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之體,愛你,灌籃 55、蝴蝶命運

作者 ︰

突然,走在的前面木暮、安田他們驚喜連連,仿若久旱逢春雨般,爆發出陣陣歡叫,「赤木!!」「赤木前輩!」

大猩猩回來了!他和彩子站在場邊已看了好一會兒比賽。立刻,猴子沖過去圍著他上躥下跳,興高采烈至極,「大猩猩,全靠我台柱櫻木的努力,我們和海南只差一分了!」

「你算什麼台柱,正蠢材!」

「不過櫻木他的確很努力啊!」

大家七嘴八舌,亂哄哄地,不住地歡喜,

「赤木,下半場你可以上嗎?」。三井問,

「放心!」

歡呼聲立即爆發,「那太好了!」

「我們還有機會啊!」

「下半場決勝負吧!」

喧鬧過後,大家往自家營地上走,大猩猩則回轉頭,他看向流川,眼楮炯炯發亮,

回視大猩猩,流川有點懊惱,「隊長」話未了,大猩猩朝他舉起手掌,

流川很快回擊,但依然止不住懊惱。

「啪」之後,大猩猩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還回去!」

聞聲,我差點以為自己听錯,還回去?還什麼?海南給的恥辱?這哪像隊長說的話!敢情流川的任性不是天生的,是被他赤木給寵出來的!這人,護犢心盛啊!

而流川的懊惱終于消失,嘴角很快扯出了一抹冷笑。

這時,彩子才上前拍拍流川,「做得好啊,流川,上半場你得了將近25分啊!」

「嗯。」他應了聲,然後回頭瞪忘神的我,「走!」

「哦!」我乖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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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匯集一處時,大猩猩成了焦點。

大猩猩一再強調腳無大礙,眾人都裝出一副相信的樣子,只裝的不太像。大家一致以為大猩猩是為了寬慰他們而硬撐著,個個感動中夾雜著悲愁,看得我一樂一樂的。

大猩猩也是明白,但多說無益反添了舌燥,索性就放棄申辯了,愛信不信。只是,當老爹彎子去觸模他腫脹的腳踝時,他瞬間緊張到極點,不止身子僵立不敢動,臉幾乎脹成了紫色。

他馬上給我使眼色,他知道在場的人中,只有我清楚他的腳真完好如初,所以我得幫他向大家解釋,但是,彩子那探照燈一樣的眼楮一直落在我身上,我哪里敢出頭。

我發了個愛莫能助的信息給他,他的臉更紫了,嘴角隱隱約約地開始抽搐,可憐的人。

下一刻,彩子替大猩猩出頭,她只說我幫大猩猩治過,直起身的老爹便舒心地笑了,老爹他還真就信。于是,輪到我被其他人詰問,因為彩子的樣子不像在說笑,不得已,我又抬出中醫生世家來解惑,當然,不相信的大有人在,尤其是流川,無論我解釋得多起勁,那家伙只是譏誚地看著我,他譏諷我又騙人。

一番解釋下來,信大猩猩腳沒事的人多了幾個,但絕對沒有超過半數。

解釋完後,累了的人開始休整,我跟在後頭,遞了毛巾,遞了水,但心神不寧,心頭始終盤旋著一股不安,我難以安適,索性停了動作,定在一邊。

老爹蹲在流川他們五人中間,指示完下半場的戰略後,站起身,正好與凳子後的我視線撞上,我下意識一笑,老爹也是,然後,老爹轉過了頭,但下一秒,他回頭又仔細看了看我,

察覺到老爹細致的打量,我不自在地模了模臉,臉上有什麼嗎?「老爹?」

老爹招招手,我便走到他面前,「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你?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原來我的心神不屬那麼明顯,「那個,」我猶疑了一下,便決定向老爹全盤托出,這個變化太詭異了,我一個人猜不明白,也承擔不了。

「恩,來這邊,」我環視一下四周,不著痕跡地把老爹拖空曠的地方,盡量壓低聲音,「老爹,上半場結束時,湘北本來應該追平海南的,流川本來應該灌籃成功的,」

「本來應該追平?」老爹有一瞬間的茫然,「你在說什麼?」老爹完全不能听懂,

「恩,我‘所預見’的的結局,流川最後成功上籃,追平海南。」我再強調了一遍,「‘預見’!」

「預見?」老爹有那麼一點理解了我所說的,他不明顯地倒吸了一口氣,「你是說,變了?」

「對的!對的!」我忙不迭點頭,老爹抓住了本質。也就是老爹,一般人根本就很難想象眼楮所看到的結局並不是既定,「眼見」之外還存在另一個「真相」!

