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達一樓,門還沒有完全拉開,她就急忙側身擠出電梯,想要出去透透氣,降降溫。但是才匆匆的走出幾步,她就迎面撞上了一個男人,而且不偏不倚,剛剛好撞進了那個男人的懷里。
寬厚的胸膛,溫暖的體溫,飄著淡淡的、好聞的肥皂香。
唐笑笑驚慌的抬頭,本想道歉,但是雙目卻震驚的定格在這個男人的臉上,聲音停止在喉嚨里。
安潺演?
怎麼是他?
同樣!
安潺演也一臉震驚的表情,雙目對視著她的眼楮。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巧遇。
「喂,你走路沒睜眼楮嗎?怎麼往人家的身上撞?」
耳邊響起陌生的女人聲,唐笑笑這才注意到安潺演的身邊跟著一個女人。女人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一臉生氣的怒視著她,而這個女人的臉她清楚的記得,正是那晚在休息室的女人。
「對不起,我有急事所以走路有些匆忙,對不起,我真的有急事,抱歉。」她連連道歉,雙腳一步一步的移動,繞過他們想要離開。
可是安潺演卻猛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抓著。
「撞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唐笑笑無法逃離,她背對著他深深的蹙起眉頭,然後轉身沉重的看著他,說,「我已經跟你道歉了。」
「可是我還沒有說要原諒你。」安潺演故意為難她。
「你想怎麼樣?」她問。
安潺演盯著她的臉,用那種傷痛欲絕的眼神盯著她,低沉的說,「剛剛你在撞到我的時候,剛好撞到了我的心髒,現在我的心髒好痛,痛的我都忍不住想要哭出來了。不如你給我想想辦法,要怎麼樣才能讓我的心不痛,要怎麼樣才能讓我止住想哭的淚水。如果你能立刻幫我治好,那我就原諒你。」
他故意一語雙關,暗指其它。
唐笑笑很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忍著涌上心頭的疼痛,冷聲的對他說,「對不起,我治不好你的病,但是……」她的雙目緩緩的轉移到林笑笑的身上,也一語雙關的說,「會有人幫你治好的。」
安潺演勃然大怒,大手猛然用力,好似要將她手腕的骨頭捏碎一般。
「是你讓我受的傷,就要由你來治。」他低吼,雙目怒瞪著他,眼底波蕩著一絲漣漪。
唐笑笑痛的蹙眉,掙扎著說,「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你也會疼嗎?你也知道疼嗎?」他憤怒,心髒好似裂開了一般,整整六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劇烈的疼痛著。但是他並不知道,同樣的疼痛,也在唐笑笑的心髒上也停留了整整六年。
「你放開我,我真的有急事,我要馬上回家,我兒子還在家里等我。」她慌亂的編造著謊言。
而安潺演在听到她說‘兒子’這兩個字的時候,猛然的一驚,猶如六年前听到她說自己懷孕時一樣,手默然的松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