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棋子沉浮 桃花畔,美少年

作者 ︰

北國的冬天別樣的寒冷,此刻南國的冬天也異常刺骨。我倚在窗前,看天上明晃晃的月兒卻襯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心中不禁有些許傷感。晚飯吹拂,迎面一面面戰旗在暗黑中張牙舞爪,心想免不了又是一次戰爭。

忽然本已不明亮的宮中只剩下一片黑暗。在握身旁早已昏昏欲睡的小桃打了一個激靈,打量了一下四周,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邊走抱怨道;「都第三支了,今年的冬天風這麼這麼大啊。」

「是啊,第三只蠟燭,也是第三次戰爭了。」看著寒風中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我總覺得這已不是人的社會了,可恨這深宮將我鎖住了。「恐怕父王該有所行動了,我又將從一個牢籠換到另一個牢籠了。」我在心底想。

「吱,吱。」傳來一陣破舊的門推開的聲音,隨即又一陣鞋子猛烈撞擊地板的聲響。我詫異︰「小桃,是什麼招惹你了。」空曠的屋內又傳來小桃慌張的聲音︰「沒有什麼,是公主您多慮了,我還是先點蠟燭吧。」

空曠的房內亮起來些許星火,看著小桃怒氣未消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傷心,「小桃,你不想說,我自然不會逼你,可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在這宮中,我只有你這麼一個能坦誠相待的了。不管怎樣,我希望你都要幸福。」「我知道,公主同他們不一樣,」小桃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只是為大公主打抱不平,皇上為何只寵信二公主,她的住所一修再修,而為何大公主您卻只能屈居在此,你可是嫡出啊。」「就為這事,你知道我向來是不願爭的。」

「公主,燕將軍來過了嗎?」。「沒有」,我輕搖我的頭,心里卻是隱隱作痛,「怕是戰事太忙了吧。」「二公主她太過分了,不但搶走了您的父皇,連燕將軍也要搶,剛才燕將軍明明是來找公主的,卻硬被二公主攔住了。」「哦.‘我強裝鎮靜到,淚卻不自覺得滑落。小桃有些慌亂,忙安慰道︰「公主,燕將軍是喜歡你的,這一點任憑二公主怎樣搶也搶不走的。況且我听宮中傳言說要將二公主遠嫁北國和親,听說二公主這段日子哭得死去活來的呢。‘

「好了,小桃,不要說了,傳言不可信。」我在心底暗笑,只有我才知道父皇他這演得哪一出,只是我倘願我不知,還不必活得如此痛苦。」

「現在什麼時候了。」「三更了。」「好久沒去菩提寺了,你隨我去一趟吧。」「可是,德妃娘娘那。」「我只想看看我娘,好一陣子沒去看望她了。」「皇後娘娘。是該去看看了。公主,我去幫你準備馬車。」

菩提寺內,「公主,到來,小桃扶您下車。」我輕輕踩著踏板,對著藍天高呼;「宮外地空氣就是比宮內新鮮。」嚇得車夫忙跪地提醒道;「公主,這可不能亂說啊,被皇上听見了,可就麻煩了。」「怕什麼,這就是本公主的本性,想當初和母後住在這的時候,我從來就是這樣的。可是,現在‘「公主,難得出來一趟,何必讓自己不愉快呢?」小桃很及時地將我從悲傷中拉了回來。「小桃,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叫我公主了。」「公主,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可以改的,你不可以不要我的。」「是,你就是做錯事了,而且還很嚴重呢,嚴重到本公主不要你做我的侍從了。」我故作生氣地說到,眼看小桃眼眶里的淚馬上就要滑落,我連忙戲謔道,「哎呦,我們霸氣十足的小桃哪去了,我們的小桃不做我的侍從,還可以做我的姐妹嗎。我要你叫我館愉,就向當初我們還未進宮時一般。」「公主」小桃含在眼眶中得淚還是流了下來,隨即又撲哧一笑,追著鬧著連聲喊著;「公主,你壞。」就像小時候一樣,或者說是現在的夢。

說著鬧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菩提寺,雖然此時時值寒冬,可菩提寺內桃花依舊燦爛,听母後說她和父皇就相知相識于此,只是他們的婚姻始終不是菩提寺內的桃花,只能算是塵世中得一束桃花,過了花期,自然就會凋謝。而母親把愛看得很重,倘若一朝會凋謝,她寧願這一生都不再開放。至此,她的一生便在菩提寺內度過,在這里的那段日子,她不對任何事上心,卻唯獨每天取泉水灌溉桃花樹。如今桃花飄散在空中,我似乎又感受到了母後的溫暖,至少只有她不會把我當做一顆棋子,而是真正希望我找到幸福。

