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練功也算是勤奮,不過通過《三清寶典》的第一層也花費了我一年的時間,現在看來機緣還是非常重要的,通過了第一層的我,現在神采奕奕,站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什麼樣子的人都有。現在才是二十年代,離第二次世界大戰還有一段時間,我卻有點迷惘了,我們這種修真的人是不能夠過多的干涉世事的,因為這樣對我們自己的心性不太好,所以現在的我也不能像以前那些什麼架空小說里的主人公一樣,按照心性統一中國,然後侵略其它國家。雪蓮站在我身邊,看著我變化莫測的表情暗中嘆了口氣。最無奈的就是還變身成一個男的,擔負起一些莫明其妙的責任。
「想想回來了,應該去你家拜訪一下岳父岳母了,什麼時候有空呢?今天晚上可好?」我想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詢問雪蓮道。
「你還敢面對我爸爸嗎?不怕他再打你一頓?」雪蓮想起往事,有點開心地說道。
記憶中好像有一次趙中凱跟雪蓮的父親頂嘴,被他打了一頓,事後還是趙父陪著趙中凱一起去他家賠禮道歉的。雪蓮的父親是一個醫院的院長,這也是我急著去見他們的原因,怎麼說現在我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本就是醫術了,修真之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在家里趙父也沒有心思讓自己的兒子子承父業做生意,難得他如此開通,不過雪蓮倒是個做生意的料,現在在洋行做帳,關鍵崗位還是自家人,趙父倒是非常滿意這個兒媳婦。
「此一時彼一時嗎,現在你都說我成熟了,岳父岳母總不會一見面就拿我出氣吧,我回去跟爹娘商量一下就去,別讓人笑話我回來了連長輩都不去打個招呼。」
回去跟母親一商量,母親很贊同我的意思,吩咐管家趙直將禮物備好,並叫了兩張黃包車送我們過去,我坐在前面一輛車上,雪蓮坐在後面那輛車上,我坐在車上無聊地運轉我的三清真氣,雪蓮卻在思索著如何與父母交代。父親是一個古板的人,母親雖然溫柔敦厚,可是畢竟也是不贊同女兒被一紙休書送回的,可是現在的趙中凱雖然變了許多,自己卻心里總是不踏實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以前的好發脾氣的趙中凱又會變回去。
在一棟老式的小院落前停了車,記憶中中午時分,岳父岳母會和雪蓮的哥哥嫂嫂在一起吃中飯。
提好禮物我當先敲響了門,一個僕役來開的門,也許是我三年沒登門了,僕役都不認得我了,問道︰「先生,請問您找誰?」
「李嫂,他是姑爺,我爸回來了嗎?」。雪蓮適時地為我解圍。
「小姐呀,老爺回來了,他就是姑爺呀,人倒是長得一表人才,可是不知道心是怎麼長得?」李嫂的話倒是直來直去。
雪蓮看我沒有生氣地樣子,倒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朝李嫂努努嘴,示意她進去再說。
對于一個現代人來說,這樣子的諷刺已經司空見慣了,我想現在想讓我生氣已經很難了,對于一個穿越時空的人來說也可以說是經歷了另一次的人生,其實我以前做大夫的時候就經歷過太多的生死,脾氣本來就有點溫吞,否則也不會被師父看中,性格決定命運。
走進上海典型的二三十年代的建築石庫門,石庫門是最具上海特色的居民住宅。上海的舊弄堂一般是石庫門建築,它起源于太平天國起義時期,當時的戰亂迫使江浙一帶的富商、地主、官紳紛紛舉家擁入租界尋求庇護,外國的房產商乘機大量修建住宅。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圍合仍是上海住宅的主要特征,但不再講究雕刻,而是追求簡約,多進改為單進,中西合璧的石庫門住宅應運而生。這種建築大量吸收了江南民居的式樣,以石頭做門框,以烏漆實心厚木做門扇,這種建築因此得名「石庫門」。
石庫門住宅月兌胎于中國傳統的四合院。十九世紀後期,在上海開始出現用傳統木結構加磚牆承重建造起來的住宅。這種中西建築藝術相融合的石庫門作為建築和文化的產物,在中國近代建築史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石庫門有著江南傳統二層樓的三合院或四合院的形式,一般進門就是一小天井,天井後為客廳,之後又是一天井,後天井是灶台和後門,天井和客廳兩側是左右廂房,一樓灶台間上面為「亭子間」,再往上就是曬台。在總體上采用的聯排式布局卻來源于歐洲,外牆細部有西洋建築的雕花圖案,門上的三角形或圓弧形門頭裝飾也多為西式圖案。