「這你讓我再想想,」老爹拿下眼鏡,抹掉了額頭不知何時沁出的細汗,他還需要消化。

「老爹,變化是從流川灌籃開始的,本來高砂是絕對不會出來阻到流川的!但流川被阻了,然後,接下來的都‘變’了!我來這里這麼久,是‘第一次’發生變化!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既然開了頭,我索性一吐為快,自個兒擔心著卻又得不到答案,實在堵得難受!

老爹還是不說話,他看了我一次又一次,而且沒有掩飾眼里的懷疑,

我有點慌神,這才意識到自己所說的有多麼荒誕不經!「老爹,你相信我!我不是神經病!我沒發高燒!也不是喝了酒胡言亂語!這是真的!真的!我可以發誓!」我連手都舉起來了!

我開始怕老爹不相信我,雖然我所說的相當無稽!可那是事實啊!眼看老爹依然不發一言,我有點絕望,除了老爹,我再沒人可說,如果老爹都不信我說的,我要怎麼來面對這個天外飛來橫變?「老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早陽飛發誓我所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天打」

「好了!」老爹打斷我,緩緩把眼鏡帶上,聲音有了那麼點沉穩,「那現在的問題是?」

老爹不是不信的!我稍稍放下了這顆石頭,然後把還懸著的最大的那顆凸現給老爹看,「因為變化朝不好的方向去了,本來追平,現在負了一分!本來流川該登頂的,但現在被阻到了地上!而且,我怕這個變化是由我造成的!我怕是我害大家的努力都白費了!」說到最後,我焦灼地吼了出來的,我不想變成罪人啊!

「恩,你想太多了!別擔心,我們會贏的!」老爹被我隱藏不住的焦躁嚇了一跳,他拔高聲安撫我,也安撫給其他人看。被我這一吼,已經有人朝我們看過來了,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壓低了聲音,有點尷尬,「對不起,老爹,」

「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放松放松,沒有證據證明這變化是你造成吧?」老爹輕輕拍拍我的肩膀,

「如果不是我,那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變?」我現在極想知道變化是因何而來,「我本來是不屬于不,我是說,我所具有的能力,好像太不正常,我怕是這些給大家帶來不便,」我思前想後,除了我的到來干擾了他們,就實在找不出其他原因了!

「可是之前的比賽沒有發生變化,對不對?」老爹沒有贊同我的話,

「那可能,可能需要一點時間積累?」我還是執著于我是所有問題的根源一說,

「哦呵呵,你是說量變產生質變?我們的問題已經上升到哲學層面了?」老爹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不知道,可,可能吧!但,老爹,我總覺得是我的原因!」如果是真的,這將是我最大的夢魘!

「恩,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沒有直接的證據之前,你別把責任攬上身!」老爹沒有順從我的說法,反而開導我,不知怎麼地,我輕松了許多,

說話間,大猩猩從我們面前走過,他要去找三井,然後,老爹眼楮一亮,「今天你做過什麼?」

「今天,我,我做得和以前一樣啊,看場地,準備毛巾,準備飲料等,」茫然,不知道老爹想表達什麼,

老爹想了想再問,「呃,用,用你的超能力,做過什麼嗎?」。老爹問的相當小心翼翼,

超能力?「沒有」我習慣性地想否認,但順著老爹的眼光,我看到大猩猩,于是明白了,明白了便徹底坦白,沒有一絲隱瞞,「我用超能力治好了大猩猩的腳,我希望湘北贏下海南。」

「希望贏下海南?」老爹眸光一暗,「此次湘北真是輸了?」

我困難地點點頭。雖然前面已經給我老爹暗示,但真正說出口了,難受是避免不了的。

老爹閉了閉眼,再睜開,黯然已淡不可見,「那之前呢?在比賽時,有否用過超能力?」

「之前?之前的比賽沒有用過,」雖然在非比賽時間經常用超能力,但用于比賽,今天還是第一次。

「或許這就是關鍵,你介入了比賽,那比賽就,呃,變樣了。」

「是這樣嗎?」。我治好大猩猩的腳,干擾了比賽?

