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的時候劉雪瑗每天都去上課,母親的期望讓她心懷愧疚不能不去學校。可是這種情況只持續了半個月,她故態復萌又不好好上課。閆妮妮勸了很多次她都听不進去,她只想著每個周末快點到,好去軍校看唐展鵬。然而4月中旬唐展鵬卻來電話說,這學期即將畢業,學校封閉式管理,他出不來劉雪瑗也不能去看他。
劉雪瑗懷疑的心又冒出來,這是不是唐展鵬不想見她的借口?她在電話里咄咄逼人,刨根問底。好幾次唐展鵬都不耐煩地掛掉電話,這樣劉雪瑗的懷疑越來越深,唐展鵬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了?是不是變心了才對自己這麼不耐煩?
唐展鵬在電話里說,「我一直以為每個人都應該有一些他自己的、不傷害他人的、善意的隱私。」
劉雪瑗急忙辯解,「我只是愛你才想知道,其他人我管都不管。」
唐展鵬語氣無力,「我最近真的很忙,不信你來學校看。」
劉雪瑗又委屈又生氣,「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你不來校門口接我,我又進不去。」
……
這樣的對話越來越頻繁,爭吵越來越多。
最後唐展鵬忍受不住爆發,「我們分手吧,我父母看過你後就給我打電話,說我們不適合,你大我許多,又沒正式工作。」
劉雪瑗驚呆,不敢置信,「你是因為嫌棄我才說分手?」
唐展鵬語氣麻木又冷漠,「不是,是你的性格讓我實在受不了,我天天都在操心畢業分配的事情,你不僅幫不到我,還天天抱怨。」
劉雪瑗頹然掛上電話,是啊,自己身為唐展鵬的女朋友一點忙都幫不上,只會給他添麻煩,真沒用。如果是他的前女友就可以幫助他了,她記得唐展鵬說過那個女孩的家庭好像有點部隊關系。
劉雪瑗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為幫不了唐展鵬焦慮,她為唐展鵬跟她提分手痛苦。
席薇薇面帶鄙視,「我早就說過唐展鵬這個人不行,他要畢業了就要甩了你。」
劉雪瑗大聲反駁,「唐展鵬沒有你說的那麼卑鄙,我以前怎麼感覺不到。」
席薇薇冷笑,「那是他隱藏的好。」
劉雪瑗生氣,「你不能因為和他吵過架就這樣中傷他!」
席薇薇嘆氣,「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他在一起到底合不合適。」
劉雪瑗努力回憶自己和唐展鵬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反省自己的錯誤。這才發現,她和唐展鵬的愛情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完全變質,她選擇唐展鵬不是因為那種愛之極,只是在人群中隨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渴望有人拯救自己的愛情。她期望能和唐展鵬一直走下去,其實內心深處又何曾不抱著早晚會分開的想法,否則她的這段愛情就不會一直經營得戰戰兢兢、如履浮冰。
她和唐展鵬在一起的時候曾經真心相愛過,真心關心過,可是這種變質的愛情摻雜了許多懷疑、恐懼,兩個人的愛情根本就不堅實,所以短短的一年不到就要宣告結束。
劉雪瑗對自己的病態愛情無能為力,對唐展鵬的選擇分手不能拒絕,這可能是兩個人最好的結局。唐展鵬可以自由飛翔,自己也不用陷入無休止的懷疑恐懼中。劉雪瑗再一次對愛情失望,這一次她沒有責怪唐展鵬,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這一切不是唐展鵬的錯,是自己的多疑、自己的不信任傷害了兩個人。兩個人已經走到盡頭無法再繼續,那麼就這樣隨風散了吧。
劉雪瑗默默地躺在床上,左手拿著酒杯,右手夾著香煙,留著淚听著一首老歌︰
風吹雲便散了/風飄飄心如飄飄/我對愛的執迷/像慢慢在流掉/身邊人在說笑/喧嘩聲瘋狂紛擾/我與你的一切/極混亂極微妙/誰說我從沒痛過/從沒有愛得怎麼深過/誰都知這個是我/愛在午夜杯酒當歌/飄飄渺渺浮浮游游無無聊聊/愛若斷若續猶如陷于一堆火中燒/都不看不听不講不想太遠了/我無非只求一點愛罷了……
風吹雲便散了/風飄飄心如飄飄/我對愛的執迷/像慢慢在流掉/傷心人在說笑/這一刻感受多少/你卻始終不明了/你對我太重要/誰說我從沒痛過/從沒有愛得怎麼深過/誰都知這個是我/愛在午夜杯酒當歌……我無非只求一點愛罷了……
和唐展鵬分手的決定並沒有劉雪瑗想象的那麼灑月兌,她還是會寢食難安,輾轉失眠。可能是劉雪瑗的心理越來越成熟,加上兩次失戀的痛苦,這一次失戀她很難受,但還不至于絕望。她只是覺得有些麻木,有些悲哀,是不是人們常說的習慣成自然?自己多失戀幾次也就習慣了?以後自己在感情上面也能做到百折不繞了?
還好畢業考試的臨近分散了劉雪瑗的部分注意力。她重新逼自己回到學校學習,將近半年的曠課現象讓她覺得和同學之間陌生了許多,就連她曾經信誓旦旦要保護的閆妮妮都忽略了不少。
她對閆妮妮說抱歉。閆妮妮這個懂事的小姑娘反而安慰她、鼓勵她。
劉雪瑗告訴閆妮妮自己和唐展鵬已經分手,她再次用血和淚的事實警告閆妮妮不準早戀。
閆妮妮听到劉雪瑗和唐展鵬分手的事情後很生氣,覺得唐展鵬太自私,只顧考慮自己不顧劉雪瑗的感受。
劉雪瑗苦笑,「席薇薇早就給我說過,唐展鵬的心理根本就不成熟,不懂照顧人。我以為自己能夠包容他、遷就他,事實證明我更需要人來包容、遷就我自己。」
閆妮妮雖然不懂愛情,也不能體會劉雪瑗的傷痛,但她為劉雪瑗的悲哀心疼,她只能勸慰劉雪瑗,「那是唐展鵬不懂珍惜你,以後你會找個更好的!」
劉雪瑗不想再說這些傷心事,她問閆妮妮畢業後的打算。
閆妮妮說還沒想好,反問劉雪瑗的打算。
劉雪瑗澀澀地回答,「曾經我打算和唐展鵬一起畢業,他去哪個部隊我就去他們附近城市找工作,現在兩個人都分手了,考慮這些都是多余。不過我不會再讀書,我純粹是在浪費錢和時間。」
閆妮妮想了想說,「我也不想讀書了,要不畢業後我們一起去找工作?」
劉雪瑗考慮了一會點頭答應。平川不想回去,也不可能再跟隨唐展鵬去他的部隊,5萬塊錢花了一半,不找工作能做什麼?難道真回去靠母親和哥哥養?人活著這個世界上,生活就一直在繼續,人想活下去,就得做事生產,難道什麼都不做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