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皆黯然的等待著尋找的消息,當時的蕭昶璟與文殊嵐留下照顧受傷的青花媼,听說修塵殤與冥寒落跌落懸崖他還有些懷疑,要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那兩個人的身手。
四皇子的護衛沒有護好他的安全,要是被皇上必定一番血雨腥風。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周密的保護,更像是把危險都留給了他自己來解決,所以呀,蕭昶璟愁啊!焦首躊躇的在房間里踱來踱去,只讓文殊嵐感覺頭痛。
比起其他人的黯然,蕭昶璟晃來晃去的身影還顯得自信一些,相信他們一定平安無事。
誰能告訴他修塵殤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最後一個比一個神秘!
試問江湖中有人不知道修氏嗎?答案是沒有。神裔宮厲害嗎?那當然是武林翹楚,是武林中誰也不敢招惹的對象。
去峽谷的人終于返回,但看四人愁眉不展的臉色便知道結果不好。山谷下是水,沒有找到尸首,可以判斷他們都還活著,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那里。
「怎麼樣?」
四人皆是搖頭。
「沒有找到主人和修公子,山谷很深,四面皆是陡峭山壁,就算是公子武藝了得也無法從山谷中上來。」
只有宗蘭一人下了山谷,谷中氣溫極低,吐著紅信子的毒蛇隨處可見,毛骨悚然的感覺此刻還縈繞著他。
「那小師傅他……」凌雲緊緊的抓住宗蘭的衣袖,垂著頭,讓眼淚橫流,那雙不見豐碩的手和瘦弱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谷中有一個山洞,山洞延伸到很遠的地方,但被一塊巨石擋住了去路。在谷中我看見了一個人的腳印,直到那塊巨石便消失了。」
「一個人?」緊皺的眉無法舒展,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腳印,那麼另外一個人呢?
「是的,只有一個人的腳印。」
「如果是一個人的腳印的話,另外一個可能是受傷了也可能……」
蕭昶璟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能理會他話中的意思,不是受傷便是已亡。
「還發現了一些血跡,似乎是中毒。山谷中有很多劇毒無比的毒物。」
「那麼可以斷定他們兩都無事,只是殿下受了傷。」凌沛菡立在窗前神色不安的言道。如若是修塵殤中毒,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冥寒落背著他,他見不得冥寒落受任何苦。
「小師傅中毒了,修塵殤能不能照顧好小師傅,不行,我要去找他們。」凌雲要沖出去被凌沛菡攔住,她知道凌雲在擔憂,她又何嘗不是。
「雲兒,你冷靜一點。」
「不行,小師傅從來身體就不好,要是…要是……」
「凌公子,那巨石堅硬無比,千石重。」
宗蘭當時試過用內力擊碎巨石,但毫無用處,反倒是整個山洞無端顫動。
凌雲張水汪汪的黑眸盯著宗蘭。
「你說什麼?」
「我用內力試過,不僅毫無用處,很有可能讓整個山洞都坍塌。」
要到山的另一側,絕對不能從山洞走,只能另闢蹊徑,才能柳暗花明。
「相信修塵殤能夠處理好,我們只需要相信他們。此時我們該想想怎麼才能找到他們。」
當時兩人走過去觸動了機關,那一塊千斤中的巨石立刻壓了下來,驚起的塵土把修塵殤嗆得不淺。
凌單惆悵的站在長廊中,如今兒女都不在家中,孤留他一人頓感寂寞。皇上對他的疏遠已經顯然,朝中大臣都在議論皇上的寵臣凌單已經失寵,這樣的傳聞凌單雖沒有理會,但傳言的壓力還是挺大。
「什麼事讓英勇的衛國公如此愁眉不展?」但志胤似笑非笑的俊美面孔忽然出現在衛國公府,把出神的凌單嚇得不輕。