「听說過蝴蝶效應嗎?蝴蝶在熱帶輕輕扇動一下翅膀,遙遠的國家就可能造成一場颶風,更何況你在這次比賽中,不只是‘扇’一下翅膀,所以,比賽開始變了,哦呵呵,」

「遞水遞毛巾的,不算介入比賽,所以不會造成變化?」我按照老爹的思路來整理現狀,好像有點道理,我今天用超能力的目的就是想改變比賽結果,比賽變是變了,只是不按照我想的來!

「應該是吧。用哲學來說,一切都是緊密聯系的,只要改變其中一個量,那麼肯定引起相關的改變,你變他也變,大家都變了,結果就不同了。」老爹越說越有興致,

「不對啊,老爹,我是改變了大猩猩的‘腳傷’,但大猩猩甚至都還沒回到比賽場上,變化就產生了!按照您的說法,至少應該是大猩猩回到球場上,和比賽的其他因素接觸過了,再引起他們的變化吧?」往深了想,老爹所說又不全對!

「恩,有道理,」老爹就著我的問題深思,「可能,我們眼楮所看到的聯系並不是全部?我們眼楮看到的只是‘很小’一部分。」

好厲害!這樣都能說,「老爹你是說,有我們看不見的聯系在起作用?那看不見的‘聯系’把大猩猩的‘變量’傳給了比賽,然後比賽就變了?」

「我是這樣想的。」

看不見的聯系?活動著的看不見的聯系,那不是神鬼嗎?老爹的意思是有神鬼在幫海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老爹,我從不知道你是有神論者!」

「有神論?哦呵呵,」老爹楞了一下,隨即笑開,「是啊,我信神,只是我信奉的這個‘神’不是神仙的神,反而有點類似你們國家古人宣揚的‘道’,或者現在哲學所說的‘客觀規律’,萬物自有他的規律,而我們人是不能把所有規律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老爹老神在在的,

「這太玄乎了!」我第一次听到這樣注釋的「有神論」,但「道」?不能看清的「客觀規律」?存在嗎?

「玄乎嗎?不玄乎,你的超能力,你的存在就是一個很好的佐證。」老爹直接拿我做了材料,

我完全楞住了。老爹沒有說錯,對他來說,我的確是一個玄乎的,匪夷所思的,超乎認知規律的存在!而且重點是,我不是神仙從天上扔下來的!我也不是鬼魂變的,我還真是順著「客觀規律」來的!難道老爹說得是正確的?但,這不是重點!完全不是!我揉揉眉心,努力回到原來話題上,「那我把變量取消掉,一切都回到原樣就好了!」我無論如何都承擔不起害湘北變不好的罪過!

「怎麼取消變量?」老爹對我的提議有所訝異,瞬即,他瞪大了眼,「你‘能’再令赤木隊長受傷?而且傷得一模一樣?」

不得不說,老爹的反應真的很快!「哈!」我尷尬地點頭承認,聲如蚊蚋。

「你有這個能力?」老爹更驚異了。

我更加尷尬地點了點頭。

老爹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早陽同學,你真令人意外。」

oh,no,老爹也對我刮目相看了!冷汗流了半天,我還是硬著頭皮問,「老爹,我要不要取消‘變量’?」

老爹想了一會兒,「最好不要。我們剛剛所說的只是假設,再說,如果假設成立,你再一次用超能力,表面上回到了原狀,但實質是你介入得更多,所有的不僅回不到原點,反而越行越遠,那變化就更難以預料了。」

那讓時間倒回到我沒用超能力那刻呢?那算不算介入的更深?「啊,那我怎麼辦?」什麼都不做,我一定會急死的。

「四個字,靜觀其變。」老爹高深莫測地笑笑。

「坐著不動?不行啊,我不能害湘北」

「你能害到湘北什麼?你知道結果。」

「結果?是哦,」悲劇性的失利誰都不想再提,但,還真如老爹所說,不會再壞了,輸多輸少都是輸。

我陪著老爹黯然,陪著他沉默,不過心里的石頭漸漸下來了。不一會兒,我想起另外的關鍵,「不行啊,老爹,萬一輸太多,積分不夠怎麼辦?」

「原來是夠的?」老爹在問這次出線,

「恩,是的。」我立刻回答,唯一的好消息,希望能寬慰到老爹。

「那就別管了,雖然有蝴蝶效應,但,命運並沒有那麼容易改變。」

蝦米?怎麼又扯上命運了?我有點頭暈,「命運不容易改變?但剛老爹你說一只蝴蝶翅膀的扇動就能引起一場大颶風的啊!這不是矛盾嗎?」。

「這世界本來就是矛盾的。哦呵呵,有句話叫‘性格決定命運’,一個人性格定下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作出類似的選擇,所得到的結果不會差太多。球隊也是有性格的,所以,我相信結果可能有點差別,但絕對不會差太多!他們並不弱!」

我再一次默然,蝴蝶效應和命運說雖然矛盾著,但它們都有合理的地方,該信哪個?更確切的來說,我該不該听老爹的?

