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師兄,請接招! 第二章

作者 ︰

君不恙淡笑不語,快步朝那風風火火的美麗身影追了上去(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章節)。

驗尸房內,一高一矮兩個老頭正俯著身子歪著頭,在細細的檢查死尸口鼻。尸體就仰面躺在冰冷的長案上,像是待宰的魚肉。

「兩位有收獲了沒有?」率先出聲打破一室寂靜的是君不恙。

這聲音不大,憑空響起在這驗尸房,也是把身經無數死尸的倆仵作給嚇了一哆嗦。納蘭澤雨不由暗自抿嘴偷笑。區區一具尸體罷了,還能詐尸了不成?這年頭,比惡鬼更可怕的,其實是——人!

兩人這才發現了進門的君不恙二人,連忙倉皇的起身行禮。

「參見君大人!」

君不恙淡淡的瞟了那跪著的倆人一眼,唇邊勾著淺笑(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章節)。「都起來吧,說說你們的結論吧。」

高個子的仵作蓄著一小撮山羊胡,看上去年紀略顯大了些,一臉的皺紋滿是滄桑。只見他額角微微滲出了幾絲冷汗。听了君不恙的話,不但沒起身,反而將頭埋地更低了︰「卑,卑職們愚鈍,尚且未發現死尸的致命死因……」

矮個子的仵作身材矮胖,約莫三十歲上下,圓滾滾的身體活像個大冬瓜,長的也是一臉憨厚老實相。他此刻,嚇的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學著身側之人的動作,頭垂地低低的,眼看額頭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

「罷了,你先下去吧。」君不恙一臉不耐的揮揮手,指著那矮個子仵作道︰「你留下。」那年紀大的仵作像是得了特赦一樣,連忙爬起來就朝門口退去,很快就消失在門外。

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矮個子。

納蘭澤雨收起玩笑之色,正兒八百得看著這矮冬瓜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小姐話,屬下叫田生。」矮冬瓜老老實實回答道。

納蘭澤雨看他老實的很,也不再細打听其他,徑直吩咐到︰「你去打盆淨水來,等下我做事的時候你可以看,但是不許亂出聲,有需要的時候我還是會用的上你。」

「是,是,屬下這就去。」水生也不敢多問,連忙去後院打了盆清水送了來。

納蘭澤雨淨手之後,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的瓖鑽小匕首,細心地將那尸身身上的衣服挑爛開來,一寸一寸的從上往下的檢查著可疑之處。君不恙站著無聊,腳尖一挑,利落地勾了張椅子,撩袍就坐下,此刻那一臉的清閑表情,像是在自己家里無所事事的紈褲少爺似的。

倒是那水生,視線尷尬的不敢朝那白花花的尸身上看,慌亂著不知道要將眼楮放在哪里才好(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

納蘭澤雨不敢分神,細心地仔細掃瞄著,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死了的這女子皮膚很是白皙細膩,全身沒有一處胎記和疤痕,身材也是****很是迷人,那模樣長的比較清秀,只是鳳眼微挑,一看就是桃花之相,憑空的那氣質就嬌媚了許多。即使是尸體,也是個完美無暇的美人胚子。這麼一個風姿綽約的美麗女子,就這樣死了,未免死得就點可惜了。

突然,她的視線落到尸身大腿內側的一抹微不起眼的暗紅上,就好象是生前被什麼細小東西擦傷薄皮一樣,微微泛著指甲般大小的嫣紅,如玉的修長**上,那抹異樣的緋紅,被映襯的艷若桃李。即使同是女人的納蘭澤雨,看過之後也忍不住開始心跳加快了起來。

她還是頭一回遇上這麼香艷的尸身。而身旁的師兄一臉的鎮定自若,倒顯得自己才像個見色就亂神的正常男人。

「師兄,快過來看!」納蘭澤雨只好搬救兵來了。

君不恙的好奇心迅速被撩撥了起來,他連忙起身湊了上前,一臉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納蘭澤雨努力深吸了一氣,只是指了指那尸體的光果大腿,一言不發。

君不恙很快就發現那抹看起來很是平常的地方,一個紅印子而已,能說明什麼?

