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之體,愛你,灌籃 73、昨日種種

作者 ︰

「嘀!」暫停時間到。木暮替代三井,一干人又全都往場上去。遙望他們的背影,彩子大聲喊,「加油!!加油!!」

我也想喊的,奈何舌頭不配合,只得在旁揮手鼓勁。

比賽再開始前,仙道先完成罰球。他今天狀態很好,一罰一準,65︰64,只差一分。

猴子還不能消去我給的羞辱感,仙道罰進球又火上澆油,于是,怒氣更上一層,剛巧球落地彈往他的方向,他順手拿了,不及多想,舉了球就猙獰地往地上砸,灌了力的球猛地反彈,差點砸上他的臉,他更氣了,轉眼拿了球又要扔,被離他最近的宮城喝止,「花道!快傳球!」

猴子瞪著宮城,恍若未聞,令我們擔心得要死,這死猴子再不管不顧地惡劣下去,會被判技術犯規的!

「花道!」宮城有些嚴厲了,猴子這才拋球給他。

宮城一得球,池上和越野又圍上來,動作干脆利落,好像才剛上場一樣,他們也拿出了拼死的決心!

宮城毫不相讓,尋找一切機會突破,突然,觀眾席上傳來石破天驚的一聲喊,「赤木!你究竟怎麼搞的?」

眾人嚇一跳,紛紛回頭,我也是。

過道上一壯碩男穿著繡有湘北兩字的柔道袍,手里擎著一面碩大的旗子沉聲指責大猩猩,「你以為像你這樣拖泥帶水的可以稱霸全國嗎?」。

「嗎」字剛落地,觀眾就紛紛露出了看瘋子的神態,也難怪,這出場方式,太霸氣;這行頭,這神色,太具戲劇性,整一個從電視劇里穿越來了現實的勵志哥形象。

該男子,也就是青田龍彥才不管這些!他指責完大猩猩,就大咧咧地走下過道找了個位置坐下,再將旗子插在一邊,然後就抱胸正襟危坐,認認真真地嘲笑大猩猩。

面對他的傲慢,大猩猩連個屁都不能放,因為青田已取得進軍全國的權利!

他一坐下,觀眾的注意力就又回到場上,我也收回目光,途經通往過道的門口時,瞄及了桑田,桑田既然出現在這,那三井應該已自我懺悔完了,我得去看看,但場上瞬息萬變的,我不會因此錯過什麼要緊的吧?我瞄一眼場上,宮城還在找機會突破,只要快去快回,還來得及,想定,我拔腿就跑。

走出賽場大門,往下斜著就一個台階,我向下走完到底,就看到三井正坐在另一個台階底。他垂頭側對我坐著,看不到他的情緒。

想了想,我轉了身背朝他,嘴里故意發出敲門聲,「咚咚咚,請問有人在家嗎?」。

很快,沒帶好氣的聲音傳來,「過來吧!白痴!」

我回聲,剛巧看到恥笑的殘骸在他嘴角掛著,便寬了心,會笑,問題不大。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他身邊坐下,匆忙間不著痕跡低掃了掃他的眼楮,清亮如洗,只眼角微紅,看來,他已經流過浪子淚了。

他也看了我,然後發現我嘴角的異常,「你嘴怎麼了?」

「猴子打的。」他手里還提拉著沒喝完的飲料,我心里一動,伸手討要,「給我,」

他不明就里,但遞了給我,我接過大灌一口,就咕嚕咕嚕地在嘴里來回搖一圈,嘴里的血液漸漸干掉,粘乎乎的很不舒服。

漱嘴完畢,見沒地方吐,我索性將飲料混著血跡一骨碌全給吞肚子里去,哇!雖然味道不好,但清爽多了!

