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風雲 第一章 大病初愈猶欣喜,晝醒刀下血濺廟

作者 ︰

女孩緩緩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破損腐朽的天花板。她坐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四周一片昏暗,只有身旁的一支蠟燭得以照明。「你醒了?」一個低沉粗啞的聲音傳來。女孩循聲望去,借著微弱的燭光,她看到了一個男孩正坐在幾步外的椅子上,手上在做著什麼活兒。「你是……」女孩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我叫近獅雄。」說完,他手上的活兒停下了,走到床邊,把一個屑好的隻果舉到女孩的眼前。「這是……」女孩咽了口口水,一看見隻果就覺得自己有點餓了。她接起隻果,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隻果不是很甜,但是對于有些饑腸轆轆的她,這算是絕佳的食物了。

「謝謝你救了我。」女孩把一口隻果肉咽下肚去,開始和對方談話起來。沉默了許久,近獅雄開口了︰「你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吧!」他的臉很干淨,但隱約能夠感覺到一點凶氣。女孩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近獅雄一口氣拋出了兩個問題。「我……我叫上官玉笛,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家到底在哪里。」女孩低頭看著被咬剩的隻果,喃喃地道。「你連你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近獅雄很驚訝地看著玉笛,她點了點頭。獅雄遲疑了一會兒,便走開了。

過了兩天,玉笛的身子漸漸地好了起來,終于有力氣下床走動了。她開始了解這里的一切。這是一座小破廟,進出只有一扇門,到處都能看到一團團的蜘蛛網,有時還有幾只小蟲從腳邊爬過。她一看到它們就害怕得大喊大叫,弄得獅雄每次都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跑來踩蟲子。近獅雄和他的女乃女乃住在這里,女乃女乃年事已高,而且體弱多病,臥床不起。就在她躺在床上的這幾天,獅雄天天都是睡在地上的。現在她可以直立行走了,獅雄還是睡在地上。

第四天清晨,門被大力地拉開了,門外出現了一個剽悍的漢子,手里抓著把刀。玉笛被驚醒了,趕忙坐了起來。還好,床在廟門對口的大佛像後,佛像和床之間還有一段破布隔著。看來離危險地帶不是很近!

「近獅雄!人呢?人在哪?他媽的給外公我出來!」那漢子大吼大叫。

此時,近獅雄正在給他女乃女乃蓋被子,听到漢子的叫聲,趕緊跑了出去。

「你想干嘛?」近獅雄的聲音在佛像外響起,語氣警覺有力。

「想干嘛?還錢!你爺爺我等了都好幾天了!」「噌」地一聲,好像是漢子把刀插在了地上。

「不行,我現在還不出,要不您通融通融吧!」近獅雄懇求道。

「還不出?哼!還不出就別借,借了就得還!」漢子咄咄逼人。

「您就行行好吧,我現在真的沒有錢!」近獅雄繼續懇求。

「那好!你欠我的也不多,這樣,你留一條手臂給我,我們就兩清!」漢子得意極了。

近獅雄想了片刻,剛想張嘴說話,一個細巧的聲音搶在了他的前頭︰「不要答應他!」兩人回頭,只見一個女孩正靠在佛像邊,頭發有些散亂地披在肩上。

「小姑娘?哪來的?敢來壞笨爺爺的好事!」說著,那漢子拔出地上的刀,往玉笛的方向走去。

玉笛一驚,嚇得連連後退。眼看漢子越逼越近,一不小心一個踉蹌一坐在了地上。看著漢子就要舉刀,一個人影擋在了玉笛的前面。近獅雄!

「別殺她!錢的事跟她無關!」近獅雄的冷俊不驚地道。

「混小子,自己都保不住,還管別人?」漢子一聲喝下,一刀子看了下去……

玉笛嚇得閉上了眼楮。不一會兒,她听見沒有動靜,睜開眼楮一看,只見近獅雄兩手張開擋在她身前,肩膀上一道口子,血一滴滴地流淌下來。

「哼!爺爺我今天心情還不錯,留著你的手臂!但你給我記住,小子,三天後再不還錢,小心你的小命!」漢子說著把刀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近獅雄輕輕地把雙臂放了下來,濃重的聲音響起︰「你沒事吧?」玉笛剛想回答,就看見身前的近獅雄身子軟了下去,「咚」地一聲倒在地上,身體不住地抽搐著。

「近獅雄,你沒事吧?」玉笛嚇得連忙上前推著他的身體。半晌,近獅雄虛弱地道︰「沒……事……」玉笛微微松了口氣,把他的那只並未受傷的手臂搭載自己的肩上,一步步地拖著他往床的方向走。

玉笛剛把近獅雄放到床上,耳邊想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獅雄他怎麼了?」「沒事的,女乃女乃……」玉笛說著用牙齒咬著嘴唇,「女乃女乃,您安心睡吧!」對邊的床上,那個老人還是不太放心,嚷嚷著︰「讓我來看看這個孩子。」「女乃女乃,您……」玉笛話還沒說完,那老人便已顫顫巍巍地站到了地上,任憑她怎麼阻止,老人都不听,徑直來到了近獅雄旁邊。

「女乃……女乃……」近獅雄躺在床上,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真作孽!孩子,孩子!」老人的臉雖然無比干瘦,但雙眼卻透出無盡的慈祥,「孩子,別再為了我的病出去借錢了!」老人的手顫抖著拂過近獅雄沒有血色的臉龐,看著他不停地喘息著,老人的臉上也顯現出痛苦的神色。「女乃……女乃……我,我,沒……事……」近獅雄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話,身子動了動,突然牽動了傷口,疼得咬牙切齒。

在一旁的玉笛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眼眶也漸漸濕了。她跑過去,攙扶起虛弱得搖搖欲墜的老人。「女乃女乃,我會好好照顧獅雄的,您安心地去睡會兒吧!」那老人看了看她,顫抖著直起身,靠著她一步步往對面的床走去。

安頓好女乃女乃,玉笛決定請大夫給近獅雄療傷。她走出破廟,開始到處逛著。這座廟在村莊的最盡頭,但稍微往外走一點,便能發現一條條相融相結的道路,路邊小販的吆喝聲已經漸漸多了起來了。「沒想到,看上去小小的村莊卻像縣城一樣,如此熱鬧,真是讓人咋舌啊!」玉笛一邊想,一邊搜索當鋪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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