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擎蒼勉強一笑,和閑情蕭昶璟所見的他完全不同。難道就如此放棄了嗎?蕭昶璟最不喜歡半途而廢的事情,就像當初跟在修塵殤和冥寒落的身後一樣為了知多少斷魂的秘密,雖然最終也沒人告之他有關斷魂的秘密,但他並不後悔這一路來的愉快,雖然是他這輩子最倒霉的一段時間。
「師伯,你就告訴師兄吧,師兄的醫術非常高明,連斷魂都能分辨出來。」見蕭昶璟如此懇求,文殊嵐緊緊抓住博擎蒼的手臂懇求道。
听見斷魂博擎蒼眼楮一亮,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蕭昶璟。
「師伯,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告訴他人。」
「你能識別出斷魂?」
蕭昶璟受了一驚,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嘴角躊躇了一下,傻愣愣的笑了一下。
因為他的轉變太快了,讓蕭昶璟無法適應。此刻還真難相信剛才在他的臉上看見了悲傷的表情。
「不是,只是在那種情況下聞到了莫桑花的香味,紫火蓎和西桑葉是組成斷魂的最基本成分,合著帶有耳蘭草草藥的溫茶就散發出莫桑花的香味,所以判斷那是斷魂而已。」
博擎蒼對他忽然提及的莫桑花非常好奇,斷魂是很久以前的藥師研制,當時配置的藥方早就已經丟失。
莫桑花和耳蘭草都是比較普通的草藥,他萬萬沒想到最後一味藥竟然會如此普通。找到斷魂的配方,似乎迎來了黎明的曙光,博擎蒼頓感輕松。
又開始忙碌起來,博擎蒼心情大好。讓兩人頓感莫名其妙,搞了半天也沒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師伯。」
「不要打擾我,小孩子出去透透氣吧!」忽然想到什麼,博擎蒼提問道。「你在何處遇上了斷魂?」
「在來廣漢城的路上。」
「斷魂是皇室秘藥,除了藥谷中藏有一些外,世間無人擁有斷魂。早年前斷魂的配方丟失,如今可謂是非常稀少的東西了,怎麼可能用來毒害你這個無名小子?」
博擎蒼調侃道。斷魂起初的用途只是用來減輕病人的病痛,讓其免受病痛折磨安樂長逝,而後竟然變成了謀權奪勢的工具。**內要用斷魂都必須得到皇上的批準。
「師伯,不是用來毒害我的。」
博擎蒼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質疑的詢問著蕭昶璟。
「那是誰?」
「就是……四殿下。」蕭昶璟想到那時目中無人的冥寒落真是不討人喜歡。
博擎蒼萬分震驚,眼神中充滿了恐慌。過了半響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你救了四殿下一命啊。」
「但是他體質和常人不同,對斷魂天生免疫,斷魂用在他身上根本就毫無用處,不知道是誰不清楚原委亂使用斷魂。」
「那可不同,雖然四殿質不同抵抗住了一部分藥性,但不代表斷魂對他無害。」也就是有害,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知道這一點。
「你怎麼知道四殿質不同,他自己絕對不會對你說這些。」
「當時我提醒他那茶水中有毒,他還是毫無顧忌的喝下去了,沒想到他竟然沒事,之後是從他的屬下那里听說的。」蕭昶璟沒注意到博擎蒼已經搖搖欲墜,繼續回憶著當時的情況,當時他的確是對他對自己的提醒不屑一顧非常的生氣,到最後知道他體質不同斷魂無法傷害到他時才稍稍解氣。
「師伯,你怎麼了?」
博擎蒼驚慌失措的瞪著雙眼,蕭昶璟和文殊嵐兩人對視一眼,擔憂的扶著他。
「你說四殿下又受到了斷魂的侵害?」
蕭昶璟點點頭,大理來說是這樣,雖然對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他體質不同,也沒什麼事。」
「不,有事。對四殿下而言斷魂是一味慢性毒藥,毒性潛藏在他的體內,到時間就會發作。第一次四殿受斷魂是在七年前,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幾年時間內,外加這一次藥力的牽引,發作的時間大大提請。」
七年研制斷魂的解藥,竟然在最後關頭變得毫無意義。
修塵殤和文殊嵐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寫滿了震驚。
「他就必死無疑了嗎?」。明明前一刻還是一個鮮活的人,傾盡天下見之尤憐。
博擎蒼定了定神,喚來身邊的宮人,匆匆的跨出門沖向景泉宮。
風華依舊的皇上身處風景秀麗的景泉宮中,凌單恭敬的陪在身邊,只有他才知道這位睥睨天下的君王內心是多麼孤寂,他喜歡戲弄人,只是為了讓氣氛不那麼壓抑而已。影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大概已經讓他身心疲憊,凌單希望站在他的身邊,即便他並不會把心中的負擔分享給自己。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已經是一位肩負天下的君王,威嚴而孤傲,發現他眼神中似有似無的悲哀,就想要替他分擔身上的負擔,希望可以劃去他眉間的憂愁。不知道他的改變和自己是否有關,凌單還是願意單面的相信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今天怎麼如此沉默?」
凌單從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見他心神不定,冥祈苒緊緊的盯著他不容他的眼神有絲毫的閃躲。對上他的眼神,凌單身體一僵,愣愣的望著。
忽然發現自己的失禮凌單倉皇的低下頭。「請皇上恕罪。」
「愛卿何罪之有?」
冥祈苒收起笑容,悵然的看向遠處。身邊的人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連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也沒有。忽然之間想起曾經的那個散漫荒誕不羈的墨綠色身影,冥祈苒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凌單痴迷的望著他溫柔的笑容,想到了什麼開心的往事才會露出如此動人的笑容,這個笑容充滿了幸福,凌單不由自主的想要更近的靠近他。也期許過如果他不是帝王該多好,不過,那都是無味的妄想,他就是帝王,一個絕對不能讓人忽視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