「他為什麼打你?」三井雖然驚奇,但性子奇好,等我漱口完畢才發問。

我想了想,便把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他,包括猴子和流川因爭輸贏責任而打架。三井听得動容,我便趁機總結,「你也知道櫻木花道,從開始到現在,他變高明了許多,而今後,他會變得更好,因為他經歷了種種不如意的‘昨日’。」

「‘昨日’?」三井若有所思,

「嗯,昨日就是每個人的過去,我有,你也有,但你的昨日比我的慘烈,」我直視他,沒有任何避諱,「但相應的,你從你的昨日中收獲更多,」

我一說這話,三井的鼻翼就開始翕動,他不認同我所講,這很正常,他對他的「昨日」深惡痛絕,

「三井,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的,你剛來湘北時,別人將你跟赤木對立,很少人叫你名字,他們都叫你什麼?‘最佳mvp’,你喜歡嗎?」。

他一怔,眼光迷離,陷入久遠的回憶中,

我便繼續說,「你告訴過我你不喜歡別人這麼叫你!你有想過為什麼討厭嗎?」。

他沉默了,開始深思,

「我猜,因為‘最佳mvp’有時限性,它只代表那時你的競技狀態遠勝你的同齡人,但競技狀態不會永遠不變的,所以,那並不能代表你。好,接下來的問題是︰什麼才是三井壽特有的,不會隨時間流逝而變的東西?」

他更沉默,但眉頭深鎖,過了好久才啞聲說,「我不知道,」

嗯,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如果調換立場,我被問什麼是我早陽飛特有的,我也只能回答「不知道」,「那我們換個方式來,一提到老爹,你會想起什麼?

「堅持不要放棄。」

「大猩猩?」

「爭霸全國大賽,」

「櫻木花道?」

「自戀,天才。」

「宮城良田?」

「彩子。」

呀,這也行?我差點被說笑,但看三井一本正經地作答,只得忍了,

「流川楓?」

「冷面,高傲,爭強好勝,」

他認真地數落著,最後才不情願地加了一句,「實力。」

「三井壽?」

剛才毫不猶豫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一會兒才響起,「失敗。」

輪到我沉默,我沒想到他這麼利落就給自己貼上這個標簽!不是滋味好一會兒,我才接著問,「一輩子?」

他迅捷地睇我一樣,然後沉默。

哎,怎麼搞得像比賽誰更會沉默一樣,太沒勁了,我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喉嚨,「咳,咳,嗯,對自己公正一點吧!三井,經歷了那些不愉快,難道你還想不出自己要什麼?」

良久,他終于一字一字地說,「我想打籃球。」

「這就對了,以前的你說不出‘我三井’要什麼,但是現在,你至少會說,‘我不想放棄打籃球’,那就是你那慘烈的‘昨日’帶給你的,它雖然給你帶來了苦痛,懊悔,游蕩等等不堪,但它也讓你在這些不堪中弄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三井又不說話,我撇頭一看,他目光悠遠,不知在想些什麼,我便繼續,「明白自己要什麼讓會讓你活得純粹。」

「純粹?」

「如果你很早就清楚自己對籃球的難以割舍,那麼即使受傷,你也不會自暴自棄地跟著鐵男去游蕩,那段日子相對你整個人生來說是混亂的,不夠純粹。」

他若有所思,

我進一步敲山震虎,「甚至你現在坐在這里懊悔那些不可挽回的,也是一種雜亂。」

他一愕,轉頭瞪我,「你什麼都知道?」

「那是,我是誰啊!」

第一次,第一次三井沒有對我的自大嗤之以鼻,他重重吐出一口氣,「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我不希望‘昨日’成為你的負累。我希望你以後活得更純粹。」

「如果以我那‘昨日’去換你所謂的‘純粹’,你願意?」他謔笑著問我,眼里光暗閃爍,

我不答反問,「假如,只是假如,你再次受傷,你會和以前一樣再一次游蕩嗎?」。

「怎麼可能!」三井幾乎是立刻答來,

于是,答案不言自明。我微笑著看他,他則完全地驚呆了,被自己的不假思索,

「你會怎麼做?」

「不知道,反正不會再浪費時間!」

「所以,你看,我怎麼會不願意呢!人生路那麼漫長,如果能以一時的慘烈來換取長久的安寧,我求之不得啊!」早早明白自己要什麼,那麼接下來的時間里就會專注地去找尋,然後就不會有徘徊,失望,難過,痛苦什麼的了!多劃算!