納蘭澤雨看出他眼中的困惑,高深的笑笑。「你再細看!」

君不恙詫異著仔細朝那紅印打量去,這才看清了那紅印上一個極細小的傷口,細得跟頭發絲一樣,如果不是她事先提醒,他很難辨認的出來。只是,這麼一個細小的傷痕,能代表什麼?「跟蚊子叮了一口似的,總不能這個傷口就是致命一擊吧?還有,這個傷口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哪有這麼小的刀?」

「這個不難解釋,如果凶手是個內力高深之人,又或者修習過寒冰掌之類的內功,然後運用真氣凝結出一小枚小冰鏢,再在鏢抹上毒藥,這樣做好一切後,毫無破綻的殺個人,肯定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

「話雖有理,但也只是妄下推斷。」君不恙中肯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剛才師妹的說法听上去很匪夷所思,但是也不是不無可能的事情。

納蘭澤雨凝重了神色,屏退了田生,只留下她和師兄一起面對著這個美麗又神秘的女尸。

「你相不相信我?信我,就幫我等下的檢驗結果記錄下,我等下要動刀了。」納蘭澤雨眼楮里迸出堅定的神色,「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我今天也就當沒來過。」

此話一出,君不恙的眼楮里閃出一絲波動,好氣之余,又覺得好笑。連忙拖著長腔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跟什麼?我給你打下手便是,我的好師妹——!」

「少來這套!」納蘭澤雨半嗔半怒的瞪了那耍寶似的臭師兄,一抹笑意,忍不住爬上了嘴角。「快來幫我尸體翻過來,我要檢查她的背!」

君不恙這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快步走上來,從袖子里抽出一抹干淨的藍布棉帕,墊在手下,一是為了避嫌,二來是怕那尸身上還有毒,萬一不小心沾上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納蘭澤雨也收起玩笑之色,認真的從懷里掏出她的百寶錦囊,里面裝著各種應急的丹藥,防蚊蟲和防野獸的毒粉,火折子,還有配料包,當然,最後那兩樣才是她要拿出的——細長蟬翼小刀和鹿皮手套。

戴好手套後,納蘭澤雨這才大膽地朝尸體上模去,尸體剛死過沒有多久,但是模上去有點僵硬了,尸斑也未呈現出來。借著君不恙的力氣,二人這才一個扶肩膀,一個扶側盆骨,一起使力小心地將尸身翻身呈趴下姿勢。

那女尸背上的衣服完好無損,納蘭澤雨二話不說,拿起匕首將那背上的阻礙物也清除開來(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死者的脊背很光滑,如玉般盈潤嬌白,看得她都有些嫉妒了。她撇開心中的雜念,目光如炬般將那背部打量了幾轉,但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尸體的頭發是盤成老氣的婦人發髻,沒有一絲碎發落下,更顯得後頸的曲線格外的優美,那修長的玉頸也如白天鵝一樣令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納蘭澤雨不由感慨道︰這個女人的身材和皮膚還真不一般的完美,跟這個死尸站在一起,像極了大米與小麥的怪異組合。

感嘆完畢,她又忍不住朝那後頸上多看了兩眼,總是覺得哪里不對。若站在凶手的角度,最快最有效的就是切斷人體頸上的大動脈了,人的心髒長的多少會有不同位置的,但是大動脈,最明顯的只有那一處!要是自己殺人的話,一定是抹了對方脖子,輕而易舉的很。

這個尸體的致命傷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呢?

君不恙見她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又凝眉深思,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似的,不停的變幻著表情,這個時候,他是萬萬不敢打斷她冥想的,百無聊賴的他只好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光潔白皙的尸身上,師妹的目光好像一直停留在那尸身的後頸上,好像非要將那光滑白皙的玉頸瞪出倆窟窿來才甘心似的。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做聲響的湊近了幾尺,也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那頸上別說是傷口了,就連個小痘痘都沒有——不對!有情況——

「快看!這是什麼——?」君不恙驚訝地叫了出來。

納蘭澤雨心下一緊,連忙湊過來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而那手指所正對的方向,居然是死者烏黑濃密的瀑布長發!

頭發能有什麼問題嘛?

納蘭澤雨不甘心地又多看了兩眼,這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一抹縴細的粉色傷口在發絲里若隱若現(月復黑師兄,請接招!內容)!!!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楚,本來這種傷口就極小,如果傷在發絲里,更是如大海撈針,無從下手。好在君不恙眼尖地看到了,不然她就算是對著這尸身找上一天一夜,也不會有收獲的!

納蘭澤雨小心的撥開那傷口周圍的秀發,直到將那細小的傷口完整的呈現在視線里,這傷口跟那大腿上的傷口明顯的一致,只好傷在後腦上,想必這才是致命的原因!

君不恙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睜大眼楮仔細的看著納蘭澤雨的每一個動作,生怕一不留神就會錯過什麼。

納蘭澤雨騰出一只手,捏起那小薄刀就往那傷口周圍切下去,熟稔地活像是切蘿卜白菜。

果然那層薄薄的肌膚下,頭骨都是森森的黑色!

