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絕落 第三十九章︰離別與守候

作者 ︰

命運沒有公不公平,也沒有對錯。

冥寒落睜開眼之時什麼都沒看見,動了動眼又疲憊的閉上。他只感覺到痛,全身都如針刺般的痛,這種痛楚讓他感受到他自己還活著,比死去更加痛苦的活著。

身體的痛對于他而言早已習慣,他只在回想那時他的心情,身體不受控制的就擋了上去,或者那種心情與修塵殤一樣。

耳邊非常安靜,他想起他把豆豆留在了那里。他倔 的撐起身體企圖站起身,腳下無力一下子匍伏到地上。听見屋子中的響動,修塵殤猛一推開門,就見冥寒落無力的躺在地上。

「落兒。」

修塵殤的心情很復雜,他喜悅于冥寒落的清醒,而又心痛他此刻的模樣。他不願意看見冥寒落受到任何傷害,可是這種傷寒竟是自己給了他。

修塵殤把他抱在懷中舍不得放下,冥寒落氣虛微弱的半睜著眸,仿佛又要進入夢中。

「落兒,你終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冥寒落側頭順從的躺在修塵殤的懷中,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物。

「你真傻,為何要讓自己受傷?如果你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辦?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讓自己受傷。」

修塵殤想哭,他很心痛,對于這羸弱的身體,如此單薄,怎經受得住焰火的摧殘。

「對不起。」

這是冥寒落第一次說‘對不起’,修塵殤久久的未動。冥寒落為他做過的所有事道歉,他知道修塵殤不會全部明白。

「落兒沒錯,是我的錯,說好要保護你,結果竟是被你所救,落兒,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對我的感情,對不起,我愛你。」

冥寒落又看見修塵殤為他落淚,那個本逍遙自在的貴公子無數次為他落淚,為他舍去生命和權勢地位,這樣的人世間能有幾人。

最後冥寒落把陣法圖畫了出來,交給凌雲。豆豆環抱著身體無聲的哭泣,他很害怕,很冷,很餓。哥哥說過不會再讓他挨餓,可是現在他很餓。

當凌雲找到他的時候,他抬頭望著凌雲,逆著光,把他照射得仿佛是一個神,全身都在發光,只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豆豆看著凌雲抽泣,淚水最終沒有止住,他大聲的哭了。

「走吧,小師傅很擔心你。」

凌雲向豆豆伸出手,豆豆看著他圓溜溜的眼楮黑得泛光。

凌雲沒有把豆豆帶到冥寒落面前,蜀葵和曲水等在路的盡頭,牽著馬遙望。凌雲牽著豆豆的手,第一次感受到這小手軟軟的,模起來非常舒服。

凌雲把豆豆交到蜀葵和曲水手中,豆豆看著凌雲,有些不明白。

「豆豆跟著他們兩人離開這里。」

豆豆止住的淚水听見這句話又流了出來。

「哥哥不要我了嗎?」。

「小師傅說他把這里的事處理好了就會來接你,他不會不要你。」

「我不要,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豆豆要听話,等將來有一天你成為英雄,可以抵擋一面的時候就可以和小師傅一起闖蕩江湖了。」

「好,我一定要成為英雄。告訴哥哥,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可以保護他的大人。」這是豆豆的決心,也是一個約定,只是他沒想到,這個與他短暫相處的人會成為他一生的羈絆。更沒想到他們再也無緣相見。

見到凌雲歸來,冥寒落的臉色微變,他垂下頭,不知該怎樣隱藏住自己的心情。

「走了嗎?」。

「恩。」

凌雲明白他在為豆豆找一個可以依靠的歸宿,他不對自己的生命抱以希望。

紫竹林有一塊刻著遠古文字的石碑,放在後山的西王石宮之中,保護得非常嚴密,西王山前有一道天然溝壑,谷中流淌的不是清澈的河水而是潺潺流水的紅色火焰。

雖不知道黑衣人襲擊紫竹林的目的,也許關鍵就在那里面。

「紫竹林向來不在江湖上結仇,這次的事情定時紫竹林有什麼吸引敵人的東西才讓敵人如此不顧危險的潛起來。」

堯里的話非常在理,江湖上人都知道紫竹林從不樹敵,在江湖上名聲也還不錯。

冥寒落虛弱的坐在一邊,默默听著。

「落兒,你在想什麼?」

見冥寒落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修塵殤開口問道。

冥寒落抬頭認真的看著修塵殤,雖然此時他的臉色蒼白,眼神昏暗。

「他們不是來殺我們的。」

「恩?」修塵殤有些不明白。

「記得在山洞中看見的遠古文字嗎?我說過紫竹林也有一塊石碑上刻著這樣的文字。」

修塵殤點頭。

冥寒落捂住胸口,難受的抓緊胸前的衣物,這種絞心的痛時不時的讓他難耐。

「落兒。」

冥寒落擺手,讓修塵殤不要緊張。這種狀況不受控制,很容易就會過去。

「爺爺還活著。」

這是冥寒落非常肯定的結論。那些人必定會留下能懂那種語言的人,才能把石碑譯出來。而那樣的人無非只有一個德高望重知識淵博的老人。

「你是說他們的目的是那塊石碑,會出現在村子里是為了找一個可以看懂那些文字的人?」

「恩。」大概是看見山洞中的文字之後才會在附近尋找線索。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兩人不幸掉落懸崖才會把災難牽引而去。

「可惡,就為了這種事殺了全村的人。」

石碑可能不止這一塊,但他的文字中也許埋藏著一個驚人的秘密。

「師弟,既然如此,我們便到後山看看吧,能夠吸引敵人闖進紫竹林,我倒要看看那石碑到底有什麼神秘之處。」

冥寒落凝視了堯里良久才緩緩點頭。

「落兒,你身體不適就不要去了,我們去看看便好。」

冥寒落未動,堯里輕笑,看得修塵殤有些莫名。

「這里所有人都可以不去,唯獨小師傅不能不去。」

「為什麼?」

「去了就知道了。」

遠看那座山與普通的山沒有什麼不一樣,走近了才發現腳下滾滾流動的焰水,灼得人眼放紅光。

「哇,這是什麼山,這麼奇怪。」蕭昶璟後退了兩步,生怕掉下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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