三井瞪著我,突然,笑意慢慢浮上嘴角,「這筆帳你倒算得精明!那我如果不贊同你說的,是不是就成笨蛋了?」

「你三井那麼聰明的,怎麼可能當笨蛋,」我不由得歡喜,三井原來一點就通,真好,

「那可難說,哈哈,」他仿佛放下了什麼東西,整個人輕松不少,他站起身,「走吧!」

「去哪?」我一下反應不過來,

「去給他們加油啊。你不是說不能讓‘昨日’成為負累嗎?那就應該認真過今天,我說過要努力的,不能讓教練失望啊!」他一下振奮起精神,弄得我無所適從,「你這麼快就頓悟了?不再思考總結一下,你這麼快就積極向上,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呀,快,再反思一分鐘我的金玉良言!」

「哧!」三井忍不住笑開,抬手打了我的腦袋一下,「快走吧!白痴!」

又打我!我不情不願地站起身,與三井並排走。沒走兩步,三井輕聲說了一句話,那是「謝謝你,早陽教練」?!

哇!咧!我如造雷擊,三井叫我早陽教練啊啊啊!!我驚喜得差點走不了路,第二次,不,算上安田那一次,應該說是第三次被人叫教練了,三井的這一聲肯定和安田的不一樣,是感激我的開導,還是跟流川一樣,肯定我的用心?我很想上前問清楚的,但三井走得飛快,估計是不好意思了,我便忍下不問,但是心里著實驚喜難抑,哈哈,苦心得到肯定了啊啊!

哪知,更大的一個驚喜在等著我,當我和三井登上回場館的那階梯最後一級時,我們看到了一熟人,洋平,他靠在大門邊,正和一個陌生長發女孩說說笑笑。

洋平和女孩子!看到我們,他隨意地點頭招呼,之後,繼續與那女孩說笑。

三井心思都在比賽上,目不斜視走得飛快,我就不能了!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心里就似燒開了的水,各種猜測翻滾得厲害,女孩子啊!長發飄飄啊!落落大方啊!更重要的是,她和洋平靠得很近!而且滿面笑容!是女朋友?!絕對錯不了!

我恨不得將眼珠子粘在女孩子身上,把她從頭到尾看個透徹,但殘存的一絲理智生生帶正興奮難耐的腦袋,不行,太明目張膽了會嚇跑女孩的,但好奇又時不時地冒頭,看,快看,看仔細點才能有料向大楠他們爆,一路上,好奇和理智在我腦海里交戰得激烈,終于在臨進門時好奇佔了上風,「嗖」一下,腦袋偏轉往後,但,女孩子不見了!活見鬼了,剛還在的,難道是我眼花?我不信邪地使勁擦擦眼楮,沒有,還是沒有!

倒是斜靠著門的洋平被我逗笑了,「就知道你會偷看!別看了,她是你老鄉。」

「老鄉?」怎麼可能!

