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號,上午九點,湘北歷史性時刻之一,天氣不錯,天藍雲白,涼風習習。
我跟著籃球部的車到了比賽場地。籃球部一干人直接去專門配給湘北的休息室,我則跟著彩子跑前跑後去察看場地和路線,準備比賽用的東西。
跑完一圈時,我們踫到了剛從廁所出來的洋平。
「大姐頭,借早陽飛說幾句話。」
「借什麼,直接送你,別還了!」
「不帶這樣的啊,大姐頭!」我哭笑不得,我幾時這麼討人嫌?
彩子走得飛快,我則和洋平漫步朝比賽場地晃去,「來這麼早?」等比賽開始至少還30多分鐘,
「恩,今天人多,早點來,」洋平笑笑,黑眼圈明晃晃的,
「昨晚沒睡好?你,去找了真雄?」他們去找真雄晦氣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大晚上的去清算,會不會急了點?
「沒有,真雄你就別管了,」洋平打斷我的詢問,「我另外有些事情搞不懂,」
「什麼?」
洋平認認真真看著我,「昨晚,就那麼一瞬間,腦子里突然出現你們危險的景象,好像有人將畫面硬生生插進我們腦里,我問過高宮他們,他們也是同樣的感受,所以這就有點奇怪了!一個人感覺到你們有危險可以說是心有靈犀,但籃球部的人全都心有靈犀,而且方式完全相同,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我怎麼覺著這事是人為的?」
「一見面就忙著談奇怪的感覺,而不是慰問我的傷,像話嗎?」。我打趣他,心里對他的提問未有任何意外,以他的敏銳,昨晚的異常該是無處藏身。
「別岔開,」他挑了下眉毛,「你不打算解釋?」他直接將這事歸結到我身上,
我也沒推辭,當然,不會老實交代就是,「還解釋啊,我不是老早給你答案了。」
洋平反應真的很快,才一眨眼就知道我想表達的,「你是外星人?所以你能將畫面傳送到我們腦海里?」他眉毛挑得非常高,那在他來說有夠荒誕,荒誕到一如眼睜睜看著天上掉下一塊石頭砸著他,
我被他那喜感性十足的表現惹笑,「拜托,接受這個答案有這麼難嗎?」。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不知道’,」洋平收回他難得一見的失態,轉眼眉開眼笑地問我並不輕松的問題,
「你的魅力太大,讓我沒辦法賴皮!」是的,賴皮!我可以不做任何解釋,只是否認,洋平拿我沒辦法,畢竟這事太奇特,而且無跡可尋。可我已經厭煩三番四次地賴皮,索性假假真真,看洋平能信到什麼程度。
洋平被我堵得沒話說,他安靜下來,目不轉楮地盯著我,想看出類似不自然之類的東西。但是我非常坦然,任他看。
他眼珠一轉,一本正經地問我,「你上次說你來自哪個星球?」
這家伙開始套我話了,哈哈,「我告訴你也沒用,我的母星距離地球太遠,你們地球人沒能力發現,現在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
「你們地球人?去你的!」終是忍不住,洋平推了我一把,他笑罵我,「你昨晚被打的不是腦袋吧?真以為自己是外星人!」
他到底是不相信,嘿嘿,糊弄計策成功,我順著他遞出的桿子往下爬,「你非要找真相,出于朋友的道義,我得給你個真相,我很偉大的好不好!」
「偉大個屁!你這家伙就會胡說八道,還弄得跟真的似的!」洋平不復之前的認真,開始放松地嘲諷我,「我第一次見你這種怪人,你腦子里都裝什麼啊!」
「裝了秘密唄,你不準備找我的真相了?」他應該沒這麼容易放棄吧。
「等著吧,真理由我來捍衛!」
「哎,」我假意嘆了口氣,「做人何必這麼辛苦,真相明明就在你面前,你偏不信,」
「還來?適可而止啊!」洋平瞪我一眼,無奈我對外星人一說的「專注」,
「哦,不來就不來了,」再說下去,搞不好洋平要翻臉,咱還是見好就收,「走吧,比賽快開始了,」
「嗯,」我們倆一起朝訓練館走去。沒走兩步,洋平冷不丁說,「流川楓還好吧?」
「他?他又沒受傷,好著呢。」
