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跑到離終點不遠的「天海石梯」腳下。「天海石梯」總共有幾百層階梯,沿高山蜿蜒。麗涯「 、 」地往上跑,熱汗淋淋,。新換的衣服盡濕。那種辛苦——渾身酸痛,呼吸急促,喉嚨干熱,胸口憋悶。
她疾走如飛,終于登上天海石梯。
石梯之上,整個伊倫茜勒盡收眼底,那些富麗的宮殿美麗逍遙,遠處的群山縴麗奇俏。峰回路轉,山中濕氣蒸郁不散,雨霧千姿百態,聚成滔滔雲紗
而她無暇顧及,已筋疲力盡的她,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倒了。
意識清醒後,她感覺嘴角咸咸的,睜開眼楮,發現黃苓正給她灌鹽水。心想︰我這是遭了什麼罪,要來此受這種折磨。
黃苓說︰「你知道赤焰女戰神所受的苦數不勝數。」
麗涯听羽冥說過︰赤焰女戰神因為是戰神之血的唯一繼承人,自幼便接受嚴格的訓練,吃過的苦不計其數,因而變得有些冷漠與孤僻。而你生活在比較自由輕松的環境中,性格純真熱情。相信你會更開朗,勇敢地接受一切挑戰。
想到這,麗涯不禁有些慚愧。說道︰「雖然這些苦來的太突然,但我會堅持下去。」
走下「天海石梯」,她又繼續奔跑。絕不能輸掉開始,即使是萬種痛苦,也要忍痛。她如此對自己說著。
終于,她氣喘吁吁地撲倒在終點。
黃昏已到,殘陽如血。西落的太陽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長,已是盛夏,周圍樹木郁郁蔥蔥。一片綠葉飄飄悠悠的旋下,落在了她的秀發里。她拿下一看,原來是橄欖樹的葉子。
慕容將軍笑道︰「時間剛好到,你可知羽冥殿下和赤焰女戰神用了一個上午便輕松跑完了整個路程,而你整整用了一天。」
麗涯明白她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是練摔跤、散打、擒拿等拳腳功夫。
慕容將軍有序的安排她與神界各大高手過招。開始,那些強壯的男子漢一見她又美又柔的外表,都忍不住對她手下留情。
慕容將軍看到此種情況,嚴厲地呵斥道︰「誰留情,誰就跟我比,比輸了就罰軍棍。」
現在和麗涯過招的是一個剛猛彪悍,力度豐滿的大漢。他趾高氣揚,善于攻守,頻頻用披掛腿攻擊麗涯,可見她如此嬌柔的外表,又忍不住放慢速度和力度。
慕容老將軍威武肅穆地立在一旁,又警戒道︰「我說過,誰留情,誰就罰二十軍杖。」
那彪猛大漢加強動作的準確性,揮拳擊打麗涯面部。
慕容將軍迅速說︰「屈左臂頭部左側,同時身體略向右轉,以前臂阻擋。」
麗涯來不及反應,被擊打在地。還好那人沒打她的臉。
可那彪猛大漢又猛地一拳向麗涯甩來。听見慕容元賀說︰「迅速將身體重心後移,並略向右轉,同時迅速將左肩聳起以肩阻擋。」
而麗涯根本來不及听,又被重擊在地。不到幾個時辰,她被打得遍體磷傷。她又重新站起,那雙眼楮透出的光芒是那麼堅強與不平凡,而她那縴弱的身姿令彪猛大漢憐惜不已,內疚不已。他想到自己身強力壯卻如此欺負一個柔美似水的小姑娘,于心不忍,他開始處處留情。
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難以適應,在一番試探性的探索和被動中,麗涯逐漸找到感覺。她覺得自己好象變成了另一個人,充滿力量與魄力,對對方發起一陣又一陣的**的主動攻擊。
「拳的速度和腿的力度還不夠。」慕容老將軍的聲音又傳來。
麗涯又一陣極速的拳腳攻擊,終于把彪猛大漢擊倒在地。
慕容將軍卻道︰「我說過,留情的人輸了就罰軍杖,來人,伺候權翼二十軍杖。」
那彪猛大漢依舊說︰「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我下不了手。」
慕容元賀道︰「無論她外表怎麼柔弱,她身體內都燃燒著戰神之血,她就應該接受殘酷的訓練。」
那彪猛大漢反駁道︰「赤焰女戰神從小接受苦訓,而她根本沒接受過系統的訓練,現在這一切只是臨時抱佛腳,又有什麼用?」
「還敢頂嘴,再加二十軍杖。」慕容元賀大怒。
那彪猛大漢一邊挨軍杖,一邊嚎道︰「我不服。一定要打到她頭破血流,你們才肯罷手嗎?你們這些鐵血男兒故意整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再加二十軍杖。」
此情此景,令麗涯萬分內疚,她向慕容元賀連連求情︰「是我矯揉造作引他同情,還請將軍收回成命,不要再打了。」
「你再求情,再加二十軍杖。」慕容將軍依舊冷血無情。
「那淒厲的嚷叫聲讓每個人都不敢對麗涯手下留情。
接下來,麗涯可就慘了,只要稍一放松,就會被打的鼻青眼腫。那真是苦不堪言。
又一拳打來,麗涯迅速向右側閃躲,身體重心向右移,使他的拳從她的左肩上滑過去。同時又向對手出拳,敏捷短促,姿勢穩定。她小巧靈活的招法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眼前一亮。
慕容元賀指導道︰」遇敵而不慌亂,與敵方突然襲擊的那一瞬間能迅速地做出相應的防守和攻擊動作。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麗涯的領悟能力極高,道︰「明白。」
她終于就這樣熬過了一天,胳膊和腿都有微微骨折。還好,羽冥令天越給她來治傷。
第二天,腰酸背痛的她訓練不到一個時辰,便被別人一鞭子狠狠抽倒在地,疼痛地再也爬不起來。那背上的鞭痕如灼燒般撕心裂肺的痛,令她眼里飽含淚水。
那些苦澀,那些痛楚,都從心底里涌出來,襲上心頭,讓她經不住淚痕滿面。想到從小失去親人,孤苦無依,成為一個受人差使、低賤的婢女,又是一番感傷。
見她坐在地上發愣,慕容將軍說︰「你回去吧!女孩子不適合戰場,不適合舞刀弄劍,如果你想擁有和羽冥殿下一樣的壽命,我可以向神帝求情,給你一個戰神的虛位。」
沉寂在心底的悲涼隱隱發作。我真的是為生命的長短而努力恢復戰神之位嗎?那些拯救蒼生的使命,那些不畏艱險的大義,都與我毫無干系嗎?為何現在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自私與無能。
「小女子願意堅持下去。」麗涯擦干淚水,讓那些傷痕,那些孤寂從心底隱退。
「好,戰神是可以戰勝任何困難的,何況只是訓練的艱苦。」慕容將軍語重心長地說︰「孩子,身為女子更應該自強不息,無論是不是戰神之後都要經得起命運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