「外星人啊,所以,‘嗖’一聲,她就回你們的母星去了,哈哈哈哈!」他拿我開涮,

「您老真幽默!快交代吧,什麼時間交了女朋友卻藏著掖著,真不夠朋友!」

洋平瞬即苦笑,「不是女朋友,是好朋友,」他走過來,「我請她幫我演一場戲,今晚8點,就在我打工的那個酒吧,跟玲子和摩也財來有關,有興趣來看看?」

啊?還有好戲?「什麼好戲?先透露一點,」跟玲子和摩也財來有關,難道,「你今晚就要轉移了?」

「先說就沒意思了,到時自己來看,」洋平意外地堅決,「對了,三井沒事吧?」

「沒大礙,這家伙只是拼得太狠了,先前為堵猴子的漏洞,他去防福田,跑來跑去的,耗費了許多體力,後來又被池上盯死,再加上大猩猩出了點狀況,他既要勞心又要勞力的,就頂不住了。」

「湘北原來這麼多拼命三郎。」

「這麼多?哪來這麼多?」

「你不也是一個嗎?花道的拳頭不好受吧?」洋平幸災樂禍地指指我的嘴角,

「那混蛋!」說起他我就火,「好心沒好報的!」

「誰叫你激怒他,對別人或許有用,對花道就要吃苦頭了!」

「可光對他說好話沒用啊,哎,算了,算了,不說了,看比賽去吧。不知道他做得怎麼樣?應該已經爆發小宇宙阻了福田吧?」

「嘖,嘖,你這教練扮得還挺上心的,不錯,不錯!」洋平笑呵呵地領先一步進門,留我一個人在門後再次驚喜不定,哈哈,又一次得到肯定了!

「受死吧!福仔!」門內猴子的大喊大叫引得我快步走進門。

甫推開館門,映入眼簾的是礙于猴子的阻攔,福田不得已將球轉移給越野,越野無人看管,急起射籃,卻被大猩猩打飛!

「快去把球搶回來!無論如何一定要保持這一分的優勢!」是回到前線的三井,他直著脖子喊,神情激昂!

大猩猩和仙道一起跳起搶籃板球,大猩猩先觸球,但沒抓牢,反被仙道搶了先。仙道拿球,面對防守他的流川,不急著進攻,反而舉起一只手指,「冷靜下,慢慢組織攻勢吧!」

離得最近的越野忙舉手要球配合他,「ok!」

全部人都以為仙道要傳球時,變故突生,仙道遞球出去的手半途轉向,往地上一拍,側對流川,180度轉身,流川根本就沒防他這一手,所以,仙道輕易地擺月兌了流川,他即將騰身沖向籃板,但,他剛轉身,帶在半空的球就被猴子模到。

那場景很詭異,猴子好像憑空出現在那!

「哼唔唔唔唔!喝呀呀呀呀!」大喝一聲,猴子拍飛了仙道的球,再狂奔幾步拿到球要有所作為時,被裁判判定雙方爭球。

兩隊人匯集到中場,排隊準備爭球。中途,洋平贊嘆,「那個頭發朝上的7號心眼多又靈活,相當狡猾。」

「是呀,真正籃球打得好的人靠得不是發達的四肢,而是聰明的腦袋!啊!慢點跳啊!混蛋!」裁判將球才拋出,猴子就起跳,他到最高點時,球還在往上升,根本就夠不著!仙道聰明多了,氣定神閑地等球到最高點時才起跳,等球回落時,又穩又狠地將球拍給池上。

這一球很重要,誰射入誰就贏,場上的人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大猩猩他們瘋了一樣防守,陵南快用光30秒了,還沒找到進攻的機會,剩3秒時,魚住突然甩開大猩猩朝籃筐下跑,而最神奇的事發生了,側對他們的仙道仿佛背後長了眼楮,竟反手將球傳到魚住手里,魚住轉身即投籃,大猩猩反應過來,已遲了一步,眼看比大猩猩跳得高的魚住即將射籃成功,大猩猩背後飛撲過來一個人影,他猛然一跳,就跳得比大猩猩高,伴隨著一聲狂喝,「我要贏!」魚住的球被他大力拍飛了!