我迎著桃花一步步跨上台階,不覺間卻到了寺門口,寺內的小師傅出來相迎,道;「小姐,是否要佔一掛呢。」「也好。」心中卻不覺笑自己,生在深宮,自己的命運自己自然最清楚不過。」

桶中得竹條不住搖動,就像我人生的沉浮。我輕輕地放下竹桶,竹條散落,重重疊疊,一條壓著一條,不像是隨意而坐,倒像是可以而為,「這,」小師傅撓了撓頭,「姑娘,你可把我給難倒了。本以為我跟了師傅那麼多年,對卦象方面也算是精通,可像姑娘這般整齊的卦象,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罷了,那就算了吧。」我笑。「等等,我去請主持來給姑娘看看吧。」「舅舅,」我在心底默念,「他是不會見我的。」

「何以見得我不會見你?」傳出一位老者醇厚的聲音。「舅舅,」我在心底驚呼,「您不恨我母後了嗎?」。「恨,佛門弟子從不知此為何物,即使曾經有,也化為一縷青煙,游離于世俗為了。況且,你母親當初那麼做似乎是我解月兌的唯一途徑。‘‘謝謝你,舅舅。」真希望母後也能听到舅舅的這番話,那樣也許她冰封的心,會感受到一絲的溫暖。「施主,貧僧法號虛竹,佛門中沒有什麼舅舅可言。」難得舅舅還未完全原諒母後,我在心底想。「至于,這卦象,我知贈與你兩個字「沉浮」。「沉浮?」「虛虛實實,姑娘自會明白,哈哈。」

「館愉,你明白他說了什麼嗎?」。「不全明白。」他是在說我的人生就像這竹條一樣,不是沉便是浮嗎,還是另有深意?我在心底想。不過今天我必須得搏一搏,不然我和他只有沉了。

桃花漫天飛舞,一陣悠揚的笛聲似從河畔傳來,倘若一絲清泉,劃過干涸的心。如今戰事連連,有誰還會在河畔吹笛呢。我不禁心生好奇,循著笛聲來到了河畔。

河中清澈的水載著桃花緩緩流動,一個英俊的少年縴長的手指在笛子上不住滑動,樂聲傾瀉而出,和著飄散的桃花,宛如仙境。我和著歌聲翩然起舞,不算婀娜的舞姿,卻完全浸在了樂曲中,因為這里沒有戰爭,因為這里不是皇宮,所以我們才能如此放縱,如此盡情。

一曲終了,男子轉過頭了冷峻的臉龐眉毛輕挑,「你喜歡跳舞?」我搖頭,又點頭,「我只喜歡在這里跳。」「你是宮里的。」他笑。「那你呢。」我不甘心自己那麼容易就被看穿。「你不需要知道,」他笑,「但不知道也許會更好。」是啊,不知道也許更好,我在心底想,沒有任何目的才能沒有一絲不快。「你來這里干什麼?」男子又問,冷眉輕輕挑動。「你都知道我是哪的了,這次應該你說了吧。」

「我說,」冷峻的臉此時蕩出一絲壞笑,「啊,你不能探出了我的住處,還沒有一點表示的。」我著急。「呵呵,」一陣爽朗的笑聲,「好,我說。我是來看我母親的。」我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蹤跡,「你母親他人呢?」我問到。他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盯著和,目光里一片悲涼。「她死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是,是被他們逼死得,死在這里,在那個還下著雪的晚上,你知道那有多冷嗎!」他得目光依然冷落,只是我還能听到他骨骼相互摩擦的怒氣。我落淚,不覺想到我的母親,也是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夜,她永遠沉沒再這條河中,甚至連尸首都未曾留下。「你哭著,」他輕輕式我的淚,「是我不好。」

「這不是你的錯,只是你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哦」他眼里滿是憐愛,「我……」「公主,公主,」小桃的聲音打破了我的談話,「德妃娘娘發現你出宮了,您看回去吧。」「你是公主,」他眼里有充滿了悲傷。但我還顧不及和他說什麼,便被小桃拉了過去了。

馬車內,小桃焦急的問到︰「德妃娘娘一向視你為肉中釘眼中刺,這次回去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你想好對策了嗎。」「公主公主。」小桃使勁的搖了搖我,「你沒事吧。」「我怎麼了?」「你剛才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哦哦。」我隨便敷衍了幾句,不覺中又想起了那個吹笛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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