「呀——!」君不恙吃驚的倒吸了口冷氣,頓時覺得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冷颼颼的,直往骨子里沁。

納蘭澤雨為難的搖搖頭,對著身側的君不恙惋惜地道︰「對毒我幾乎算是一無所知,看來還是要請教一下精通此道的高人才好。」

看著她眉宇中的倦色,君不恙這才發現天色幾近傍晚了,倆人只顧著研究死人,竟將午膳也給忘記了。當下連忙關切地問道︰「算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剩下的就都交給我吧。辛苦你了,雨兒!」

納蘭澤雨還是覺得滿心疑慮,不弄明白,心里就像是纏了個疙瘩似的,怪難受的。

「這女子的身份恐怕不只是個小寡婦這麼簡單——」她話還沒落音,就被君不恙截斷了。

「這些你知曉也要假裝不知曉,都是朝廷機密,知道的多了,不是件好事(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章節)!我不想害你,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拖你淌這混水的。」君不恙壓低了聲音在納蘭澤雨的耳邊飛快地說。這里不比她的清雅山莊,處處都要小心提防,誰知道隔牆會有幾只耳朵。

「罷了——」師兄的難處她多少也感受的到,只好長嘆了一聲,放棄手下的動作。

「餓了吧,想吃什麼我請客!」其實君不恙是自己覺得餓了,這才想起來要關心下師妹。

納蘭澤雨將小刀放在君不恙用過的那干淨布帕上,然後月兌下手套,小心的卷在帕子里,等晚上回去了要好好清洗的。

她一邊裹,一邊心不在焉地回話︰「哦,好。」就簡單的兩個字。

收拾好東西,二人並肩出了府衙,**辣的太陽照耀在身上,雙雙都有些不適應。

君不恙眯著眼,笑眯眯地側頭看著小師妹,心情大好地問︰「想好了沒有?想好我們就出發!」

納蘭澤雨以手為扇,遮擋著前那刺眼的光芒,表情看不出喜怒。「還是替你省著點花吧,咱們去天香樓,你一年就領那麼點銀子,還是積攢下來討房媳婦才是首要的!只是京城里盛產美人兒,師兄可有中意的?」天香樓,是她家名下的產業,也是杭州城里數一數二的頂級酒樓,既然自己家就是開飯館的,何必還要花銀子去別家酒樓去吃飯?

君不恙一臉不贊同的撇撇嘴,好像是避那洪水猛獸似的︰「京城里的女子,個個都是勢力的很,眼楮只看那世家少爺,你師兄我要錢沒錢,要模樣沒模樣的,哪里會有姑娘家肯下嫁!」他故意夸大了說辭,說的很是哀怨。

「哼……」納蘭澤雨知道他這話說的連三歲小孩就騙不了,怎麼說他也是五品大員,吃朝廷飯的,京城里有待嫁姑娘的家里,應該都巴望著要和他結親才是事實。還要錢沒錢?切——!京城外的那片大宅子難道是鬼住的啊?懶得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他娶不娶那是他的事(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章節)!想到這,她不快的加急了腳步,將身側之人甩在身後,徑直朝馬廄走去。

「哎——胖丫,等等我!」君不恙一臉的春風得意,笑得像是個偷了醒的貓。

納蘭澤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當下就跳腳大罵︰「說了多少回,不許叫我胖丫,臭君不恙!」

「哈哈哈——」

天香樓外,人流如織。掌櫃姓陸,是個四十上下的清瘦男子,看上去十分和善。陸掌櫃看到門外下馬的納蘭澤雨,連忙折身迎了上前,走到門口,正好也看見了與她同行的君不恙。陸掌櫃抱拳朝二人行了禮︰「二小姐,君大人。請——」

納蘭澤雨點點頭,神色焦急的道︰「還有雅間沒有?我們都餓壞了,隨便給我們做幾個菜送來,要快!」

君不恙模了模鼻子,看著納蘭澤雨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哪里像是個矜持優雅的大家小姐?真是個假小子,那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假小子!

看著桌子上風卷殘雲後的狼藉,君不恙再次在心里一陣唏噓。這家伙是他見過的吃相最粗魯的女子,也是最能吃的女子。六菜一湯,他只吃了半飽,盤盞就全部見底了。抬眼望去,納蘭澤雨意猶未盡地嘖了嘖嘴,滿嘴油光,正一臉期待地凝望著自己。

他再次嘆氣,將袖中的一方藍布棉帕遞了上去。這個粗心大意的家伙,不知道說了她多少次,老是丟三落四,自己隨身的東西都打理不好。每每吃飯之後,都會可憐兮兮地跟自己討帕子,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了跟她上街的時候,身上帶了三、四塊帕子,以備不時之需。