「嗚哇!好極了!」眾人驚呆了,為他絕佳的彈跳力,大家只看到他的身影一聳動,然後就發現他已到達最高點,更要命的是,比大猩猩還高!而田岡老頭子不能接受的是他的神出鬼沒,「為什麼櫻木會在那里跑出來?!」

他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被猴子听到,便當仁不讓地回嘴了,「哈哈哈!老鬼!看你仍然未明白我天才櫻木的可怕之處啊,但到你明白之時已經太遲了!知道嗎!陵南!」

狂妄無比兼盛氣凌人呀,這家伙!我听得很歡樂,「洋平,猴子也是有才華的,他的神經系統和身體構造好像和別人不一樣啊!」

洋平亦听得歡樂,「你想說花道是怪物,還是天才?」

「呃,這個問題不好答啊!呀!又來了!」明知這一球非常重要,猴子得了球,依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揚手就射,那是他根本就不擅長的跳投,球踫著籃筐而出,但他一躍至最高點搶回,連姿勢都不擺,又想亂來,急得宮城大喊,「傻瓜!別再射啊!回傳!花道!回傳!」

宮城幾乎是聲色俱厲了,猴子才戀戀不舍地將球傳給宮城,至此,我才放下心中大石,其他人也是,猴子真的是太亂來了!顯然,猴子這家伙是有一副好身體,但是駕馭這身體的意識卻不夠高明,老是帶著這身體作出意外之舉,所以說,身體是天才,意識是怪物,洋平的問題應該這樣來答!

「呀!呀!」越野好膽色,居然截了宮城傳給木暮的球,只幸好宮城迫得越野將球帶出界,否則陵南又得到進攻機會!

湘北進攻,木暮帶球站到邊線準備發球,趁機,田岡叫池上過去,掛著他的肩膀嘀嘀咕咕。

見狀,我不由偷笑,田岡老頭子你是在自釀苦酒。

「防守!防守!」「湘北!湘北!」進攻剛開始,各種喊聲就響成一片,池上果然听從田岡的指點,舍棄對木暮的防守,在流川拿球沒有防備他時,突然沖上來拍走了球!他拿球欲往前傳,再一次被那個有天才身體,怪物意識的猴子劫持,

隨著這球的一來一去,眾人的心提起又落回,現在又提了起來,流川向猴子要求,猴子不理,轉而把球給了沒人防守的木暮。

三分線外的木暮一接傳球就跳起射球,球在眾人緊張的盯視中悠悠落網,三分有效!!湘北頓時瘋了!而田岡叫了暫停!

湘北人太高興了,後備席上的各位也沖到場上,像簇擁英雄一樣將木暮圍在中心走了回來。反觀陵南,哀鴻遍野。

「你不過去?」洋平見我笑得合不攏嘴,又朝自家營地望個不停,就貼心地說,「你去吧,我也回去了,拜拜。」

「嗯,回見!」我小跑著沖回營地,在目標人物身後站定,「喂,櫻木花道!」

他回頭一見我,笑容立刻轉變成怒瞪,他舉起拳頭,甕聲甕氣地,「干麼!你這混蛋!」

「上次對海南時,你因沒直接傳球給流川而輸球,這次你又不傳流川,不怕和上次一樣?」他這算大膽?還是不記教訓?上次明明哭得狼狽,也懊悔得要死,這次怎麼就不怕了?

猴子被我說得一愣,他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那賤嘴習慣性地就回了,「流川那家伙軟手軟腳的,傳給他有什麼用?再說,四眼哥哥那麼想打比賽,他肯定會進的,瞧,他不是進球了嗎?我的策略很成功,不是你們這種平民可以比的。」

你們這些平民?我哭笑不得,這家伙的意識絕對是怪物一級的,但他若被那懊悔所壓,真傳給流川,流川還真可能從仙道那討不了好,這又該怎麼論?不按常規來,才能打破常規?這意識算怪物,還是天才?