一張老式的八仙桌上坐著四個人,二男二女,正是雪蓮的父母和兄嫂,對于我們的到來明顯是愣住了,雪蓮的父親李孝青子承父業接手了他父親的一個小中藥鋪,二十幾年讓他經營成一家規模不小的醫院,其手段和心胸還是讓人佩服的。雪蓮的母親李盧氏是一個典型的家庭婦女,老公、孩子、家就是她的全部。雪蓮的哥哥李天龍也是個醫生,中醫方面祖傳的手藝還是接手過來了,不過看樣子應該挺吃力的,不過倒是個實誠的人,與以前的趙中凱不是一路的人,老婆付小青,是個護士。雪蓮的父親首先放下碗筷,母親也接著放下了,含著淚上前去拉著雪蓮的手,「孩子,吃飯了嗎?他回來了,有沒有受苦呀?」
我這個時候也不能再不說話了,趕緊將手中的禮物送到雪蓮的母親手里,她一個手還是不肯放了雪蓮的手,另一只手接過了禮物,接了禮物就好,我心里松了一口氣,「岳父、岳母,昨天才從英國回來,也沒從國外帶什麼東西,讓二老見笑了,我和雪蓮在家吃過飯了,您二老先吃飯吧。」
李孝青看了看我,吩咐李嫂給我們上茶,一家人又吃上飯了,我和雪蓮坐在偏廳中喝著李嫂端上來的茶,雪蓮猶豫不決了一會,小聲湊到我身邊跟我說了一句︰「待會不要與我爹頂嘴。」我也湊過去,輕聲問著她︰「我就這麼不懂事,三年來第一次登門就和泰山大人頂嘴,那還了得?」雪蓮呶了呶嘴,「你上次不也一樣,一年多才來這里一套,你不就是頂得我爹面紅耳赤,恨不得一個窩心腳踹死你就好。」我一陣惡寒,連忙說︰「這次不會了,放心,我會注意分寸的。」雪蓮顯然很不放心我,盯著我看了幾眼,突然听到一聲重重的咳嗽聲,我和雪蓮都趕緊坐直身子,李孝直走了進來。
「雪蓮,你母親找你,趙二少爺跟我到書房來。」李孝直面無表情地對我們說道,我趕緊站起來,雪蓮最怕這種表情的父親,連忙低著頭走了出去,我是又驚又怕,心想道︰「老伯,你那個與你不對付的女婿已經掛了,現在的我可不敢跟你頂嘴了,有必要這樣嗎?把你女兒趕走,不是私下打我一頓吧。」腳下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進了客廳後面的書房內,書房內整整齊齊,靠窗放著一張大的長形條桌,上面筆墨紙硯什麼都非常齊全,後面是一把太師椅,兩邊各有二個書架,上面整齊的放著許多書籍,粗一眼看去基本上是中醫方面的書,還有一個是西醫方面的,看來這個岳父大人不容小視。
李孝直徑直走到太師椅前坐好,我左右看看沒地方給我坐,只好干站著,他不說話我就只好自己先開口了︰「岳父大人叫小婿進來有什麼吩咐?」
「還是認為西醫是萬能的嗎?三年的時間都學了些什麼?」李孝直真不愧是名字中的那個直字。
「西醫中醫其實都是治病救人,其實西醫就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中醫主要是內調外養而已。」二十一世紀的醫生可不是好當的,好在我中西醫都兼顧,當年可是博士生呀,而且是最年輕的女博士,可惜了我那份高薪的職位。
「能有這份認識倒也有長進了,是決定子承父業還是當醫生。」李孝直臉上有點消融了。
「當然是當醫生治病救人了。岳父大人,可否高抬貴手讓我進您的醫院呢?」
我當然是順著他的話來說,反正前一世也是醫生,這一世讓我做其它行業也不太現實,樂得有個職業可以做做,不然會被這個沒有電視電腦娛樂的世界給悶死。
「想進醫院得考試,沒人情講的,先把這個入院試卷做一下,半個時辰之後我再來看。」說著從書桌上拿著幾張紙遞給我,感情是早有準備等著我呢。
李孝直走了後我就拿著卷子走到書桌前,找了支鋼筆,粗略看了一下,還行,這些題目都還算中規中矩,難不倒我這個女博士。半個小時之後就答完了,好在前身還算是會寫的主,否則繁體字就會難倒我,我會認可不會寫,做完之後檢查了一遍。看到書架上的書我就忍不住了,隨手抽出一本《大觀本草》,這本書到後面已經失傳了,雖然經過中醫工作者的補全後出版,但已經失去了原版的,我已經看過補全後的,現在一經對照果然還是有很大的不同。我看書很容易入迷,看著看著就忘記了一切,連李孝直和雪蓮一起進來都不知道,李孝直看了我正在連看連思考,沒讓雪蓮出聲打擾我,徑直走到書桌前看我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