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三年(1925年)的秋分時節,也就是舞會的當天晚上,我和雪蓮都穿得比較正式,我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也許是帶著前世的記憶,我比較喜歡素色的衣服,雪蓮穿著一套紫色的晚禮服,遠沒有後世那樣的暴露,是相當的保守,而且手上還帶著白色的絲質手套,除了露在外面的一節修長的粉頸之外,我看著覺得自己都有點熱,不過父母倒是很造成這樣的穿著,認為這些顯得莊重,我倒是無所謂。
趙直的大兒子趙威開車送我們到百老匯大廈前(百老匯大廈,位于黃浦江與蘇州河的交匯點,1934年建成啟用,英國式的近代建築風格讓它無處不散發著一份尊貴與獨特,作為舊上海的標志,與1907年建成的線條硬朗的外白渡橋,組成一對姐妹,共同構築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成為一代上海人心中鐫刻的半個世紀的經典印象。此處將百老匯大廈的建成啟用提前,本故事純屬虛構,請不要在意幾年的小小誤差),小九和我們到樓上,歌舞廳已是人頭攢動,小九為我端了杯紅酒,為雪蓮端了杯香檳,自己也端了杯香檳,站在門口的腳落中。那里有幾個跟他一樣的跟班,或坐或站,他們只需要在這里等候自己的老板,正好也可以休息一下。
雪蓮挽著我的手,我隨意瀏覽著這個時代的舞廳,一個舞女正在台上唱著夜上海,台下幾對男女正在跳著慢四,另一邊還有著大的賭場,不過也算是比較文明,沒有什麼高聲吆喝的,粗略掃了幾下,除了幾個覺得眼熟的而且叫不出名字,另外的幾乎都不認識,倒是雪蓮一路上都有美麗的小姐跟她打招呼,我輕聲的在她耳邊對她說︰「人緣不錯嗎,你以前的朋友嗎?」。
「大多都是以前的同學呀,朋友呀,出來幾次大家都認識了,不過都有幾年不見了。」
「多出來走走,有朋友是好事呀。」
「以前你不是總說妻子就是要在家里相夫教子,哪里都不準去,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
「有嗎?我有這樣子古板嗎?」。
「你說呢?」
「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干涉你的生活了,你的生活由你安排,順便幫我安排一下,我都覺得我最近的生活比較枯燥,有待你的安排。」
我們倆在一邊咬耳朵一邊走到外面一個大的陽台上,陽台上只有一個女孩子喝著香檳望著遠方,雪蓮松開了我的手,走了過去,「愛頤,真的是你呀,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呀?」
「雪蓮,你也來了,這位是你的夫君嗎?那個曾經聞名上海灘的公子趙二少爺嗎?你們的樣子好像挺不錯呀!」
「我以前真的那樣聲名狼藉嗎?」。我模著鼻子問,兩位女子都在捂嘴偷笑,這時一個左手端著紅酒,右手夾著根香煙,嘴里還在吐著煙圈穿著旗袍的美艷少婦走了進來,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只是增加她的風情,那搖曳的柳腰,魔鬼的身材和天使的臉孔讓許多男人血液沸騰。
「你們幾個真是好福氣,躲在這里享受清閑呀,愛頤呀,也不幫我招呼客人,自己在這里喝香檳。」那美艷少婦對著剛才那個女子說,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們兩個的五官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姐妹。
「五姐,你那些客人有你招呼就好了,還記得我的那個同學雪蓮嗎,嫁給洋行趙二少爺的那個我最好的同學。」
「我好像見過,就是你身邊這一位,好漂亮的晚禮服呀,正適合你。」美艷少婦邊與雪蓮她們說著話,眼楮還斜著打量了我兩眼。我還算是比較知機,這位肯定就是那位就是那位上海灘的奇女子——盛五娘了,連忙打一下招呼︰「盛姐,您好,家父讓我向您表示感謝,因家父精力不濟,晚上在家休息,讓我與雪蓮過來湊個熱鬧。」
美艷少婦還沒有說話,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邊走邊說「五姨呀,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媽說讓你過去,哎喲,這不是趙二少爺呀,你回來了居然敢不跟我說一聲,我們那些兄弟今天可不會放過你的。還有呀,今天寧小子那些人又鬧著要與我們斗戲,沒有你趙二少爺可就不精彩了。」邊說邊將我往里拉,絲毫不顧忌邊上的雪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