「好,好,你是天才策略家櫻木花道!湘北全靠你了!剩58秒了,加油啊,大王!」我笑眯眯地說好話,刻意討好。

「還用你說!」他白了我一眼,隨即笑得沒心沒肺,「我櫻木大王是救世主!!哈哈!」

短暫的暫停很快過去,臨上場,大猩猩作最後一次鼓舞,「大家听著,在完場的鐘聲擊響之前,誰勝誰負仍然是未知數!還有58秒時間,大家絕對不可以露出破綻啊!」

「噢!噢!」

陵南進攻,仙道拼盡全力。他擺月兌流川,過掉大猩猩,再在大猩猩和猴子的雙重防守下,進球得2分,用時20秒,很瘋狂。

湘北進攻,陵南防得滴水不漏,剩10秒時,大猩猩得球,冒險投籃,被福仔干擾,球沒進,反彈籃筐而出,突然,神出鬼沒的猴子又一次飛撲而去,勢大力沉地將球拍入籃筐里,並在落地後就往回跑,「回防!仙道要攻回來了!」他已經完全沉入比賽!

剩下7秒,陵南左沖右突,無所建樹,終場哨聲響起時,記分牌上顯示70︰66.湘北勝!!

終場哨聲響起的剎那,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個個凸眼張口,要多蠢有多蠢,接著就像被戳中了某個穴道,全部人,跳啊蹦啊叫啊擁抱啊什麼都來了,活月兌月兌動物園剛開閘門,各種欣喜心急洶涌而出。

名不經傳的破落戶,從不奢望能進四強的湘北,打倒陵南了!出線了!可以去廣島了!可以站到全國的舞台上了!這太他媽的傳奇了!

我也興奮地扔掉了心中的大石,變故沒有出現,一切照常!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我不得不刻意控制心中的喜悅,才能不笑得那麼傻。

然而,舉隊高興的快發狂時,有只黑羊依然清醒地冷著臉,我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向他舉起手掌,「恭喜!高興一點吧!」

他瞄我一眼,舉手與我互擊,外加一聲冷哼,還是沒有高興的樣子,我想這得歸功于仙道,這場比賽,湘北雖勝,但流川卻是輸了。

相比于他的耿耿于懷,某人就豁達多了,從湘北被判贏這一刻起,他嘴巴就沒閉過,他四處跟別人擁抱說笑,慶賀,最後到了木暮身邊,他樂得情難自禁,竟然上手拍了拍木暮的頭,「我是天才吧!」

木暮也高興得忘乎所以,他對于猴子的自夸,首次由衷地說,「最後若不是有你的話,真不知道會怎樣!」

「所以說我是天才呀!天才櫻木花道!哈哈哈哈!」

「嗯,嗯,也許是真的呀,天才櫻木!哈哈哈!」

下一秒,我們都等著更猛烈的自吹自擂時,猴子突然來了一句,「引退的事要延期了。」

于是,我們全都愣住,木暮,我,流川,這就像本來預備了低沉陰暗的心理來等待狂風暴雨,哪知暖和和的陽光從雲層中鑽出普照大地,曬得人懶洋洋!舒服還沒感受到,心理的落差已讓我們有點失措,

最先回神的是我,「你比賽的時候想著這個事情?」他最後58秒的神勇跟這有關?

「當然啦!」他白了我一眼,「這場要是輸了,四眼哥哥和大猩猩不就沒機會再打球了?!所以一定要贏!要哭就讓仙道他們去哭,哈哈哈哈哈!」

這下,我們完全震驚,這家伙不是自高自大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嗎,怎麼會有「憐惜」這種細膩的情懷?太神奇了吧!不過,世事本無常,黑臉張飛一吼斷橋,也有假醉酒哄人上當的時節,造物主總是神秘的。

