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我要是當時沒那麼勤快呢？」趙婭寧笑了。
趙婭寧是行動派。
那次借書回家，她馬上就向家人提出要留下來，不回去過年了。
雖然她才17，但家里也沒說什麼。家人都知道就算強行把她帶去過年，她也一定會找機會自己離開。真不知該說她是太任性還是太獨立。
這算是她生命中跑圖書館頻率最高的時期了——基本上每天兩次，上午下午各一次。當然，如果他在，那麼她就待得久一點。
兩人其實也沒做什麼，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討論題目。她思路靈活，卻比較奇怪，而他，每一條公式定理都記得非常牢，做題時的反應卻總不及她的快。趙婭寧總是一興奮聲音就會不自覺的拔高，惹來別人的白眼，而他則在一旁享受幸災樂禍的樂趣。
終于，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她從未問過他的名字，知道，只是一次偶然。
「這是給你的？」她走近，揚了揚手中的信封。她在樓下時，管理員把信封塞給她，只留了一句「麻煩給二樓。」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接過信封看了一眼，點點頭。「是成績單。」
「噢。」這樣一說她倒是想起自己也是昨天收到的。「你叫柳文昊？」
他一愣，這才記起自己似乎從沒告訴過她他的名字。
「哈哈哈——」她卻笑了起來。「抱歉。」她正了正色，一臉正經地問︰「你家人是不是希望你成為一代文豪？文昊？哈哈哈——」實在是憋不住，還是笑出來了。
奇異地，听到她叫自己「文昊」，他臉紅了。她再次爆出愉悅的笑聲︰「你有沒有這麼靦腆啊！」臉紅耶！十七八歲的男生還有這麼純情的嗎？
好吧，那就一次逗飽他︰「哎，我們——交往，怎麼樣？」她成功看到了他的臉——紅色再次升級！
見他沒說話，她以為他生氣了。忙止住了笑聲。玩笑是不是開過頭了？她屏息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沒有察覺到自己異常的心跳以及微紅的臉頰。
他安靜了好一會兒「我——我們還是學生，我想……還是畢業後再——」
「好啦，我懂。」她聳聳肩，一臉無所謂，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她並沒有感到有多痛徹心扉，卻不可避免的失望了。
可是，他竟把她的玩笑話當真了，而且還認真的思考他們之間的可能性。她竊喜著。但那時的她沒有發覺，一句玩笑，當真的，不止柳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