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回到了小院內,柳縴縴和劉嫂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的飯菜,而且因為天氣很好就將桌子擺到院子里,劉嫂已經服侍柳孫氏用過飯了,柳縴縴和柳志邦就等著我回來開飯。
當我踏進院子時,所有的人都在桌子邊上等著開飯了,尤其是小志邦眼楮盯著那些雞鴨魚肉了。因為縴縴想著我家里的情況,粗茶淡飯肯定不適合我,所以特意多買了些葷菜,志邦哪里吃過這麼多葷菜,一個月只要能吃到一兩次肉已經很滿足了,這年頭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這就是窮人的理想。
「可以開飯了,趙醫生快坐這里。」志邦大聲說著,口水已經開始大量分泌了。
「我先洗一下手,小九,幫忙盛飯吧。」我習慣于飯前洗干淨手,這是做為一個醫生的潔癖。
洗手出來後看到滿桌的菜我還是比較滿意的,說實話吃慣了前世那種精致的飯菜,現在的那些調味料少得可憐的飯菜只是讓我填飽肚子,如果再加上沒有什麼油水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相對于志邦的狼吞虎咽,我還是吃得比較斯文的,不過多是吃得的葷菜,小菜也吃,但吃得很少。縴縴一直在觀察著我,她希望以後也能這樣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如何安排其實主要還是讓我滿意才行。
吃完晚飯要小九自己休息,我則開車送著柳縴縴去百老匯,經過昨天和寧靜憲的賭博之後,我覺得自己可以利用這個發點小財,畢竟如果每天要帶柳縴縴出場的費用相當于我一個月的工資,如果不撈點外水我如何能夠夜夜春宵呢?不過唯一可慮的就是不能一下子讓人看出來我能听得出色子,要有輸有贏拉鋸戰,于是在後面的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在不惹人注意的情況下,贏得四五百元就收手了,柳縴縴時不時過來看看我,陪我賭一兩把。
九點多鐘柳縴縴完成了演唱,我直接讓小二拿了五十元出場費將她拉出了百老匯,沒有多久我們就回到了家里,停好車後,我就將柳縴縴用手一帶,拉著她坐在我的身上,在淡淡的月光中我輕撫著那精致的臉龐,輕佻地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的雙唇,雙手還不甘寂寞地揉捏著她的柔軟,任她的柔軟在我的手中變幻,直到小志邦听到車響聲,從懷里拿著農家衣服出來,我才放過柳縴縴。
我在小九的服侍下洗完澡去睡了,吩咐小九自己回去,並讓他明天不用帶早餐,我就在這邊吃就好了,小九沒有問什麼直接就回去了。柳縴縴在服侍完柳孫氏睡下後,洗完澡就躡手躡腳地上樓來了,我听到腳步聲已經快一步打開了門,還沒有等她敲門,就被我一把抱起,直奔房內而去。
這一天我才回到小院內,就看到院子里多了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一看就像是碼頭上的苦力,我看到縴縴還在廚房里忙著,志邦則跟其中一個苦力在說道話,大家看到我進去之後,都默契地停下了手中的活。柳縴縴出來拉著我在院子里的一角說明情況,原來他們是以前他們住在公寓里的鄰居,他們是單獨住一間,他們幾個苦力是幾個人合租著一間,其中一個就是志邦口中的周大哥,周大哥大名是周利,是三號碼頭的袍哥,也就是苦力中的為首的。今天下午一個苦力下貨時一不小心被貨壓在下面,一只腳骨折了,他們沒有什麼錢,每天賣力氣的錢也就夠一家老婆吃飯而已,周利記得上次我去他們公寓那邊幫柳孫氏看病,那是他們那里唯一一次進來了醫生,在他們眼里醫生是高高在上的人了,他們平時生病就得自己苦捱,有時候還得繼續干活,否則家人就沒有了活躍,他希望能得到我的幫助,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我們住在這里,于是他們幾個人在下工後就做了個簡易擔架抬著那個工友過來了,那個工友和他的老婆都在柳縴縴他們那個房里,只等著我去看了。
「能不能幫幫他們,他們也都是苦哈哈,平時也挺照顧我們的。」柳縴縴怕我不答應。
「說什麼呢,在醫生眼里,只有病人和正常人之分,沒有富貴貧窮之分,我行洗一下手,你幫我打水。」
「嗯。」柳縴縴眼中滿是高興,已經轉身去廚房打水了。
「趙醫生,你看——」周利和志邦走了過來。
「去把你的工友抬出來吧,屋里光線太暗不好看病。沒事的,我會幫你們的。」我已經月兌下了自己的西裝交給小九。
「听趙醫生的,你們幾個手腳麻利點,把小個子抬出來。」周利對待另外幾個人還是有點氣勢的。
那個骨折的小個子被幾個工友抬了出來,左腳往外成九十度了,痛得他滿頭大汗,可能是為了不讓她老婆和工友擔心,他強忍著痛疼沒有叫出來。
「夠爺們,這樣子都能忍得住。」我邊看邊虧他。
「謝謝了。」小個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話。
「忍著點,我先幫你把骨頭復位,再纏上繃帶,過個一個月估計就會好的。」
「行,你弄吧。」
我將他的骨頭移正後,檢查了一下筋脈沒有什麼大的操作,讓小九找了幾個木板固定好,然後寫了個方子和五十元錢交給小九去抓藥。本來周利想接過來的,我知道他們也沒有什麼錢,但是這個方子雖然不貴,但是為了保證小個子能早點好,我多開了幾副,加起來也要十來塊錢吧。小九回來後,我將其中十副藥交給他老婆交代每天吃一副,另外幾副藥我則要自己在廚房給他熬成膏狀外敷的,我熬好藥後先取開夾板然後均勻地敷在他的患處,然後把其它的膏狀物全部交給他老婆叮囑她每天換藥。
然後吩咐柳縴縴開飯,我是餓壞了,留著周利他們幾個都在這里吃飯,好在柳縴縴和劉嫂都有準備,又另外做了一鍋飯,否則還真不夠周利他們幾個人吃的。臨走時他們幾個千恩萬謝的,小個子的老婆都跪下給我磕頭了,交給小九買藥的五十元還剩下二三十元,我全部交給了小個子,告訴他這個月就不要再去上工了,至少要在家里休息滿二個月才能干體力活,否則腳就會保住的,這些錢就留著養家。周利走時只說了一句話,趙醫生如果以後有事情的話,三號碼頭的人隨叫隨到。
晚上和柳縴縴一番雲雨後,我在床上思索著,我來到這個世界也應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了,做為一個醫生我拿得出手的就是醫術,魯迅先生棄醫從文,是因為在日本的經歷。當年,魯迅去日本東京求學,看見東京的「清國留學生」渾渾噩噩,厭煩至極,于是到另一個城市去。起初由于它是第一個到那個城市的留學生,所以備受優待。之後,他在一次學期考中受諷刺。接下來,他在一次課上看了一片影片,影片內容是日俄戰爭期間,一個中國人給俄國人做偵探,被日本人抓住,要槍斃,四周圍了一群中國人看(當時正處于日俄戰爭)。課堂上一片歡呼(魯迅四周的同學是日本人)。魯迅受到很大震撼。他認為,要想中國富強,必須讓國人覺醒,光憑救幾個人是沒用的。于是,他決定棄醫從文。但我不認為我覺得醫生的職業就是救人,能醫一個人尤其是醫好一個能上戰場抗日的人就多一份力量。所以我決定明天向李孝直提出義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