但造物主的神秘會降臨在另一個身上嗎?我實在好奇,轉了頭去問他,「你比賽的時候有想嗎?」。

他瞪我一眼,不說有也不說沒有,所以我吃不準了,他應該有吧,一開場裹挾著猴子刺激魚住那一幕並不符合他的常性。

猴子沒空注意我和流川的互動,只一味豪氣沖天,「四眼哥哥,放心,我天才櫻木花道一定會率領你們打贏全國大賽的!」

木暮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他扶扶眼鏡,「別再說啦,你這問題球員,我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啊!哈哈哈哈!」猴子又自動進入粗神經的自戀狀態,他沒接收到木暮的感動,轉瞬又笑得沒心沒肺,然後繼續不著邊際地說胡話,直到三井說,「好!我們去列隊吧!接著便去向安西老師報告!」

「好!列隊!大猩猩!」猴子喊人,沒有回應。以為大猩猩沒有听到,猴子便提高音量再喊了一句,還是沒反應,一下子,所有人都感受到異樣,不約而同靜了下來。一直以來,大猩猩都是大家的領路人,去哪里,怎麼走,全由他決定,大家只要跟著那個高大的背影就好了,但是現在,需要領路人給出指示時,大家一抬眼,發現領路人不見了!幾乎是下意識地,大家心慌慌地四處找,才看到背對著大家的人。

「大」猴子興高采烈地起了個頭,卻在看到大猩猩將手放在眼角動了動後戛然而止。大猩猩在哭!

剛找不到人時的心慌慌全自動轉化成震驚,所有人都覺得有一道閃電轟隆隆劈下,大猩猩居然會哭?但轉念,大家便都理解了,他等了三年啊!三年來,他一直困在「全國大賽」這座懸崖上,一年一年地,他想下去卻找不到路,現在,在懸崖快要崩塌,命懸一線之際,他終于看到了一條下山的路,可逃得生天了,怎能不百感交集?

能理解大猩猩突如其來的感性是一回事,怎麼應對卻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大家全都圍過去,抱著大猩猩一起哭,或者說「恭喜你啊隊長」之類的,估計會被大猩猩亂棍打死,但大家又心痛大猩猩的「不能自己」,不想讓外人再多看一眼。

躊躇間,那個總是亂來的家伙笑嘻嘻地走過去,並不看大猩猩的臉,只挽了他的肩膀將他帶回來,「來!列隊吧。」

「嗯。」大猩猩像變了個人,應聲都沒以前響亮。回來後,他胡亂抹了一下臉上交加的涕淚,猩猩臉本就不細致,再附上這些「材料」,還有那猶如鳳凰褪了毛一樣肉乎乎的變形威嚴以及清晰可見的尷尬,真是難看的可以,但偏偏又很精彩,可是,沒人敢欣賞,大家都撇轉了視線裝沒看到,只三井,微微看了他一眼後,就自動自發地替他做了他該做的事。

整理過心情和人員後,湘北和陵南5人面對面站著,互相握手,然後裁判宣布,「湘北勝!」歷史時刻就此定格。

陵南那幾個,臉色黯淡,悲愁覆面,尤其福田,眼角通紅,看得出已哭過。福田總算克制了自己,而陵南的包打听彥一根本抑制不了滿腔的悲楚不甘,從開始的嚎啕大哭到現在的哽咽,難以將息。這真是一家喜來一家愁啊。

陵南中也有一個異數,仙道,他面上沒悲意,只是失了笑容。當他和流川握手時,兩人的表情居然是一樣的,湘北贏了,流川無歡喜,陵南輸了,仙道沒悲意,兩人臉上都是近乎漠然的平靜。握上手的剎那,兩人互視,然後很快錯開,再無其他,仿佛之前激烈的交鋒只是一場夢。

湘北和陵南列隊完畢,轟轟烈烈的頒獎就開始了,海南和湘北出線,將代表神奈川去廣島參加全國大賽。

當大家拿著獎狀去醫院告知老爹好消息時,老爹喜不自禁,即使被大家抬著往上扔,也「哦呵呵呵」地笑個不停,絲毫不顧忌自己老弱的心髒,以及一旁小護士的連連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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