「看下去吧,別再做其他了,最差也是,輸。否則,你會更不安。」

老爹說得有理,可是,我不甘心,本來我想擺布比賽的,現在卻變成我被擺布了,被不知名的力量,不甘心!對了,老爹剛剛的話提醒了我,我不介入比賽,但是,我可以介入其他,比如說,看看比賽的結果!

心動不如行動。想看比賽結果的念頭剛剛閃過,腦海里便出來雲霧團繞,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這是什麼?我真正驚嚇到了,我的神力不能幫我看到結果!有些東西凌駕在我的神力之上!是什麼?客觀規律?

老爹察言觀色,看出我肯定經歷了一些,便朝著我看,

我自動坦白,「老爹,我看不到結果。」

「恩,果然。你也參與進來了。所以,別再動了,我們一起看吧。再說,既然開始變了,說不定結果會朝好的方向去呢?!世上的事是很難料的!」老爹眼中精光一閃,竟然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架勢。

好的方向?不好的是輸,那,好的是?贏下海南?!「啊!」我後知後覺地大叫,「老爹,這才是你叫我靜觀其變的主要原因吧?」

如果我沒插手,湘北注定要輸給海南。現在我介入了比賽,可能湘北會輸得更多,但是,也有可能贏啊!雖然幾率很低!

老奸巨猾啊!老爹一開始就想到這個了吧!而我一早被那個變化嚇壞,沒往這方面想過!更多的是,我不敢想!海南太強!

但老爹沒有,只要沒有蓋棺定論,只要還有一絲絲機會,他都要賭一下!這就是老爹的堅持,賭博一樣的堅持,無比縴細卻也強悍無比!這和大猩猩那孤注一擲的堅持簡直如出一轍!

明白了老爹賭徒式堅持的本質,我不由自主瞪著老爹,心底的佩服波瀾壯闊至極,這老姜就是辣啊!好,听老爹的,我就靜坐觀其變,老爹那「賭徒式不放棄論」一直在創造奇跡不是?

「勝利屬于湘北!」我不再造次,只是,安靜坐下的同時,我懷疑,老爹所說的「道」,或者客觀規律,我們眼楮所看不到的那些力量存在嗎?

談話接近尾聲,叫彩子的「程咬金」橫空出世,「早陽飛,你們在說什麼?蝴蝶啊,性格啊,跟比賽有關嗎?」。跑來跑去假裝忙著的她,實際上一直豎著耳朵偷听我和老爹的談話。

她雙眼發亮,專注地瞪著我,像要瞪出我的原形,嘿,原形,她的眼光讓我有了我是妖怪的感覺,

「這次沒在說男人的事情,我和老爹在談‘哲學’。」我和老爹相視一笑,都明白「哲學」指什麼。

「哲學?」彩子的眼楮在我和老爹身上轉了一圈,她是不相信的,但打蛇上棍,「那你們談出什麼結論了?」

「很多,比如說人要信‘神’,比如說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彩子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笑了,她笑著打了我一下,「越來越行了,這嘴巴!真沒什麼事?我看你剛剛慌慌張張的!到現在,」她打量了我一眼,「臉色才好一點,」

「哈,沒事。謝謝大姐頭關心,真沒事。」我繼續打馬虎。彩子終是拿我沒辦法,老爹只在邊笑。

嘀!休息時間結束,下半場要開始了!

那五人扔掉毛巾,圍成一圈,然後,震天響的聲音響起,「我們是很強的!」「沒錯!」「加油!」我的視線一直跟隨著流川。

他大踏步往前,最後一步,他的身影停了下來。沒有任何預兆,他回了頭,目光穿過許許多的人,一下停在我臉上。

我一驚,然後心里一甜,臉上就笑開了。

他滿意地收回目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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