「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的回去。」要是他是個听從被人安排的人那他便不是但志胤了。睿智如他怎會不了解他的想法。
「還好我沒有離開否則就看不見衛國公愁雲慘淡的模樣了。」
但志胤故意嘲諷道,凌單也是見怪不怪,對但志胤的惡作劇心態完全了解,但他現在沒有心情開玩笑。
「你的好奇心還是那麼重,小心把自己卷進去無法月兌身。」
如今的紫霄國就如一潭渾水,殺機四伏,誰都有可能成為這場爭奪戰的犧牲品。一般人都不應該去探究這趟水到底有多深,只要遠遠避開才好。
「我可不是對所有的事到好奇,我只好奇我所關心的事,比如說,見紫皇之前我非常好奇泱泱大國被世人神話的紫皇到底是何方神聖,如今我也好奇是什麼讓原本驕傲不羈,性情傲慢的凌單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還有你那顆對紫皇絕對忠誠的心」
「既然見過他,那應該很容易便能猜測到我對他的忠心。」不錯,但志胤猜到了。但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隨意便承認了。果然還是那個敢作敢為的凌單。
「如今你的窘態便是你對他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所以才讓他漸漸疏遠了你。看來君心並不如你心啊!」
但志胤的諷刺凌單听在耳中,但身不由己的決定並不受他行動的阻礙。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凌單抬頭面色陰暗的盯著但志胤。
「看來我惹你生氣了,算了,似乎你最近諸事不順心,心煩易燥。」千萬不要惹正在生氣的人,但志胤帶著削骨噬魂的淺笑消失在凌單的眼前。
此時接收到從南山傳來的消息,四皇子遇刺,下落不明。
凌單當下心一怔,在這個當口,似乎已經開始有爭奪皇位的前兆。首當其沖的便是深受皇上寵愛的四皇子。
凌單神色慌張的進宮去見皇上,在宮門口遇見了依舊游戲人間的三皇子,恐怕在這個皇宮只有像這樣不務正業,游手好閑的人才能得到平安,往往這樣的人才是最深沉,心機最重。
「凌將軍神色匆匆,發生了何事?」
「參見三殿下。」
見凌單如今的恭敬,冥中月微微顰眉。
「是四皇弟出了什麼事?」
凌單驚愕的抬頭,從凌單的反應上冥中月已經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也能想到四皇子出事絕對和如今皇朝的形勢密不可分,只有如此才會讓凌單如此的驚慌。
「看來是我猜中了。請凌將軍暫不要把這件事稟報父皇,父皇還沒有得到從四弟那邊傳來消息,必定是故意隱瞞了這件事。」
冥中月收起以往的玩味,表情嚴肅的看著凌單。權衡利弊關系,凌單也知道如今告之皇上這件事只會讓他大亂陣腳,還不如把這件事壓下來暗中查清楚這件事的始末。
「下官听從三殿下的安排,那麼下官告退!」
是皇位爭奪之戰還是為了排除障礙?
對于大皇兄而言,如果他對四皇弟的感情暴露,無非會給大皇子一派的人除掉他的借口。二皇兄性格溫和,從來不得罪人,鑒于他對大皇兄的默默關懷絕對不會做出讓他討厭的事,但二皇子黨的人不會這樣想。所以這件事兩方皆有可能,但絕對不是出于兩個當事人的自願。
在朝中最沒有勢力的皇子便是三皇子冥中月,他從不干預朝政,在朝中無權無勢,只有一個三皇子的身份讓他錦衣玉食。這樣的他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相對的還會被人忽視。雖然四皇子冥寒落從小遠離宮禁,在朝中也沒有權勢,但他深受皇上的寵愛。這兩位從小便失去母妃的孩子,在這身為皇室中人的命運中掙扎,到最後還是沒能逃月兌這樣的命運。
「河圖。」
「是。」
「蔣統領如果回京讓他立即來見我。」蔣沈河拿著聖旨去南山,前腳剛走後腳就出事。冥中月露出一抹月復黑的邪笑,騎在馬背上的蔣沈河打了一個寒戰,只覺艷陽之下一陣冷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