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蔡鳳英和姚柔離開食堂的時候,電話又響了,還是丁原打過來的。
丁原見姚柔直接掛了電話,心里有些惱怒,遂將電話一拋,準備放棄,可姚柔美麗的倩影實在是太迷人了,而且他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進度設計的也太快了,連印象都沒有,就要人家女孩子到他這兒來,這也太淺薄了點,姚柔不比先前那些女孩子。于是又拿起手機,先是一味地道歉,然後約姚柔到八廠門口見面,晚上請她吃飯。
姚柔無法再拒絕丁原的邀請,如果她再次拒絕了,就顯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何況人家還在食堂為了自己受傷了;何況人家是為工作上的事來請教自己,只是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換個環境,如果換個環境,大姐會不會贊成。
蔡鳳英也在一旁極力慫恿她可以和丁原接觸,說一些可以通過丁原找到適合自己的崗位,做普工肯定沒有什麼前途的話。
不過姚柔還是拒絕了丁原請她吃飯的請求,只是答應到八廠門口的草坪中坐一坐,聊一聊。
下午上班時間,蔡鳳英抽空來到保安室。
劉勝男正在填寫月度廠區巡邏計劃表,見蔡鳳英來了,就放下筆招呼她坐。
蔡鳳英坐下後跟劉勝男說︰「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們倆好久沒有說說知心話了。」劉勝男想想也是,雖然兩人住在一起,而且天天見面,但兩人在一起聊聊天的時間的確沒有,就點頭同意了。
吃完晚飯,姚柔就找到蔡鳳英︰「班長,陪我一起過去吧,既然答應了丁總編,我們總不能爽約吧。」
蔡鳳英拍拍姚柔的手,笑著說︰「小姚,是不能爽約,但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剛好有事,我就不陪你去了,反正你和丁總編也認識,他也不是老虎,不要緊的,你自己去吧。」
「你不去呀,那就算了,我也不去了,打個電話就說我們臨時有事,叫他不要過來了,我回宿舍了。」姚柔猶豫著,在她心靈的創傷沒有徹底撫平之前,還真不願意和不很熟悉的男子單獨在一起。
「哎呀,你剛才還說不能爽約,你看你年紀比我大,怎麼還是和小女孩一樣膽怯,大方一點,尋找機會,跳開這個干活髒,待遇低的生產車間,他又不會吃了你。」蔡鳳英生怕自己的計劃破產,拖著姚柔就往廠門口方向推,在用手一揚,說聲「去吧,別怕,怕什麼呢?」
姚柔並不是不敢和丁原接觸,也不是不清楚丁原的想法,她那非常敏銳的觀察能力,雖說被楊正剛的背叛而喪失了一些,但對丁原的動機,還是能觀察到的。所以已經從第二次的見面中,姚柔就觀察到了丁原的眼神里有一種不純的動機。
在姚柔內心深處,仍然是那種深受傳統的女孩子的思想,林剛雖已背叛,但目前仍佔據了她的整個心,至少目前,她無法容納其他男子。姚柔見蔡鳳英一味推辭,知道勸也無用,只好搖搖頭,自己只身和丁原見面。
蔡鳳英目送姚柔向大門口走去,嘴角微微一翹,臉上露出了難以捉模的笑容,隨後她就去找劉勝男。準備讓劉勝男親眼目睹一下丁原和姚柔兩人在草坪上或在小河邊「卿卿我我」的場面。
這時劉勝男也在找蔡鳳英,見蔡鳳英一個人站在路邊上張望著,就趕緊跑過來︰「你在這里等我呀,我還以為你在宿舍等呢,剛才跑到宿舍一看,你不在,所以就下樓道廠門口的這條路上撞你,你果然在這等我。」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向廠門口走去。
姚柔來到廠門口,還沒等她尋找,就見丁原騎著那輛酷酷的摩托車,風馳電掣般地開到她面前。
「小姚,上車吧,我帶你去一個環境優雅的地方。」丁原見了姚柔人,又忘記了中午遭拒的情形。
「丁總編,不用了,我不想去任何地方,有什麼事就在這談吧,有什麼可探討的就在這聊聊吧。」姚柔直接回絕了丁原,也直接打斷了丁原想耍花招的歪心。
丁原見自己還是無法吸引姚柔,無奈地將摩托熄火,將車子停在路旁,和門衛保衛打了個招呼後,就走到姚柔面前︰「小姚,我們就沿小河邊走走,今天主要是向你討教廠報改進的方向。」
姚柔點點頭,也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越過草坪,沿著廠外的小河邊邊走邊談。
小河邊上,落日的余暉照在這些並排在河邊的木棉樹上,余暉透過樹叢,零散地撒到草地上,使坡上草地也披上了斑駁的迷彩晚霞。三三兩兩地少男少女一邊談情說愛,一邊驚異地望著丁原和姚柔,在外人看來,丁原和姚柔的確稱得上是金童玉女。
丁原盡量挨著姚柔走著,姚柔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讓丁原陶醉,他已經忘記了約姚柔出來的理由了。
姚柔總是有意和丁原保持一定距離,丁原靠近她一點,她就移動腳步,始終不讓對方靠自己太近。
「丁總編,你不是專門約我來散步的吧?」姚柔見丁原許久都不做聲,轉頭望了望他,見他眼楮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知道丁原不安好心,就將臉轉向河面上,望著有些渾濁的河水,心里又想起了林剛。
丁原見姚柔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心里產生了一絲慌亂,以前只有他讓女孩子心慌意亂,而今天恰恰相反,他無法猜透這是什麼原因。
「哦,小姚,真對不起,或許是這南國傍晚的景色太美麗了,你看那木棉樹,都披著金色的彩霞,如此美景,我都無暇談工作了。」丁原不愧是情場高手,見姚柔察覺到了自己的企圖,就用河邊美景來掩蓋他的窘態。
姚柔听了,嫣然一笑︰「既然丁總編如此迷戀這絢麗晚霞,那你就慢慢欣賞吧,我就不去打擾你的雅興了,我還有很多事情呢。」說完,抬腳就要走。
「別,別,小姚,我們還是談工作吧。」丁原急忙拉住姚柔,一只手,順勢搭在姚柔的肩上。
姚柔眉一皺,自然地用胳膊肘向後一擊,這是鐘彩霞交給她的一般防身術,丁原一個文弱書生,那抵得住姚柔這一擊。丁原胸前頓時一陣灼痛,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兩手按著前胸,眼楮復雜地望著姚柔。
姚柔雖然條件發射似的給了丁原一個小小的教訓,但她表面上還是要給丁原一些面子,因為河邊上來來去去有許多人在散步。
「哎呀,丁總編,實在對不起,不知道你站的這麼近,我頸邊有點癢,想撓一下,不想無意中打到你了。」姚柔暗自發笑地解釋,其實她這句話只是說給周圍的那些同樣散步的工友們听,免得丁原沒有面子。
「沒事,我也是讓著美麗的晚霞給吸引了,沒有注意腳下和身邊的你了,這無意中的撞擊根本就傷不到那里去,沒什麼事的。」丁原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跌份,雖然胸前還是很痛,但仍裝作若無其事。
姚柔心里卻罵道,一個道貌岸然的家伙,依仗自己一副臭皮囊,就認為自己可以被天下美女所膜拜,太自負了吧,長得再英俊,在我看來,也是個繡花枕頭,一無是處。