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城鎮守將領為秦瑟。麗涯兵臨城下,與兒時舊友秦瑟大戰。秦瑟敗,耍手段,落荒而逃。麗涯心中嘲諷︰「第一,你沒娶到公主;第二,你屬陰晴狡詐之輩。若再讓我見到你,定不輕饒你。」
遙遙一支隊伍,輾轉數十里。回聖都的路上,麗涯听到樹林里有打斗聲,細細一看,原來是有群魔人在抓一個少年。兄弟們都勸麗涯別趟這次渾水,可麗涯說︰「魔界要抓之人定是我界該救援之人。」于是,不顧眾人反對救下他。並把他安置在薔薇閣。
這天,羽冥來看麗涯,看到了躺在麗涯床上的男人。
「這是哪位?」羽冥非常不悅。麗涯的閨房濃香撲鼻,薔薇花粉四溢。行兵打仗歸來後,本曬得黑黑的皮膚在薔薇閣的療養下,又變得粉女敕女敕的了。
「他是我的朋友。」麗涯輕描淡寫地說。
「你哪里尋來了這樣的朋友?」羽冥很是不解。
只見被子中的男子有一副清俊剛豪的臉,下巴敦厚,粗細的眉角,隱隱刻出一絲病意,神采渙散的眼楮,唇厚而薄幸的嘴巴,臉上還有被鞭打殘留的血印。他是否在魔界受過極重的刑罰?青發傾瀉間,可以看出,他少小的年齡,是精靈族有力量的男子。
羽冥走後,豐靈嘴角彎彎一笑,睜開眼楮,說︰「阿姐,這麼快就不理你的二皇子了。」
麗涯捏了一下他,道︰「就沒個正經的。」
豐靈道︰「如果你想知道二十二年前,你的身世,盡肯問我。」
麗涯道︰「我知道我的母親是愛麗精靈公主。」
豐靈說︰「愛麗精靈公主可是我界暗精靈女王,你是我尊敬的阿姐。」
回憶二十二年前——
嚴冬十二月,青綿山紛紛揚揚,掛起雪簾。竹樓寒雪深處,女孩一張稚女敕的臉,如春雨後綻放的花朵,清新秀麗,香氣可人。雪瓣軟軟,清幽飛揚,她動情地仰起頭,去舌忝那雪花的滋味。
「愛麗,關上窗戶,別著涼了。」
一個強壯的年輕男子忙走過來,拉開她,扣上窗戶,語氣冷淡。
「噓,別那麼粗辱,會嚇著肚子里的小寶寶。」愛麗輕輕說。
他沒搭理,悶坐在長椅上發呆。
「武靈,你听,小寶貝在踢我呢!」愛麗依偎在他身邊,喁喁而語。
男人眼底沉黯,不知在思考什麼,根本沒理會她。
「武靈神,再不理本公主,本公主跟你沒完。」愛麗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男的站起來,大吼道︰「你,不要再來煩我。」
愛麗被他的語氣嚇住了,蹲在那兒一動不動,滿臉茫然。」
不一會兒,武靈神一反剛才暴躁的態度,溫柔地扶起這個憔悴的女子,婉和地說︰「這些天,神界催我回去,我不想離開你和孩子,所以有些心煩,才發脾氣。但你要相信,愛你是真真實實的,我會把你捧在手心里,當做無價之寶。」
「那你帶我回神界啊!」愛麗怔怔地說。
「我會的,我們休息吧!」武靈把女孩抱放在床上,吻了一下她的額,便寬衣解帶和女孩溫情纏綿起來。
「你輕點,小心寶寶。」
一番雲雨後,武靈神起身端來一碗燕窩粥,對愛麗說︰「寶貝,這是我親手為你熬的,喝了它吧!」
愛麗莞爾一笑,「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體貼的丈夫。」愛麗端起碗,正準備喝的時候,一個中年婦人突然闖進來,大喊道︰「公主,燕窩里有打胎藥,我親眼看到他放進去的,你千萬別喝。」
「砰。」碗掉入地上,摔成碎片。
武靈神面露凶色,握緊拳頭,準備揍這個多嘴的僕人,喝道︰「你這個卑微的僕人,胡說些什麼?是不是想找死?」
「你干什麼?」愛麗慌忙擋在僕人前面,道︰「即使水媽亂說,她也是我最親的人,你不能動她。」愛麗撇過頭朝僕人道︰「水媽,你走。」那僕人有些猶豫,怕這個男人又傷害自己一手養大的公主。「水媽,我沒事的,你先走吧!」愛麗說完,僕人才走。
「你為什麼要打掉我們的孩子?」愛麗眼中閃著淚光,狠狠逼問。
窗外是暴風雪,屋內是昏暗的燈光。
「神界我已為駙馬,必須斬斷你我一切瓜葛。」
「難道我堂堂愛麗精靈公主還配不上你一個小小的神嗎?」。
