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早上,劉雪瑗搭乘最早一班車從廣州到東莞,早上車流量少,只用了2個多小時就到了東莞,又在路人的指點下轉了兩次公交車趕到徐x記食品有限公司總部。
徐x記食品有限公司總部很大,面積大約有500000平方米。劉雪瑗見過各種形狀的大樓,可是沒見過徐x記公司這種一字排開,綿延十幾里的公司大樓,這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劉雪瑗在門衛的指導下來到應聘處,李經理和幾個徐x記公司高管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等候,李經理看了看手表,對她微笑,「很好,你沒有遲到。」說完和幾人走進辦公室。
面試按序號排位,被點到號碼的就進去面試。輪到劉雪瑗進去,她說自己還沒有拿到畢業證只有學校畢業證明,她把證明和自己的簡介遞上去,李經理看了一遍遞過別人,問到,「你是西安的?來應聘哪個部門的工作?」
劉雪瑗大聲回答,「我在西安上的大學。我想應聘行政、文秘之類的工作。」
其他人又詢問了她一些問題,她頭天晚上就死記硬背了許多內容,加上畢業後找了n次工作的經歷,倒也回答的從善如流。
面試完後劉雪瑗和其他應聘者忐忑不安地等待消息。時間就像一位蒙面女郎,總是要到最後一刻才肯揭開面紗,劉雪瑗他們也是要等到面試結束的最後一刻才能知道公司的決定。
李經理從辦公室走出來問她,「我也是西安的,你想我給你定多少工資?工資是我在定。」
劉雪瑗喜不自禁,李經理這樣說就意味著面試通過了。她心想工資當然越多越好,但是她不敢說,只是規規矩矩地回答,「我希望工資能對得起我在公司付出的勞動就可以。」
李經理輕笑一下,轉身走開。
大公司程序比較多,面試後還有答卷考試,考完就回去等通知。
劉雪瑗忐忑不安地等了大概一周左右,徐x記公司通知去她報到。她心情無比雀躍,請西西、樸哥吃飯並告訴樸哥自己準備辭職。
樸哥咬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哎,劉雪瑗,我可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再怎麼說你也是張姐介紹來的。」
劉雪瑗笑笑,「樸哥,不是你趕我走,是我自己想去別的地方見見世面,這半年多謝你的照顧和幫助。」
「那就好,那就好。」
劉雪瑗指著默默吃飯不說話的西西懇求道,「樸哥,公司如果裁員能不能把西西留下?」
樸哥打著官腔,「西西這個女孩啊,平時表現不錯,我們會考慮考慮的。」
「那多謝你了。」劉雪瑗拉拉西西,「還不趕緊謝謝樸哥。」
「樸經理,謝謝你。」西西的語氣有些哽咽,她想不到劉雪瑗臨走還在為她考慮。
這頓飯大家都吃得興高采烈,劉雪瑗找到了新工作,樸哥在裁員方面少些為難,西西的工作多點保障。
來了廣州快半年,劉雪瑗從沒有好好逛過廣州,她利用這幾天空閑期參觀了中山紀念堂,瞻仰了紅花崗七十二烈士墓碑,還去光孝寺為家人祈福。
下周星期一就要正式到徐x記公司報到,這個公司是真正提供住宿和員工餐,劉雪瑗總算有了免費吃住的地方,她辦理好辭職手續,找房東退房子,她把泡菜壇子和電飯煲送給了西西。
西西抱著劉雪瑗萬分激動,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劉雪瑗,你要保重!我會一直記得你!」
劉雪瑗明白西西的矛盾心理,不管怎麼樣,在她剛來的時候是西西對她露出了第一個微笑,伸出了第一只幫助的手,她所做的只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星期一,劉雪瑗拿著簡單的行李來到東莞,她被安排在一個4人間的集體宿舍。她和幾百名被錄取的人一起開始培訓。培訓完後就在總部工作,李經理很照顧她,把她分配在業務執行部。
公司總部全用的oa辦公系統,劉雪瑗的業務執行部只有兩個人,她和一個注冊會計師。
注冊會計師是個30多歲的女人,姓江,是廣州本地人。江姐打扮很時髦,一點都看不出30多歲,每天自己開部車從廣州過來,晚上開車回去。
在工作中除了李經理關照劉雪瑗,江姐也很照顧這個嘴甜的女孩,手把手教她怎麼使用oa辦公系統。
劉雪瑗很羨慕江姐,她不知道自己到30歲的時候還能不能像江姐這樣年輕漂亮,有自己的房子、車子,還有不菲的年薪。
劉雪瑗主要負責對代理商提貨審核的最後一個批示。總部負責全國的銷售事情,如果有代理商要領貨,需要提供預購金額,經過公司層層審核批示,最後由劉雪瑗和江姐再審核一次確認可行才蓋下允許提貨的戳印。
劉雪瑗和江姐配合的很好,她在總部工作的半年中沒有出現過一次失誤。她的工資果然比其他幾個同進公司的同事多點。
後來劉雪瑗和李經理混熟了,問李經理為什麼當初會直接幫她。
李經理則笑笑說,最初他在劉雪瑗眼中看到了急切、迷茫、和不甘,他想幫這個弱小的女孩一把,以後更是看到她從西安來的有些同鄉之誼,所以多照顧一些。
不過劉雪瑗和李經理之間走的並不近,畢竟自己是個單身的女孩,稍不注意就會引來流言蜚語,這份感激放在心里就好。
她有事一般都會對江姐說,她覺得江姐對她就像她當初對閆妮妮一樣。不過那時的閆妮妮才16歲,自己已經27歲了。
這些年的漂泊和工作經歷讓劉雪瑗深深明白社會的殘酷和人際的冷漠,能夠遇到李經理和江姐的幫助可能是上天給她的補償吧。
江姐有時會關心地問劉雪瑗,「媛媛,你都27了,怎麼還不結婚?女人老了就不好挑對象了…」
劉雪瑗沒有正面回答,「江姐,你看你都30多還這麼年輕、漂亮,也是你結婚了,要不肯定追你的人排到公司門口。如果我能夠有你一半的成功,以後找對象應該不難吧?」
「就你嘴甜。」江姐笑呵呵地打趣幾句,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聰明的女人總是能聞弦歌而知雅意。
總裁辦公室有一個男助理鄭峰對劉雪瑗很殷勤,經常約她下班去吃飯、看電影。
劉雪瑗淡淡地拒絕了,她已經對愛情徹底失望,如果不再涉及愛情就不會受傷害,如果以後遇到合適的結婚對象就結,沒有就拉倒。母親那邊已經沒有後顧之憂,哥哥的工作也順順當當,听說年前還漲了工資,自己現在也活得蠻充實。
女人不一定離開男人就不能活,自己已經不是菟絲草了。
劉雪瑗偶爾會和席薇薇聯系。不知道為什麼,人分開後時間一長,友誼好像就變得有些模糊了,听說席薇薇畢業後沒有再做模特去了一家報社做記者,還听說張娜已經和她男朋友從北京回西安了,兩人一個做理發師,一個在房地產公司賣樓盤。
劉雪瑗和閆妮妮也一直保持著聯系,劉雪瑗的畢業證還是閆妮妮幫忙領了寄來的。可能她和閆妮妮之間的友誼很純,沒有摻雜任何其他成分,沒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所以她和閆妮妮即使分開也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