「謝謝師兄!」納蘭澤雨笑眯眯的接過帕子,邊抹著嘴巴邊甜聲道謝。

君不恙目光微微一沉,心底劃過一絲黯然。她每每都是只在犯了錯誤,或者是要討好的他的時候,她才肯軟言細語地喚自己一聲「師兄」(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章節)。這兩個字像魔咒一樣,死死禁錮著他,讓他拿她沒有一絲辦法。他每次听到她喚自己時,天大的脾氣也使不出來了。

其實,他還是喜歡她大聲喊自己「君不恙」的模樣……

吃完飯,日頭已經西斜了。君不恙把納蘭澤雨送到城門口,這才轉身回了府衙。

納蘭澤雨飽餐之後,心情大好,她飛快地打馬疾馳,清雅山莊很快就出現在眼前了。清雅山莊是養父在世的時候建成的,父親一向喜歡清靜,所以就選了杭州城外十幾里處的半山腰建造。父親極愛母親,所以連山莊都是按照母親的名字而命名的。這里樹木郁郁蔥蔥,一片欣欣向榮景象,三姐納蘭凝煙自幼就拜了精通奇門八卦的璇璣老人門下,三姐十歲的時候就利用所學本領,在清雅山莊周圍布下了五行陣,普通人肯本走不進來。所以,這里人煙極其稀少,就好像世外桃源一樣。

其實她是個幸運的孩子,她剛生下來就被親生父母遺棄了,那個時候饑民遍野很多,餓死大片大片的窮苦之人。好在養父母在路邊撿到了尚在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她,帶她回家,教她走路說話,讓她擁有了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家里的大姐納蘭初雲和五妹納蘭凌霜、ど妹納蘭幽霧,跟自己一樣都是被收養來的。但是,父親母親教導有方,她們遠比親姊妹還要親厚。養母福薄命淺,在她七歲那年就生病去世了。父親也在四年前撒手人寰,那個時候大哥未及弱冠,好在大哥沉穩老練,將父親的生意穩穩接手之後,也含辛茹苦地將她們姐妹幾人照顧長大。

幸而大哥也在去年剛娶了媳婦,跟大嫂也是相敬如賓,恩愛極了。自從前幾個月大姐風光出閣,下嫁給京城首富家的大公子之後。家里待嫁的姑娘們,就數她年紀最大了。為這事,大哥沒少為她操心,可惜她自在懶散慣了,還真不是相夫教子的料。讓她嫁人?還不如讓母豬上樹呢!

她從小就比較淘氣。小時候,老愛捉弄妹妹,大哥也沒少揍她。但是她總是屢教不改,頑劣又調皮。有一天,父親問她長大了想做什麼,她就雄赳赳地回答,長大了要做蓋世女俠(月復黑師兄,請接招!2章節)!因為這個,姐妹們都笑得直不起腰來,一直當成笑料笑了很多年。

沒想到一個月之後,父親真把她送到了沉香谷君山老人門下,做了君山老人的第二個弟子,也是唯一的女弟子。師傅君山老人是個刀法好手,但是她是個小滑頭,喜歡偷懶又鮮少用功,所以知道現在也是刀法平平。君不恙就恰恰相反,刀法遠在她之上,甚至連師傅都要時常贊嘆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

記憶里,師兄很疼她。剛離家的她開始很不習慣沉香谷的生活,所以每天到了晚上就變得格外想家,總是哭得稀里嘩啦的。第二天練功的時候,老是會頂著腫得跟桃子一樣的雙眼。師兄知道以後,就搬過來跟她一起睡,過了半個多月,遲鈍的師兄才知道她是個小女娃。于是,就避如蛇蠍似的又分居而眠了,說什麼男女有別。

不知道是她多心還是什麼,她總覺得現在的師兄沒有以前那麼木訥好欺了,精明得像是吃了什麼開竅的仙果一樣。現在的君不恙師兄,仕途坦蕩,前途一片光明。不像她,一事無成的,每天都在忙,但是都不知道忙的是什麼。

只是,他現在很忙,很忙。忙得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想到這,納蘭澤雨突然有些多愁善感了起來。她甩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紛紛拋離腦海,蒙起被子就呼呼大睡了起來。她晚上還有「任務」呢!

月色涼如水,偶爾有細小的蟲吟響起,惜雨榭里,一片靜悄悄的。納蘭澤雨悄無聲息地換上一襲夜行衣,矯健地點地躍起,提起輕功朝著莊外飛去。

說起來,她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手逃命功夫了,這還是在君不恙的嚴格把關之下學成的。

她實在是很好奇白天的那宗案子,所以她打算潛進府衙一探究竟,運氣好了還能溜到君不恙房里翻閱卷宗。今天下午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他神秘兮兮得拿著東西回了房,所以她就設計找來春風得意樓的老鴇花六娘,讓她把君不恙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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