瑗似煙火 第十七章 紙包不住火

作者 ︰

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除了軍訓結束放假一天劉雪瑗和秦銘劍見過一面,其他時間都沒空相聚。劉雪瑗每天都在想他,一有機會就給他打電話訴說相思之苦。

那個時候還沒有流行手機,打電話必須跑到學校對面小賣部的公共電話室去。同學們經常看見劉雪瑗在下課或者放學後氣喘吁吁地往校門口跑。

以後學校方面逐漸放松,學習時間也正式宣布,星期三晚上不上晚自習,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全天放假,星期天晚上7點晚自習學生必須歸校。

劉雪瑗除了宿舍的朋友還認識了不少同學,這個學校雖然是507廠的技校,來讀書的人五花八門。有像劉雪瑗、任佳這種廠子弟委培生;有像程文、張小玲這種考進來的初高中應屆生;也有一些托關系走後門混文憑的學生。

劉雪瑗每周星期三、星期六晚上去找秦銘劍,星期天回媽媽家。兩人聚在一起相互安慰、鼓勵、溫存一番。劉雪瑗倩心想︰自己既然跟了秦銘劍就是他的人了,雖然大家還未談婚論嫁,卻已有非他不嫁的念頭,可自己目前還未獨立,等書讀完後工作了再把這件事情公布于眾,現在先秘密談下去。同時她也認識到自己以前讀初中浪費了青春,現在必須好好學習把失去的知識補回來,將來才能分到一個好工作,和秦銘劍比翼齊飛。現在她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奮斗目標,那就是認真學習,將來好好工作,以後和秦銘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從此她以秦銘劍的小妻子自居,在公眾面前大家只是一般朋友,在私下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戀人,他們經常一起翻看兩人的合影,回想剛交往甜蜜的景象。每次她去紡織廠,不是去看哥哥和爸爸,而是和秦銘劍在一起,當她躺在秦銘劍懷里總愛幻想以後幸福的生活。

秦銘劍對她也比較好,逗她開心,百般呵護,什麼事都讓著她、順著她,經常帶她出去吃飯還介紹給一些好朋友認識。

劉雪瑗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常常把笑聲帶給整個宿舍和朋友,讓大家一起分享她的快樂。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任佳幾個都會眼紅地大嚷,「我們也要談戀愛!」然後在班上開始尋找目標……

然而紙包不住火,劉雪瑗偷偷去紡織廠找秦銘劍的事情還是被兩邊大人知道了。秦母惜疼自己兒子,認為一個離異家庭教不出什麼好閨女,害怕兒子被劉雪瑗帶壞,便到劉東陽家去鬧。

「求求你們行行好,叫你們家劉雪瑗不要再來纏我兒子!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正和他父親關系不好,你們家劉雪瑗再來插一腳,叫我家劍劍以後怎麼辦?」秦母在劉東陽家門口大吵大鬧,又拉著周圍鄰居述說她養大秦銘劍多麼不容易,現在孩子還小,她不贊同孩子談戀愛,更不同意和劉雪瑗這樣一個離婚家庭,還在讀書的小女孩談戀愛。

看熱鬧的鄰居有的勸說秦母,有的冷眼旁觀,有的幸災樂禍猥瑣地笑著。

劉東陽臉青一陣紅一陣,急忙對秦母解釋,「這個事情我們一點都不知情,我會喊媛媛過來問清楚情況。如果她和你兒子在談朋友,我會阻止的!我也不答應她跟你兒子交往!」

得到劉東陽再三保證,秦母才悻悻然離去。

打發了秦母,劉東陽非常生氣準備給王海棠打電話,陳小紅在一邊不陰不陽地說,「你們家劉雪瑗真有出息,年紀輕輕就談戀愛,還讓人家找上門來。」

「你少說幾句,那是我女兒不是你女兒!」劉東陽壓下電話惱羞成怒大吼。

「是你女兒啊,問題是人家都鬧到我家來了,我還不能說?」陳小紅不服氣橫眉豎眼對峙。

這時劉勇下班回來,看到家中拔弩箭張的氣氛問怎麼回事。

陳小紅不放過一點奚落的機會,「還不是你那個妹妹,在這里住幾天,就和人家男的搞上了,人家媽都跑上門來鬧!」

劉勇臉氣得通紅,「我妹在這住幾天怎麼了?我爸和你是夫妻不能住這里?我每個月給你們交生活費、伙食費一分不少,我妹來住上幾天能吃多少!用多少!什麼叫搞上了!你嘴巴放干淨點……」

「沒搞上,人家會來鬧?」陳小紅不依不饒。

「陳小紅,我看我爸的面子不想跟你計較,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劉東陽攔住兩人的爭吵,對兒子說,「快給你媽打電話問她知道不。把你妹妹喊來,她也真是的!要耍朋友耍遠點,在廠里耍啥朋友,這下惹的鄰居都來看笑話。」

「你當初和這個女人好咋不怕鄰居看笑話?」劉勇鄙夷他一眼,拿起話筒給母親打電話。

「混球!我是老子還是你是老子!你狗|日說的啥?我還輪到你教訓?」劉東陽氣得欲上前抽兒子。

劉勇伸手擋住,「我不想跟你多說,我在給媽打電話。」

劉東陽氣呼呼地坐進沙發,陳小紅見兩人都快打起來也不敢多言,一同坐下盯著劉勇打電話。

「媽,我是勇勇,妹妹呢?你在吃飯啊…哦……知道了,她啊……好像在和我們單位一個男的談戀愛……嗯…….這個星期天你讓她過來一趟。」劉勇放下電話對父親說,「媽說她在上學,星期天才回來,我給媽大概說了下,讓她喊妹妹星期天過來。」

這邊王海棠放下電話十分氣憤,飯也不吃,岳斌問她怎麼了,她還看著電話不敢置信,「這個死女子,不好好讀書,學人家談戀愛,人家父母都鬧到她爸那里去了!」

岳斌夾菜的手頓住,「媛媛才16歲,談戀愛太早,等她回來好好問問。你別生氣,先吃飯。」

王海棠重重擱下碗,「問個屁!前陣子她早出晚歸,天天跟野人一樣往外跑。我就擔心她有事瞞我,還真是談戀愛去了。她要談也找個好對象談啊,勇勇說那個男的和他差不多大,剛參加工作,人又花心,又喜歡賭博。這種人有啥好?呸!他媽還看不起我們家離過婚!我還看不起他那個兒子呢!簡直氣死人!」氣悶了一會突然捂住小月復,「哎呀,我肚子都氣痛了。」

「別吃了,去床上休息,我給你找點消食的藥。」岳斌趕緊扶王海棠回臥室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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