武靈神諷刺地一笑︰「對,就因為你是精靈,精靈是最低賤的種族,已被魔界滅國,你還是什麼公主?」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精靈族。」愛麗心如刀絞,已是淚人。
看著愛麗淒美的絕世容顏,他竟厚顏無恥地走過去,擁住她,吻著她白皙瑩潤的臉頰說︰「別哭了,我雖然會走,但我的心里至始至終都只有你。你知道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事業和信譽。在沒遇到你之前,我已經答應神帝取宣泠公主。我不能反悔,否則我在神界的一切都將失去。」
愛麗推開他,「你既已成家,為什麼還要與我好。」
武靈神繼續溫柔婉和地說︰「是你讓我情不自禁個,無法自拔地愛上你。」說著,他輕輕捏著她的臉頰,「你這個害人的小可憐。」
愛麗心軟了︰「那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再走,好嗎。」
武靈神慎重地說︰「不行,這孩子不能留。」
愛麗已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公主了,憤怒讓她徹底看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真實面目。她憤憤道︰「收回你的甜言蜜語,你勢利、自私,枉我傾盡所有救活重傷的你。事已至此,只怪我自己太天真,太稚女敕,才被你的虛情假意所騙。我要去神界揭開你的面具,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偽君子。」
這句活徹底激怒了武靈神,他隨手想劈女孩兩個巴掌,露出鄙夷的神色,道︰「你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麼資格讓我陪你。不妨告訴你,我喜歡的只是你那可人的模樣。今天你必須喝下胎藥,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說著他將藥放進茶盅攪拌。
那一刻,她心中所有夢想都破滅了。
不久前,她日夜照顧重傷的他,依偎在他懷里,說著情話;不久前,他還摩挲著他的肚子說︰「如果是個女孩,一定像你一樣美麗。她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沒想到對她而言,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是披著羊皮的狼。現在明白,那些幸福的憧憬,那些愛情的永恆,都只是她心中的美好,是她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
麗涯從父母的夢境中醒來,問豐靈︰「如果你擁有這樣的父親,你會痛恨他嗎?」。
豐靈道︰「我的父親和我的母親一直很恩愛。就算如此,我也瀟灑。」
麗涯眼里閃過一絲恨意︰「如果是我,我辦不到。但隨他過他的神界駙馬生活,我也不想橫插一腳,破壞他在神界的家庭。」
豐靈道︰「姐姐真有骨氣。」
麗涯又道︰「我本來想找他替我母親算賬,可羽冥說,他是神界的頂梁柱,神界缺不了他,而且他是真心愛過我母親,以至于回聖都都忘不了她,還要請求神帝封存他的那段記憶。」
亞旭站在城樓上,俯視著萬千俘虜難民,一聲令下,「放箭」,無數利箭便朝他們射去。他們尖叫著,四處逃散,卻怎麼也逃不出城牆鐵壁的圍場。
蒲洛實在看不下去,恭聲對亞旭說︰「旭王,他們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為什麼還要如此殘忍地賜死?」
亞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毫不在意地說︰「低賤的人種就應該滅亡。哥哥,你心地太善,豈不知若不殺他們,疾病蔓延我彼薩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