「呵呵,」洋平意味深長地笑了,那「意味深長」非常明顯,我便生了些警惕出來,他不是無緣無故問起流川的,「你想說什麼?」
「咦,听出來了?厲害嘛,」他故意夸我,隨之進入正題,「昨晚你們倆的牙齒沒有刷得月兌層皮?」
我遲疑了一下才明白他所指的,心里不禁一顫,他從那個吻里看出我和流川的非正常態了?「昨晚我已經解釋了,我們是為了拖時間等你們來,才親來親去的!」我忍不住強調,昨晚我這麼強調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是信的,
正說著,洋平突然轉頭,眼楮發亮,「如果真是這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我!」詞窮!在明眼人面前欲蓋彌彰,是很蠢的行為。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吧,那個吻沒有那麼簡單,那在你眼里,我和流川有什麼問題?」
洋平斟酌了許久,然後說,「你對流川不只是弟弟對哥哥的彌補,還有些其他的東西吧,而流川被你影響了,」
賓果!我有一瞬間的呆滯,太神奇了!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他有第三只眼楮?還是他有多一副的大腦?「其他東西指什麼?」他到底看到了何種程度,
「感情?我不知道,這只是一種很模糊的感受……」他遲疑了一下,蹙眉問我,「你不否認?」
呃?我好像是應該否認一下,畢竟承認對同性有異想並不正常,可現在我更好奇他判斷的理由,「你為什麼會這麼看我和流川?」
洋平非常坦白,「很簡單,我只是想,如果是我和花道遇到這種情況,我們絕對不會以你和流川那種方式來解決問題,拖延時間的方法很多,真的很多。」
隨著洋平的描述,我腦海里出來洋平激吻櫻木的畫面,突然人就有點崩潰,忽然之間,我理解了洋平的感受,如果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麼,這嘴巴鐵定是親不下去的。我嘆了口氣,忍不住垂死掙扎,「我們有苦衷,真雄那混蛋是借之前的謠言來為難我們,如果」,洋平能想到這個,是出于敏銳的直覺,而非嚴密的邏輯推理,說不定我能駁回,
「在你之前,籃球部的人從來沒有產生過類似的謠言,」洋平只一句話就讓說不下去。這一刻,我腦子里突然蹦出好幾句格言,例如︰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紙包不住火;
苦笑,「好吧,好吧,我們是有些問題,那你是希望我們?」洋平一向不是喜歡炫耀自己有所發現的主,
正經地看著我,洋平的樣子很真誠,「停止吧,為了你們自己好。」
感動到了,洋平這話很直白,卻包含了太多的人情味,「如果我和流川真如謠言那般,你不會看不起我們?」
他瞪了我一眼,「你以為就你偉大?少看不起地球人!」
這時候他倒想起我的外星人論了,真是!不過說實話,對著洋平,我還真不擔心被厭惡或者歧視,無論我做了什麼,洋平他都會站在我這邊,無來由地我就相信他是這樣的人!所以我也非常直率,「謝謝你的忠告,我們會懸崖勒馬的。」
「恩,需要幫忙的話,開口,」瀟灑的話,不拖泥帶水,很有大哥大的風範。停了一會兒,他叫我,「早陽飛?」
「恩?」
「那個不惡心?舌頭都進去了!」
什麼?過一秒我才醒悟他所問的,「水戶洋平!」臉瞬間燒得通紅,他居然看見了!還居然問我!
「好奇嘛,流川楓像只野獸,好像要吃了你,真是奇觀啊!」
「水戶洋平!」臉紅的要滴出血了,
「干麼?」一轉眼發現我的尷尬,他才有所收斂,「哦,不說了,可是真不惡心?都是男的哎!」
「要不要您親自試試?」我咬牙切齒,他到底要八卦到什麼時候?!
「怎麼試?親你?還是親流川?惡」他低頭作嘔吐狀,
我忍無可忍,對準他的一腳踢了過去,「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