在一個人身上,而且那眼神是相當的熾烈,熾烈得足以融金爍石!我順勢看過去,是流川!恩?奇怪,之前不是避他如蛇蠍嘛,今天怎麼改性了?還有,她的手腕紅了一大圈,好像是被人拉傷的,等等!流川掛紅,她又受傷,不會是他們兩個干架了吧?哈哈,噴火龍和冰山,有趣!
「早陽飛!」像火山爆發,春草突然一把握住我的雙臂,我被她嚇了一大跳,她的語氣是從沒有過的高亢,「剛剛,流川為了玲子,和真雄那幫人打架。他說了,說了真雄不是好人,他還叫玲子不要和真雄來往。他說了!他和十幾個人打架!打贏了!」
「哦,打架,難怪滿身是傷,活該,哈」就是說他這鬼樣子一定是被打傷的,活該,總是很拽的姿態,肯定有些人看了不舒服,哈,和誰來著?真雄?替天行道了,一听名字就感覺是個不錯真雄?!真雄?!那個家伙!腦子里有根神經被拉緊了,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舌頭,「你,你說他和誰?真雄?你說真雄?」
「是啊!是啊!」春草點頭如搗蒜,她深怕我不信,「我親眼看到的!流川楓以一打十,很了不起呢!」
他打了真雄?為什麼?我吃力地地回身看向那個冷肅的身影,心里霎時騰起一股冰涼的迷霧,他為了什麼去和真雄那幫人打架?先前他明明表現得很冷漠啊!我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想按住劇烈跳動的心,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了!他不可能去說那兩句話!騙我!春草一定是騙我!「春草,你騙我對不對?快說你是騙我的!」我轉向她,努力擠出笑容假裝鎮定,
「沒有,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我也沒想到流川同學會出手呢!他好像早有準備!」春草用力地朝空中揮了一下手,情緒依然激動不已,
早有準備?我勉力深呼吸,平靜,先平靜下來!呼!先接受事實,流川他,打了真雄,也說了那兩句話,不然摩也玲子不會如此失魂落魄。好,真的,真的!他真的做了!天哪!驚喜像一道鞭子抽過我的心髒,熱流從腳底開始,很快涌遍全身,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又變成我向往的流川了,他又是我們的人了!這,這是多麼高興的事啊!
失而復得,失而復得!哇!太好了!我興奮地不住走動,嘴角根本控制不了上翹!太好了!
「早陽,早陽君,很高興對不對?」春草瞄到我的表情,笑得更是燦爛,
我實在抑制不了心中的高興,大跨一步,緊緊地抱了她一下,「何止高興啊!謝謝你,春草,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太謝謝你了!不行,我得告訴洋平去!太好了!哈哈!」松開春草,我立即跑向洋平,「洋平!洋平!」
「撿到黃金了?笑得這麼開心!」被我的樣子感染,還未知道好消息的他也先行笑開了,
我手舞足蹈地,「比撿到黃金還開心!流川楓!流川楓那小子他把真雄打了,而且說了那兩句話!他做了!他全做了!」
「哦!是嗎?」。微張著嘴,洋平眼里有不置信,他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沖擊,過了許久,他才喃喃自語,「全做了?那也不錯,不錯!不過你也高興得有點過頭了吧!」他的嘴角又緩緩拉長,不過是嘲弄我的忘乎所以。
「高興!我都不知道怎麼來形容,反正就是太高興了!哈!哈!」胸中奔騰的熱流真的無法形容!我有理由這樣!這麼多人中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這樣有多麼難得!春草,摩也玲子被我消去記憶,而洋平那天不在場,他們不知道當天的流川有多絕情!絕情到令人絕望!所以更顯得今天的消息有多珍貴!
「不過流川先前拒絕了,現在他為什麼又去找真雄打架?」
「呃?不知道啊!」光顧著高興,忘了深思其中的緣由。對啊,他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和他無關,現在怎麼又動手了,而且春草說他是有準備的!「是很奇怪,」狂喜退去,我不由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不是你對他動了什麼手腳吧?」洋平開我玩笑,
「哪有,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罵了他,難道他因為我罵他才改變主意?不期然,木暮說得「特別」又跳了出來,不,不可能!我打了自己腦袋一下,太自作多情啦!彩子也去勸說過他,說不定是看在彩子的面上,他的冰冷才讓了道!這個解釋比較合理,
「你干麼?一會兒打自己,一會又自言自語,臉上還陰晴不定的,」洋平注意著我的情緒變化,
「啊,我在想摩也玲子,不知道她有沒有對真雄死心?」
「恩?這倒是個問題。嗨,你好!」他突然友好地朝春草的方向揮了揮手,「春草叫我們,過去再說吧!」他率先走去,
走之前,心緒復雜的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騰挪跳躍的身影,流川,你的冰冷是為誰讓了道?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